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回來了,各位安心,老九沒有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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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炜坐鎮邺城,幽州張遼、高順又率軍抵達,一時間整個冀州軍心、民心大定。
曹操見局勢不利,果斷下令撤兵,夏侯惇、曹仁苦勸無果,最後曹軍全線退出冀州,固守濟南國。
戰況焦灼,曹操免戰高懸,避而不戰,韓炜也不明白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也不去管他。
然而,邺城内早就建成的涼王宮一直在等待他的主人。
宮殿的修築,由沮授一手負責。
他作為韓炜的擁護者,自然會盡心盡力。
至于韓炜的涼王之位,那是絕對不符合禮法規制的。
可丞相賈诩已然将天子冊封韓炜的诏書發布四海八荒,大漢一十三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對于韓炜而言,這都無所謂了,他已經認為自己加冕為王了。
這一天,是個好日子,韓炜要入住邺城涼王宮了。
趙雲、沮授兩個文武首腦,帶着冀州所有文官武将在涼王宮門前等待韓炜的到來。
修建宮殿的正是卸任的将作大匠,吳修。
老頭兒一大把年紀,被沮授請來負責整個工程。
主薄楊修率先前來,要看看迎接儀仗準備的如何了?
他一擡頭就看到了涼王宮的殿頂,不禁連連點頭,贊道:“沮公用心良苦,妙哉。
”
沮授先看看殿頂,又看看楊修,言道:“涼王殿下常言,智者無疆,行者無涯,勇者無畏,仁者無敵。
楊主簿便是這智者呐,一眼就看出了内中奧妙。
”
“沮公才是智者,小子不敢在公面前賣弄。
”楊修深施一禮,顯得很謙卑。
趙雲跟其他人根本不懂沮授與楊修再說什麼。
顔良看了看張郃,張郃搖了搖頭,表示也聽不懂,這才又問趙雲。
“大都督,這都說的什麼啊?
”顔良低聲問道。
趙雲也搖了搖頭,不過卻說道:“雖然我等不知,但可問一人。
”
說完,趙雲指了指老吳修。
顔良點點頭,來到吳修身邊說道:“老大人,都督有請。
”
吳修放慢步伐,等趙雲幾人追上。
“老大人,沮公與楊主薄所言……”趙雲指了指殿頂,欲言又止。
吳修撫須而笑,低聲細語道:“也怨不得大都督與諸位将軍不懂,這個殿頂,已然僭越了規制呐!
”
“哦?
何出此言啊?
”趙雲又問道。
吳修詳細的說了這個殿頂的含義。
涼王宮,說破大天也是王爺的居所。
但這個殿頂卻是皇帝才能用,它也有個建築術語,叫做:庑殿頂。
而涼王宮這個庑殿頂,是其中規格最高的,叫重檐庑殿頂,正是皇帝的規制。
這種殿頂構成的殿宇平面呈矩形,面寬大于進深,前後兩坡相交處是正脊,左右兩坡有四條垂脊,分别交于正脊的一端。
重檐庑殿頂,是在庑殿頂之下,又有短檐,四角各有一條短垂脊,共九脊。
這樣複雜的構築,也就天子才可以配備。
以韓炜涼王的身份,用個次于庑殿頂的歇山頂就了不得啦!
用這庑殿頂,說白了就是明打明的造反。
沮授與楊修的對話,現在也能明白了。
用了庑殿頂,那預示着沮授是支持韓炜取天子劉協而代之的。
楊修,自然也不在話下,按照韓炜對他的青睐,登基稱帝之後,少不了他的好處。
可不懂建築規制的人,就無法看出其中的奧妙了。
至于說造反不造反的,還是老生常談的三個字:無所謂。
韓炜的觀點就是如此,還管天子劉協願不願意?
這一次還真不是賈诩逼迫劉協的,是劉協得知曹操的虎豹騎在冀州大敗,心灰意冷,這才安排了旨意。
而天子的使者,由董昭親自出任,帶了涼武成王的绶印,以及冀州三軍的犒賞。
雖然已經是無所謂了,但是正規的程序還是要履行的,否則這武成王也太不正式了。
衆将聽了吳修訴說以後,紛紛大喜過望。
唯有趙雲若有所思的看着天空,暗道:九曲,這一天終于來了!
看來,這個亂世也要結束了。
正如你說的那樣,天下太平,繼往開來。
忽然一聲,打斷了趙雲的思緒:“涼武成王駕到。
”
趙雲舉目望去,那車辇的奢華程度遠比天子劉協的龍辇還要氣派,而馬匹的數量是六。
趙雲不知道可以不知道庑殿頂,但“天子駕六”這個禮制他可一清二楚。
正是:天子駕六,諸侯駕五,卿駕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
最前面的由甘甯率領錦帆健兒單騎開道,其後面是董昭以及羽林郎,隊伍最後一阕才是韓炜的車駕。
車駕前是王儀鹵簿,後面是期門武士,持戟相随。
蔡邕《獨斷》中記述:“天子出,車駕次第,謂之鹵簿。
”
《漢官儀》中解釋:“天子出車駕次第謂之鹵,兵衛以甲盾居外為前導,皆謂之簿,故曰鹵簿。
”
這裡的鹵與橹字通假,是甲盾的别稱;簿,也寫作薄,是簿籍、記錄在案的意思;儀,指的是禮儀,“行禮如儀”;仗,指的是刀、戈、槍、劍、戟等兵器的總稱。
韓炜現在整體的狀态已經是皇帝出行的姿态了,相比之下庑殿頂而言,就不值一提了。
冀州文武齊聲下拜山呼:“參見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
韓炜站在辇上,頻頻擡手,言道:“諸公免禮,平身。
”
再看孫尚香着盛服在韓炜辇後,盛服是用珍珠串起來做成的襦裝,高貴典雅華麗,在正式場合穿着這種服裝,以顯示至尊。
端坐着的孫尚香威風凜凜,一臉肅容,而這樣的盛裝顯然是後妃衣着。
由于趙雨不在,隻能讓孫尚香出席了。
趙雲與沮授近前,迎接韓炜下辇。
“子龍,公與,這些年鎮守冀州,辛苦你們啦!
孤愧對你們呀!
”韓炜滿面微笑,攜手攬腕,一手拉一個。
二人急忙施禮,齊聲道:“殿下言重了,臣等惶恐。
”
韓炜扶住二人,接着說道:“不必了,快起。
随性一些的好,别拘禮。
”
沮授一臉嚴肅的說道:“殿下卻是真性情,但禮不可廢,不可廢!
”
韓炜一臉嫌棄,心說:你廢的還少嗎?
真是……
思量間,收拾心情說道:“好好好,都依沮公之言。
”
沮授這才舒緩了表情,言道:“請殿下入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