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妩瞧着兩人站在樹蔭下眉來眼去的,眼眸中劃過一抹晦暗神色,緊緊的抿着唇不語。
不一會,蕭妩邁步朝着二人走去,臉上挂着得宜的微笑,從容優雅。
“小九,我對宮中不慎熟悉,又沒有認識的人,所以,我就跟着你吧,免得出錯了。
”
蕭妩目光始終沒看向趙遵,隻顧着着蕭妧開口,态度友好親呢,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多好的姐妹呢。
蕭妧挑眉,“五姐姐,我對宮裡也不太熟,方才我還見五姐姐和幾個閨秀說話呢,漸漸熟悉了就好了,我一個普通百姓之女,能來宮裡一趟就不錯了,哪敢大言不慚帶着姐姐呢。
”
蕭妩略有些驚訝,沒想到蕭妧在未婚夫面前居然一點也不避諱,絲毫不怕引起趙遵的反感,當真是愚蠢至極!
“小九,還在為方才的事生氣嗎,我是姐姐理應讓着你的,隻是大伯父辭官和二房真的沒有關系……”
蕭妩欲言又止,眼眸裡似泛着淚光,時不時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一張宛若芙蓉花的姣好面容愈發惹人憐惜。
故意将話說一半,極惹人誤會,好似蕭妧多不懂事一樣,耍大小姐脾氣故意欺負蕭妩。
蕭妧眉間緊蹙,不悅的看了眼蕭妩,“五姐姐,我可不是小氣的人,并非為了父親辭官怪罪姐姐,隻是替二伯父氣憤姐姐太不自愛,居然想着要給人做妾,一筆寫不出兩個蕭字,蕭家嫡女與人做妾,這傳出去要别人怎麼想?
”
蕭妩越是裝,蕭妧幹脆就直接撕開她的真面目,叫她無處遁形!
蕭妩眼眶中含着眼淚,又羞又惱的看着蕭妧,“小九,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堂堂蕭家嫡女怎麼會給人做妾呢,分明是你懷疑趙侯爺,将心事說給我聽,我寬慰了你幾句惹你不高興了,怎麼到頭來卻把一切都推給我了呢,小九,我二房還要名聲,這要是傳出去讓人怎麼想姐姐的名譽?
”
蕭妩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蕭妧,心裡卻十分懊惱,責怪蕭妧太蠢了,什麼話都敢提,還當着趙遵面壞她清譽,簡直豈有此理!
蕭妧一點也不意外,紅唇微翹,蕭妩這張小嘴能将死的說成活的,扭頭就不認賬了,反過來還攀咬蕭妧一口,挑撥蕭妧和趙遵之間的感情。
“小九……。
”蕭妩緊緊咬着唇忍了又忍,“二房根本不圖什麼,你又何必針對我呢。
”
蕭妩眼中含着晶瑩的淚珠,時不時眼角看了眼趙遵,見他面上隐約帶着怒火,心裡暗暗高興。
“小姐,這位是趙侯爺。
”丫鬟适當的提醒了句。
蕭妩聞言故作驚訝的順着視線看去,第一次和趙遵這麼近距離瞧,忍不住臉紅心跳。
“趙侯爺,我……我不是故意的,其實小九并沒有……沒有……”
蕭妩着急的解釋,愣是解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着急的都快要哭了,“小九,我不是故意的,我太着急了,忘了趙侯爺還在這裡。
”
蕭妧伸了伸脖子,隻覺得蕭妩就是塊狗皮膏藥,緊緊纏住她了,隻會惺惺作态的演戲,實在太膈應了。
蕭妧還未開口,隻聽趙遵伸手攬住了蕭妧的腰肢,低沉的嗓音緩如流水,“小九,你我之間已經定下婚約了,可不許有别的想法。
”
蕭妧乍然一聽,臉紅了,掙紮了幾下,趙遵卻抱得很緊,恨不得立即就将蕭妧娶回家養着。
這一躲嬌豔動人的牡丹花,需要耗費不少銀錢,極悉心的照料着,他都已經養了這麼久了,早就迫不及待等着娶回家了,哪裡容許别人打主意。
“臉皮厚,我可是母夜叉,不許任何不要臉的女子進門爬床,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向來不顧及什麼名聲,隻要自己過的肆意快活,旁的一概不理會,旁人勸什麼,我也不會聽的,你若執意要跟我在一起,就要做好準備有個壞名聲,況且我現在也不是右相嫡女了,幫襯不了你什麼……。
”
蕭妧說着不自覺就說多了,掰着手指頭開始數落。
趙遵立即打斷蕭妧的話,“小九你放心,若真如你所說,我也不在乎,你也不必藏着掖着小脾氣,盡管使出來,我還是能護得住你的,誰若敢欺負你了,甭管是誰一律不得輕饒!
”
說出最後一句話時,趙遵語氣稍冷,聽的蕭妩太震驚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都說的那麼清楚了,趙侯爺居然還偏袒蕭妧,甚至為了蕭妧豁出去了,半點不顧及自己未來大好前途。
蕭妧璀璨如星的眼眸裡盡是小得意,趙遵這話是趁了她的心了,大大滿足了蕭妧的小虛榮。
“成,回頭要是有不識相的,統統打發去做勞役,實在不行賣了也行,總之不許礙眼。
”
蕭妧翹起紅唇,眼角瞥了眼蕭妩,見她面色發白,緊緊地咬着唇,手中的錦帕都快攪爛了,臉上的笑意不自覺擴大了。
趙遵在蕭妧面前完全沒了脾氣,一味的縱容寵着,“你說什麼都行,你若嫌麻煩,我自個兒解決了,絕不讓你看着堵心。
”
蕭妩是徹底被刷新眼界了,長這麼大從未見過,甚至連聽都沒聽過,無論蕭妧提什麼,趙遵竟然一點也不在乎,反而處處縱容蕭妧。
趙遵全程的目光隻在蕭妧身上,從未擡眸看過一眼蕭妩,即便蕭妩長得和蕭妧有幾分相似,也是個十足的大美人,比起蕭妧的嚣張任性,自己更加溫婉體貼,怎麼趙侯爺就能隻看見蕭妧呢。
蕭妩緊緊地捏着拳,忽然開口道,“趙侯爺,我是蕭妩,我的父親是三品大官蕭覃,外祖父是安王爺……”
趙遵終于肯扭頭瞥了眼蕭妩,神色立即從寵溺變成了冷淡,蕭妩更加堵心了,方才趙遵看蕭妧的眼光明明是溫煦柔和的,怎麼眨眼之間就失了溫度呢。
“與我何幹?
”趙遵低聲道,忽然想起了什麼,“哦,原來是朝仁郡主之女啊,前陣子本侯誤抓了郡主,害得郡主和府上太姨娘遭了一夜罪,蕭大人不會介意吧?
”
看着趙遵眼中略帶嘲諷和鄙夷的眼神,蕭妩怔了下,氣的臉龐一陣青白,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饒是蕭妩再怎麼精明,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哪受得了這份羞辱,氣的眼眶發緊,整個臉都丢盡了。
誰不知朝仁郡主進了一趟牢房,身上的珠钗首飾全都被人拿走了,要是換做一般人家,早就休棄了朝仁郡主了,朝仁郡主隻不過有個好父親,底子硬氣,所以沒影響在二房的地位。
表面是這樣,可實際蕭覃和朝仁郡主已經有了隔閡,是個男人都忍受不了,若有一日安王護不住朝仁郡主,那朝仁郡主必然失寵。
所以一方面蕭妩是糾結的,造成這個罪魁禍首的是趙遵,可偏偏蕭妩對趙遵有些好感,這讓蕭妩矛盾了許久。
現在又被人赤裸裸的嫌棄了,蕭妩氣的心一抽抽的疼,尤其還當着蕭妧的面被羞辱,蕭妩差點将嘴唇咬破了才喚醒一絲理智。
“趙侯爺,你可能誤會了,那些首飾是我母親故意撒出去的,并不是被人搶走的,父親深明大義,又怎麼會責怪母親呢,隻怪當初暴亂,趙侯爺無意間抓錯人了,相信侯爺深明大義并非故意為難二房的”
最終,情感戰勝了憤怒,蕭妩不斷的告訴自己,她也是為了朝仁郡主好,隻要趙侯爺替朝仁郡主辯解幾句,蕭覃一定會摒棄前嫌和朝仁郡主重歸于好的。
蕭妧是氣笑了,這話要是被朝仁郡主聽到,不知會作何感想呢,受了那麼大屈辱,自己的親生女兒卻幫着對方開解,隻能說蕭妩太自私了,隻顧自己的感受。
趙遵狹長的單鳳眉挑起,奇怪的看了眼蕭妩,“難得蕭姑娘大度,不過本侯也不想被人誤會,當初抓朝仁郡主和杜太姨娘時,本侯是知曉兩人身份的,隻不過混迹身染疫病的人群中,以防萬一罷了,若不是太醫确診無礙,本侯是不會放人的,至于珠寶首飾嘛,也是本侯親自審問,從三十多人身上搜出,本侯可不想被人誣告貪圖私财,蕭姑娘,要是缺了什麼,你盡管提,
本侯再去查個究竟!
”
若是之前是羞辱,此刻就是赤裸裸的打臉了,這番話乘客壓垮蕭妩的最後一根稻草,一張小臉蒼白無力。
“你!
”蕭妩又羞又怒,兩隻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趙遵,宛若一隻受傷的小兔子,無辜又迷茫。
趙遵瞧着蕭妩的目光卻是冰冷不含有任何雜質的,在他看來,蕭妧要比蕭妩簡單的多,至少不會拿開人做筏子,故意來成全自己,更不覺得蕭妩肖似蕭妧,兩者完全沒法比較。
蕭妧暗暗乍舌,沒想到趙遵一點情面也不顧,一番話将一個小姑娘說的面紅耳赤,愣是辯駁不出一個字來,平日裡說慣了甜言蜜語,還真不習慣此刻的趙遵,和他父親一樣,罵人都沒有髒話,卻字字珠玑戳心窩子。
“趙侯爺,二房與你無冤無仇,你又何必這樣執着的對二房呢,過幾日外祖父就要進京了……”
蕭妩還是不死心,将安王搬出來,在提點趙遵,蕭妧此刻已經不是權相嫡女了,隻是普通的百姓之女,自己才是權貴嫡女背背後勢力錯綜複雜,要勝蕭妧百倍!
蕭妩甚至想好了,隻要趙遵改變态度,哪怕不認錯,隻要收回方才的話,她就可以原諒趙遵一次,既往不咎。
趙遵語氣頗有些不耐煩,瞥了眼蕭妩,“蕭姑娘,安王去臨城是為了守護百姓安危,不是來遊山玩水的,再說本侯對蕭家二房也是公事公辦,談何針對?
那日是朝仁郡主混迹疫病群中,換做是安王爺,本侯也找抓不誤。
”
蕭妩整個人都在顫抖,氣憤占據了整個大腦,脫口而出的質問,“要是換成小九呢,趙侯爺也能做到公正嗎?
”
趙遵回眸看了眼蕭妧,輕笑道,“自然會抓。
”
蕭妩聽着心裡稍稍有了些平衡感,臉色緩和了些,不一會,又聽他說,“隻不過一定不會放在監牢中罷了。
”
蕭妧差點忍不住笑了,這個男人一定是故意的,不遺餘力地打擊蕭妩,讓她的心情一上一下不停起伏着,太壞了!
蕭妩這下徹底變了臉色,說來說去,趙遵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他故意抓朝仁郡主,故意和那一群人混呆一夜,存心挑撥朝仁郡主和蕭覃之間的感情,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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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在上之染瘾世子爺(完結文)
一諾千金
本文1vs1,男強女強,寵文加酸爽虐渣。
她是蘇國公府三房正兒八經的嫡女,母親威武父親寵愛,偏偏自己是個沒腦子打亂一手好牌,上趕子給人做妾,壞了名聲。
母親慘死父親丢失世子繼承資格,親戚嘲笑鄙夷,大姐是正妻處處打壓她,就連庶出的兒子也是個癡傻,讓她活活餓死。
再睜眼,蘇晗是尊貴的五姑娘,時局動蕩,偏偏她慧眼識珠榜上了大款,一路斬妖除魔,一躍成了當今最不能得罪的人,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