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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等待援兵

八荒禦聖 獨孤求飯飯 2250 2024-01-31 01:14

  鐵騎铠甲兵浩浩蕩蕩進了明月山,圍在蒼梧宮外,一層一層又一層。

  不白站在瞭望樓上,磬鐘鳴鳴,敵人已到了家門口,這些官兵可不像是白蓮教徒那樣,一個個穿着青銅铠甲,手持長矛銳不可擋,自來蒼梧與官家沒有什麼瓜葛,不白很是詫異,為何這些鐵騎兵馬要圍剿蒼梧?

  懷鹿端坐在煉丹房中,也聽到了鐘聲。

  雖這些時日未能練到九轉丹成的功力,但是體内的真氣都順暢了下來,身體倒是強壯了許多,懷鹿閉目凝息,用神識翻閱不散師祖奶留下的《八方修真丹術》,才發現這經書中的文字和煉丹房牆壁上的文字大同小異,再加上自己過目不忘的本事,這些經文已經可以出口可誦了。

  “這些時日,還是未能突破第五轉,不散師祖奶,您若在天有靈,還望指點懷鹿一二才是!

  門外铿锵有力的鐘聲穿透了整個煉丹房,懷鹿側耳一聽,便知蒼梧宮中有了危難,他站起身來,對着這陽龍陰虎乾坤文武煉丹爐又拜了三拜,邁着輕盈的步子,推開了煉丹爐的房門。

  “宮内定是出了什麼大事,要不要進去禀告少主人啊!
”右羽正在輾轉不知如何是好之際,忽聞咯吱一聲響,煉丹房的大門悠悠而開,裡面走出來一個小兒來。

  但見這小兒一身白衣上面污迹斑駁,頭頂的發髻似也挂上了蛛網塵埃,面容倒是有光芒,雙眸更是神采飛揚,隻是渾身上下的衣着已經陳舊不堪,想來也是,懷鹿閉關半年之久,就是穿的是天蠶絲制成的衣裳也經不起一百八十天的晾曬,更何況這半年來,懷鹿不曾洗漱,恐怕身上都能生出泥丸來了。

  “呃,呃,呃!
”右羽有些語塞,定了定神,連忙呼喊出聲音來,“拜見少主人!

  左翎也忙彎腰行禮,“少主人,恭賀少主人出關!

  “左翎姐姐,還麻煩您趕緊給少主人取些換洗的衣物來,我這就去給少主人燒水沐浴!

  左翎想笑,但是忍住了,懷鹿一出關就見左翎右羽如此有心的伺候着,一時還有些不适應,連忙擺手回複道,“左翎右羽姐姐,不要這般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少主人,你這般模樣出去見人,恐不散師傅和衆人又會認不得你了!
”右羽從懷中掏出一面小銅鏡來,沒料到右羽看似不施粉黛,身上還佩戴着女子梳妝的銅鏡,這點倒是很奇怪,懷鹿也沒有太多想,對着小銅鏡一照,大叫了一聲“妖怪!

  見那銅鏡之中的小兒比半年之前長開了一些,圓潤的臉蛋子瘦長了下來,隻是臉上皮屑覆蓋,又夾雜着灰塵汗漬,頭發更是油滋滋得成縷成塊,胡亂得挽在頭頂上像是一坨,鼻子嗅了嗅,聞到一股酸朽的氣味從上到下包裹着自己。

  懷鹿更是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對着左翎右羽說道。

  “有勞兩位姐姐了,有勞了!

  左翎右羽臉上洋溢着笑,忙活了起來,右羽給懷鹿取來了幹淨的衣物,自打半年之前,蒼梧宮内來了男子,不白就命人到附近的村莊采買了一些男子的衣物回來,左翎收拾了一些幹柴,給懷鹿燒了一桶洗澡水,又撒了些皂莢蘭花瓣,不僅可以去污還馨香撲鼻。

  懷鹿把自己從頭到腳洗了個透徹,從小到大在獅子峰上都是直接用河水來洗澡,頂多在冬日,用柴火把水燒熱了,用瓜皮曬幹了剩下的枯絲擦拭身子,哪裡享受過這溫暖馨香的湯水浴啊!

  要不是外面的鐘聲聲聲锵然有力,懷鹿真想在這皂莢蘭花浴湯中泡上個一天一夜,他換上了新衣,右羽又為懷鹿梳了頭,墨發盤在頭頂上,似有沖天的神資,貼身穿一套蠶絲内衣,接着是一天藍氈毛長袍,現已是入冬時節,右羽又給懷鹿備了一件暖棉短襖,腰間豎着綠藍杏三色佩帶,已顯示身份之尊貴,可号令蒼梧衆弟子。

  不白站于瞭望塔樓之上,衆弟子集合于樓台四面,左首綠衣弟子成橫秋劍陣禦敵,右首藍衣弟子擺函三劍陣護宮,上首的是綠衣和藍衣參半,手中持劍備戰,後首的是着杏色衣的弟子們,形成一道人牆,不白整齊隊形後,向着宮門湧去。

  “來者何人?
為何要闖我蒼梧?

  不白已來到宮門口,站在衆弟子前頭。

  “東海王在此,還不快快卸兵迎接!
”一羽扇綸巾之人,騎一紅棕大馬,一手握缰繩,一手持羽扇,額前三道紋,臉挂長鬓須,談吐斯文,但是铿锵有力。

  不白見此人氣質不凡,不像是要與蒼梧宮展開拼殺,又見一八擡大轎挺在首位,八位轎夫個個高大健壯,渾圓的胳臂撐着轎子紋絲不動,那轎中之人定是身份高貴,又聞這騎馬之人說是東海王駕到,一時難以辨明,隻想着如何确定矯中人的身份,正在納悶之時,赫連從蒼梧弟子中走出。

  “拜見東海王!
前禦前尉缭首領赫連炯穆叩拜東海王!

  赫連單膝跪地,右手錘擊左兇前,颔首作禮。

  但見那轎中之人輕咳了一聲,說道。

  “赫連臣父,快快請起!

  這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隔着轎門,聽得并不是很清晰,那聲音又在繼續,“今日本王來此,是為了帶走三人,不知臣父大人是否能給本王行個方便!

  赫連站起身來,後退了幾步,立于不白身邊,聽了矯中人的話,面露錯愕的神情,回複道。

  “蒼梧宮在這東海郡之邊緣,宮内盡是些女子,不知東海王所為何人?

  又是一聲輕咳,登時從隊伍中走出一位随從來,伸手撩開轎簾來,前排的轎夫壓低了轎身,整個轎子就向前傾斜了些,另一随從也從隊伍中走出來,躬身趴在了轎簾之下,一錦衣男人從轎子中走了出來,他穿一雙厚底皂靴。

  轎簾落下,才見此人頭戴翼善冠,身着交領茶色五爪龍袍,腰間豎着寬玉帶,雙鬓已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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