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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1章 夜探應家堡

極品吳掌櫃 陶人張 4392 2024-01-31 01:14

  兩個存心不良的沒錢苦主湊到一塊,最終遭殃的隻能是離他們最近的那個人,何況這個人還管着家裡的一切度用。

  應安道常年混迹于市井勾欄瓦舍,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江甯開始流行相撲,也叫角抵。
太祖立國之初,曾經制定過一種聖訓之法,純粹以增強将士的身體素質為目的,當時相撲就是一種訓練方法。
他不僅親自主持各種相撲比賽,甚至挑選殿試狀元,也是讓生員靠着相撲争取第一。
後來幾任皇帝也有在金銮殿上看相撲比賽的經曆,話說對陣的時候,周圍往往旗帆列列,鼓聲陣陣,賽場上的雙方不斷肉博嘶喊,氣勢洶洶。
賽後,赢的力士不僅可以得到錢财,偶爾幸運的還能賞官,待遇也随着提高。
不過相撲最主要還是用于各種皇室慶典,招待外國使節,大型國宴晚會,宛然成了一項國技。
後來女子相撲更是風靡一時,那場面是又香豔又熱皿,用現在的話來講就是‘很黃很暴力’。

  後來司馬光實在看不下去,寫了一篇奏折,《論上元令婦人相撲狀》,全文如下:

  嘉佑七年正月二十八日上

  臣竊聞今月十八日,聖駕禦宣德門,召諸色藝人,各進技藝,賜與銀絹,内有婦人相撲者,亦被賞賚。
臣愚,竊以宣德門者,國家之象魏,所以垂憲度,布号令也。
今上有天子之尊,下有萬民之衆,後妃侍旁,命婦縱觀,而使婦人臝戲于前,殆非所以隆禮法,示四方也。
陛下聖德溫恭,動遵儀典,而所司巧佞,妄獻奇技,以污渎聰明。
竊恐取譏四遠。
愚臣區區,實所重惜,若舊例所有,伏望陛下因此斥去,仍诏有司,嚴加禁約,令婦人不得于街市以此聚衆為戲。
若今次上元,始預百戲之列,即乞取勘管勾臣僚,因何緻在籍中,或有臣僚援引奏聞,因此宣召者,并重行譴責,庶使巧佞之臣,有所戒懼,不為導上為非禮也。

  大概的意思是這東西有傷風化,讓宋仁宗令行禁止。
流行了這麼多年,你這老封建不想看就不許大家看,哪有這樣的道理?
不過宋仁宗也挺給司馬光面子,以後官面上女子相撲不再作為表演節目,而民間依然大行其道,各類女豪傑英雄輩出。

  養娘這生辰也快近了,正所謂‘男過九,女過十’,應安道把這消息給養娘一說,對方聽說是給自己過壽,這二話不說便笑逐顔開的答應了。

  到了那天,整個院子張燈結彩,前來賀壽的賓朋絡繹不絕,養娘穿着一身紅綢衣端坐在主位上,等着養子最後的壓軸戲登場。

  鑼鼓一響,高台兩側走出兩個幾乎全裸的九尺漢子,應安道的養娘看了一眼,眼睛卻再也舍不得離開了。
場上星移電掣,你來我往,風雲莫測,一衆賓客看得如癡如醉,就在勝負未分之際,那個體型稍瘦,有幾分風流意态,時不時拿眼睛和女主人毫無顧忌對視的相撲選手,倏忽間身形一變,用右手扭住對方一條胳膊,探左手插入他交裆,用肩胛頂住他兇脯,把對方直接托了起來,頭重腳輕,借力便旋,五旋旋到獻台邊,叫一聲:“下去!
”把對方頭在下,腳在上,直撺下獻台來。
周圍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就連應安道的養娘都忍不住從座位上立了起來。

  這日之後,便經常看見一個油頭裹粉,打扮得分外妖娆的婦人經常出入江甯的一處瓦子,這一來二往的,兩人便勾搭上了。
這相好的原本隻是受應安道所托,套出養母藏錢的地方,哪知假戲真做,他這一過上不用再上台抛頭露面賣力氣,每日隻需在台下喝喝茶,吃吃果兒的潇灑日子,哪裡還記得當初和應安道的約定,每次應安道來打聽,他都找一些話頭敷衍對方,這應安道哪裡是那麼容易糊弄的,有一日居然主動告訴對方這快到了年關,臨縣有一處租子沒收上來,他和他爹應大仁要離開幾天,并叮囑他繼續套對方的話,這回來對方要是把這事辦成了,說不定會給他置辦一處房産,讓他在這江甯不再是浮萍漂泊之人。

  這相好的根本沒把這當回事,反而覺得現在耳根反而清淨了,應大仁那渾家一邀,立馬跟着對方來到了應家堡,這一夜濃情暢懷處,這相好的完全把自己當成了這宅子的主人。
隻是等他完事穿好衣服準備離開的時候,門外院子裡猛然咋呼起來,慌忙起身的他沖到門前,卻發現門怎麼也打不開了,沒等他反應過來,周圍火光晃動、人聲鼎沸的甚是熱鬧,緊接着門上傳來一陣鎖被砸開的‘铿锵’之聲,門被推開的那一刻,當口立着的不是應大仁,應安道父子二人還有誰。
這一夜聽說很是熱鬧,這相好的當場被打了個半死,養娘開始死不承認,後來從床底搜出相好的一條亵褲,她立馬撒潑裝傻,鬧得不可開交,這應大仁、應安道早料到她會來這一套,也不和對方啰嗦,直接讓底下人将她送回了當初的老宅子,并很快收到應大仁的一封休書。
原本她想拿當初徐奎的事來威脅,隻是應大仁早已将陳年舊事的蛛絲馬迹塗抹幹淨,她又出了這一檔子風流事,誰還拿她說的事當真。
最後不得不靠當初暗暗留下的一筆銀錢過到了現在,至于那個被打成乞丐的相好的,自身難保的她完全把對方忘得一幹二淨了。

  “我畢竟和他是舊人,我這人心眼軟…”

  “我知道大娘這些年過得并不容易,這裡有點小意思,大娘用它去置辦幾身新衣服,算是我陸某孝敬大娘的。
”陸懷止說完,一旁的老錢早已見機将一個托盤端了上來,上面擺滿了嶄新的銀判,這老妪這些年不善經營耕作,坐吃山空,早已過得慘淡落魄,此時看見自己下半輩子猛然有了着落,哪裡還有當初的遮遮掩掩,那兩父子這些年倒是逍遙快活了,哪裡曾理會過她的水深火熱。
接下來将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的掏了出來。

  看見老妪興奮的拿錢而去,陸懷止讓老錢跟了上去,現在雖然摸清楚了陸家堡内面的狀況,隻是難保這老妪放水吃兩頭好處。
以防萬一,還是讓人知道她的行蹤為好。

  燕青、大胃張、鐵門劉三人收拾妥當,接連趱行,黃昏時分就趕到了陸家堡,那陸家堡就建在河的兩岸,按照陸懷止三人的描述,河的對岸應該是應安道強占這裡後擴建的,它看起來還是一般的村落,隻是離村落兩頭數裡的河道上立起了水寨,時不時有過往的船隻留下過閘費後快行而去,看來這些人當初就打好了這樣的如意算盤。
那些整齊劃一的房子此刻燈火輝煌,亮如白晝,隔着老遠都能聽見裡面的吵鬧喧嘩之聲,靠燕青三人所在位置的這面,緊鄰村的邊上修了一道兩丈多高的牆垛子,以三人的身手,自然難不倒他們,隻是牆垛子外面的數裡範圍内,除了一道水渠,就剩下被割得整齊劃一的莊稼茬子了,從那裡過去,說不定還沒靠近,就被村落四個角落的箭樓射成了篩子。

  三人才打量沒多久,隻見背後數裡多外的道路兩旁,黑忽忽冒出兩排橫影,橫影剛站定,原本靜谧的林子中忽的竄出兩個利落的黑影,黑影走到橫影旁站住,朝周嗣再打望了一番,确定沒什麼動靜後,這才竄了上去,接着傳來‘嘚嘚’的馬蹄聲,三人這才明白剛剛那橫影是兩匹馬。
馬上的兩人沒有作過多的停留,一直朝村口馳去,引起了一陣犬吠之聲。
三人這下更不敢貿然前行了,這周圍還不知道埋伏着多少暗樁,這看似平白無奇的一座村落,竟被應安道、應大仁父子二人經營得如鐵桶一般。

  “小乙哥,現在怎麼辦?
”看着一輪明月悄悄升上頭頂,大胃張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不急,先瞧清楚了再說,那些暗哨應該要換班了。
”三人窩在山梁上的一側耐心的等着,果不其然,村子前的那條道上再次人馬攢動,依稀有二十人之多,等這些人從身旁的道上逐一越過去,燕青數到最後,居然有二十四人,那等會返回的,絕對也隻能是這個數。

  這二十四人很快在三人背後散開,隐匿在了叢林中,接着馬背上帶着新的一些人再次返回,他們兩兩成行,這倒讓三人有些犯難了,看來無論怎麼選擇,最終有一人必須待在這裡,而進去的最佳人選,非燕青和鐵門劉莫屬了。

  兩道橫影剛走到山梁斷口處,卻發現那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叢叢攔路的亂枝,兩人謹慎的抓刀剛下馬走出不到十步,橫影原本所在的位置竄出兩個似猿猴的影子利落的跳上馬背,抓刀的兩人回身的瞬間,一陣破空之聲已迎面趕到,一人沒來得及呼出口,喉頸處一根勁羽連尾盡入,當場暴斃,另外一人情知不妙,拔腿就往一旁的山梁上跑,隻是才奔出去三步,喉嚨上感覺一緊,似乎被什麼緊緊箍住了,接着整個身體被帶飛了起來,直到被人拖了将近一百米左右才停下來,隻是這人早已眼珠崩裂,喉舌外露,絕對也是活不成了。

  “小乙哥,好箭法。

  “和張大哥的繩子比起來,我這可就差多了。

  “我這還是跟西邊吐蕃人在馬背上學的呢,這套馬軒以前拖牲口一拖一個準,想不到這人也差球不多,牲口跑個半裡路,還活蹦亂跳的,這人還沒跑一半,就歇菜了,你說他們是不是連牲口都不如。
”一旁的燕青,鐵門劉彼此相視而笑,看來這位大胃張殺人的胃口也奇大,這順手撂倒了一個暗樁,看來還沒過足瘾,或者對僅僅隻是站在此地望望風頗有些不滿,畢竟吃了陸懷止那麼一頓飯,沒出什麼力,定然有些不好意思的,何況燕青一個外人都比自己出力多,這就更有些說不過去了。
隻是他也是一個顧全大局的漢子,此時不宜打草驚蛇,現在趁黑裝成他們自己人魚目混珠進去,生死未蔔,前途未料,就更不能鬧更大的動靜了。

  “張大哥,你别急啊,等我和劉大哥拔掉了門口的釘子,你到時候和我們裡應外合,到時候有你出力的時候,你在這裡将來路截斷了,讓他們首尾不能相顧,也是大功一件。
”大胃張此刻才回過味來,想想也是,臉上先前的些許不恙一掃而空。

  “小乙哥,鐵門劉就拜托給你了,這小子這些年的功夫也不知道還靈不靈,身邊的老哥哥就剩下這兩位了,您多幫襯點。

  “就你廢話多,小乙哥,我們甭理他,再晚恐他們生疑。
”鐵門劉率先沖了出去,燕青緊随其後,很快在癡癡呆呆的大胃張面前變成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走到離村子隻有一百步之時,看着周遭的如林刀槍,瞳瞳黑影,這些年從沒見過如此大陣仗的鐵門劉額頭上早已沁出了汗珠,照先前商量好的,鐵門劉猛一拉缰繩,馬如人立,他借勢用腳在馬背上一蹬,身子早已巧妙的落入了寨門前不遠處的一條暗溝中,此刻他一動不動的趴在暗影中,就等着剛剛身下的馬發作。

  最近的箭樓上探出幾個黑乎乎的腦袋,有個戲谑的聲音喊道:“兄弟,啥情況?
這還沒喝酒就醉了?

  話音剛落,原本鐵門劉下的那匹馬像受了什麼刺激,邁開四蹄瘋也似的往前沖,有個剛剛将寨門打開,鹿角等路障搬開的漢子沒來得及跑開,便被突然發難的馬撞得飛了起來,身子如一張紙般輕飄飄的撞到一旁的泥垛子上,落地時呻吟不止。

  前沖的馬并沒有停下來,反而越發的興奮了,村落中那些原本嗷嗷叫個不停的狼犬,此時也像見了狗骨頭似的,在後面狂攆,這情形周圍的人似乎還是第一次見,眼睛好奇的盯着馬和狗,根本忘了呼喊求助。

  “還愣着幹嘛?
那馬前不久才被閹割,估計受了啥刺激,假如你是它,現在會做什麼瘋狂的事情出來?

  “…”

  “快喊人去截住它啊,實在不行殺了它,這馬一瘋,狗也跟着瘋,等人跟着一瘋,那這事情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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