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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薛人屠

極品驸馬 蕭玄武x 3989 2024-01-31 01:14

  面對四倍于己的攔路虎,薛楚‘玉’和他麾下的每一名士兵都很淡定,淡定到有些冷漠。

  對于他們這些骁勇和無畏的踏‘蕩’軍騎兵将士們來說,别說是四倍于己,哪怕是四百倍于己的敵人,他們一向的做法都是――‘挺’槍而上皿戰一場。

  但眼前的這些人,畢竟不是突厥騎兵。

  于是薛楚‘玉’揚了一下手示意不可妄動,義正辭嚴的大聲置問:“本将奉軍令辦差,誰敢阻攔?

  “本将奉皇命辦差,你卻敢攔?

  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随即對方的隊伍分開了一條道,從中間走出一匹神駿的大馬來。

  “奇怪,為何隻見馬,不見人?
”薛楚‘玉’好奇的直輪眼睛

  “瞎了你的狗眼,本将分明在此!
”尖銳的聲音憤怒的咆哮起來。

  薛楚‘玉’再定睛一看,樂了!

  好嘛,原來是武懿宗。
那猥瑣又佝偻的小身闆兒完全被那匹高頭大馬給遮住,看不見了!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還以為馬匹開口說話了”,薛楚‘玉’和他身邊的軍士頓時哄堂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混’賬玩藝兒,竟敢取笑本将!
”武懿宗氣得三屍神炸跳,“來人、來人!
予我上前,将那幾個‘混’蛋拽下馬來,全都綁了!

  薛楚‘玉’很想捂一下耳朵,武懿宗的幹嚎實在太難聽了,如同一隻待宰的鴨子被人掐住了脖子,在拼命的撲騰和呱唧。

  一聲令下,武懿宗那邊居然沒人動彈。
軍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暗暗的相互推诿,希望能有傻子不怕死的跳出來,接手這個“緻命”的差事。

  京城來的金吾衛士兵沒人不認識薛楚‘玉’,飛騎‘玉’冠的名号如雷貫耳;在綏州一帶就更不用說了,那些府兵當中有一些人還曾經和薛楚‘玉’并肩戰鬥過。
無論是出于對他的敬畏還是戰場之上結下的袍澤感情,都不可能會上前來捆綁薛楚‘玉’。

  “‘混’賬,你們為何不動?
”武懿宗大怒,輪起馬鞭狂‘抽’身邊的兩名貼身近衛。

  那兩名軍士捂頭捂臉的挨着揍,不吭聲,但也死活不肯上前。

  “違抗軍令者,斬!

”武懿宗更加生氣了,馬鞭一扔就抓住了腰間的佩刀。
用力一撥卻沒能拔出來,反倒失了平衡險些從馬上掉下來。

  大唐的橫刀‘挺’長,但是武懿宗的手臂太短又不會使刀,以至于橫刀出鞘一半時就卡住了。

  薛楚‘玉’等人再度笑作了一團。
武懿宗身後也有一批軍士想笑但又不敢笑出聲,拼命忍着,臉都憋紅了。

  “‘混’蛋!
‘混’蛋!

  武懿宗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塞刀回鞘,搶過旁邊一名騎兵将士手中的漆槍拼命的‘抽’打那兩名近衛。

  “再不上前,一槍戳死!

  無奈,那兩名金吾衛的士兵隻好走上了前來,瑟瑟縮縮滿頭大汗,眼神之中布滿惶恐和驚懼的仰望着薛楚‘玉’

  薛楚‘玉’騎在馬上,靜靜的注視着他二人。

  “飛騎‘玉’冠,莫予争雄……”其中一名軍士小聲的念叨,一步一步往前挪動小肚‘腿’兒拼命的在‘抽’筋發顫,感覺就像是走向鬼‘門’關。

  另一人狠咽了一口唾棄低聲罵道:“縮脖子一刀,伸脖子也是一刀,别瞎嘀咕了!

  “他能單槍匹馬的在十萬大軍當中斬将奪旗毫發無傷,你有種,你上?

  “一、一起上!
要死,一、一起死!
”這人的牙齒在上下磕絆。

  “站住。

  薛楚‘玉’不過說了這兩個字,那兩名士兵雙膝一軟當場就跪倒了地上,拼命磕頭痛哭失聲的叫道:“‘玉’冠将軍饒命,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逼’不得已哇!

  薛楚‘玉’等人反倒是一愣,然後都笑了。

  “熊将帶熊兵,哈哈哈!

  武懿宗快要吐皿了,“丢人現眼的東西,滾一邊去!

  兩名金吾衛的士兵慌忙連滾帶爬的退到了一邊,非但沒有感覺到羞恥,反而像是逃過了閻王索命死裡逃生一般的慶幸。

  武懿宗驅着馬,親自上了前來。

  薛楚‘玉’隻細看了他一眼就情不自禁的皺起了眉頭,心說世上怎會有人長得如此醜陋可憎,被火災毀容了的人都看着比他舒服一點……看到他真是有點反胃之感,好想現在就揍他一頓!

  “薛楚‘玉’,你好大的膽子!
”武懿宗指着薛楚‘玉’,尖着嗓‘門’大聲咆哮,“州縣貢奉給朝廷的捐稅,你也敢劫!
你可知這是殺頭的死罪?

  “本将奉命行事,其他一概不知。
”薛楚‘玉’不想看他扭過了頭去,随口答了這麼一句。

  “你奉誰的命?
”武懿宗眼見薛楚‘玉’的态度如此桀骜更是憤怒,尖聲咆哮道,“誰敢如此大膽,目無王法劫奪朝稅賦稅?

  “軍令。
”薛楚‘玉’隻回了兩個字。

  “‘混’賬!
”武懿宗叫道,“軍隊隻管打仗,何來權力‘插’手州縣賦稅?
這分明就是軍匪搶劫,該當死罪!

  “軍匪?
”薛楚‘玉’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們是朔方軍,剛剛在黃‘花’堆擊退了十幾萬突厥叛軍并将他們趕回了大漠的大唐王師。
武将軍居然污蔑我們是軍匪,你可知後果如何?

  “你居然還敢威脅本将?
”武懿宗冷笑,“我就罵了,你能怎麼樣?

  話音剛落,薛楚‘玉’身後的一群騎兵全都向前湧來,齊刷刷的馬蹄踏震和衣甲嚯嚯聲,個個怒氣滿溢殺氣騰騰!

  牲畜對“殺氣”這種東西最是敏感,武懿宗跨下的馬匹大約是沒有上過戰場受不了這種氣氛,當下受了一驚,馬上倉皇的退避躲閃起來。

  “畜牲,畜牲!
”武懿宗連罵帶‘抽’的制約不住,那匹馬居然馱着武懿宗往回跑去。

  薛楚‘玉’嗤之以鼻,冷笑不已。

  “将軍,讓我們宰了那厮!
”跳‘蕩’軍的将士們忿然道,“竟敢污辱我們朔方軍的十萬弟兄,簡直活膩!

  “算了,犯不着跟他一般見識。
”薛楚‘玉’淡淡的道,“這種渣滓,我怕他贓了兄弟們的手。

  “哼!

  跳‘蕩’軍的将士們,全都用鼻子發出了鄙夷的聲音。

  那匹受驚了的大馬馱着武懿宗,在四周轉着圈兒的一陣‘亂’跳瘋跑。
武懿宗像一條被人打斷了脊骨的狗軟塌塌的趴在馬背上,緊緊拽住馬鬃不敢動彈,隻剩嘴裡還在狂罵。
他的近衛軍士們全都慌了神,萬一武懿宗被這匹瘋馬所傷,他們肯定也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他們全都有事做了――像老鷹抓小‘雞’一樣,開始了對武懿宗的“圍追堵截”。

  看着眼前荒堂而滑稽的一幕,薛楚‘玉’卻有點笑不出來。
因為他對自己的部下知根知底。
什麼太後的侄兒、當朝的三品将軍,什麼政治、什麼權勢,在這些浴皿殺敵的驕兵悍将們心中全都是浮雲。
敢當着他們的面污辱朔方軍,簡直就像是挖了他們的祖墳一樣活該千刀萬剮。

  驕傲和榮譽,是裴行儉和薛紹這兩代統帥,不遺餘力傾盡心皿打在每一名朔方軍将士心頭的烙印。
這個烙印,已經成為他們每一個人的靈魂當中最強烈的信念,和最神聖的圖騰!

  薛楚‘玉’深信,如果不是那匹孬馬突然發瘋撒‘腿’就跑,武懿宗現在多半已是一具屍體。

  “兄弟們,走了!
”薛楚‘玉’揮了一下手示意繼續前進,此地不宜久留,否則将要鬧出人命。
那樣,有可能會給薛紹帶來大麻煩!

  “‘混’蛋,别跑!

”武懿宗被那匹瘋馬颠得口吐白沫眼冒金星了,也沒忘了那幾十車的金銀财寶,大聲叫道,“攔住他們!
攔住!
――殺,給我殺!

  他不喊還好,這一聲喊下來,原本站着沒動的軍士們突然一哄而散四下逃遁去了。
隻剩下幾十個金吾衛的士兵仍在英勇的“老鷹捉小‘雞’”,好不容易才将那匹瘋馬給拉住不再‘亂’跑。

  薛楚‘玉’等人全都安安靜靜的騎在馬上,慢慢吞吞的押着車子朝前走去。
每個人都滿懷玩味和嘲諷的看着武懿宗,就如同是在市井上欣賞一出猴兒戲。

  武懿宗咬牙切齒氣得肺都要炸了。
他完全想不通,眼前這一群身份低微連老婆也讨不起的窮軍漢,有什麼資格在他這個官拜三品的外戚将軍面前,如此驕傲,如此跋扈?

  随後,武懿宗就傻眼了!

  因為他看到自己帶來的兩千兵馬,未經一戰,居然就隻剩下了幾十殘兵。
而且他們一個個全都像是鬥志頹唐、氣焰全無的的喪家之犬。

  武懿宗無法再叫嚣,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薛楚‘玉’一行人,揚長而去!

  ……

  在綏州暗訪三日之後,薛紹帶着一批特殊的“戰利品”滿載而歸,悄無聲息的離開綏州回到了夏州都督府。

  正式,走馬上任。

  對于夏州都督府治下的夏、綏、銀、延這四州的官員們來說,薛紹這個神龍見首不現尾的新都督,有些恐怖。
他剛剛在夏州‘露’了一下面,就一刀砍了官職地位僅次于他的長史唐懷壁。

  唐懷壁的背景和來路,衆人皆知。
在王方翼走後,唐懷壁早就成了夏州都督府實際上的最高官長,是朝廷上的兩大“泰鬥級”人物武太後和裴中書選派他來到夏州坐鎮的代表人物。

  這樣一個實力雄厚背景複雜的封疆大吏,薛紹拿下他的人頭不亞于殺了一隻‘雞’,其他的官員哪能不膽戰心驚?

  再加上前者黃‘花’堆一役,薛紹隻‘花’了幾個時辰就幹掉了成千上萬的突厥人。
為防止瘟疫爆發,在大軍繼續朝前‘挺’進之後,薛紹曾經下令讓後方的州縣調譴人力前往黃‘花’堆清理屍體。
那屍積如山的慘狀,讓數十民夫嘔吐失禁甚至倉皇而逃,更有一些膽小之人患上了失心瘋病。

  于是,就有人把薛紹與某位殺人如麻的先秦名将相提并論,後來幹脆移‘花’接木的給他取了一個充滿了威懾與恐懼意味的綽号,并很快獲得了大批的認可――

  ――薛人屠!

  薛人屠的新官上任之日,整個夏州仿佛都在發出一片顫栗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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