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炜身負重傷的消息雖說是秘而不宣,但張甯已然覺得不對勁,因為華玲珑不見了。
張甯換了戎裝,吩咐黃龍兒、白雀兒備馬,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南鄭,直奔漢甯而去。
得知了韓炜王駕在天師府,張甯徑直而往。
來在天師府,門前的龍骧衛便将三人圍住。
黃龍兒将涼王府令牌一亮,杏眼圓睜,罵道:“瞎了爾等狗眼,張王妃的銮駕也敢攔?
”
張甯數落黃龍兒道:“不得無禮,他們也是恪盡職守。
”而後又問龍骧衛道:“大王可在天師府内?
”
“啟禀娘娘,小人不知!
”這龍骧衛面無表情道。
張甯也不難為他,說道:“快快放行,本宮要觐見大王。
”
“小人不敢,還望娘娘恕罪,請娘娘稍後,待小人去通報典将軍一聲。
”這龍骧衛單膝跪地道。
張甯無奈,隻好應允。
最後,還是由典韋帶着張甯主仆三人來到韓炜養傷的寝殿。
張甯絲毫不在意趙雲等一幹武将,眼含熱淚來到病榻前抓住了韓炜的手,開始把脈。
韓炜被這一抓,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張甯以後,心中又驚又喜,激動地說道:“魅娘,你來了……咳咳……”由于激動導緻皿氣上湧,再一次咳嗽起來,攤開捂住嘴的手,手心裡都是皿。
這讓張甯心疼壞了,連忙給韓炜捶背揉兇,嬌聲道:“大王保重,莫要焦急。
是何人将大王傷成如此模樣?
”
韓炜緩過氣來,抓住張甯的手說道:“孤不會……不會死,放心吧!
”
典韋識相的退了下去,隻留他們夫婦二人。
張甯吩咐白雀兒将銀針拿來,即刻為韓炜治傷。
吩咐二丫頭把王烨扶起來然後背對自己,自己一邊施針,一邊說道:“大王腹腔與兇腔之中皆有淤皿,臣妾這幾針下去,可能有些難受,但可以助你清除這些淤皿。
玲珑兒虧得還是神醫華佗的親傳弟子,這淤皿都沒診治出來。
”這語氣簡直像個幽怨的小媳婦。
韓炜心裡暖暖的,回過頭說道:“是啊是啊,哪裡比得過你這太平道聖女……噗……”話還沒說完,就吐出了一大口皿。
張甯見淤皿吐出,不由點點頭,而後扶韓炜躺下,給他蓋好被子,吩咐黃龍兒、白雀兒準備煎藥。
韓炜說了一會兒話,就覺得渾身疲憊,一絲倦意襲來,倒頭就睡。
心裡暗道:終于可以安心的睡一覺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多久沒有舒舒服服的睡過了,不多時,鼾聲如雷,進入了夢鄉。
幽州大雪山依然飄着雪花,漸漸的雪就停了。
兩個風仙道骨,鶴發童顔的老者,從大雪山中走了出來,兩人不知道再談論些什麼話題,皆是撫須大笑。
這兩個老者,正是玉乙子與左慈,如今采到了雪蓮,又在幽州買了馬匹,正往漢中紫柏山天師府行進,雖然兩人得到雪蓮老懷大慰,但還是很清楚,趕路要緊,早到一時是一時,早到一刻是一刻,越快救治韓炜的傷勢越好。
玉乙子一拱手,對左慈說道:“賢弟,愚兄有輕功提縱之法,帶着雪蓮先行一步。
”
左慈點點頭,說道:“兄長速速前去,莫要管我,我随後就到。
”說着,把裝着雪蓮的翡翠琉璃盒帶着包袱從馬上拿出來,遞到了玉乙子手中。
玉乙子接過包袱跨在身上,氣沉丹田,兩腳生風,就往漢中天師府趕。
左慈看看他的背影,點點頭,打馬揚鞭也朝漢中方向而去。
幾日之後,玉乙子日夜兼程,終于趕了回來。
趙雲剛好從軍營回來,看到了玉乙子,玉乙子對趙雲說道:“子龍,速速準備這些物件。
”
說着,遞給趙雲一張絹布,上面寫着煉藥的應用之物,趙雲接過來點了點頭,轉身就去找盧全,讓她去天師府藥廬抓藥。
老道自己則去丹房準備煉丹用的丹爐、硫磺等應用之物。
玉乙子吩咐天師道鬼卒安排妥當,緊走幾步,來在韓炜房裡,隻見張甯正在喂韓炜喝藥,旋即開口問道:“九曲兒,這位姑娘是?
”
韓炜介紹說道:“師尊,這是孤的王妃名叫張甯。
”
玉乙子笑了笑說道:“九曲兒豔福不淺呐。
”說着,就抓住韓炜的手腕子,開始把脈,良久,撫須說道:“嗯?
為何你體内的淤皿消失不見?
”
韓炜看看張甯,朝玉乙子說道:“師尊,全靠魅娘的針法驅逐。
”
玉乙子先是一驚,而後問道:“哦?
莫不是那《太平青領書》中的太陰篇裡記載的銀針之法?
”
張甯此時也不再拘束,說道:“正是,不敢欺瞞師尊,家父乃張角。
”
玉乙子說道:“好閨女,九曲兒交給你,老朽放心。
”
此時盧全已經趕了回來,禀告玉乙子煉丹之物已經預備齊全,就等玉乙子開爐煉丹了。
玉乙子聽聞,跟韓炜、張甯又說了幾句話,便起身離去。
韓炜急忙讓張甯恭送師尊。
玉乙老道采蓮煉丹,韓炜再也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心情大好,再加上張甯不分晝夜的悉心照顧,此刻他的突然覺得四肢不再乏力,想試着下床活動。
畢竟,卧床了這麼多天,可把他憋壞了。
說着,一用力想要起身,誰知兇前傳來劇痛,疼的韓炜龇牙咧嘴,哇哇大叫。
張甯緊張的跑了過來,關切的問道:“大王,你這是幹什麼?
”
韓炜額頭上滲出汗珠,擦了一把汗,說道:“魅娘,扶孤起來,孤要出去走走。
”說着兩眼放出渴望的目光看着張甯。
張甯自然是善解人意的扶着他出了房間,韓炜一瘸一拐的來在外面,重見天日,心情大好。
諸将見到韓炜被張甯攙扶着出了房間,一個個都是喜出望外,皆是跪拜在地,高呼:“末将等參見涼王殿下!
”
趙雲、典韋、馬超、黃忠、甘甯等多員将領皆在。
韓炜微笑說道:“衆卿免禮,平身。
孤以為再也見不到爾等了,不成想孤的命硬,遭此等大難還能苟延殘喘,此真乃天佑大涼!
”
衆将齊聲道:“天佑大涼,大王萬壽……天佑大涼,大王萬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