不管沈老夫人如何撒潑耍賴,陸梨苑見慣不慣,找了個借口就走了。
甯挽歌是三日後送回來的,她可沒沈老夫人那般好運,渾身上下挨了不少鞭子,一看就是動了刑的,氣息奄奄的趴在榻上。
沈老夫人心疼的直掉眼淚,将大家都召集起來,“挽歌一個嬌弱女子能是什麼刺客,更不可能跟刺客沾邊,聽說趙侯爺和蕭家是未來親家,一定是趙侯爺以公謀私,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咱們沈家不能任由人欺負!
”
甯挽歌趴在榻上哭的凄慘,稍稍動一下就是鑽心的疼,小臉煞白,不過三日未見,整個人瘦了一圈不說,精神狀态較之前相差太多。
可見趙侯爺沒手軟。
陸梨苑懶得看甯挽歌,将目光對準沈逸,沈逸低着頭沉思,以往那個陽光少年變得沉默許多,陸梨苑心疼又無奈。
“祖母,是趙娴兒,馬車裡的人就是趙娴兒,是她勾引夫君。
”
甯挽歌歪着腦袋看向陸梨苑,回到了沈家以後,将心裡所有的怨氣統統找回來。
陸梨苑白了眼甯挽歌,“說來說去,都怪平日裡我太縱着你,竟敢挑撥是非,跟蹤逸兒,你好大的膽子!
”
“我……”甯挽歌有幾分心虛,又想到什麼似的,對上陸梨苑的目光,“當初舅母分明答應我,一年之内若懷上孩子,就會将我扶正,既答應了又為何處處阻撓?
”
陸梨苑怒極反笑,正要開口卻見沈逸站起身,掀開衣擺撲通一聲跪在沈流雲面前。
唬的衆人一跳,甯挽歌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夫君,你這是做什麼?
”
沈逸擡眸一臉堅定,“父親,孩兒要參加科舉,科舉前絕不踏進後宅半步,安心讀書,早日考取功名。
”
“逸哥兒你這是做什麼!
”沈老夫人臉色一沉,“還不快起來,你身邊沒有個人伺候怎麼能行,挽歌又不會耽擱你。
”
“父親!
”沈逸一臉決絕,又道,“孩兒準備搬去書院,刻苦學習。
”
“絕對不行,在家裡不是一樣的?
”沈老夫人立馬反駁,堅決不同意沈逸離開沈家,“别以為你的那點小心思我會不知道,大不了,日後挽歌少去就是。
”
沈流雲半響沒開口,沈逸深深的吸口氣,然後緩緩站起身,“孩兒自願出去闖蕩一番,憑自己一番本事存活,讓孩兒分出府,單獨辟府另過吧。
”
“你瘋了!
”沈老夫人瞪了眼沈逸,“大好的前途你不要,偏偏要作踐自個兒,到底是誰教唆你威脅長輩的?
”
說着沈老夫人的目光撇向了陸梨苑。
沈逸冷漠的看着沈老夫人,“無人指使我這麼做,老夫人若覺得我不孝,盡管将沈逸逐出家譜,趕出沈家。
”
“你!
”沈老夫人怔住了,被那一聲無情的沈老夫人驚到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顫抖着手指着沈逸,“你這是大不孝,是誰教你這番話的,是不是你母親,糊塗啊!
”
沈老夫人又大聲質問沈流雲,“你瞧瞧你媳婦,好好的孩子教這這幅模樣,當衆頂撞長輩,簡直大逆不道,你是怎麼當父親的?
”
沈流雲看了眼沈逸,“逸哥兒,還不快跟你祖母……。
”
“夠了!
”陸梨苑再也聽不下去了,猛的一拍桌子,“來人啊,去準備聘禮,請京都最有名的媒婆過來一趟。
”
陸梨苑實在是忍無可忍,“若有人非要将這個家攪的雞犬不甯,不呆也罷,逸兒你放心,母親決不允許任何人毀了你後半輩子的幸福,除非我死,否則她甯挽歌這輩子别想扶正!
”
沈流雲驚呆了,“你在胡說什麼?
”
“我胡說?
這麼多年來老夫人看我本就不順眼,處處挑刺找茬,如今我也不礙眼了,将我幾個孩子逼成這副模樣,你這個做父親的不心疼,我這個做母親的可不能無動于衷!
”
陸梨苑豁出去了,“這侯爺夫人的名頭我也不稀罕,我的兒子若有本事,自該替我掙來這一份榮譽,今日你若阻攔,你我之間不如做個了斷,要麼休要麼和離!
”
陸梨苑算是看出來了,沈流雲對沈老夫人根本狠不下心,這麼多年來,隻要沈老夫人抹兩滴眼淚,沈流雲就會心軟。
這種窩囊氣,她受夠了!
衆人被陸梨苑這幅模樣怔住了,以往陸梨苑都是溫和善解人意的,很少發脾氣,能将陸梨苑惹生氣的,絕對是大事。
聞言沈逸心裡湧入一絲暖流,陸梨苑早在答應讓甯挽歌進門做妾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不該讓沈逸獨自一人承受這麼多。
“母親。
”
陸梨苑拍了拍沈逸的肩,“母親一點也不後悔,以往就是顧及太多,才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殊不知母親越是退讓,旁人越是得理不饒人,這一次是你,下一次就該是楓哥兒了。
”
最令人震驚的是沈流雲,半響沒回過神來。
“你威脅誰呢,你敢走出這個門試試!
”
沈老夫人吃驚之餘,随即反應的是一抹嘲弄,一個女子被休棄,那絕對是擡不起頭來,令人恥笑。
“母親支持你!
”陸梨苑懶得搭理沈老夫人,“早日考取功名,迎娶趙姑娘為妻,你一向是個懂事的,母親相信你,趙姑娘是個不錯的,去準備準備,咱們即刻就去趙府提親,先把這件事定下來。
”
沈逸良久點了點頭,“是!
”
“夫君!
”甯挽歌拔高了聲音,躺在榻上掙紮一下,頓時痛的快暈厥,額角滲出豆大的汗珠,“你不能這麼做,你這是要将我置于何地?
”
沈逸頭沒回的離去,甯挽歌痛恨的直錘塌,又氣又怒的瞪着陸梨苑,“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為什麼要折磨我?
”
陸梨苑撇了眼甯挽歌,“你隻會強行綁着逸哥兒,什麼時候設身處地替他着想過一星半點,太自私了!
”
“我從小愛慕表哥,為表哥做的事還不過多嗎,都是你從中阻撓!
”甯挽歌憤恨的咬牙切齒,恨不得将陸梨苑碎屍萬段解氣。
陸梨苑懶得再搭理甯挽歌,在她眼裡,所有人就得圍着她轉,否則就是對她不好。
這樣自私自利的人,永遠隻顧及自己的感受,一味的強勢逼人,誰都會受不了。
“哼!
”陸梨苑冷着臉轉身就要離開,沈流雲極快的抓着陸梨苑的手,“你方才說的都是真的?
”
陸梨苑撇了眼沈流雲,沈流雲卻道,“逸兒也是我的兒子,我如何不心疼,不過就是一個妾罷了,
我們這麼多年的夫妻感情,難道抵不過一個妾?
”
陸梨苑抽回手臂,冷眼看着沈流雲,“你不懂逸兒的痛,若我不替逸兒争取,逸兒會娶妻嗎,日後這個家還能有消停的時候嗎,當初怎麼提的,如今你心裡真的沒有半點動搖?
”
沈流雲噎住了,說不出半個字反駁,隻能眼睜睜看着陸梨苑。
“讓她走!
反了天了!
”沈老夫人怒呵一聲,“離開這個家,憑借沈家今日地位,再娶一個妻并不是什麼難事,這個女人是故意在要挾你!
”
陸梨苑一聽,冷冷一笑轉身就走,毫不留戀。
沈墨站起身,沈楓也站起身,“母親若離開,這個家我也不呆了。
”
說着兩人腳步跟了上去,倒将沈老夫人氣的個倒仰,怒極了,“
好好!
一個膽子都大了,一句話也聽不進去勸了,不知好歹,日後留在沈家也是沈家的恥辱,别以為沈家沒了他們母子不行!
”
沈老夫人是豁出去了,大不了再娶就是了,多娶幾個,孩子要多少沒有?
耳邊是沈老夫人的斥責聲以及甯挽歌的哭泣,吵的沈流雲腦子裡嗡嗡作響。
“夠了!
”沈流雲大呵一聲,“母親到底要做什麼,非要将這個家弄散才肯罷休是不是,這下可如了母親的心意了?
”
沈老夫人被沈流雲吓了一跳,臉色難看,“流雲,這樣的媳婦你要來做什麼,隻會禍害沈家,一個個翅膀硬了敢跟長輩對着來,不吃點苦頭,如何能知道錯了?
”
沈流雲沉默了。
“你放心,她們幾個要不了幾日就會回來的。
”沈老夫人又繼續勸道。
沈流雲隻覺得煩躁,一轉身就出去了,任憑沈老夫人這麼叫喚也沒停住腳步。
氣的沈老夫人砸碎了一個茶盞,“豈有此理!
”
“外祖母。
”甯挽歌被這一幕吓的回過神來,“舅母真的要替夫君去趙家下聘嗎?
”
沈老夫人也捏不準,随後想了想,陸梨苑年紀一大把了,和離肯定沒法生活,不過是吓唬吓唬自己罷了。
“是咱們将人逼急了,你二哥科舉在即,若不然就讓他搬出去住吧。
”
沈老夫人一時沖動,說完也後悔了。
甯挽歌想不答應都難啊,如今鬧的這樣僵,再不答應,人都跑了。
“挽歌聽外祖母的。
”甯挽歌一臉委屈的點點頭。
“好孩子,是逸兒糊塗不懂你的好,人心險惡,我們都是為了他好,等逸兒日後在外頭吃了苦頭就知道你的好了。
”
沈老夫人始終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她是長輩,又是為了沈逸好,為什麼大家都不領情,反而處處頂撞自己,沈老夫人自己都覺得窩囊,這口氣咽不下去。
“可舅母說一會就去提親,外祖母,挽歌該怎麼辦啊。
”
甯挽歌可不想失去沈逸,她滿心裝的全都是沈逸,全都怪趙娴兒那個賤人,不知使出什麼狐媚手段迷惑了沈逸,才讓沈逸失去了理智。
甯挽歌在心裡将趙娴兒罵了數十遍都不解氣,急的一直哭。
沈老夫人揉了揉腦袋,心裡也有幾分煩躁。
那頭陸梨苑叫人打開了庫房,挑撿一副聘禮,準備妥了庚帖,瞧這架勢不像是開玩笑。
“你們别擔心,你父親那個人就是愚孝,咱們若不堅持,遲早會被人随意拿捏,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
陸梨苑有恃無恐,這麼多年對沈流雲不是不了解,而是太了解了,沈老夫人同樣清楚,所以才會被人一直牽着鼻子走。
“母親說的對,若不逼父親一次,父親隻會一而再地退讓。
”
沈墨是無條件支持陸梨苑的,若是沈流雲沒有主見,一次次的妥協,日後沈家的矛盾更是少不了,趁着事情沒嚴重,快刀斬亂麻是最好的辦法。
“嗯,我們都支持母親,就算和離了,我們幾個也絕不會讓母親受委屈。
”
沈逸和沈楓齊聲道。
這麼多年陸梨苑受得委屈,三兄弟都曆曆在目,如今三人都長大了,是時候該保護陸梨苑了。
陸梨苑擦了擦眼角,欣慰至極。
“夫人,侯爺來了。
”守在門口的丫鬟極快的喊了一聲。
陸梨苑收起笑,“都準備好了嗎?
”
“回夫人,都準備妥當了。
”
陸梨苑點點頭,“出發!
”
很快一院子的聘禮系着紅綢十分喜慶顯眼,幾十個侍衛擡着,足足百十擡,之所以準備這麼充分,是因為陸梨苑早就這個想法,隻不過提前被激了。
“你這是做什麼!
”沈流雲趕緊走了過來,攔住了陸梨苑。
“侯爺,有什麼話等回來再提。
”陸梨苑面無表情的說着。
“苑兒……”沈流雲一臉無奈,陸梨苑卻是堅持到底,一路讓人擡着聘禮穿過院子。
沈老夫人一見這架勢,氣的眼珠子都瞪圓了,“蹬鼻子上臉,她還拿喬上了,豈有此理!
”
“給我攔住了!
”沈老夫人大喊一聲。
陸梨苑冷着臉,“這聘禮并非沈家财産,樣樣都是我自己的嫁妝,老夫人可要查一查?
”
“你!
”沈老夫人也确實有這個意思,隻不過當場被人點出來,有幾分下不來台。
“你究竟要鬧到什麼時候才肯善罷甘休!
”沈老夫人怒瞪陸梨苑,哪有兒媳婦把婆母逼成這個樣子的。
沈老夫人深吸口氣,“不如就按照逸哥兒之前所說,這一年之内搬出沈家,安心準備科舉,之前的約定也推遲一年。
”
陸梨苑嗤笑,“老夫人,這些事回來再聊。
”
說着,陸梨苑扭頭就走,帶着一群人浩浩蕩蕩就離去。
沈老夫人眼睜睜看着人走了,一擡一擡大箱子被擡出了沈家大門,半點沒有回頭的意思。
她都已經退讓一步了,陸梨苑為何執着不放?
“你們!
”沈老夫人氣的倒退一步,張張嘴一句話說不出來,李嬷嬷不停的拍着沈老夫人後背,替沈老夫人順氣。
“老夫人,消消氣。
”
沈流雲站在門口,一見沈老夫人這模樣趕緊來來,“母親,你沒事吧。
”
沈老夫人半響恍過神來,指着沈流雲,“寫!
寫休書!
這樣的兒媳婦我沈家要不起!
”
“母親。
”沈流雲卻是不願,“您又何苦呢,逸哥兒不喜挽歌,你又何必逼着他呢,日後沈家出一份嫁妝給挽歌,找個好人家嫁了,也總好過湊成一對冤家啊。
”
沈流雲真搞不懂,一個非要娶一個非不要,各退一步豈不更好?
“如今已經不是娶不娶的問題了,流雲,你難道就容忍一個女人作踐母親嗎,在你心裡是十月懷胎含辛茹苦将你養大的母親重要,還是那個女人重要?
”
沈老夫人從前受過不少罪,做媳婦那陣,被沈老夫人的婆婆折騰的差點去了半條命,直到沈老夫人的婆婆去世後,沈流雲出息了,沈老夫人掌控沈家大權以後,整個人心理都扭曲了,不能有任何人反駁她。
如今輪到她當婆婆了,陸梨苑一而再的忤逆自己,沈老夫人處處不如意,心态就更加變本加厲。
越是陸梨苑不待見,不喜的,沈老夫人就持相反意見,似乎能從中感受到樂趣。
就好比甯挽歌,陸梨苑越是反對,沈老夫人越是堅持,就是想要陸梨苑添堵憋氣,她心裡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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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天底下向來無人敢給本王眼色瞧!
受了委屈,就給本王欺負回去!
”
宋婧抖了下。
他又說,“誰敢碰你,本王親自剁了他!
”
宋婧表示猶豫。
他還說,“誰若敢找幫手,本王讓他後悔來這世上一遭,誅他九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