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菊府的大廳之内,浮生擡眼看了看這間不大的房,桌椅樸實無華,邊邊角角雕刻着奇異的花紋,花紋似曾相識,浮生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眼中充斥着思索的光華。
他和這位菊老仙也是無緣,心中汗呐,入學之時被菊老仙所拒,初次要來拜谒,菊老仙便遭人綁了去,此次菊府的大門都進來了,菊老仙又去了别處赴宴。
“梅蘭竹菊”四位老先生,剩下的隻是菊老仙了。
菊老仙能掐會算,都說是沾染了仙氣,這才保住了性命,浮生半信半疑,因他知道,是他的丹丸換回的菊老仙,從地獄而來的邢路綁了菊老仙,那時他作何打算?
浮生忽然心頭一驚,總覺得哪裡不對,邢路是巫馬皇帝的暗夜神兵,菊老仙是朝廷裡的老臣,邢路為何要加害菊老仙?
這根本不成立!
都怪當時浮生隻顧着和邢路的破靈大刀大戰,根本就來得及細細分析,一切都顯得那麼順理成章,可一切都太按部就班了,浮生剛想着要去拜見菊老仙,菊老仙就去了通縣,那裡可是有一位和浮生一樣古怪的包丞丞,緊接着,邢路的人就出現在了通縣的破廟裡,一場大戰,讓浮生傷得不輕,又一頭紮進了小潔兒的事情裡去,他便是将那一茬子事情擱置了。
今日誤打誤撞來了菊府,疑慮湧上心頭。
這樣想來,浮生就忍不住嗯嗯了兩聲,一下子讓無炎妍注意了過來。
“我說東海王子啊,你心裡是有多少疑慮,兀自在那處嗚嗚的,我是要你們來見個親人,一個真的有本事的人!
邺城啊,有時候也就像是琉璃球一樣,外面晶晶亮亮,裡面是甚麼樣,誰都說不準!
”
話音剛落,就從廳内轉身進來一位婦人,看這婦人豐豔勝人,面若滿月,唇如紅蓮,長得自發光華,着實好看,歲月似不曾在她的肌理留下痕迹,浮生和彭迪一下子就站起身來,不知該如何作揖行禮。
無炎妍見狀,忙起身,似一隻快樂的蝴蝶,蹁跹着湊到了婦人身邊,口中吐着銀鈴聲響一樣話音。
“房娘,房娘,炎妍拉絲看望您來了!
哎呀,方才那小厮竟是不認識我的,還要我敲了他的頭,怎地之前的菊之不在了麼,那家夥圓圓乎乎的,像個包子,比現在這個要好看許多呢!
”
無炎妍叫這位婦人為“房娘”,也就是無炎妍早就認作了菊老仙夫婦為幹爹幹娘,想必無炎妍能獨身活在邺城裡如此自在,也是有許多這樣的“房爹房娘”吧,浮生和彭迪忙随着無炎妍的節奏,對着婦人躬身行禮。
“有些日子沒見了吧,炎丫頭出落得越發水靈了呢!
哦,這還有兩位少年郎相伴!
”
菊夫人笑未露齒,眼神落在浮生和彭迪身上,眸光從浮生的面龐上掃過,又不禁補了幾眼,那眸光也着實讓人心醉,浮生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輕咳了兩下,無炎妍大眼睛溜溜一轉,又雀躍得打趣地說道。
“房娘,房娘,這兩位一位是東海的王子,一位是琅琊的王子,我看他倆是被房娘的姿容給震懾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