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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偏偏還不是傳言,是一件真正的事情,而且就是問到當事人,那當事人也點頭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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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消息是誰傳出來的?
是從嚴嵩的嘴裡傳出來的,那是在朝堂百官之前,嚴嵩當衆笑眯眯地對徐階道:
“華亭,如今陽林候名滿天下,不知道華亭何時将令孫女嫁給楊林候?
”
嚴嵩這一句話出口,便讓百官神色一變,讓徐階神色蒼白。
“呵呵……”嚴嵩淡笑道:“華亭啊,我可是聽說了,你派你的兒子親自前往天牢,告知陸庭芳,隻要他陸家和陽林候退婚,你便保他無事,否則陸庭芳不但有事,而且還會令羅信落榜。
陸庭芳在被逼之下,寫信與陽林縣退婚。
随後,你便派人前往面見陽林候,要把你的孫女嫁給羅信。
呵呵……
但是,你沒有想到,這天下文人有傲骨,那陽林候更是鐵骨铮铮,竟然拒絕了你。
随後,陽林候就落榜了,呵呵……”
這一聲“呵呵”意味深長,徐階的名聲就有了臭的趨勢,随後便有人尋到了陸庭芳相問是否有此事,陸庭芳此時對徐階恨之入骨。
不是徐階,他的家産會被嚴嵩貪墨嗎?
不是徐階,他陸庭芳會和羅信退婚嗎?
所以,陸庭芳也沒有言語,隻是陰沉着臉點頭。
如此,徐階的名聲就臭了……
如果,最終羅信和嚴嵩選擇了握手言和,徐階和心學真是會哭暈在廁所。
所以,何心隐此時很緊張!
羅信淡淡一笑道:“你覺得我和嚴嵩有可能和解嗎?
”
“這沒有什麼不可能!
”何心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在朝堂之上,什麼事情都能夠發生。
本來就沒有泾渭分明的敵我關系。
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人生目标,為了這個目标,做一些妥協,隻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今就看不器你怎麼決定了,是覺得和嚴嵩聯手對你更有利,還是和心學聯手更有利。
”
羅信緩緩地端起茶杯。
輕輕地飲了一口,目光漸漸地變得銳利。
“何先生,别拿我和那些政客相比。
嚴嵩是政客,徐階也是政客。
我一向認為政客是肮髒的。
而且實際上,我不認為嚴嵩就比徐階髒多少。
你應該去過徐階的家鄉,如果隻是以他在朝文官的俸祿,他憑什麼占據良田數十萬畝?
”
“這……”何心隐臉上現出尴尬之色。
“我不是政客!
”羅信目光灼灼地盯着何心隐道:“所以我不會和嚴嵩聯手。
”
何心隐心中就是一松,他十分相信羅信。
這個人品是羅信自己賺來的,正如他自己說的。
他羅信不是政客。
沒有哪個政客會甘冒奇險深入草原。
所以,羅信說他不會和嚴嵩聯手,他便信。
“不器,需要我們做什麼?
”何心隐真誠的問道。
羅信閉上了眼睛,幾息之後睜開了眼睛,凝聲道:“你認為這次會搬到嚴嵩嗎?
”
何心隐神色就是一黯,搖頭道:“不知道!
”
說到這裡,何心隐的臉上現出憂慮之色。
看了羅信一眼,歎息了一聲道:
“不器。
如今也不瞞你。
這件事情還真是不好說啊!
如果在之前,我們有着七成把握,如今卻是連三成把握都沒有。
”
“為何?
”羅信淡淡地說道。
“還不是因為徐階的名聲……陸兄也真是的!
”
羅信神色一肅道:“我老師是按照本心去做事。
怎麼?
隻有他徐階能做,我老師不能夠說?
要我說,我老師做的還不夠,應該去徐階的大門前。
指着他的鼻子罵一聲卑鄙!
”
“我知道!
”何心隐臉上現出無奈道:“但是……這不是時候啊!
陸兄有些不顧大局了。
”
“大局?
呵呵……”
羅信的笑聲裡充滿了諷刺,何心隐的神色便更為尴尬,羅信凝視着何心隐道:
“何先生,你還真以為在這件事情上,你們心學。
他徐階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
“難道不是嗎?
”何心隐眉毛一挑道:“我知道在這件事情上,不器你起着很大的作用,但是我們心學也起着不下于你的作用吧?
”
羅信便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道:“你把我羅信看得太高了,也把你們心學看得太高了,更是把徐階看得太高了。
如果你們心學有着那個能耐,徐階有着那個能耐,早就搬到嚴嵩了,那嚴嵩怎麼會還屹立朝堂?
”
“不器,你……什麼意思?
”
“在這件事情上,我隻是創造了一個機會,而你們隻是起到了一個推波助瀾的作用,真正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不是我,也不是你們心學。
”
“那是誰?
”
“陛下!
陛下的态度!
”
羅信冷然說道,何心隐的神色就是一愣。
羅信繼續說道:
“在這之前,不是沒有彈劾嚴嵩的機會,也不是沒有人彈劾過,遠的說就有我師父,近的就有沈煉沈青霞。
但是又如何?
嚴嵩不依舊穩若磐石?
那些彈劾如果是彈劾在别人身上,恐怕早就被罷官了,但是放在嚴嵩的身上,卻如同清風拂山崗一般。
我想何先生不會不知道原因吧?
”
“陛下的寵信!
”何心隐臉色非常不好地說道。
“不錯!
”羅信點頭道:“隻要陛下對嚴嵩的寵信不減,嚴嵩便會穩如磐石。
”
“那我們……”何心隐的臉上現出了緊張之色。
他的心中浮現出一種命運不在自己手中的無奈和彷徨。
“徐階為内閣次輔,不會一點兒關于陛下的消息都沒有吧?
”羅信輕聲問道。
“沒有!
”何心隐搖頭道:“陛下如今非常平靜!
”
“平靜?
”羅信低着頭思索了片刻道:“也許是陛下正在暗中有動作。
”
何心隐的眼睛就是一亮。
“也許陛下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情當作一回事兒!
”羅信又道。
何心隐的眼睛不由又是一黯。
“那我們就再加一把火,讓陛下把這件事情當作一回事吧!
”
“不器,你有辦法?
”何心隐黯然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何先生,還請你在太行山休息一夜吧,這裡的景緻不錯,不器可以陪你四處走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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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