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璃!
”宮璃一陣輕咳,“琉璃的璃!
”
宮女,宮璃!
宮璃:方言害死人啊。
莫夕顔不好意思的掩口輕笑,“呵呵呵,不好意思啊,我沒聽清,還疑惑你爹娘怎麼會那麼寶,竟然給你取名叫宮女,原來是宮璃啊,哦,對了,你家是在哪裡的?
我讓人去通知你家人,也省的他們擔心了。
”
宮璃目光躲閃了下,表情也有些怪異,莫夕顔突然意識到自己話太多了,尴尬的笑了兩聲,“不方便說就算了,隻是你的傷不易移動,至少要休養多天,等解了毒才能離開。
”
她努力的解釋着,是為了不讓他家裡人擔心才會想着讓人去通知一聲。
“我沒有家……”宮璃突然說道。
莫夕顔一怔,兩道秀眉擰在了一起,沒有家,那豈不就是孤兒了?
突然感覺他和她應該是一類人,他沒有家,被人追殺,而她有家卻是跟沒家一樣,甚至比沒家更痛苦。
“好吧,其實沒家并不可悲,我也是沒家的人,如今不也活的挺好?
”而且她是打算讓自己活的更好,總有一天,她會帶着她不可一世的驕傲站在衆人眼前,讓曾經欺負過她的人看看,她的天空要比任何人的都廣闊。
宮璃沒想過眼前這妙人竟然和他一樣是孤兒,當下竟也有了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吳邪正從外面進來,手裡端着一碗藥,道:“師傅,藥熬好了。
”
莫夕顔道:“恩,讓他喝了吧,等下我将藥方給你,這幾天熬藥的事就交給你了。
”
“是,師傅,你又要幾天不回來了嗎?
”吳邪問道。
莫夕顔點頭回道:“恩,要解他的毒需要幾味獨特的藥材,而這藥材又難買,所以我明天去山裡碰碰運氣,還有他的傷要每天換藥,你要照顧好了,知道嗎?
”
吳邪點頭,師傅說什麼他就做什麼,從來沒有偷懶耍滑過的,這一點還是很讓莫夕顔滿意的。
“宮璃,你好好休息,我采了藥就為你研制解藥,你很快就會好的。
”吩咐好了一切,莫夕顔這才離開。
……
話說淩王甩手離開,可沒走幾步呢,他就後悔了,隻是他的高傲他的自尊都提醒着他不能回頭,以為千月會撇下那黑衣人追他而來,哪知她對他的離開根本就不在意。
怒火頓時從心頭升起,于是狠了心的就快步向前走去。
路旁的酒肆,淩王叫了一壇花雕,又點兩個小菜,生着悶氣就喝了起來,正喝着,背後突然傳來聲音:“淩王為何在此喝悶酒?
你赢了我不是該高興的嗎?
此刻應該是美人在懷才是。
”
聽這聲音,不用回頭淩王也知道是誰,冷冷一哼,餘光看了一眼,道:“本王并未赢,本王和你一樣都輸了。
”
朱子瑞抱着酒壇在淩王對面坐下,挑眉,有些詫異的反問:“淩王這話讓在下聽不懂,千月不是和你一同走了嗎?
”
“哼,她……”她是第一個敢不将他放在眼裡的人,她是第一個敢不聽他話的人,她……也是第一個讓他心動的人,他努力的抛開他的自尊陪她,讨好她,可是她的眼裡竟然沒有他。
朱子瑞敗在了忠順侯老夫人上,而淩王,卻是敗在了那個黑衣人上。
不論老夫人還是黑衣人,兩者皆是病人,在她的眼裡,隻怕誰都重要不過病人吧?
!
淩王不願解釋,他的高傲也不許他解釋,隻顧拎起酒壇就喝了起來,朱子瑞心裡也是苦悶的,他認識千月要比淩王認識的早,他的心早就放在了她身上收不回了,然而她始終是他可望而不可即及的仙女,嗤笑一聲,他心裡的苦不比淩王少呢,于是也喝了起來,再來,兩人幹脆喝了痛快,不醉不歸了。
莫夕顔回到西院時天剛蒙蒙黑,和星兒将面具換來,白天那神氣的千月神醫立即就變成了唯唯諾諾的莫夕顔,聲明,其實現在的莫夕顔也不是那麼的唯唯諾諾了,有時候為了隐藏鋒芒她不得不裝傻充愣,可沒人的時候,她依舊是神裡神氣的。
吃了晚飯,哼着小曲進書房,如今要為兩人解毒了,解藥的問題還是越快解決便越是好的,似乎這些天一切都很順利,順利的都讓她有些害怕了,不知這會不會是風雨欲來的征兆呢?
管它呢!
反正安甯一天是一天,隻要莫倩蓉傷不好,估計她們也是沒有時間來找麻煩的吧。
晚上稍微研究,覺得累了便去睡了。
隔天,天氣還不錯,晴空萬裡,沒風,冬天能遇到這樣的天氣也是着實不容易的,看來昨天安排了今天去采藥絕對是明智。
換了件玉白色長裙,又套一件淡藍色薄棉小襖,挽個簡單發髻,輕拍護膚品,淡抹唇彩,這都是她自己配的中藥護膚品,冬天天氣幹,這些是必用的,一切收拾好,背起她的布包便出了門,出門前還不忘拿了一個饅頭當早飯,一邊吃着一面從密道裡面穿過。
環山她已經去過好幾次了,雖然去一次迷路一次,但總歸是比其它山要熟識的,因此她覺得,今天還是去環山。
雇了車出城,在近郊停下,冬天上山的路好走多了,那些草啊荊棘啊大多都枯萎了,而且冬天野物大多都冬眠,所以現在上山是不用擔心會遇到危險。
順着山路,按着印象中的方向走,半山腰的一顆斷樹下,莫夕顔突然停下,好神奇,怎麼走到這裡來了?
這裡她記憶深刻的,記得有一次走到這裡,正巧遇上雷雨天,當時一個悶雷就在劈在了她身旁的這顆樹上。
再回想起來仍覺心有餘悸,若不是當時軒轅灏突然出現,隻怕如今已經沒有她的存在了吧?
她輕笑,好端端的怎麼會想起那個混蛋來?
蹙眉,收回思緒,還是趕快尋找草藥重要。
……
話說淩王和朱子瑞喝酒,兩人均是喝的爛醉後被人送回了家,隔天醒來時已經是晌午了,睜眼看窗外,陽光有些刺眼,半眯着的眼眸連忙閉上,腦子裡不斷的想着昨天的事,片片斷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