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的京都消停了不少,連中柱學堂的早讀都被取消了,但是對于子桑浮生和上官彭狄來說,都沒有什麼太大差别,兩名少年還是早早就來到護城河邊上的古榕樹下。
子桑浮生帶來家中的武學典藏,上官彭狄偷偷把家族的運氣心法順出來,兩人趁着晨曦時光,在老榕樹下依葫蘆畫瓢自行研究擺弄。
上官彭狄不愛學學堂先生教授的那些“道”,三道四要是學堂的授課内容,所謂三道就是人道、族道和王道,四要就是禮要、廉要、忠要和政要。
幾年讀下來,浮生和彭狄肚子裡都很明了,無非就是要這些族人們如何忠愛現任的國主。
浮生從來都不抱怨,默默學着,可是這上官彭狄卻是牢騷挂在嘴上,他煩那些刻闆的政治,他更愛子桑浮生帶來的武術招式。
這子桑浮生是八方國舊主子桑懷的孫子,無奈何如今的子桑家族也不過是巫馬家族的“俘虜”,十五年前,西方的巫馬澤帥兵攻入中柱宮,取了子桑懷的頭顱,昌盛近千年的八方國就落入了巫馬家族的手中。
五年前,巫馬澤的大兒子巫馬考天從父親手裡接過了掌權令,号令天下八方國,巫馬考天生怕這剩下的七大家族裡再冒出來一個謀逆之人,便頒布了一項法令,稱在京都開設中柱學堂,七大家族的族長必須攜子居住在京都,待到這些王孫貴族們長大成人留任京都後,族長們方能回到自己的家族去。
這活生生的就是軟禁。
“彭狄,今天時辰差不多了,咱倆該去學堂了。
”浮生合上那些舊典藏書本,拉着彭狄就要走。
“很是奇怪,為什麼每天你都能知曉時辰呢?
”彭狄還是沒有看夠。
“你看,那遠處的青煙。
”
大榕樹邊上是石闆橋,石闆橋另一方連着京都的主大道,兩條街後才是尖尖頂的學堂,彭狄順着浮生指示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幾縷青煙升騰而起。
“那是學堂門口的早茶鋪子,早茶鋪子總是比學堂開課早半個時辰開張,現在咱們走過去,時間剛剛好。
”
彭狄佩服浮生睿智的洞察力。
他和浮生之間的差别在于身世,浮生身上背負了太多的家仇國恥,他是真正的俘虜,相比那些平民百姓來說,子桑家族的地位還要低,已經可以低到地底下去了,所以浮生很賣力得在學堂學習,期望早一點可以任個一官半職,中柱宮的主人就可以“釋放”他的父親子桑語默回家了。
“不想去,不想去,咱們逃課吧!
”彭狄一屁股坐在護城河邊上的石墩上,他順手撇了一根樹杈,把枝葉撸了下來,在一旁比劃着典藏上的招式。
“我也希望這樣的日子可以結束,可是我們還是要真正得走出學堂才行,現在還沒有公布考核的成績,逃課的話,要是被‘不休先生’上告,那恐怕咱們的父親要受到懲罰。
”
浮生走到彭狄面前,三兩下就把他手裡的枝條拽了過來,盡管彭狄用力得閃躲,還使上了典藏裡的招式,但是仍舊招架不住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