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雖然平定,但曹丕的離奇死亡依舊讓曹操舊部感到恐慌。
特别是曹仁、曹洪等曹氏将領。
程昱以年紀過大,身體不适為由在韓炜面前告老還鄉。
韓炜體恤老程昱一生為曹家鞠躬盡瘁,拜起為輔國将軍,受爵安鄉侯,在臨淄賜侯府良田,頤養天年。
“昱,謝涼王恩典!
”程昱跪謝韓炜,起身欲走。
韓炜見程昱下跪起身如此從容,便知道他身體無恙。
嘴角上揚,浮現一絲冷笑,問道:“呵呵,老君侯,打算何時解散校事府啊?
”
“殿下明鑒,校事府上下人等早在魏王下葬之後就已散去,當時諸葛大人也在場……”程昱望向諸葛亮。
韓炜看着諸葛亮,問道:“孔明,老君侯所言可屬實否?
”
諸葛亮羽扇輕搖,認真的點了點頭回答道:“回禀殿下,校事府一幹人等具被遣散,遣散費用開支不菲,臣已記錄在案,殿下可随時查閱。
”
“哦?
既然如此,孤就不看了,還望老君侯以身體為重,莫要再生閑心,管些閑事呐!
”韓炜凝視着程昱,目不轉睛。
程昱被盯得發毛,急忙叩頭道:“請涼王殿下放心,老臣絕不會再生異心!
”
“嗯,孔明,替孤送送老君侯吧!
”韓炜對諸葛亮說道。
諸葛亮攙扶着程昱出了大殿,之後返回,對韓炜說道:“殿下,亮以為這程昱執掌校事府多年,是絕無可能說遣散就遣散的。
校事府中随便一個校官,都是武藝不凡的遊俠劍客,大多都是幼時被校事府收養的孤兒,對曹家的忠心也不會輕易磨滅,程昱依舊可以一呼百應。
如此一來,這便是個禍根,還望殿下早做打算。
”
“孔明所言正是孤所慮也。
今日放了程昱,就是要看看他下一步會有何動向,一旦圖謀不軌,必殺之!
”韓炜看了看架子上的倚天、青釭二劍,拿起倚天劍,抽離了劍鞘說道。
諸葛亮搖了搖羽扇,說道:“這程昱今日被殿下提醒,短時間内怕是不會有動作了。
”
韓炜将倚天劍還至鞘中,挂在了腰間,接着說道:“不妨事,這老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
哦,對了,虎豹騎的餘孽是否查清了?
!
”
“曹純死後,其親衛營是最早離開軍中的,居于淄水漁獵,已經形成了聲勢,多有商賈采買河鮮。
其餘諸部具羁押在大牢之中,倒也安生。
”諸葛亮說道。
韓炜點了點頭說道:“嗯,典韋,你去一趟吧,曹純的親衛一個都不能留!
至于大牢内的,看看願不願編入青州騎兵營,若不願,也殺了吧。
”
典韋插手應命:“喏。
”
“殿下……畢竟是精銳……是不是……?
”諸葛亮有些不解。
韓炜淡定的說道:“孔明呐,孤如今可不缺所謂的精銳,虎豹騎雖然厲害,但畢竟是曹操的親軍。
忠誠度姑且不說,養着這麼精銳的一批騎兵,孤可花不起這個錢。
”
典韋聽完,沒有猶豫,徑直離去了。
韓炜突然想起了曹植,便說道:“孔明,咱們去看看八鬥才子?
”
諸葛亮笑了笑,想起了韓炜還未攻入臨淄之時,看了曹植所作的《七啟》,大加贊賞,并說:“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獨得八鬥!
”
此話讓諸葛亮聽了,确實不會往心裡去,因為他認為曹植擔不起這樣的稱贊。
諸葛亮覺得雖然《七啟》寫的好,但畢竟是雜文。
諸葛亮自比管、樂,定然也有自己的風骨,顯然是文人相輕之舉。
“殿下既有此雅興,亮自當奉陪。
”諸葛亮恭敬不如從命,伴着韓炜。
對于曹植,韓炜并沒有刁難,受其臨淄侯之爵位,并且還把雪宮賜給他了。
不過說到底,還是軟禁。
所謂雪宮,乃戰國時齊宣王所建。
雪宮,離宮之名也。
宮中有苑囿台池之飾,禽獸之饒。
宣王遂自恃其強,耽于酒色,築雪宮于城内,以備宴樂。
辟郊外四十裡為苑囿,以備狩獵。
又聽信文學遊說之士,于稷門立左右講室,聚遊客數千人,内如驺衍、田骈、接輿、環淵等七十六人,皆賜列第,為上大夫,日事議論,不修實政。
雪宮門外當值的正是韓德,見涼王車駕到了,急忙率衆迎接。
韓炜示意衆将士平身,問道:“臨淄侯今日可清醒?
!
”
“回禀殿下,臨淄侯昨夜未醉,但不知現在如何了!
”韓德如是回答。
“罷了,孤親自去看他。
”韓炜帶着諸葛亮徑直朝雪宮内走去。
韓炜二人徑直往正殿而去,果不其然,殿中美女如雲,琴音袅袅,曹植醉态橫生,與她們翩翩起舞。
“臨淄侯,好雅興!
”韓炜笑道。
曹植見韓炜到來,大驚失色,即刻跪拜:“罪臣曹植,參見涼王!
”
“免禮,免禮。
”韓炜将他攙起來。
曹植又見諸葛亮,亦是不敢怠慢,施禮道:“見過涼國相!
”
“臨淄侯多禮,亮不敢當。
”諸葛亮道。
曹植呵斥美婢們:“還不速速退下?
!
驚了王駕,罪不容誅!
”
“哎?
!
臨淄侯這是為何?
!
留下,統統留下。
”韓炜笑着說道。
“涼王殿下樂理精深,此等粗淺之聲,難免污了耳音。
”曹植解釋道。
在曹植看來,韓炜來者不善。
畢竟臨淄城破近半月有餘,這是韓炜頭一次來找自己,他很難想象韓炜不是來殺自己的。
韓炜也看出曹植的憂慮,也是說道:“臨淄侯不必多慮,孤此來隻為一睹臨淄侯風采,不為其他,最近可有新作啊?
!
”
曹植聽後,依舊不太相信,不過還是說道:“植前日作了一篇樂府,鬥膽請殿下賜教。
”
“哦?
!
快快道來!
孤洗耳恭聽。
”韓炜微笑看着曹植。
曹植起身,來回踱步,琅琅上口的誦道:“門有萬裡客,問君何鄉人。
褰裳起從之,果得心所親。
挽裳對我泣,太息前自陳。
本是朔方士,今為吳越民。
行行将複行,去去适西秦。
”
“曹子建,你這是在埋怨自己被囚禁了嗎?
!
”諸葛亮拍案而起,質問曹植。
韓炜臉色一變,曹植頓時吓得跪伏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