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太平公主大婚,街頭巷尾都在讨論這場盛況空前的隆重婚禮,同時驸馬薛紹也絕對是長安的重點“新聞人物”。
(更新最快最穩定)所以今天,新婚燕爾的薛驸馬突然出現在講武院還引起不大不小的一場轟動。
人們紛紛驚奇,就算是一個普通的富貴子弟剛剛大婚,好歹也得享受個月把的新婚不問他事。
薛驸馬剛剛掉進太平公主的溫柔鄉,怎麼這麼早就舍得逃出來了?
甚至有人不懷好意的猜測,莫非是公主和媵禦太過兇猛,薛驸馬招架不住了?
薛紹沒空理會這些空穴來風的八卦瑣事,到了講武院後第一時間就投入了自己的工作。
一别半年,講武院這個剛剛起了個頭的新興衙門,現在已是一片死水,甚至變得可有可無。
藍田秘碼本就簡單,兵部的那一批書令使學會之後自行開始在軍隊裡推廣,講武院已經沒什麼事情可做了。
所以蕭至忠整天閑得發慌,心裡也憋屈――完全是在吃閑飯、完全沒有存在感、更别提什麼成就感了!
薛紹的歸來讓蕭至忠喜出望外,因為此前薛紹就有過承諾,說講武院将要大幹一場的。
薛紹回歸後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停課,讓那些挂羊頭賣狗日整天犯閑無所事事的書令使學員們,都各歸各家幹他們的本職去了。
最初建立講武院,教授藍田秘碼本來就隻是個借口,真正的目标是為了整頓北衙禦林軍。
那時候有李尚旦這個重大阻力在,一切工作都無法開展。
現在北衙已經更換了兩名“掌門人”,分别是左羽林衛大将軍程務挺和右羽林衛大将軍李謹行。
對薛紹而言,終于是到了大展拳腳的時候了。
薛紹決定開個會,和屬下一起商量今後的講武院工作開展。
結果發現,他這個兵部員外郎的手下居然隻有三個兵,一個蕭至忠,一個李仙緣。
還有一個上官婉兒隻是“友情客串”,更多的時候她是在為天後服務,在侍制院做事。
看來首先要解決的問題,是人手。
薛紹想起了昨天武則天給他開的一張空頭支票,需要什麼人力物力隻管提出,朝廷盡量滿足。
由此,薛紹也就不打算客氣了――先給自己拉起一票人馬再說!
薛紹認為,這一支人馬必須是武兼備的熟悉之人。
既需要能抓筆竿子的書生,也需要能夠親自教習弓馬的武術高手。
思來想去又與蕭至忠及李仙緣一同商議,薛紹開出了一份名單,打算四處去要人。
職者,薛紹初步拟定了蕭至忠、李仙緣和裴行儉帶過的三名行軍管記,蘇味道、鐘紹京和劉幽求。
這些人薛紹都熟悉,而且各有所長可堪一用。
武職者,薛紹可不想放過薛楚玉和郭元振。
這兩個好兄弟自己用得實在是太順手了,再加上他二人現在都在北衙禦林軍中當職,有他們當幫手将會極為得力。
當然,禦林軍肯定不會放人,所以薛紹打算以“借用”的名義先把他二人租來再說。
跟程務挺和李謹行這些人,根本犯不着客氣什麼。
此外,薛紹還打算将自己以前在左奉宸衛帶過的盧思義等那幾名親随弄過來。
還有吳銘,這位經驗豐富武藝高強的家臣,薛紹也打算将他帶到身邊用作“私人助理”和“軍事顧問”。
必要之時甚至月奴也能派上用場。
月奴的武藝如何姑且不說,一場北伐之後她也是一名真正上過沙場、經曆過戰争洗禮的老兵了,總比那些連殺人見皿都不知為何物的和平将領們,要更加了解戰争的本質。
講武院這個新衙門正當用人之際,薛紹一點也不會嫌棄自己手下的人多。
至于講武院的第一步工作計劃,薛紹打算先從最近的對象入手――先組織北衙禦林軍來一場“千牛講武”似的比武盛會,借此來激活那些養尊處優、整日飛鷹走狗鬥雞**的禦林軍将士們,讓他們明白何謂競争、何謂榮譽。
比武盛會如何辦得好,薛紹打算用兵部的名義,讓它成為一項北衙軍的定制活動。
原本,薛紹這位兵部員外郎所負責的“選院南曹”的本職工作,就是根據軍中将領的技能水準和所獲戰功,對其進行檢選、提拔和裁汰。
隻不過這項工作與吏部的官員考評有功能重複的嫌疑,因此一直以來選院南曹都像是一個“空頭衙門”,隻是管着一批軍事獻和地理圖籍。
現在,薛紹打算用“講武院”這個新衙門,把本該屬于自己的權力和工作都抓到自己的手上來。
要跟尚書六部之首的吏部搶飯碗,顯然不是一件易事。
但是薛紹管不了那麼多了,天上不會掉餡餅,不争不搶誰會施舍?
議定了初步的工作計劃之後,薛紹留下李仙緣看家,帶着他的助手蕭至忠開始四處奔波了。
薛紹最先就去了北衙,求見程務挺和李謹行這兩位新上位的北衙禦林軍大佬。
一場北伐,非但是改變了朝堂上的政治格局,也徹底改變了北衙禦林軍的氣象。
以往北衙是李尚旦一個人說了算,與之平級的張虔勖更像是個應聲蟲。
李尚理在這裡一人獨大的局面維持了很多年,現在已經徹底倒台。
左右羽林衛新增設立了大将軍,人員建制也有所擴充。
程務挺與李謹行這兩位在軍中地位僅次于裴行儉的老宿,分别擔任了左右羽林衛的大将軍一職。
通過設立大将軍一職,使得左右羽林衛成為了大唐最重要的兩隻保衛皇宮的禦林軍武裝。
同時,左右羽林衛大将軍不受兵部和宰相的調度隻是直接聽命于皇帝的号令,他們的地位已經遠高于其他各衛的野戰軍大将軍。
随着裴行儉的隐退和羽林衛的堀起,程務挺與李謹行正是風頭正勁熾手可熱。
雖然在外人看來,這兩位大将的突然發迹有些偶然,但實際上這一切都在天後與裴炎的掌握之中,薛紹對此心知肚明。
既然有過生死之交,現在又是同穿一條褲子都站在天後的陣營裡,薛紹開口找程務挺與李謹行借人,都沒有遇到什麼阻力。
兩位大将都非常爽快的答應了将薛楚玉與郭元振“租借”給薛紹。
同時他們承諾,一但講武院要發起北衙講武,左右羽林衛一定全力配合。
對這兩位遠征野戰打硬仗出身的大将來說,禦林軍的确是太過于懶惰與松散了,他們正愁沒有好的點子把兵将練到生猛。
薛紹的提議,正中了他們的下懷。
當天,薛楚玉與郭元振就卷起鋪蓋,跟着薛紹走了。
馬上,薛紹又帶着這兩位新召的跟班和蕭至忠一起,回到了他的老家――左奉宸衛。
新上任沒多久的左奉宸衛将軍周季童,帶着他手下的大兵小将們一起熱烈歡迎薛紹的“衣錦還鄉”,不由分說的就擺起了大宴來伺候。
酒宴之上,薛紹對周季童提出了“挖牆角”的不地道請求,結果周季童卻是答應得非常爽快。
因為早在薛紹回到長安之初,薛紹的親随盧思義等人就已經提出過想法,想要跟着薛紹一起調任。
表面看來這很傷了左奉宸衛将軍周季童的面子,但在軍隊裡,這就是常有之事。
兵與将之間的關系紐帶遠非上下級那麼簡單,别說是一起調任,就是一同赴死也不稀奇。
周季童本是帶兵之人又欠了薛紹莫大的人情,當然樂意成全薛紹和盧思義等人一回,任由他們“私奔”而去。
薛紹對周季童感激不盡,周季童還了一筆人情也很是開懷,兩人合作愉快的痛飲了一回,都喝到了半薰。
連續的奔波,時辰已近黃昏。
薛紹将蕭至忠留下和左奉宸衛的長史人等一同處理盧思義等人調令問題,自己和薛楚玉和郭元振一起離開了皇宮。
“百廢待興,忙啊!
”郭元振出了皇宮就仰天長歎。
薛紹就笑了,“如果不忙,我會跑到羽林衛去抓你和薛楚玉的壯丁麼?
既然來了,就不要喊苦喊累,老老實實的給我做事!
”
郭元振嘿嘿的笑,手指兒一勾,“去我家,喝一杯?
最好是帶上你的媵禦陳仙兒,内子很是有些想念她的好姐妹呢!
”
“還是你帶上令夫人,來我家喝一杯比較好。
”薛紹笑道,“我可是答應了公主殿下,每日卸職之後第一時間回家的。
”
郭元振哈哈的大笑,“看,成婚了的男人就是不一樣!
――如此,我們就都不要為難對方了,還是各歸各家!
”
“好。
”
郭元振先行拍馬走了。
他也是新婚燕爾,正與**你濃我濃的如膠似漆。
薛紹對薛楚玉道:“兄弟,你去把你兄長請來,晚上我們三兄弟喝一杯。
令尊就要回歸複出了,我們理當為他做點什麼才好。
”
“楚玉遵命。
”薛楚玉抱了一拳,再複問道,“但是公子,我們能為家父做點什麼呢?
”
“可多了。
”薛紹笑道,“别忘了,我現在是兵部的員外郎,雖然手上的權力還不大,但薛仁貴這樣的名将戰神要回歸,我還是有些章可做的。
如果朝廷最終要将令尊派往北疆,對大唐和北方的胡狄來說都可以算作是一件大事,我打算先派人過去給他造勢打下鋪墊。
那樣的話,令尊上任之後會更加得心應手,對北方那些心懷不軌的突厥人來說,也是一個提前的鎮攝!
”
“公子思慮周全,我先代家父謝過公子了!
”薛楚玉抱拳再拜,“在下先行告辭,去請兄長一同前來!
”
“好。
”
薛楚玉拍馬而去。
薛紹輕輕的籲了一口氣,至從北伐歸來一直都過的閑散日子,現在終于是忙碌上了。
忙一點也好!
愛情與家庭固然重要,但男人嘛,更應該在事業上找到自己的支點,并赢得自己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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