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大早,顔顔裡懶洋洋從床上爬起來,在門口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忽然見一女子端着銅盆從浮生的房中走出來,他臉色一沉,攔住女子一瞧,登時就嚷嚷了起來。
“噢!
噢!
噢!
是你,是你這個女采花大盜!
是你把少爺的臉弄成那般模樣的!
“顔顔裡盯着薛疏疏,臉上狐疑得狠,“你怎麼還敢出現在此,難不成又想加害少爺?
”
疏疏并未直接理會,徑直要往前去,顔顔裡攔在疏疏面前,顯得很是霸道,他撐開雙臂,擋住薛疏疏的去路,薛疏疏左右試探,銅盆之内的水泛起波紋來。
“是小影子麼?
你進來!
”浮生的聲音從房内傳出來,顔顔裡朝着薛疏疏翻了個白眼,有些氣憤的說,“也不知你給少爺吃了什麼迷魂藥!
哼!
”
顔顔裡跺了跺腳,進了浮生的房内。
浮生已洗漱完畢,看起來昨晚休息得甚好,隻是還是一張醜臉,昨夜他竟是拒絕了疏疏的煉魂,他說這張醜臉暫時還有些用處。
“小影子,你去準備下,晌午過後,我們一道去拜會下菊老師!
”
“菊老師?
是學堂裡的老師麼?
需要準備些什麼?
”
“帶些禮物吧!
“
“是要賄賂賄賂那菊花老師嗎?
可是他為難少爺了?
”
“你倒是想得多了,我啊,是要去感謝感謝他,感謝他們把我送回到了武學班子裡,也感謝他們要我勞其筋骨!
”浮生站在案牍前,展開一張雪白的宣紙,研了點墨,準備在紙上寫些什麼,隻是不遠處的顔顔裡沒有立即要離去的打算,他站在浮生對面,臉色低沉着,浮生沉默了下,擡頭見顔顔裡還未離去,便又催促了一聲。
“怎麼還不去準備呢?
難不成你想着要給我研磨?
”
“少爺!
你好像有事忘了跟我說!
”
“有事?
什麼事?
”浮生反問道。
顔顔裡雙手一插,有些埋怨,又有些氣憤,“那采花賊怎麼在這裡!
”
“采花賊?
噢?
你說疏疏嗎?
她以後都要住在這裡了,和你一樣,陪着我讀書!
”浮生已在宣紙上寫了幾個字,又頓了頓筆,繼而又繼續寫着。
顔顔裡對浮生的回答顯然是不滿意,他氣鼓鼓得又說道,“少爺啊少爺,你不是已經定親了麼?
要是讓若夢公主知曉了,恐是不太好的,再說了,那女子身上有股邪氣的,少爺這醜劫恐就是因她而起,原本,我以為,在邺之關,是少爺采了朵野花回來,怎麼都到了邺城,您還把她栽種到了家裡?
”
浮生淨是被顔顔裡這“采花來采花去”的論調給說迷糊了,他呵呵一笑,放下手裡的筆,走到顔顔裡面前來,從袖管裡摸出一張陳舊的紙塞進了顔顔裡手裡。
”小影子,她對我沒什麼惡意的,若夢小師妹才不會因一個伴讀而生我的氣,方才是我大意了,光顧着讓你準備禮物,沒給你補給!
“
顔顔裡往手裡一瞧!
那竟然是一張銀票!
什麼是時候起他的少爺這麼闊綽了?
竟然就這樣給了他一張銀票!
“這,這,給那菊花老師送禮,也不用花這麼多錢吧!
”顔顔裡的目光沒有從銀票上移開,那是一張一萬魏币的銀票。
“剩下的就留給你日常開銷吧,這些時日,也苦了你了!
”
原來昨晚,浮生的“财聖”給浮生留了一個小金庫,裡面的銀票夠浮生揮霍上一些時日了。
顔顔裡好似是忘記了他方才的疑惑,揣着銀票,歡樂得去采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