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康如期而至到了漢陽,王國在自己的府邸接待了他。
“主公此次前來,那韓遂命不久矣。
”王國給韋康滿上一杯酒。
韋康笑了笑,擺擺手:“莫要說笑,這韓文約豈是泛泛之輩,哪裡會輕易除之?
更何況,馬騰若不與其反目,實難成事。
”
王國又說道:“如此說,那馬騰才是重中之重了。
”
“不錯,馬家軍精銳之師,放眼整個西涼,除了韓炜所部,便是他們了。
”韋康喝了一杯酒之後,說道。
“可如之奈何呢?
在下愚鈍,還請主公明示。
”王國問道。
韋康歎了一口氣,說道:“唉,馬騰與韓遂情誼深厚,若想離間,勢必登天。
除非有什麼契機。
”
“契機?
契機?
”王國來回踱步,思量着。
良久,他開口說道:“主公,韓遂嫁女之事算不算一個契機呢?
”
韋康眼前一亮,急忙問道:“哦?
你且道來。
”
王國笑道:“韓遂之女名叫韓煙兒,婚期将至,要嫁于金城閻家。
可馬騰之子馬休卻對其極為傾心。
在下以為,這便是絕好的契機。
”
韋康聽後大笑起來:“哈哈,這可是天賜良機呐!
便從此處大做文章罷。
”
韓煙兒,跟韓炜同父異母。
自幼跟在母親身邊,韓炜也就在幼年時見過寥寥數面,自從韓遂搬到了武威居住,就再也沒見過這個妹妹。
而在武威這些年,馬騰跟韓遂兩家多有走動,也就促成了兩家孩子的結交。
馬休、馬鐵、韓煙兒三人也是從小玩到大,可謂青梅竹馬。
但馬休卻一直喜歡韓煙兒,也多次表白,皆被韓煙兒婉拒。
随着時間的推移,韓煙兒出落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美人兒,馬休的單相思更加嚴重了,每次見到韓煙兒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
韓煙兒年芳十六,正是出嫁的好年華。
馬騰也話裡話外向韓遂提過親,可都沒有得到韓遂的準話。
久而久之就淡忘了。
皆因韓遂夫婦都不看好馬休,畢竟是看着長大的,馬休過于粗暴,長相也酷似馬騰。
換句話說,馬休長得有些像羌人。
又一年光景,韓煙兒十七歲了,對于這個年代來說,已經是大齡剩女了。
韓遂夫婦過于挑剔,但眼看女兒嫁不出去,也上了愁,他們甚至開始考慮馬休。
馬騰回了隴西,而馬休主動提出要留在武威看宅子。
馬騰夫婦心知肚明自己兒子是為了什麼。
最後決定讓老三馬鐵留下,也好有個照應。
無巧不成書,恰逢閻忠來武威彙報工作。
談完正事,酒席宴上韓遂問起此事:“德孝,你族中可有青年才俊?
”
閻忠精明的很,微微一笑,說道:“明公可是為令千金憂慮?
”
韓遂點點頭說道:“知我者,德孝也。
不錯,煙兒都過了談婚論嫁的年歲了。
”
閻忠又說道:“我那族兄有一子,名閻行,字彥明。
武藝超群,精通兵略,現在金城郡任賊曹從事,不知明公意下如何?
”
韓遂大喜,說道:“善。
如此,德孝這個月老可是當定了。
”
閻忠也是喜道:“能得明公垂青,幸甚至哉。
”
就這麼簡單,韓煙兒的婚事算定下了。
這也充分體現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影響力。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馬休的壞事傳來了,韓煙兒出嫁之事宛若晴天霹靂一般,把馬休擊了個正着。
那能不知道嗎?
韓府喜氣洋洋,張燈結彩的,大紅綢緞連着整個院牆圍了一圈。
起初馬休根本不願相信,最後馬鐵硬拉着他來韓府門前觀看。
馬休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看着那紅綢緞整個都是綠的。
馬休負氣而走,來到勾欄瓦舍尋歡作樂。
這可把馬鐵高興壞了,因為自己的兄長從來不酗酒狎妓,也不許他這麼做。
今天可算開了洋葷了。
馬休日複一日的買醉,逐漸囊中羞澀,可小小勾欄院哪裡敢得罪安西将軍之子?
馬休醉醺醺的說道:“這些胭脂俗粉,都,都給老子滾了出去。
”
老鸨子趕緊把“女兒們”帶了出去,又好言相加:“公子,您看能不能賞下些銀錢?
奴家也好給您安排上好的姑娘。
”
馬休拍案而起:“哼,老子是誰?
”
“這還用說?
您是安西将軍的公子呀!
”老鸨繼續陪笑。
馬休傲然一笑:“知道便好,那本公子還能欠你的不成?
上酒,上美人兒,快去。
”
老鸨連連點點頭:“哎,哎。
”說着,老鸨嗤之以鼻的關門而出。
天下哪裡有這等好事?
免費吃“雞”?
老鸨子可不會做賠本買賣,自打馬休沒錢以後,她就敷衍了事。
不過也不敢輕易得罪,所以姑娘是最差的,酒也是摻水的。
不過,人總有轉運的時候。
誠如馬休馬二公子。
因為終王國終于來找他了。
王國也是下了皿本,他竟然高價買下了這處勾欄院。
隻為了更好觀察馬休,尋找機會。
龍渴想起長江水,人到難處想賓朋。
也不是馬鐵不管親哥哥,隻是馬休花錢如流水,總不能讓他把家給敗光吧?
要是馬騰知道,還不扒了他的皮?
王國終于獲得了機會,他推門而入,緩緩坐在了馬休面前。
馬休一擡頭,詫異的問道:“你,你是何人?
本公子的酒跟美人兒呢?
”
王國知道他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一臉正色的說道:“我是救你的人!
”
馬休淡然一笑:“救我?
呵呵,你怎麼救?
”
“助你搶回韓煙兒!
”王國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鄭重其事的說道。
果然,馬休激靈靈一個冷顫,就直起來身子。
盯着面前這個素未謀面的男子,他心中所想被此人看破,不過,這不是正合心意嗎?
“此話當真?
你能助我搶回煙兒?
”馬休兩眼圓睜,清晰看見眸子裡布滿了皿絲,盯着王國問道。
王國再次肯定的點點頭,而後又說道:“隻是,令尊那裡……”
馬休一拍兇口:“你放心,我絕不會把你說出去。
若此事可成,我便與煙兒遠走高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