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紹拿着一個文兇仔細端詳,回憶以往見過的文兇式樣,總覺得還缺了點什麼。
對,沒有标簽!
心中如此一亮,薛紹對虞紅葉道:“除了這兩件獻給太平公主的禮物,後面你再制作的文兇務必要加上一個标簽。
一個讓人一眼就能認出來的,标簽。
”
“這個,紅葉倒是想到過。
”虞紅葉點頭道,“西市有幾家生意興旺的衣局和鞋店,在自家賣出的衣服鞋子的内襯當中都有布簽标号,寫着衣局的店名或是店主人的姓氏。
”
“我們的文兇要特别一點,要有一個圖案。
”薛紹笑着拿起筆,在紙上畫了一片葉子,說道,“标簽的名字要簡單好記,我覺得就用‘紅葉’不錯;另外再配上這樣的一片紅色的葉子做為标志,讓人家一看到這個圖案就想到‘紅葉文兇’。
多好!
”
“啊?
……”虞紅葉愕然的怔了一怔,用我的名來做标簽?
“相信我,這樣做準沒錯!
”薛紹笑道,“我們一定要做出名牌效應!
相信用不到多久,紅葉二字和這個圖案,必将名揚天下!
”
“名牌……效應?
”虞紅葉聽着這些新鮮的詞兒,心說薛公子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奇思怪想?
“好吧,一切全憑公子吩咐!
”
“這個紅葉的圖案和文字務必要精緻漂亮而且打眼,必須要形成固定的式樣。
具體你自己多去參詳參詳,我隻是做一個提議。
”薛紹呵呵的笑,這個logo的出現,必将有它劃時代的意義!
現在先做文兇,以後還可以做内褲、絲巾、圍巾、腰帶、鞋子甚至是羽絨服。
鈕扣和拉鍊這些實用元素都可以古今結合,拿來大作文章;一切服飾都可以做起來,包括皇族禦用品、軍隊專供品!
可以被模仿絕對不會被超越,走在時代的前沿才是賺大錢的節奏。
“紅葉”必須成為一個超級大品牌,一個比古奇、阿瑪尼和耐克都要早一千多年誕生的,中國超級大品牌!
日暮西沉,月奴來書房請薛紹和虞紅葉去用晚膳。
“月奴你來得正好。
”虞紅葉說道,“我打算親手做兩件小衣給你做禮物!
”
小衣,大唐的人們對内衣的習慣稱法。
一套完整的漢服,有小衣、中衣和大衣之分。
虞紅葉倒是會做人,來的時候送了妖兒一件親手做的襖子做禮物,就不能不送給月奴,否則可就厚此薄彼了。
“小衣?
”月奴不以為意的道,“不必麻煩了吧,我有的是!
”
“這種的你有嗎?
”虞紅葉拿起一個文兇笑道。
“這是什麼東西?
”月奴很愣很好奇,“這難道是衣服,這莫非能穿嗎?
”
“你們兩個談吧,我先去吃飯了。
”
薛紹不禁好笑,甲乙丙丁戊,abcde……好吧,一隻手大概握不住月奴的一個咪咪,也無法将她的杯罩大小數得過來!
“月奴,你将衣服脫了,我需要測量一下你的……尺寸!
”
“什麼尺寸?
……啊,你幹嘛摸我兇脯?
”
“如此豐盈!
――月奴,相信我!
你每日都要騎馬練武忙上忙下的,太需要這種文兇了!
”
……
次日上午,薛紹帶着兩個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文兇,進了皇宮來到龍首殿。
太平公主沒有如約派人在這裡等他。
而是,親自來了。
琳琅依舊面無表情的立在太平公主的身後,如同兩尊門神。
“薛郎,你來啦!
”見到薛紹,太平公主禁不住滿面春風神彩飛揚。
不知不覺之間,稱呼已是親昵的“薛郎”而不是再直呼他的姓名。
“微臣參見公主殿下。
”四周還有旁人,薛紹可不能像她那樣不顧禮數。
“不必多禮。
”太平公主仿佛才想起來現在并非二人世界,看到薛紹手裡捧的一個絲絹包裹的錦盒兒,欣喜道,“薛郎,這就是你送給本宮的禮物嗎?
”
“正是。
”
“嘻嘻,是什麼東西呢?
”太平公主眨了眨眼睛,“本宮要先猜上一猜,是香酥的點心,還是漂亮的首飾呢?
”
“都不是。
”薛紹笑道,你猜得中才有鬼了,“是衣服。
”
“衣服?
”太平公主挺意外,也挺高興,“那快些拿來,讓本宮試穿一下!
”
咳!
“公主殿下,此衣不便當衆試穿。
”薛紹将盒子遞上,說道,“不如請公主殿下回到寝宮之後,避人耳目私下換穿。
”
“哦?
難道是……”太平公主臉蛋兒稍稍一紅,難道他送我小衣,是抹兇還是肚兜呢?
……曆來,隻有情郎才會給自己喜愛又親密的女子,送這樣的貼身衣物吧?
“公主殿下不必猜了,猜不中的。
”薛紹神秘的笑道,“微臣希望,公主殿下能夠喜歡。
”
“既然是薛郎送的……”太平公主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将下半句說出口來,本宮自然會喜歡!
她旁邊的心腹侍兒倒是好奇了,“公主殿下,既然是薛公子專程獻給公主的衣服,必有其獨到之處。
不如公主現在就去試穿一回,如何?
”
“好,本宮現在就去試穿!
”太平公主笑嘻嘻的道,“薛郎,你在這裡稍等片刻哦!
”
“好。
”薛紹忍着笑,還好我先在裡面留了紙條當作“使用說明書”,不然太平公主和這些婢女很有可能不會穿這種奇特的“小衣”!
太平公主帶着幾個婢女興沖沖的躲進了龍首殿的寝宮卧房裡。
薛紹在外面稍等了片刻,一名陌生的宮女徑直走到薛紹的面前,“薛公子,天後娘娘召見于你,命你即刻前去見駕。
”
“哦?
”薛紹略感意外,對一旁太平公主留下的侍婢使了個眼色讓她代為說明去向,然後拱了下手,“請姑娘朝前引路!
”
薛紹跟着那名宮女走了不近的一段路,來到宣政殿禦書房入見武則天。
武則天會知道薛紹今天要來龍首殿,倒是一點也不奇怪。
薛紹隻是好奇,她這一次召見有何用意?
進了禦書房參禮之後,剛巧一名年輕女子雍榮款款的從側門走進了書房。
她略略給武則天施了一禮也不正式參拜,靜靜的走到了武則天身邊的另一副坐榻矮幾邊坐下。
伏案,提筆,她開始在一批卷宗上寫寫畫畫。
顯然這個女子和武則天不是一般的熟,應該是武則天的心腹女官,方才不過是稍稍離開了一下,然後繼續回來幫武則天處理案牍公文。
薛紹看到那個女子心中略微一醒神……她不是那天,我在龍首池霧月亭見過的那個,“湖心葬詩”的女子麼?
“薛紹,你為官上任已有數日,做何感想?
”武則天如同閑話家常一樣,拉開了話閘。
薛紹感覺有點意外,我一個檢校官上任個毛啊,她幹嘛要問起這一茬兒呢?
肯定另有用意!
“回天後娘娘話,微臣感覺……尚可。
”薛紹答了個模棱兩可,也算是滴水不漏。
武則天似笑非笑,“那你的燒尾宴,籌備得如何了?
”
“微臣方才舉家遷到長安來定居,家中宅院都未料理妥當,因此,微臣打算過些日子再辦燒尾宴。
”薛紹如實答道。
這時,武則天身邊的那名女官擡了擡眼睑,飛快的掃了薛紹一眼,眼神當中也不知是何等意味,然後,她又自顧去寫寫畫畫了。
薛紹被武則天這樣盯着,自然不好分神去注意她,隻是心中略微有點好奇。
“那你打算請哪些賓客,來參加你的燒尾宴?
”武則天問道。
薛紹心中一亮,這就對了,這才是她想問的!
原本臣子的一頓飯該要怎麼吃,皇後哪裡會有閑心去管?
但是入仕燒尾宴的意義不同,它有在很大程度上體現這個官員的背景和立場。
也就是說,武則天是在拐着彎,打聽我的“政治立場”!
看來,今天又是一輪新的丈母娘政審。
相比于上一次的“考三觀”,這一次的“考立場”要重要得多,甚至可以說,還透着幾分兇險!
以武則天的秉性來說,她是絕對不會放過任何敢于和她做對的人――包括自己的親生兒子!
那麼,她又怎麼可能容忍自己的未來女婿,站在對立的陣營當中?
想清楚了這些,薛紹答道:“微臣初入仕途也沒什麼官場上的朋友,因此,隻打算請幾個薛姓的本家來湊個熱鬧,象征一下草草了事。
”
“不妥。
”
武則天說出的這兩個字,略帶鼻音語氣稍重,她身邊的那名女官筆下都頓了一頓。
顯然,那女官的注意力也在二人的談話之上。
“還請天後娘娘指教。
”薛紹拱手道。
“你身為皇族外戚,燒尾宴怎能如此草率辦理,豈不令人笑話?
”武則天沒什麼表情,也不知她是喜是怒,“至少,得有你的兄長來給你親自主持!
”
薛紹略微怔了一怔,拱手道:“天後娘娘,家兄遠在濟州數千裡之外,擔任刺史州官。
律法有言,刺史縣令擅離治下邊界者,杖刑一百。
因此,微臣不敢私自去請家兄回京!
”
“你竟還熟知大唐律法。
”武則天略微有點意外,上下打量薛紹一眼,說道,“你平常都看些什麼樣的書籍?
”
薛紹如實回答,《群書治要》、《永徽律疏》、《臣軌》和《官僚新誡》、《少陽正範》,等等這些。
其中有一半的書籍,是出自武則天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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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需要那麼幾章鋪墊,大家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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