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炜見狀,想要說些什麼,暮然間張了張嘴,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心中便道:也罷,不說了。
我這麼插嘴的話,反而不美,打擾到人家父女重逢,怪尴尬的。
隻見韓炜一擺手,示意包圍呂布的衆人散開,而後帶着一幹人等退到一旁,靜觀其變。
賈诩此時已經來在切近,他對韓炜說道道:“公子,這呂布倒是個顧家的兒郎,對妻女可謂一往情深呢。
”
“哈,若是此番呂姑娘能說服其父,也不枉我昨晚苦口婆心的勸誡。
”韓炜對賈诩說道。
距離韓炜等人有段距離,呂雯滔滔不絕的在勸說呂布,呂布的軟肋可能就是這個寶貝女兒了,他竟然耐着性子洗耳恭聽。
足足半個時辰,呂布陷入沉思。
呂妻嚴氏如意,沉默良久,最終還是開口了:“夫君,你還是歸降了吧。
君侯禮賢下士,極為贊賞你,定能為你謀一個大好前程。
剛才绮玲也說了,董卓之罪,罄竹難書,你跟着他豈會有什麼好下場!
?
”
但見呂布面容恢複如初,依舊是英武不凡。
認真的跟妻女說道:“我此番已然與韓炜結下深仇宿怨,安邑城前陣斬他上将兩員。
唉,就算韓炜容得了我,那大漢天子,決然饒不了我。
我屈身董卓,豈能逃過這一劫?
倒不如折返回去,戰死沙場的好。
”
呂布這番話,聲音高八度,自然是說給韓炜聽的。
他怕的并不是董卓,而是怕天子。
因為呂布不是傻子,他會審時度勢,現在的董卓恐怕敵不過韓炜了。
那朝中的風言風語說韓炜不日即将兵進洛陽,看來并不是捏造,如今看來這韓炜确實很有實力。
董卓若是敗了,作為董卓為惡的爪牙,呂布肯定難逃制裁。
呂雯一陣搖頭,說道:“父親等等,我去找君侯想辦法。
”言罷,急忙朝韓炜跑去。
呂布見女兒貌似跟韓炜十分熟絡,又看看嚴如意,小聲問道:“绮玲這……?
”
嚴如意趴在呂布耳邊,悄聲說道:“昨晚榆中侯與我們母女秉燭夜談,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陳述厲害。
绮玲她啊,怕是相中了這榆中侯!
”
“嗯?
!
绮玲不是說要嫁一個如我這般的男人嗎?
”呂布納悶道。
嚴如意破涕為笑,說道:“你不知道。
昨晚這榆中侯帶兵前來,绮玲拿起兵刃就往外走。
可走到門外,卻見榆中侯頂盔掼甲,手持鐵戟,當時绮玲就蔫呆呆發愣,口中言道:像極,像極。
你說說,她是不是動心了?
别說是咱們女兒,就是我也差點看花了眼,這榆中侯跟你年輕之時太相像了。
”
呂布連連點頭,又看了看韓炜裝束,恍然大悟。
一時間覺得有了出路,若是自己的女兒嫁于韓炜,那韓炜定然會保護自己一家人周全。
加上在如今呂布看韓炜的眼光可大有不同,他覺得韓炜的相貌,人品,武藝都是人上人。
遠遠望去,呂雯跟韓炜談笑風生,呂布也是很詫異,自己的女兒平日裡不苟言笑,可如今卻對韓炜這般熱情。
他就覺得二人極為般配,堪稱郎才女貌。
話說回來,這也是呂布愛屋及烏之故。
韓炜聽完呂雯如此這般的說辭之後,輕輕拍着額頭思索着。
呂雯正要開口,卻被賈诩攔住,小聲說道:“姑娘莫急,公子正在思緒之中。
”
突然間,韓炜叫道:“有了!
”
無巧不成書,韓炜想到的也是娶了呂雯。
蓋因他明白呂雯看自己異樣的眼光,這種眼神瞞不過韓炜。
如呂雯這種情窦初開的小姑娘,韓炜再了解不過了。
不過,他是從控制呂布的角度出發的。
這不光是呂布一員猛将的問題,還牽扯到他麾下八健将。
張遼自不必提,五子良将之首。
再有便是高順跟他的陷陣營,陷陣之志,有死無生。
陷陣營那可是三國首屈一指的強兵!
呂布若成了自己的老丈人,那還能倒戈相向不成?
!
不為自己着想,也要替自己的女兒着想。
至于說天子降罪,呂布怕,韓炜可不怕,他自有辦法颠倒是非,把呂布說成此戰的功臣。
穩賺不賠的買賣,不但能獲得精兵悍将,還能抱得美人歸。
何樂而不為呢?
!
韓炜徑直向呂布走去,呂雯蕙質蘭心跟在後面,攙着嚴如意走開了。
韓炜跟呂布二人閑庭漫步在山野之間,身後人頭攢動,一幹人等都跟着。
襄山之巅,山中景色一覽無餘。
崖前,隻有韓炜跟呂布兩人。
韓炜開門見山,面對呂布這種人,不必遮遮掩掩。
他鄭重其事的對呂布說道:“溫侯,我與令愛一見鐘情。
絕不會讓你帶她走的,若溫侯應了這門親事,咱們還是一家人。
你若想用強,也可以試試,我這一幹人馬絕不會袖手旁觀。
”說完,就指了指趙雲、馬超等人。
呂布此時已經完全不再仇視韓炜了,臉上露出了贊許的笑意。
而後揚天大笑道:“哈哈哈哈,榆中侯言重了。
不過,我也不會怕了你,我呂奉先一生縱橫天下,豈會受你這等脅迫。
若是你要用強留下我,那呂布也絕不會遂了你願,定然拼個你死我活!
”
說完,呂布攥緊方天畫戟,重重的朝地上杵了下去。
一時間,這股力道擴散開來,不但地面塌陷,而且連周圍的松樹之上,也是積雪震落。
甚至就連天上的雲,彷佛也消散了不少。
縱觀天下武者,能有呂布這般修為的,恐怕屈指可數。
趙雲馬超等人也是警惕的執起兵刃要往韓炜方向而去,賈诩一伸手,攔住了衆人,說道:“諸位将軍,稍安。
”
再看韓炜、呂布二人,又是相視大笑。
韓炜由衷的贊歎呂布的武學境界,說道:“溫侯之威,令天地變色。
在下自愧不如,佩服,佩服。
”
呂布笑了笑,擺擺手:“榆中侯,實不相瞞。
方才某便心意已決,這門親事就這麼定了。
唉,誰叫我呂布寵愛女兒呢?
!
”
韓炜看了呂布一眼,心中暗喜。
也是笑道:“哦?
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呐。
如此,請溫侯受我一拜。
”
呂布一把抓住韓炜,肅聲說道:“怎地還叫溫侯?
!
還不改口?
”
韓炜頻頻點頭,重新施禮說道:“還請嶽父大人受我一拜。
”
呂布當之無愧的受領了,再次囑咐道:“不過,這禮數不可廢。
聽聞你已經有了妻室,绮玲自然是平妻。
嗯……就讓稚叔(張楊表字)保媒,你下了聘書聘禮,按公主禮儀迎娶绮玲。
”
呂布根本沒有跟韓炜商量的意思,似乎是在下命令一般。
不過韓炜也不在意,他知道呂布好排場,在意面子,立即連連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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