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沙朗等人安排好之後,羅信向沙朗表示歉意,今天晚上要去皇宮和隆慶帝過中秋節,明日再設宴招待沙朗等人。
沙朗等人聽說大明皇帝隻是請羅信去皇宮過節,一個個眼中都釋放着興奮的光芒,這說明羅信前途光明啊,隻有羅信前途光明,他們才能夠有光明的未來。
羅信還是有些歉意地說道:
“若不是陛下親口相請,今日一定會為你們接風洗塵的。
”
“羅大人,不用管我們。
而且我們一路也十分勞累了,正好我們好好睡一覺。
”
“也好,今晚你們好好休息。
明日我派人帶着你們逛逛京城,晚上為你們接風洗塵。
”
“大人,你在信中說,這次要在京城成立一個書院?
”沙朗目光灼灼地望着羅信。
“是!
”羅信點頭道:“我盡量為沙朗先生争取一個官身。
”
“真的?
”沙朗激動地站了起來,他在大明奔波了多年,對大明已經有了很深的了解,知道有一個官身,意味着什麼。
“應該沒有問題。
”羅信笑道:“沙朗先生,你們先休息吧。
”
羅信離開了跨院,便去見黛兒,見到黛兒正在挑選服裝,見到羅信走了進來,便道:
“相公,去見陛下,我還是有些緊張。
”
“有什麼可緊張的?
”羅信笑道:“你又不是沒有見過皇上。
”
“可是……”黛兒的臉上有些糾結道:“那個時候陛下還不是皇上啊。
”
“那也沒有什麼不同,人還是那個人。
”
“小鈞也在吧?
”羅羽仰着頭望着羅信道。
“嗯。
”羅信摸了摸羅羽的腦袋,點頭道。
“是都快兩年沒有見到他了。
”羅羽的臉上現出了思念之色:“不知道小鈞有沒有忘記我。
”
“應該不會吧。
”羅信笑道。
“不好說啊!
”羅信小大人似的說道:“他住進皇宮的時候,才兩歲多點兒,說不定已經把我忘了。
”
半個時辰後,羅信一家三口乘坐着車轎來到了東安門,然後乘坐着宮裡準備的轎子,向着乾清宮行去。
當然羅信是沒有乘坐轎子,而是和前來迎接的馮寶并肩而行。
再次見到羅信,馮寶客氣了很多,羅信也是笑臉相迎,仿佛上午根本就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一般。
這是黛兒和羅羽第一次來到皇宮,黛兒緊張得頭都不敢擡,反倒是羅羽四下張望着,尋找着隆慶帝的兒子朱翊鈞。
來到了乾清宮的正殿之上,羅信便帶着黛兒和羅羽拜見皇帝和皇後。
但是,還沒有等到羅信一家三口跪下,隆慶帝和皇後便一起上前,扶住了他們。
隆慶帝和皇後原本就和羅信一家很熟,而且更知道羅信是他們的依仗,否則不知道得受百官多大的欺負,對羅信一家也十分客氣。
皇宮内吃飯,自然不會像羅信家裡,大家圍着一張桌子,而是分桌而坐。
隆慶帝,羅信,羅羽和朱翊鈞一張桌子,黛兒和皇後,貴妃一張桌子。
太子朱翊鈞還依稀記得羅羽,兩個小孩坐在一起,很快就勾起了朱翊鈞的回憶,叽叽喳喳地聊了起來。
羅信和隆慶帝也談笑風生,講述一些當初隆慶帝還是裕王時候的事情。
而皇後和貴妃那一座,對黛兒也十分客氣,看來是隆慶帝叮囑過她們,所以黛兒也很快不再慌亂,和皇後貴妃有說有笑起來。
一頓飯并沒有吃多久,也就半個時辰左右,羅信便帶着黛兒和羅羽離開了。
如果是羅信一個人,隆慶帝還能把羅信留下來,兩個人聊個痛快。
說實話,這隆慶帝也可憐,登基之後,就沒有一個能夠和他聊天的人,也就羅信能和他聊天,但是羅信又公務繁忙,哪裡有時間陪他聊?
所以,今晚隆慶帝和羅信聊得還真是意猶未盡,但是羅信是一家三口來的,自然不好強留。
回家的路上,黛兒靠在羅信的懷裡,一臉的精疲力盡,羅信便道:
“讓你去吃飯,怎麼累成這樣?
”
黛兒便給了羅信一個白眼道:“那是和皇後,貴妃吃飯,緊張死我了,都忘了吃的是什麼。
”
羅信便輕輕拍了拍黛兒的小手道:“有什麼緊張的?
我看皇後和貴妃對你都很好。
”
黛兒的臉上便現出了驕傲之色道:“這都是相公給争的面子。
”
“父親,小鈞還記得我。
”身旁的羅羽不甘示弱地說道。
“嗯,為父看到了。
”
第二天。
羅信安排陸元帶着沙朗等人去逛京城,自己則是前往内閣。
今日内閣照例要開一個會議,羅信走進房間,便感覺到了氣氛有些怪異。
隻是略微思索一下,就知道是做完和皇上吃飯的事情傳了出來。
人紅遭人妒!
羅信也不在乎,穩穩地坐在那裡。
如今徐階離開,高拱沒有了敵手,此時的羅信确實是需要隆慶帝的支持,他要求的不高,隻是不想高拱插手工部改革。
如今看來,昨夜的一頓飯,還是有些效果。
不過,副作用也很大。
整個會議期間,高拱沒有詢問羅信一句話,在往常的會議中,高拱多多少少地會征求羅信一下意見,但是今天卻沒有。
“這老高的心兇還真是狹窄啊!
”
羅信搖了搖頭,卻不在意。
反正會議上也沒有提出關于工部的絲毫事情,看來高拱雖然對羅信嫉妒,有意地排擠打壓羅信,但是卻也不去碰羅信的東西。
但是,高拱不搭理羅信,最後羅信卻是開口了。
他提議将要建立的書院,名字定位工院。
這樣的小事,高拱自然不會腦殘地去反對,所以瞬間便通過了。
散了會,羅信也不做逗留,便立刻前往工部。
如今正是工部改革的準備階段,有着太多的事情需要羅信去拿主意。
如今沙朗等人到了,三大營監軍的事情解決了,羅信便将精力全部放在了工部的改革上。
而工部原本就都屬于羅信分管,高拱也說不出什麼,而且高拱見羅信擺出一副根本不參與高拱掌控内閣的事情,隻是将精力投入到工部的改革當中,便也明白了羅信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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