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匹馬快的跟離弦的箭似的奔跑在初融的雪地裡,快速地抽打着馬身,夾緊了馬腹。
“小九,不行啊,大表哥要追上來了,完了,完了……”
慶樂回頭瞅了眼,心都在哆嗦,“怎麼這麼倒黴,會在這裡碰上表哥?
這下慘了。
”
蕭妧抿緊了唇,猶豫了下,瞧着他們的身影窮追不舍,必然是認出來了。
“先不管了,你先回去,我引開他們,我爹是右相,他不敢拿我怎麼樣的,你先走,咱們兵分兩路。
”
“這怎麼行,我怎麼能把你一個人扔下,大不了就被抓了,賠錢就是了。
”
慶樂說什麼也不同意把蕭妧一個人留下。
“不就是競争一次麼,又不是搶錢,幹嘛這麼小氣。
”
慶樂不悅的哼了哼,心裡将連寂銘罵了好幾遍才肯解氣。
“憑什麼?
你很有錢嗎,我才不給他,聽我的,你先回去,把這件事告訴祖母,讓祖母救我,這家夥不懷好意,指不定會出什麼幺蛾子,我們兩個在一起,他一個不高興,捏死我們兩個都有可能,到時候荒郊野外,誰能知道?
”
蕭妧對連寂銘的印象是大打折扣,就是個僞君子。
慶樂一聽就慌了,“這怎麼辦?
”
蕭妧眺望前面的山地,“待會拐彎的時候,你往西,我往東,你先走,駕!
”
蕭妧二話不說,一鞭子抽向慶樂的馬背,慶樂一個箭步就沖了出去,蕭妧這頭微微放慢了。
“小九?
”慶樂回頭,蕭妧沖着慶樂擺擺手,“快走吧,我沒事。
”
慶樂無法,隻好硬着頭皮一咬牙,加快的抽象馬背,一溜煙的就跑了。
“殿下,這怎麼辦?
”
走到分叉路口時,兩個人一左一右,連寂銘勒住缰繩,斜睨了眼慶樂的背影,唇緊抿着。
“去追!
務必要抓到活口,本殿倒要看看,何人如此大膽,敢跟本殿搶女人,派人去通知老夫人,就說本殿救了小九姑娘。
”
“是!
”
對人馬朝着慶樂的方向追去。
連寂銘牽着缰繩,換了個方向,去追蕭妧。
蕭妧不用回頭,就猜到了連寂銘肯定是來追自己,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了。
蕭妧手心裡全是汗珠,不敢停下來,萬一被連寂銘捉到,大庭廣衆之下,就解釋不清了。
好不容易擺脫了連寂夜,又來一個連寂銘,蕭妧甯死也不願嫁給連寂銘,連寂銘手段卑劣,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蕭妧的心越來越往下沉,她絕不想重蹈覆轍。
“駕!
”
蕭妧就跟瘋了似的,使勁的抽向馬背,馬兒吃痛,跑的飛快。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飛快的掠過,一把摟住了蕭妧的身子,踮起腳尖,飛到了一旁的樹幹後。
蕭妧來不及驚呼,伸手摟上了那人的腰間,身子晃蕩一下,很快穩住,眼睜睜看着馬匹越跑越遠。
蕭妧擡眸,對上了一雙桃花眼,眼底是溫和的笑意,絕美的弧形彎彎勾起,鼻尖是一抹熟悉的冷香,那一張俊臉有些熟悉。
蕭妧掙紮,小臉一沉,“放開我!
”
趙遵一隻手緊緊的攬住蕭妧的腰身,瞧着那一張驚慌失措的嬌俏容顔,微微恍惚,緊接而來的是一陣欣喜。
“别動,底下還有大皇子呢!
”
趙遵收斂起笑,變得一本正經,手上的力道越來越緊,語氣裡略帶一絲寵溺。
蕭妧聞言,果真不在動了,眼看着連寂銘從眼前奔過,一段距離之後,蕭妧松了口氣。
“快,把我放下來,我要走了。
”蕭妧趕緊道,她可不想被連寂銘逮着。
趙遵一轉眸看見了蕭妧額頭的紅腫,眸色一沉。
“額頭是怎麼回事?
這才幾個月不見,怎麼把自己弄得這樣狼狽?
一出門就碰上你拼命騎馬,當真不要命了?
”
趙遵眼裡隐隐藏着笑意,怎麼看蕭妧都不夠,滿心歡喜。
“哼!
還不知道是誰,一直破鳥,叼着一個牌子,砸在我腦袋上。
”
蕭妧揉了揉額,痛的倒抽一口涼氣。
趙遵嘴角一抽,抿緊了唇,清了清嗓子,“為什麼躲着大皇子?
”
蕭妧探頭,瞧了眼連寂銘停頓的身影,還有部下,四處搜查,心一緊。
“他太壞了,被他抓到萬一壞了我的名聲這麼辦,我不要嫁給他。
”
蕭妧自顧自的說了出來,一點沒有防備。
趙遵微驚了下,連寂銘在京都名聲樣貌地位都是數一數二的,将來無可限量,京都有的是貴女對大皇子妃的位置,趨之若鹜。
蕭妧卻避如蛇蠍,趙遵之前确實是誤解了蕭妧,也不是每個女子,都愛權愛貌,至少眼前這位聰明的姑娘不是。
等說完了才後知後覺,推了一把趙遵,一臉警告。
“你少管閑事,别多嘴!
我爹可是右相,你一個小小商人,會吃大虧,最好識相點,我就當沒見過你。
”
趙遵眼底的笑意微微一潋,故意闆着臉,“蕭姑娘的話,趙某人銘記在心了,你放心,等大皇子走了,我就把你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怎麼樣?
”
蕭妧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
趙遵總覺得哪裡怪怪的,這丫頭對他不是應該排斥?
憤怒?
他當初可沒少罵她,那些詞都特别的傷人,趙遵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要打要罵,無論如何,隻要蕭妧消氣就成。
趙遵現在自責的要死,這麼水靈透徹的女子,怎麼就被他想成那般黑暗。
兩個月來,趙遵無數次的想起面前這張臉,就跟中邪了似的。
怎麼一見面,蕭妧這麼平靜,趙遵心裡别扭了。
還是因為不在乎了,趙二爺徹底不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