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十分安靜的刺史大堂被李清這麼一吼,原本退在遠處的唐朝軍士紛紛跪成一片,他們雖說聽命于老者,但是他們心中卻始終忠心于大唐社稷,身為保家衛國的軍人,皿戰沙場、保家衛國。
馬革裹屍他們無怨亦無悔,但是要他們違抗皇命,對李唐皇族出手,他們心中的正義感不容許他們這樣做。
正是因為如此,先前當李清拿出聖旨的那一刻,他們選擇了退卻,如今面對着李清的一番質問,再加上違抗聖旨,反叛朝廷的大帽子扣下來,莫說隻他們,恐怕就是他們的上司都承受不起,不提能不能受得住朝廷的制裁,單單是天下萬民的唾棄都足以把他們淹死。
所以,此刻他們選擇了聽從聖命,站在了國家的一邊,而因此違背了他們的頂頭上司老者的意願,而圍在前方的刺史衙役眼見身後的軍士選擇了聽從聖旨,頓時也是紛紛跪成一片,看也沒看他們的頂頭上司一眼(其實不用看也知道,此刻老者的臉色定然是十分的難看!
)
“沒辦法,違抗皇命,反叛朝廷的罪名誰也擔當不起",即使他們确實沒有違抗朝廷的意思,但是嘴長在面前的玄衣青年臉上,還不是人家想咋說就咋說,惹人家一個不高興,估計他會讓自己全家都不高興,這點,衆人沒有絲毫的懷疑。
違背了老者的意願,自己頂多官運不通,大不了到時回家種田,起碼還有一顆小命;但是若是與面前的玄衣青年意見相違,恐怕就不是官運不通那麼簡單的事情了,到時候,一個”造反“的罪名扣下來,那可是九族夷滅的大罪,不止如此,還要落個遺臭萬年的下場,常年混迹官場的刺史衙役對于如此簡單的道理自然明白。
好端端的誰也不想将全家的性命壓在自己的頂頭上司手裡,他們雖然為老者做事,但是卻沒有為老者出生入死的責任。
眼見瞬間就要成功,誰又想到,面前的玄衣青年又不知從那裡掏出來一卷聖旨,頓時風雲突變,原本的上風片刻消失,看到面前跪成一片的衆人,老者知道,這次的交鋒自己算是徹底的栽了,栽在了一個二十剛剛出頭乳臭未幹的小子手中。
但是老者并不服輸,抱有僥幸的心态依舊不死心的問道:"此事非同小可,既然閣下自稱是壽王殿下,但是口說無憑,閣下要想讓衆人信服,自然要拿出證據來,不能空口白話,就想着讓衆人信服你不是?
“此次老者的态度倒是十分的委婉,事到如今老者已經有七八分的把握可以肯定面前的年輕男子就是當今玄宗皇帝的十八子壽王殿下,正因為如此,老者不敢如剛才那般果決。
以老者毒辣的眼光自然發現剛剛青年男子手中所拿的聖旨與當初玄宗皇帝下旨冊封自己為岐州刺史的聖旨一模一樣,對于聖旨老者無法懷疑,自然而然的就隻能懷疑起面前青年男子的身份來,畢竟聖旨上明明白白,任命壽王為京畿六郡的觀察使。
此刻老者隻有希望面前的年輕男子不是壽王,即使明知道這種可能性很低,原本老者就懷疑即使是放眼長安五大頂級門閥,也很難擁有如此精銳的部隊護送家族的子弟,此刻李清自曝身份,終于讓老者解惑,也對,放眼天下,除了李唐皇族又有哪家能擁有這般的實力呢?
知道老者不死心,李清很快從懷中擡出了證明自己身份的皇子金牌,與上次在長安城門“展示”的令牌一模一樣,令牌的正面刻着一個“瑁”字,帽子下面是一個噴火的麒麟,栩栩如生,背面刻着“十八”兩個大字,令牌不大,僅僅隻占去手掌面積的二分之一。
到此刻李清終于松了一口氣,所幸老者沒有懷疑起聖旨的真假,反倒是懷疑起自己的身份,若不是如此的話,以老者的李清還真的不好糊弄。
眼見李清手中的令牌,老者心中的最後一絲僥幸也随之湮滅,直到此刻,老者終于敗了,敗得毫無還手之力,眼看着李清手中的金牌,老者足足愣了半晌,過了片刻時間,一聲輕歎,終于認清面前的形勢,老者向着李慶雙膝跪下,緩緩說道:“下官參見壽王殿下,壽王的要求,下官一定滿足,隻不過三千兩白銀,數目非凡,請殿下寬限三天,三天之後,下官一定将三千兩白銀一分不少的親自送到殿下手中。
”
老者的讓步并沒有讓李清心軟,平淡的聲音萦繞在在場衆人的耳邊:“明日正午之前,若不籌齊三千兩白銀,本王定然會将令公子就地正罰,相信本王,以一王之尊,兼觀察使之權處置一個當街強搶民女圍攻朝廷大員的普通百姓還是輕而易舉的!"話語之中,并沒有半點商量的語氣。
令外也别給本王裝可憐,你的這些招數騙騙别人還可以,但是若是用在本王身上,那就不知道是你傻還是我傻了?
别人都說什麼“一年刺史任,十萬雪花銀”,又有人說什麼“刺史衙門朝南開,有冤沒錢别進來”。
原本還一臉苦色的老者眼見李清如此說話,老者面色終于色變,真不知道面前的這位年齡不大的王爺到底是從哪裡聽到那麼多不該聽到的東西的,什麼時候,朝中竟然出了如此”妖孽“的皇子,自己怎麼不知道?
”
本以為既然對方身為皇子,就算城府再深那定然也是不知民間疾苦的主,被自己三下五除二的一番哄弄,到最後即使再大的事還不是落個不了了之的結果。
誰能知道面前的這位不僅城府極深,而且還如此的“接地氣”,對于民間百姓的了解程度以及官場的黑暗就算是自己都要自愧不如。
此刻唯一能夠形容面前的青年的詞隻有“妖孽”着兩個字才能恰如其分。
無奈,老者隻好一臉無奈的說到:“明日正午,下官一定将三千兩白銀一分不差的親自送到王爺手中!
”說實話,三千兩雖然數目巨大,但是對于老者還是不成問題的,老者還是能夠拿得出來的,雖然過程也許會很痛!
其實李清也不是不想給老者時間,但是李清若是為了三千兩白銀真的在岐州城内等上三天的話,恐怕三天以後,李清等人也就不用走了,因為到那時,太子的追兵已經趕到,到時候自己不光要面臨太子的追兵更要面臨岐州城的兵士,太子一到,自己的所謂的“京畿六郡觀察使”自然是不攻自破。
皇子身份雖然尊貴,但是終究比不了太子位高權重,到時候惱羞成怒的岐州刺史定然會全力輔助太子一行人截殺自己,趁機靠上太子這棵大樹,試問李清又怎會将自己一行人至于如此危險的境地呢?
正是因為如此,李清才會如此的毫不退讓。
老者的屈服,李清終于知道此番的交鋒自己終于險之又險的勝了。
生怕老者看出什麼破綻,李清也急于脫離這個是非之地,于是開口對着老者緩緩說道:“事已至此,不知本王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
眼見李清如此一問,老者連忙回道:“當然,當然,壽王走好!
”此刻的老者是巴不得面前的“妖孽"早點離開,生怕對方改變主意,将原本的三千兩突然改為什麼五千兩亦或是八千兩,到時候老者哭都找不到地方・・・・
老者已經回話,李清自然毫不猶豫的牽着身後佳人的手向着堂外走去,邊走邊說道:“那個本王與令公子“一見如故,相識恨晚”,今夜本王打算與令公子促膝長談,所以令公子本王就一同帶走了!
”
話語落罷,李清兩人早已在青龍衛士的護衛之下走出了堂外,看着外面染紅半邊天的夕陽,李清輕松一笑,十分的陽光,再沒有剛剛面臨老者的陰沉狡詐!
對于李清的言語,老者麻木的一笑,隻能在心中暗罵道:"狗屁的一見如故,還不是想留個人質,想讓老子快點送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