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殷隼對于女兒的小九九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毫無疑問,她在刺激眼前的這個男子,如果他真的在乎她,他絕對會暴露出來的,如果他不在乎她,她就可以和自己回家了,而自己不正是來帶她回家的嗎?
他希望這一天能來的早一些,一代毒王就這麼默默的跟在這群人的後面,這是他有史以來受過的最冷漠禮遇的一次,他卻一點都沒放在心上,因為他所有的聚焦點都放在了自己的寶貝女兒身上。
毫無疑問,吳永麟對于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望着幾千雙火焰般的眼神,他内心似乎都被點燃了,這也僅僅是在大海中丢了一顆石子,起了一波漣漪後,再次恢複了平靜,我和這幫叫花子有什麼關系嗎?
好像沒有。
對于一個主動投懷送抱的俏麗女子,吳永麟表現的相當淡定,因為前面那個殷冷霜開始也是那樣,後來卻變成了這樣---他無意望向了殷冷霜與日巴衮情意綿綿的方向。
他很懷疑眼前的這一幕也許同樣是個陰謀,這裡面說不定各種各樣的刑罰都在等着他,他需要做好最充分的應對措施,因為如果這幾千人同時朝他吐一口唾沫星子,也都可以把他淹死了。
沉默是金,吳永麟從靠近這幫人之後,便一直保持緘口不言,他前面獲得了言多必失的教訓,如果再犯這種2B錯誤,他就沒必要在這世道渾下去了。
幾千人就這麼悄無聲息的等着穿過土牆的吳永麟說點什麼,他們知道這位吳掌櫃是個健談的人,他很幽默,總會給人找點樂子。
今天他卻什麼都沒說,就這麼靜悄悄的從他們的面前離開了,人群中卻發出了這樣的議論之詞。
“聽說吳掌櫃在庫拜大會上被馬蹄踢中腦袋了,你們說他會不會不記得我們了啊?
”
“才不是呢,聽說他被門夾了。
”
“好像氈帳沒有門的吧?
”
“你笨蛋啊,他們難道不會做一道專門對付吳掌櫃的門?
”
“好像也對。
”這些人針對氈帳有沒有門展開了激烈的讨論,好像吳永麟已經不在他們的讨論範圍之内了。
月靈兒望着木木呆呆的吳永麟,眼裡充滿了柔情蜜意,這些日子的杳無音信,對她來說簡直是一種煎熬,一個好不容易相認的弟弟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一個自己最在意的男人好像消失了一般,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挺過來的。
前幾天鸠摩玄空帶着一夥吐蕃人回來的時候,她并沒有在人群中找的那個熟悉的影子,鸠摩玄空臉上的表情告訴她,那個挨千刀的又出事了。
為什麼他每次都讓人家膽戰心驚的?
為什麼他不懂得愛惜下自己?
為什麼從來不替她月靈兒多想一想?
如果這個世界沒有了他,她又怎能獨活于世?
而且這次她還沒有機會去搜尋他的相關蹤迹,因為他們很快被一夥人包圍了,她從鸠摩玄空的口中得知這夥人是一個叫措姆渾與加林傑組成的吐蕃雜牌軍,他們的人數已經超出了自己人的數倍,也許是忌憚于自己這夥人的戰鬥力---西夷人花了将近幾萬人來對他們圍剿,結果都讓這幫人逃脫了,可見這幫人是一幫亡命之徒,是一夥有點本事的人,他們不想貿然進攻送死,他們在等一隊實力強勁的援兵到來,隻有這夥人到了,也許才有與之一戰的能力,在這之前,隻需要圍着他們,按兵不動就好了。
這幾日的等待對她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最後還是張虎提出了一個靠譜的決定,他們挑幾個身手好的去外面接應吳師兄,相信憑他的能力,絕對能化險為夷的,果不其然,這不就把他平平安安的接回來了嗎?
隻是張虎總覺得哪裡就那麼不對勁。
這一夜,所有的人都是興奮的,就連土牆上守衛的兵丁都放松了許多,這就是信仰的力量,主将的魅力,他們相信吳掌櫃回來,這一戰他們也許就不用那麼戰戰兢兢了。
吳永麟回來的第一夜,并沒有獲得任何的歡迎儀式,戰事一觸即發,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都成為了這些人難以回答的一個問題?
他們組織了所有的重要人員參與了這場戰前會議的讨論,集思廣益成為了這幫人在這裡紮根以來形成的最優良的傳統。
作為外人的措姆離,雲丹王也被破例允許加入了進來,現在既然大家都是一條繩索上的螞蚱,就得有充分的信任。
大帳裡熱熱鬧鬧的,大家高興的是吳永麟總算回來了,但這并不妨礙他們提出最正确的決定,隻是當他們提出這些意見的時候,作為主将的吳永麟自然會使之相應的變得圓潤,可行,最後甚至可以成為一條妙計。
雲丹王和措姆離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會議,他們知道來者為客,絕對不能越俎代庖,這麼重要的軍事機密都有機會接觸,是主人家對他們的尊重,他們應該知足,所以他們并不準備發言,隻是默默的關注着這些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首先發言的是茅子興,作為二營的營長,他此刻說話的分份量是舉足輕重的:“我首先說兩句,我說話不會拐彎抹角,如果有得罪各位的,還望多多擔待。
這一仗,我是第一個贊成打的,而且越快越好,讓他們覺得我們不會對他們進行進攻的時候,給與他們迎頭一擊。
”
雲丹王和措姆離很好奇的望着這個叫茅子興的威猛漢子,在他看來,人數之間的差距好像根本就不是讨論的重點,他們隻在乎打與不打的問題,而後才是采用何種方式進行進攻。
旁邊的張虎更是興奮的跳了出來,補充到:“就讓我們特種排先去敲掉他們的門牙,然後進去鬧騰一番。
”
張虎說完,人群裡面發出了一陣輕松的笑聲,原本在措姆離看來很嚴肅的一次軍事會議,居然變得輕松寫意起來,他們到底的哪裡來的膽量的呢?
對方可是比自己這邊多出數十倍,而且後面的援兵還在陸陸續續的在趕來。
“師兄,你說呢?
”張虎突然把決策權抛給了吳永麟,衆人目光熠熠的望着吳永麟,這個時候确實也是該他補充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