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舊事難忘
“娘子……”
司無雙輕聲喚了喚江梓涵。
他想要告訴江梓涵，他不在乎她到底好不好看，他喜歡的都隻是她這一個人，而不是因為她的外貌。
可是這樣的話，他說過太多，此刻更是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或許他不能理解江梓涵的感受，但是他是真的想要江梓涵能從中走出來。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你肯定會說不在意之類的話，但是我在意，我真的在意。
”
江梓涵的情緒有些激動，看着有朝着失控的方向發展的趨勢，有些歇斯底裡。
司無雙動了動，想要再次上前來勸說江梓涵，但是就被江梓涵接下來的一句話給止住了腳步，他的心也開始急劇的加痛。
“司無雙！
你不用說，真的不用說，我都知道的，就好比你當初手臂出事時的那種感覺，你能明白嗎？
你肯定是能明白的，對不對？
”
而後沒等司無雙回答，江梓涵又是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
“沒什麼，就算你不明白也是沒有什麼的，反正我已經成為了這個樣子，以後都是不會變好了，不會了……”
她自己輕聲喃喃着，但是話裡面的内容被耳力極好的司無雙聽得一清二楚，當下心裡更是難受的要命。
“娘子，娘子……”
最終，司無雙還是把有些不管不顧的江梓涵給抱進了懷裡，緊緊地抱着，不肯給她有一絲掙脫的機會。
盡管如此，江梓涵卻是根本就聽不進去司無雙的話，一個勁兒的掙紮着，搖着頭，不肯停歇下來。
有些無奈，司無雙隻好提高了音量，“江梓涵！
你醒一醒！
”
這是司無雙第一次對江梓涵用這般嚴厲的的語氣說話，也是他第一次叫出了江梓涵的全名。
不管怎麼樣，這總算是奏效了，江梓涵終是停止了掙紮，隻是看向司無雙的眼睛裡有着不可置信與受傷。
“你吼我？
你居然吼我？
司無雙你居然吼我？
”
江梓涵知道司無雙都是為了她好，但是，此刻她的心裡有太多的氣需要發洩。
所以，江梓涵有些無理取鬧地開始對着司無雙的兇口就是一陣猛捶。
她就是為了發洩自己此刻難以發洩出去的火氣與郁悶。
司無雙眼睛裡有着難受，看着江梓涵，隻是任由着她的動作，也不躲閃，就那樣看着江梓涵，時不時會因着江梓涵累了而扶着她，不讓江梓涵癱坐在地上。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江梓涵停止了自己的動作，她渾身疲憊，有些癱軟地窩在司無雙的懷裡。
此刻，若是司無雙撒手，江梓涵定是會跌坐在地上。
司無雙彎腰把江梓涵打橫抱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轉身準備出去給江梓涵點水來洗臉。
隻是在他剛剛離開了一步後，衣擺被江梓涵給攥在了手裡，她有些緊張地問道：
“相公，你去哪？
”
江梓涵喊了相公，而不是司無雙。
要知道，平日裡隻有在有外人在的情況下，江梓涵才是會喊司無雙為相公，否則就是直接喊名字的。
可是現在，現在江梓涵竟是喊了司無雙為相公，說明此刻她的心裡依舊是有些不安，有些害怕，她在擔心，在害怕司無雙會因此而離開她。
眼睛緊緊盯着司無雙，不想讓他離開一步。
“不要走，相公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不要把我丢下。
”
很快，江梓涵的情緒又一次陷入了崩潰之中，不過這一次卻是不對司無雙發脾氣，而是開始哭訴。
聽着話裡面的内容，顯然是江梓涵想起了曾經司無雙因着手臂而離開她的事情，她又是要陷入到那個情緒當中，開始表現出一副非常沒有安全感的模樣。
江梓涵靜靜地躺在床上，側着臉也不看向司無雙，但是嘴裡一直都念叨着不要走，不要離開她之類的話語，眼角一直都有淚水流淌。
司無雙見此心下更是大恸，恨不能把自己給打幾拳，當即不再離開，趕緊轉身再次把江梓涵給抱進了懷裡。
“我不走，不走，娘子不要害怕。
”
他反反複複安慰着江梓涵，沒有一點不耐煩之意。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江梓涵才算是從那低沉的情緒當中走了出來。
感覺自己的眼睛極為酸疼，腫脹得難受，就連嗓子也是有些發痛。
“司無雙，司無雙……”
雖然她已經從那低沉之中走了出來，但是依舊有些失落。
此刻隻是把司無雙緊緊抓住，把頭埋在了司無雙的懷裡，一直叫着他的名字，像是一隻小奶貓一般。
“嗯，嗯……”
司無雙也是不厭其煩地應着。
最後，還是江梓涵覺着沒有意思後，停了下來，依舊紅腫的眼睛看向司無雙，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江梓涵用手纏繞了自己的一縷秀發，一邊偷偷地看了司無雙一眼，打量着司無雙的神情，似是要從司無雙的臉上看出他有沒有生氣之類的情緒。
無奈，司無雙就隻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也不看向江梓涵，隻是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絲毫沒有剛剛那會兒溫聲安撫江梓涵時的耐心與溫情。
江梓涵見此隻好有些不甘心地扁扁嘴，而後又打量了一下司無雙的面容，終是忍不住先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司無雙的胳膊，看司無雙依舊沒有什麼反應後，她大着膽子手指開始上移，又是戳了一下司無雙的肩膀。
眼看着江梓涵的手就要移到司無雙的面上之時，他這才忍不住一把攥住了江梓涵依舊準備作亂的手。
“不生氣了？
”
他隻是淡淡問了這麼一句，并沒有江梓涵想象中的難纏。
江梓涵聞言頓時就感覺到一股燥熱滿滿盤附上了自己的臉頰，整個人都開始發熱，尤其是臉頰，更是通紅一片。
她不敢看向司無雙的眼睛，開始左顧而言他。
“什麼啊？
我哪裡生氣了？
”
一直閃爍個不停的眼眸以及快速地眨動着的睫毛卻是出賣了她此刻的心虛。
司無雙笑了笑沒有再說話，起身走了出去。
隻是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又是被江梓涵給喚住了，“司無雙，你去哪兒？
”
一副緊張的模樣，和剛剛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此刻沒有了剛剛的害怕。
回過頭，有些好笑地看着江梓涵，“娘子，你難道感覺不到自己的臉難受嗎？
”
此刻，江梓涵因着一直哭泣，所以眼睛紅腫，最主要的是，她那會兒在火頭軍那裡因着給司無雙做補湯，所以在面上沾惹了一些灰燼，雖然司無雙給用手擦了擦，到底沒有擦幹淨。
所以此刻，被江梓涵抹眼淚的動作給弄得整張臉都有些痕迹，看着像是被人打了一般。
江梓涵擡手觸碰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卻是因着這軍營中根本就沒有鏡子這一東西，所以她根本就看不到自己此刻的臉上時多麼的狼狽，但是可以從司無雙有些戲虐的眸子裡得知，定不會好到哪裡去。
有些氣急敗壞地對着司無雙瞪了瞪，對方卻是根本就不接招，而是笑着搖頭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司無雙便端着一盆水走了進來。
江梓涵見此還未等司無雙出聲喚她，便趕緊下床走了過去，最先探頭在水盆裡照了照，可惜由于光線并不是很好在，再者那水盆也不是很透亮，所以根本就看不到自己此刻的模樣，隻是看見一個極為模糊的影子。
有些清冽的笑聲在一邊響起，江梓涵轉過頭便對上了司無雙帶笑的鳳眸，嘴角微微勾起，看着極為秀色可餐。
江梓涵的眼珠轉了轉，而後猛地撲到了司無雙的身上，動作之大把司無雙都給撞得趔趄了一下，險些站不穩。
司無雙趕緊伸手把江梓涵的腰給環住，有些無奈地說道：
“你這是作何？
不是還有腰傷嗎？
真是不仔細。
”
說教的口吻，鳳眸裡卻是掩不住的擔心。
豈知，司無雙剛站穩就對上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目，就那樣定定地看着他，眸子裡面好像是有一汪春水般，把他的注意力給深深吸引了進去。
司無雙的喉頭微微動了一下，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娘子。
”
抱着江梓涵的手溫度更是滾燙。
“别動。
”
誰知，江梓涵緊了緊抓住司無雙肩膀的手，出聲說道。
馨香的氣息噴薄在司無雙的下颌處，更是撩動了他早就不耐的心。
司無雙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再次出聲喚道：“娘子。
”
他不知道江梓涵在做什麼，但是這樣的行為對他來說不亞于在引誘他。
要知道，這幾日裡他可是一直都抱着美人卻不能亂動，心裡早就有些按捺不住，此刻哪裡能經得住江梓涵這樣的撩撥。
卻是又換來了江梓涵的一句話：“别眨眼。
”
這下，司無雙開始不解。
他原本以為江梓涵是在報複他剛剛的行為，所以才會這樣撩撥他，但是現在看來，似乎并不是這樣的情況。
有些冷厲的鳳眸裡出現了點點疑惑，就那樣有些無辜地看着江梓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