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府一眼望去被紅色包裹,喜慶熱鬧,大手筆,定北侯世子大婚,定北侯府上下花費了不少精力,這是近十年來第一次舉辦喜事,所以舉辦的十分隆重。
定北侯外車水馬龍,十幾個小厮守在門外,引着客人往府内走,剛跨入大門口就有管家高聲喊起。
院子裡擺滿了桌子,丫鬟婆子十分忙碌,來回穿梭在宴會中打點院子裡的客人。
前廳是朝中新晉文武百官,各自聊着近幾日發生的事。
“自從相爺守孝,朝中的壓力也輕松了許多,不再像往日一樣戰戰兢兢,這麼多年終于松了口氣。
”
其中一人帶頭,餘下的紛紛跟着附和,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倒苦水,對于他們來說,右相就是一座無形的大山,凡是落到右相手裡的把柄,沒一個有好下場,輕則丢官位,重則全家牽連。
以至于衆位大臣敢怒不敢言,見了右相猶貓見了老鼠一樣發顫,時刻保持清醒,生怕落入右相手中。
“守孝三年,三年後朝中再無右相的位置,衆位大臣也能松了口氣,如此甚好,甚好啊。
”
幾個大臣忍不住笑了起來,場面一度很歡愉。
後院則是各位夫人和姑娘聚集的地方,擺放着各類花卉,院子裡陣陣花香,同前廳一樣,右相當朝時阻攔了不少人的好事,一朝落馬,這些夫人自然跟着高興了。
定北侯夫人就成了衆人追捧的對象了,定北侯夫人今日一襲暗紅色長裙,格外的喜慶,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
“這麼多年地等候,夫人也該放心了,這盈姬公主才貌雙全,性子溫婉又善解人意,依我看呐,是個極好的。
”
“可不是,盈姬公主和世子站在一起,哎呦喂,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别提多般配了。
”
“要說夫人就是好福氣,能娶這麼好的兒媳婦。
”
……。
定北侯夫人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濃了,對盈姬也是千萬個滿意,忙招呼衆位夫人。
“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快去瞧瞧新娘子啊。
”
不知是誰提議,定北侯夫人一口就答應了,領着衆人去了漱渝院,一排的紅燈籠赫然醒目,還有數十個穿戴十分喜慶的小丫鬟守在院子裡,手捧着物件。
盈姬一襲大紅色八層嫁衣籠罩在身上,層層疊疊很是靈動,上頭繡着百年好合。
一旁站着個丫鬟手捧着一頂鳳冠,十分華麗,讓人看的驚羨不已,全福夫人正幫着盈姬公主盤發。
鏡子裡一張小臉驚豔絕倫,溫婉嬌羞的低着頭,渾身上下每一樣都是最上等的精品。
“夫人……”盈姬站起身,卻被定北侯夫人按住了,“還客氣什麼,今兒起你該喚母親了,好孩子,這一身嫁衣襯的你宛如九天仙女下凡,别提多漂亮了,還是瑾瑜有福氣。
”
盈姬嬌羞的紅了臉,宛如花開一樣嬌豔欲滴,身後的夫人見了個個誇贊不已。
姜婉言笑了笑,“大哥自然是有福氣,能娶到這麼好的大嫂。
”
話落,立即有位夫人拉住了姜婉言的手,格外的親切,“姜姑娘與是個有福氣的,溫婉大方,知書達理,夫人當真會教養,一雙兒女個個不俗。
”
姜婉言怔了下,不明白這位夫人怎麼會這般熱情,瞧着自己的眼神更是十分熱切。
定北侯夫人忙道,“好了好了,時辰不早了,快給新娘子上妝吧,可别耽誤了吉時,咱們去前廳坐坐吧。
”
很快定北侯夫人就将衆位夫人帶走了,姜婉言倒是沒多想,一直陪着盈姬。
盈姬忽然站起身握着姜婉言的手,“可惜了,若是小十能來就好了,兩個月不見,也不知小十怎麼樣了,若能來瑾瑜一定會很高興。
”
姜婉言臉上笑容淡了三分,她給蕭韶姎送了好幾封信,卻一直沒有回信,加上府上舉辦婚事,定北侯夫人一直不開,所以姜婉言也一直抽不開身。
“你别多想了,大哥将來一定會對你好的。
”姜婉言勸着盈姬,盈姬溫和地笑了笑。
……。
姜瑾瑜一身紅色長衫,高大潇灑的身姿越發的筆挺,五官英俊,薄唇微抿,從臉上看不出一點喜氣。
“今兒是你大婚的日子,前頭來了這麼多大人物,你可不要亂來,如今皇上正器重侯府,好不容易重拾聖恩,絕不允許任何人對抹黑侯府。
”
定北侯一臉警告,上次放走了蕭妧,已經惹的東鳴帝很不高興了,這樁婚事是東鳴帝做主,若再鬧出什麼,必定會惹來東鳴帝不悅,所以定北侯鄭重的囑咐姜瑾瑜。
“父親,皇上近日大肆打壓相府門生,父親也不顧及多年和相府的交集了麼,相爺做錯什麼,這麼多年本本分分,從未做什麼危機江山之事,皇上這般重用侯府,将來侯府未必不會步相府後塵。
”
姜瑾瑜的聲音有些冷,兩個月了,他每一日都十分恍惚,好像做夢一樣。
他無數次的夢見自己穿上一襲紅衫,對面那個女子是蕭韶姎,可惜,物是人非。
不知何時開始定北侯府竟站在了相府對面。
“你懂什麼,從皇上登基開始一直活在右相的陰影裡,以至于百官忌憚右相忽略了皇上,這是大忌諱,定北侯府和相府怎麼能相教而論呢,皇上年事已高,定北侯府卻才剛剛開始,别忘了,一開始定北侯府被調回京都,沒了手中兵權,在京都默默無聞十幾年之久的罪魁禍首不就是右相麼?
”
定北侯戎馬一生,到頭來卻一直被右相壓着,這麼多年的怨氣總該有個人發洩。
“右相也非往日右相,今時不同往日,即便不是定北侯府也會有别人。
”
定北侯擰着眉,“瞧瞧秦國公府,一家四将,皇上都可以容忍,如今的定北侯府又算得了什麼。
”
姜瑾瑜震驚的看着定北侯,好似不認識定北侯一樣,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定北侯說這些,原來定北侯隐忍了這麼多年。
“父親,右相多年在朝為官,并非皇上一朝一夕就能打擊的了,父親不要被皇上利用了,右相即便沒了實權,别忘了右相還有一個女兒是北缙皇後,當年北缙帝打江山,可是右相一手提拔扶持的,右相若出了什麼事,北缙必然會深究到底。
”
定北侯伸手,“夠了,有些事并非你想的那麼簡單,諾大的一個北缙,總不會因為一人就置天下百姓不顧吧,你隻管好好成親,餘下的事就不必插手了,上次北缙皇後入城一事,為父可以不追究了,但也僅此一次!
”
定北侯說完冷着臉離開了,隻留下姜瑾瑜一臉呆滞。
花轎迎門,是一頂八人擡的花轎,圍繞着京都城轉一圈,十裡紅妝羨煞旁人,京都的百姓紛紛跟着瞧熱鬧,時不時還有一些賞銀。
“去看看嗎?
”
秦北丞聽着耳邊的鞭炮和喇叭聲,忍不住看向蕭韶姎。
蕭韶姎搖搖頭,一陣心煩意亂,良久才恢複了平靜,“大哥說的對,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也不願意勉強他人。
”
“忘了吧,于你于他都好。
”秦北丞的聲音悠長而又空曠,摸不清在想些什麼。
蕭韶姎點點頭,“會的。
”
在迎親馬車來之際,相府大門緊閉,将一切隔絕在外,隻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
路過相府,姜瑾瑜忍不住太眸看去,隻有一扇黑漆漆的大門,看不到一絲一毫的裡面。
轉眼過了兩年,冬,秦國公府依舊戒備森嚴,府上衆人被嚴加看守。
秦大夫人和甄沁在研究什麼,嘀嘀咕咕,時不時的發出笑聲,似在讨論秦煜前幾日戰敗的消息。
這日清晨,秦國公府忽然傳來消息,秦東鄞回京途中遭遇雪崩,整個隊伍都被埋沒,不見人影。
慶樂聞言蹭的一聲站起來,臉色慘白,“這是這麼回事,東鄞回來,之前怎麼半點消息也沒有,好端端的怎麼會雪崩了?
”
秦北丞的指尖顫抖了下,“大哥是被皇上密令召集回京,所以對外并無人知曉。
”
“那怎麼辦,你大哥一向是個謹慎小心的性子,大雪封路又怎麼會偏去了山裡呢?
”
慶樂急的不行,在屋子裡不停的走着。
“回郡主話,此次皇上下令急召,山路是一條捷徑也是最快的,前一日還好好的,大公子便讓小的來報信。
”侍衛道。
秦北丞蹙眉,越聽越不對勁,一刻也等不及了,“大哥在塞北一直好好的,怎會突然急召,近日朝中并無大事發生,能有什麼急事?
”
說着秦北丞忽然有不詳的預感,看向了慶樂,“母親,我這就去瞧瞧。
”
“你要小心。
”慶樂顫抖着手緊握着秦北丞的手。
秦北丞點了點頭,還未出門就被人攔住了,“郡主,将軍,大公子的屍首找到了。
”
秦北丞震驚了,忙去扶着搖搖欲墜的慶樂,眼皮跳的厲害,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了一樣。
慶樂不敢相信這一切,冷着臉趕往大門處,門口一隻黑漆漆的棺木就擺在那裡尤為顯眼,四周站着幾個侍衛。
慶樂身子在發抖,渾身冰涼,腳步就像灌了鉛一樣不敢往前走,動一步就像是費了全身的力氣,費力地擡起,明明隻有幾步,但卻走的十分漫長。
“丞兒,這一定不是你大哥對不對,你大哥好端端的怎麼會躺在那裡呢。
”
慶樂的嗓子都在發癢,強忍着将喉間一抹腥甜壓了下去。
“開棺!
”
秦北丞目光緊擰,緊扶着慶樂,一瞬不瞬的盯着黑漆沉重的棺木。
“哎呦,這不是東鄞麼。
”秦大夫人故作驚訝的出現,在擡起棺木的瞬間,眼睛裡是一抹得意之色,扭身安慰慶樂,“你也别傷心了,人固有一死,你不是還有北丞麼。
”
慶樂緊攥着手心,怒瞪着秦大夫人,眼神冷冽看的秦大夫人往後退了幾步,讪讪的閉嘴。
秦北丞卻發覺了不對勁,一直盯着秦大夫人,“大夫人怎知這棺木之人是誰?
”
秦大夫人愣了下,“不是東鄞又是誰,剛才不是有人說了麼。
”
秦北丞目光環視一圈,他記得不錯,可從未有人發聲,那秦大夫人又怎麼會第一時間趕來?
就連慶樂也是該知道此事的。
砰!
棺木打開了,秦北丞瞥了眼眼睛瞪大,心跳加快震驚的不知如何開口。
慶樂隻瞧了眼便受不住打擊,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母親?
”
秦大夫人捂着帕子瞧了眼,啧啧地搖了搖頭,“東鄞這孩子命薄,哎……。
”
話落,門外走進一個人,秦大夫人忙親切地迎了上去,“耀兒,你回來了。
”
秦耀點點頭,瞥了眼棺木絲毫沒有驚訝的表情,眼神裡反而有一絲狠戾閃現,恰好被秦北丞捕捉。
“三弟,節哀順變。
”秦耀隻說了一句。
秦北丞緊緊捏着拳,将慶樂帶回屋子,立即命人去追查,渾身上下的怒火遮掩不住。
屋子裡擺放上了靈堂,供着香火。
慶樂醒來忍不住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突如其來的打擊讓慶樂幾乎喘不過氣來。
“是誰,究竟是誰這麼狠心?
”慶樂在巨大的打擊之下,早已忘了理智。
“母親,我查過大哥的身子,并無半點外傷痕迹,五髒六腑皆完好無損。
”秦北丞頓了頓,看上去與被掩埋的士兵症狀一樣,可秦北丞卻不信這個事實。
慶樂哭的好幾次傷心的暈了過去,重大打擊之下,身子愈發脆弱。
一連幾日不吃不喝,整個人呆滞,丫鬟根本不敢讓慶樂一個人呆在屋子裡,時時刻刻有人看守着。
“二公子,您勸勸郡主吧,再這樣下去,郡主的身子可就拖垮了。
”
秦北丞一襲白衣,手裡端着清粥進了屋,慶樂呆呆的坐在榻上,發絲淩亂,好幾日未梳洗了。
“母親,大哥走了還有丞兒呢,若是大哥看見母親這般模樣,一定會心疼的。
”
話落,慶樂忽然捏住了秦北丞的胳膊,“流裳和沛兒呢?
”
冷流裳是秦東鄞的妻子,秦沛則是秦東鄞的兒子,今年還不足一歲。
“放心吧,大嫂和沛兒都沒事,這次是大哥一個人回來的,父親已經派人去保護大嫂和沛兒了,沒有人能夠傷害她們的。
”
慶樂這才松了口氣,很快又激動道,“這件事一定不會是個巧合,東鄞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丞兒,
你大哥死不瞑目啊,這幾日母親滿腦子都是你大哥不甘心的閉不上眼,一定是你父親輸了那場戰役,被皇……”
秦北丞忽然捂住了慶樂的嘴巴,“母親,丞兒什麼都知道,大哥的皿海深仇,丞兒定會一一讨回!
”
慶樂顫抖着身子,哭的無力,許是太累了,最後眯着眼淺淺睡着了。
“二公子,蕭姑娘來了。
”
秦北丞淡淡嗯了聲,安慰好慶樂後,叮囑丫鬟好好看着慶樂,随後出了門。
果然見蕭韶姎站在廊下,眼眶微紅,兩年時間,蕭韶姎出落的越發水靈,身子修長,模樣也變了不少,越發的豔麗。
“你怎麼來了?
”
蕭韶姎低聲道,“我知道你很難過,我能體會你現在的心情,所以忍不住過來看看,伯母呢,還好嗎?
”
秦北丞壓抑多日的情緒終于沒忍住,眼眶濕潤,長臂一伸将蕭韶姎帶入懷裡。
“父親說讓小心府上之人,還說若有機會去一趟祈州,定有收獲,若是不放心,讓伯母去相府吧,父親一定不會讓伯母出事的。
”
蕭韶姎壓低了聲音,悶悶的,忍不住想哭。
秦北丞愣了下,腦袋擱在蕭韶姎肩上,“都是你父親說的?
”
秦北丞相信右相不會突然說這些,必有緣故。
蕭韶姎伸手抱着秦北丞低聲安慰,暗中卻給了秦北丞一塊令牌,“是,父親說秦家危矣,皇上暗地裡已經派親信去接替大司馬,半路均被父親的人攔截,你要早做打算,東鄞哥哥的死就是皇上給秦家的一個警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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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這位爺就瞧中了宋婧。
他說,“天底下向來無人敢給本王眼色瞧!
受了委屈,就給本王欺負回去!
”
宋婧抖了下。
他又說,“誰敢碰你,本王親自剁了他!
”
宋婧表示猶豫。
他還說,“誰若敢找幫手,本王讓他後悔來這世上一遭,誅他九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