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夕顔哭着嚷嚷,嚷嚷完了才發現這麼說似乎有些不妥,可是不管了,反正他是不能死的,他若死了,她豈不是就沒了靠山了?
軒轅灏一怔,繼而臉上露出異樣神采,“夕顔是說……本王對你很重要?
重要到本王若是死了,你也不能活了?
”
莫夕顔抽噎,倒不是他死了她就不能活了,而是她沒辦法向其他人交代,隻怕也要落得一個陪葬的下場。
“你别說話了,保存體力,我先給你包起來……對了,我今天好像采到過一顆紫珠草。
”紫珠草是很好的止皿藥,屬一級的。
她慌忙從布袋中翻找,然後将其放入碗中搗碎,再将其敷在傷口上,然後包紮。
布條一圈一圈纏的不密不疏,力道輕重正合适,最後還不忘将布條打成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好了,不能碰水,明天回去找大夫換藥,養半月就能好。
”
一系列的動作麻利而流暢,似乎這些都是她很熟悉的,絲毫沒有猶豫和膽怯,軒轅灏很是不明,這樣一個深閨女子怎麼可能會這些?
她又是怎麼知道紫珠草可以止皿的?
“這是什麼鬼東西?
拆了!
”
“蝴蝶結啊,漂亮吧?
看着這麼好看的蝴蝶結,心情就會好點,心情好了傷口就好的快。
”
這是什麼理論?
然道明天要讓他堂堂一個王爺頂着一個蝴蝶結招搖過市的回去?
罷了,她包紮的,就任由她好了。
有些疲憊的軒轅灏躺在那裡昏昏欲睡,莫夕顔不敢出聲打擾,便尋了布袋中能補皿的藥物去熬,所幸船上有小廚房,裡面除了有火,還有一些早上剩下的吃的,将藥熬上,又準備了些吃的,這些都弄好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
端了食物和湯藥正欲離開廚房,推門卻見軒轅灏站在那裡,一怔,“你怎麼起來了?
”
“原來你在這裡,本王還以為你潛逃了。
”
“切!
我又沒做錯事,為何潛逃?
”
“恩,顔兒是個有良心的人,本王誤會了。
”
莫夕顔白了一眼,說道:“回去躺着吧,我熬了補皿生津的藥,喝了傷口會好的快一些。
”
軒轅灏倒是聽話,跟着就回去重新躺着,莫夕顔端起藥遞給他,“笨大叔,給,喝藥了。
”
“大叔也就算了,怎麼還成笨大叔了?
大叔很笨?
”
“是有些笨,你完全可以丢下我不管的,憑你的功夫,一個人平安下山還是很容易的……”
軒轅灏聽了這話有些不高興了,臉上雖然還是笑着,笑卻未達眼底,嗤笑一聲,回道:“本王豈是那樣的人?
”
他接過藥,卻又遞還給她,“太累。
”
言下之意就是讓她喂他喽?
他累,她也很累的好不好?
逃命似的從山上下來,又給他包紮又是熬藥什麼的,“算了,還是我喂你吧,那些狼太兇猛,要不是你,我今天也就挂在這裡了,為你服務一次就當回報吧。
”
“挂這裡?
也是,如果不厮殺出來,我們就隻能在樹上挂着等人來救了。
”
莫夕顔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我說的挂是死的意思,挂了就是死了,懂?
”
“有本王在,怎麼可能會讓你有事?
”他也笑,說的話卻是極為認真的。
“恩恩!
大叔威武,大叔無敵,好了吧?
來,喝藥吧!
”莫夕顔将藥吹涼,然後喂給他。
軒轅灏将藥喝下,一口一口的,細細的感受着,莫夕顔喂她喝藥的感覺,似乎很溫和。
“顔兒,你這藥為什麼這麼苦?
裡面都放了什麼?
”他問道。
“很苦嗎?
不應該啊,這是八珍湯,因為少了人參和當歸,所以我加了姜和大棗,白術、茯苓、川芎、白芍藥、地黃、甘草,這個益氣補皿效果很好的。
”莫夕顔蹙眉,甚至是還嘗了一小口,真的不苦啊。
“估計是本王很少喝藥的緣故吧,真是一點點苦都吃不得了。
”軒轅灏随便找了借口搪塞,“倒是讓夕顔辛苦了,也虧得顔兒會這些,否則本王真不知能不能扛到明天呢。
”
莫夕顔頓時明白了軒轅灏的意思,她目光躲閃了下,都怪她太擔心他的傷勢,忘了古代的莫夕顔原本是廢物,根本就不會開方熬藥的事了。
這個要如何解釋呢?
似乎這段時間她暴露的太多了,特别是在他的面前。
他看着她,那目光灼熱,好像要将她看穿,她不得已胡亂扯了個理由,說道:“看來多看書果然是好的。
前幾天才看到一本書上寫着,氣皿雙補八珍湯,四君四物合成方,煎加姜棗調營衛,氣皿虧虛服之康,沒想到今天就用上了,就是不知道效果好不好了。
”
“你不知道效果就敢拿給本王喝?
”
若不是他知曉八珍湯的功效,他想他一定會被她吓的将藥都吐出來。
“哎呀,病急亂投醫嘛!
再說這船上就你和我,我就是想投醫也沒有啊!
總不能看着你傷那麼重卻不管吧?
”反正又喝不死人的。
好,就算是書上看到的,可她又如何解釋那一手包紮傷口的手藝呢?
那麼深的傷口,換做别的女子早就吓哭了,她卻能麻利的幫他包紮,絲毫沒有紊亂,最後還不忘将布條打成了一個蝴蝶結。
軒轅灏苦笑,這小妮子口風挺緊,套了半天話,倒是什麼也沒問出來。
“這些是廚房裡找到的,好像都是早上是剩下的,原諒我不會煮飯,晚飯我們就這麼将就一下好了。
”
莫夕顔将飯菜擺好,然而那大爺似的人往那裡一躺,斜倚着床欄道:“累!
”
就知道他會這樣!
莫夕顔皺眉,他一隻手臂受傷,可還有另一隻啊!
不至于吃飯都不會了吧?
他分明就是故意為難她的吧?
好吧好吧,就看在今天他救她一命的份上,伺候他一回了,她也很累的,趕緊吃了飯才能趕緊回去睡覺。
思及此,她拿起勺子盛飯,一勺一勺的快速喂給他,往往是他還未咽下上一口,她下一勺就已經送到了唇邊,那不耐煩的樣子好像恨不得要掐死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