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劉銘和劉舟兩個人說了很多,但還是沒有想到合适的除掉戴笠的計劃,第二天一早天還沒有完全亮劉舟就提前離開了,他們不知道的事,劉舟和劉銘兩人見面的場景,已經被張宇完全的看在了眼裡。
張宇一直暗中跟着劉舟,親眼的看到劉舟進入院子不長時間後劉銘也進去了,雖然張宇無法确定他們二人的身份是否是共産黨,但卻知道了他們二人一定有着什麼不可見人的陰謀,回到軍統自己的辦公室後,就将自己見到的事情都告訴了在上海的戴笠。
此時的張宇可以說是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用在了盯着劉銘上面,劉銘的一舉一動可以說是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而且不得不說張宇對劉銘太熟悉了,即使是劉銘想法設法的想要擺脫自己過去的影子,還是無法将張宇甩脫掉。
戴笠聽到張宇的彙報之後,也知道自己似乎是陷入了劉銘的圈套之中,也是在這一天的時間内,戴笠感覺自己的手下,隐藏在上海的秘密據點都被徹底的清除了,和南京也徹底的失去了聯系,此時戴笠所能依靠的仿佛也隻剩下了,跟在自己身邊的這為數不多的幾人而已。
“劉銘,你還真是不簡單啊,你到底是什麼身份,難道真的是共産黨?
”上海工廠内,戴笠坐在那裡将所有的事情在腦海之中一遍一遍的過濾着,想要想清楚自己有沒有遺漏的地方,但最後想來想去,戴笠都沒有想出什麼,不僅歎息一聲,知道自己現在或許就已經在劉銘的監視之下了,自己身邊的這幾個人也并安全,想到這戴笠的眼神之中出現一絲的殺氣。
最後戴笠将自己身邊的幾個人都給滅口了,一把火點燃了藏身的工廠,便再上海消失了,當聶雲聽到監視工廠的人彙報之後,第一時間将戴笠消失的事情告知了劉銘。
南京中統特務處處長的辦公室内,劉銘坐在辦公桌前,看着聶雲通過特殊手段給自己發來的電報,臉色逐漸的沉重了起來,他知道自己費盡心機,還是沒有擺脫掉戴笠這個自己最大的對手。
劉銘知道自己不能在南京待着了,要立刻回上海,一方面是對付可能藏在上海的戴笠,另一方面如果戴笠回到南京的話,自己也有時間想辦法應對,實在不行劉銘已經想好了犧牲自己,成全劉舟,讓劉舟繼續的潛伏下去,到了那時這樣或許是唯一的辦法了,
劉銘在辦公室内吸了差不多有半包的煙,将手中的煙頭熄滅在已經填滿了煙頭的煙灰缸裡,站起了身,向陳立夫的辦公室走去。
“報告!
”劉銘來到陳立夫的辦公室前,大聲的喊了一聲。
“進來”很快裡面就傳出陳立夫略顯疲憊的聲音,劉銘推門進入辦公室,見到陳立夫的臉色很差,扶着額頭坐在辦公桌前,見到劉銘進來,放下了手,但皺着的眉頭,依舊可以看出陳立夫的狀态很差,擡起頭看了一眼劉銘,道:“怎麼了,又出什麼事了嗎?
”
“老師,美軍在上海建立基地的事情,您知道了嗎?
”劉銘來到陳立夫的面前,微微的彎着腰湊到陳立夫的耳邊輕聲的說道:“學生得到消息,美軍之所以建立這個基地,就是為了想要以上海為轉運站,徹底的遏制我們的海上力量,以此來和我們談條件,或者說将我國的國土徹底的圈養在他們所規定的圓圈内,成為他們随時可以屠宰的羔羊”
“你說這話到底想要說什麼,現在的局勢你也應該清楚,我們是不可能和美國鬧翻的,否則委座那裡,我們也不好交代”陳立夫端起辦公桌上的茶杯想要喝一口茶水,但發現已經見底了,劉銘連忙上前接過陳立夫手中的杯子,為他到了一杯水,遞到他的手中,這才道:“這學生知道,但如果真的讓他們建成了這所基地,那我們中國雖然不曾真正亡國,卻也會淪為美國的殖民地,和亡國差不了太多”
“學生想回上海,炸掉美軍的基地”劉銘這一次其實說的是實話,聶雲傳來的電報之中,除了說了戴笠消失了的消息之外,還有一個消息,小飛的精神有所好轉,也說出了那個他一直念叨的機密,就是美軍基地的事情。
“你瘋了,炸掉美軍基地,就等同于和美國宣戰,我們現在連共産黨都對付不了,怎麼和美軍開戰,那不是自取滅亡嗎?
”陳立夫聽到劉銘的話,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了桌子上,瞪着劉銘小聲的說道。
劉銘伸手将摔倒的茶杯扶起,擦幹桌子上的茶水,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老師,學生一心為黨國,絕無二心,卻也不得不說很多事情,共産黨做的就是比我們要做的好,做的得民心,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從這一點上,我們已經落後共産黨太多了,在不做點什麼,恐怕……”
“夠了,不要再說了,再說就是反動言論了,要上軍事法庭的”陳立夫阻止了劉銘繼續說下去,卻也并未太多的訓斥劉銘,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劉銘所說的陳立夫都知道,也确實是事實,但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呢,憑他一人的力量想要改變,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老師,學生求您允許學生回上海,我會将這件事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共産黨,就算失敗了,這件事也是學生私下所為,和老師沒有任何的關系”這一次劉銘可以說是完全的豁出去了,置之死地而後生,他已經沒有其餘的辦法了,隻能這樣拼死一搏了,隻要能炸掉美軍基地,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雖然劉銘的心靠向共産黨,但如果美國參與進來的話,相比于國民黨,美國才是他要對付的第一選擇,因為不管怎麼說國民黨也是中國人,即使是赢了中國隻不過是改朝換代,并未是亡國。
“你這又何必呢,即使這件事成了又能如何,不值得”陳立夫站起了身,來到了窗戶前,打開了窗戶,讓微弱的風吹入房間,歎息一聲輕聲的說道。
“值得,我不想做亡國奴,我隻是中國人,不管是哪個政黨領導的中國,但不能是非我國之人領導的中國”劉銘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見堅決,其實劉銘知道陳立夫雖然算不上是一個好人,卻也是一個有些骨氣,與劉銘一樣不想成為亡國奴的人。
“好了,你既然身體不舒服,那就在家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嗎,休息的這段時間去哪,是你的私事。
”陳立夫并未轉身,輕描淡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