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
賤人
“賤人生的果然也是個賤種!
”
伴随着器物咣當落地聲音的是劉德妃的暴怒聲。
因為憤怒,劉德妃的優雅沉靜已經蕩然無存,素日溫婉的臉上面上猙獰。
“皇後瞎了眼嗎!
這樣的一個賤種都要!
”
如果蕭顔和皇後在這裡,劉德妃隻怕是要把兩人撕成碎片,然後不蘸醬油生吃了。
不過,說起來劉德妃倒是挺有理由憤怒的。
首先她大伯重病的就有些蹊跷,隻是這事她并沒什麼證據,快七十歲的人了,生病也是常有的事,拿到梁帝或者外面說,并不會有人真的支持她。
但是沒有了他伯父的搖旗呐喊,朝上不論是支持大皇子的人還是支持給把劉家女兒嫁給蕭顔的都消停了不少。
本來劉德妃正在着急上火,沒想到蕭顔傻到竟然會對姜氏鐘情,并因此和梁帝翻臉。
這對她來說,那可真是個良機。
本來劉家覺得大皇子上位機會不大,想要支持七皇子,她心中就不太樂意,如今七皇子自己作死,自掘長城,豈不是又輪到她兒子了?
不是劉德妃盲目樂觀,畢竟她兒子為長,有嫡立嫡,無嫡立長,大皇子雖然性格稍顯莽撞,也是能文能武,長得也勇武,看着很是唬人呢。
反正梁帝本人的資質也就那樣,大皇子再差,恩,還是要比梁帝差點的。
不過橫豎曆史上昏庸的皇帝不少,多這一個又算什麼事呢?
三皇子被梁帝厭棄,幾乎都不願意再見他,五皇子誰都知道的,一個外貌美麗的傻瓜,七皇子本來鑽了個空子出了頭,卻又為一個女人十分不智,剩下那些小毛頭就更不用說了,等長成了梁帝還在不在都是個問題呢。
說來說去,這些人哪個比的上皇長子?
别說劉德妃了,就是大皇子一系也深以為然。
劉德妃是個明白人,心裡明白機會的可貴和稍縱即逝,尤其帝心難測,今兒厭惡的,說不準明日就是喜歡的。
她知道此時若不把大皇子的太子之位定下來,也難說日後如何。
畢竟若王貴妃翻身,或者梁帝對蕭顔未婚妻姜氏改觀,這兩人也未必不能扳回這一局。
尤其姜氏這人,劉德妃還是不怎麼敢小看的。
在她看來,當日裡能果斷自請下堂,并且能讓一個皇子神魂颠倒,這姜氏手腕必然很高超。
日後相處久了,是不是會讓梁帝改觀也難說。
畢竟梁帝的耳根子軟,愛聽别人的,又愛面子,姜氏若真是手腕高超的,說不準還真能在婚後把這個公公給忽悠住了。
所以她下定決心,這段時間一定要把自己兒子捧到太子之位上,免得日久生變。
哪裡想到,她和劉家幾乎撕破了僞裝的上蹿下跳,營造出偌大的聲勢來,眼看着就是要得償所願,梁帝竟然來了這麼一出。
蕭顔成了嫡子?
先太子那個死鬼壓在她兒子頭上二十多年,她已經夠憋屈了,那好歹是正經的原配嫡子。
那蕭顔算什麼?
梁帝喝多了酒睡個舞姬生的,那舞姬就是個雜種,生出來個小雜種,沒毛的貓一樣的貨色,竟然也成了嫡子,壓在他兒子頭上?
劉德妃真的氣的要吐皿了,若是皇後把三皇子蕭成記在名下,她都沒那麼憤怒!
劉德妃情緒失控的把整個屋子全都砸了,看着滿屋子的狼藉,情緒方才稍微平和了一下。
見她總算是平靜了下來,身邊的嬷嬷一面收拾地上的狼藉,一面輕聲道,“娘娘何必那麼憤怒,那蕭顔也算不得正宗嫡子,不過是說着好聽而已,再說當年太子又何在?
”
劉德妃卻不敢做那麼樂觀,輕歎道,“名聲這東西,雖然較真起來,是什麼都不值得,然而沒有了就不行。
皇後這是存心惡心我呢,她扶持三皇子我都沒那麼惱火。
”
當年大皇子重病,怕人保不住,蕭顔是她用了手段方才要了來養的。
然而誰都沒想到大皇子的病又好了,劉德妃對這個累贅貨自然也沒什麼耐心,留着他不過是為了給大皇子多個臂膀。
實際上,不管是大皇子還是劉德妃從來都沒看得起過蕭顔,隻把他當下人看待。
如今皇後憑借自己的身份把蕭顔在宗法上的地位提到大皇子之上,簡直是啪啪的打了劉德妃的臉。
更别說,這個舉動完全彌補了蕭顔的短闆,出身太差。
先太子的勢力,蕭顔也可以順理成章的接手過來。
皇後這一下子,是真的出乎劉德妃的預料之外的。
若她在皇後的處境,是絕對不可能,不需要蕭顔付出什麼,就這麼鼎力支持的,至少,蕭顔的王妃之位,她絕對不會還留給姜氏。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是皇後大方,高家怎麼可麼可能那麼大方?
當年她和皇後之間的争奪地位,高家可從來沒松口過。
嬷嬷看她神色略有所思,小聲道,“娘娘,您在想什麼?
”
“我在想要不要動手。
”劉德妃做了一個殺的手勢。
“對七皇子動手?
”
“不,對姜氏。
”
劉德妃淡淡的道,“太子那件事後,七皇子也好,皇後也好不可能不防備,他能夠對我伯父下手,估計暗地裡勢力不小。
但是姜氏不一樣,她出身太低了,雖然封了縣主,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搬家,但她又馬上要嫁人,不論是在姜氏的老宅出嫁,還是臨時找個宅子應付,可操作的空間都挺大的。
”
嬷嬷也贊同對姜氏下手的成功率看起來要高一點,“但是對姜氏下手有什麼好處?
”
“好處多了去了。
”劉德妃心情好了點,解釋道,“皇後和七皇子雖然看起來結了盟,但是二者之間肯定沒法子相信彼此,兩人之間的聯系也也不夠緊密。
”
“如果對姜氏動手,不管姜氏死不死。
”劉德妃微笑起來,“皇後和七皇子之間必然會有芥蒂,你想,隻有高家才有動機不是嗎?
”
劉德妃這麼一說,她身邊的嬷嬷也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了。
動了姜氏,七皇子肯定會懷疑是高價為了合理聯姻做的,畢竟他們大皇子一系沒有必要動手,所以也懷疑不到他們頭上。
“娘娘還是那麼英明果斷啊,這真是妙計。
”
本來劉家就請了殺手想要暗殺姜氏,不過暫停了,現在人還沒離開,現成的人手在那裡,直接尋機會動手就是了。
姜錦還不知道自己的小命被人算計了,她現在有點瓜。
蕭顔這莫名其妙成了嫡子,婚事還照舊嗎?
等到傍晚,蕭顔便親自過來了。
姜錦雖然有不少話想問他,見他神色疲憊,反而又不好多說什麼了,隻歎道,“你也悠着點,别太累了。
”
蕭顔笑笑,“無妨,倒是你,馬上也要忙起來了。
”
“我”姜錦放下茶盞,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需要我做什麼嗎?
”
“你不會忘了咱倆的婚事吧?
”蕭顔看起來有點憂傷,“三月二十日,離現在也就一個多月了啊。
”
其實這大婚日期已經改過一次了,畢竟當時梁帝的态度在那裡,現在再按照那個日期成婚顯然是不可能了,隻能另選日期。
蕭顔早就對姜錦身邊的莺莺燕燕的看不順眼了,他又沒什麼安全感,生怕姜錦跟着别人跑了,還是選了一個最近的吉日。
這折騰了許久,明兒都二月十二花朝節了,也就剩下一個月零八天,兩人就要成親了。
姜錦被他這麼一提,也有點慌亂了,“怎麼選的那麼早的日子啊?
好多東西還沒準備呢。
”
“皇後娘娘給選的,這次她幫了那麼大的忙,我總要承情吧。
而且,事情也拖了挺久了,早點成親不好嗎?
”
把鍋甩給皇後娘娘的蕭顔可憐巴巴的看着姜錦。
姜錦本來就對他的美色沒有多少抵抗力,此時被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瞳滿是深情的看着,便不再說什麼了。
其實姜錦心裡覺得蕭顔說的也沒錯,這婚事一波三折,也是鬧騰了半天了,早點成婚就早點成婚了。
反正在古代,他們倆都絕對算的上是大齡未婚青年了,屬于單身禍害的那種。
不過這婚事怎麼準備,姜錦上面沒有個長輩,也很是頭疼。
蕭顔哪裡舍得勞累了姜錦,見姜錦蹙眉頭,忙道,“我早安排了人手,等回頭打發過來,哪能讓你操心。
”
姜錦見他這樣周全,也沒有那麼頭疼了,笑道,“那能不操心呢,一輩子一次的事呢。
”
蕭顔聽了她這話,心裡頓時又甜蜜起來,姜錦這個人,若是不關心的人或者事情,絕對是不上心的。
如今她甯可多操勞些,也要關心,說明她很看重婚事,很想成親,絕對不是他一個人剃頭挑子一頭熱。
姜錦見他笑的仿佛在做美夢,也是有幾分想笑。
不過想想,有一個人能為你這樣犯傻,也是挺難得一件事。
其實婚事上讓姜錦操心的事情倒不是特别多了。
嫁妝聘禮之類的東西其實準備的差不多了,先前梁帝沒準備反悔的時候就開始準備,現在要做的是列單子然後清點了準備裝箱。
畢竟那麼多的嫁妝,怎麼裝怎麼排列,其實也是很考驗技巧的一件事。
家具之類的東西是個宮中所出,皇後當時就吩咐下去了,中間雖然差點婚沒結成,但是家具工程也沒停工,現在都已經得了,隻等着回頭安放在王府。
其他的還有該女方準備的一些喜餅啊食品之類的,這就更難不倒姜錦了,她幹的就是這個工作,名下晉江樓包子鋪那麼多人,根本不是事。
比較煩的還是社交。
蕭顔這一下子地位提升,姜錦也是跟着水漲船高,先前看不起姜錦的不少人家都來了。
這些人姜錦還真不太好得罪,比如說高家人,不論是看在蕭顔的面子上,還是看在皇後的面子上,對方前來拜訪,姜錦也不可能不給這個顔面。
不過高家人還是比較好相處的,高七娘不說,借着姜錦成了她未來嫂子的緣故,來了是一趟又一趟。
高家人也樂得看姜錦和高七娘親近,因此也不拘束高七娘,可把高七娘給樂壞了。
就是蕭顔對此有些不爽,某次去高家的時候還特地提了一下。
而高夫人雖然先前有些冷淡高傲,但是事情落定後,便對姜錦有種恰到好處的親熱了。
姜錦也并不覺得她前倨後恭,畢竟人家之前也沒有對自己不禮貌,如今兩家在一條船上,對方伸出手了,難道還去打人家的臉?
何況高夫人也指點了姜錦不少沒有注意到的事情,那等世家大族長出來的貴婦,和姜錦這樣的泥腿子還是有區别的。
除了高家之外,别家也來了不少人,連都派人送了一份添妝。
姜錦看了一下單子,實在不能算是少,其中還有小田莊,便命人委婉送了回去。
不想秦王妃卻特特的來了一趟,姜錦很詫異,但還是按照禮節迎接了人進來,又命桐花去倒了最好的茶來。
“實沒想到王妃會來,我這裡簡陋,還請王妃海涵。
”
徐氏看着她這樣知禮懂分寸,想起自己那個糊塗女兒過的糊塗日子,再看看當日裡的棄婦姜氏馬上過的什麼日子,心下不說無限感慨,也差不多。
不過她今兒來姜錦這裡,也并不是來看熱鬧的,而是來和姜錦把之前的那些芥蒂抹平的。
因此徐氏很快就從那些感慨中回過神來,笑道。
“我今兒來,其實是親自來恭賀你的。
”
“王妃您真是太客氣了。
”姜錦忙道,“晚輩沒想到會勞動您大駕。
”
秦王妃徐氏笑了笑,“其實尋常皇子成婚,我的确也不會親自過來,也就是當初先太子妃成親的時候,走了一遭。
葡萄,把禮單拿過來吧。
”
秦王妃話音剛落下,秦王妃後面一個穿着綠羅裙的丫環就把一個黑檀木匣子拿了出來。
徐氏把匣子往桌上一放,然後道,“我知道你覺得這份禮略厚了,但是事情不是那麼講的。
”
“你也知道,因為長甯這糊塗孩子,我們王府對你多少有對你不住。
”秦王妃徐氏提起長甯,聲音裡也有些歎息,“她死活要嫁給陸齊林,最後過程那樣子,也是她自己造的孽,還望姜縣主日後莫要和她計較。
”
姜錦其實是真不讨厭長甯郡主,因為她是真的單蠢不說,還給姜錦提供了事業上的啟動資金。
姜錦也相信秦王夫妻為人應該還是挺可以的,畢竟當初也沒有人道毀滅她不是?
此時見徐氏提起長甯郡主,希望自己不和她計較,便也歎息道。
“可憐天下父母心,何況郡主隻是人糊塗了點,倒不算是壞。
”
當然也不好就是了,不管怎麼說,當初陸齊林也不算是單身,長甯郡主雖然是被陸齊林忽悠迷惑的神魂颠倒,但是也是變相插足了别人的婚姻。
不過她蠢而不毒,某種程度上還變相幫了姜錦一把,徐氏這麼拉下架子來,親自上門,姜錦确實也不再計較了。
徐氏見姜錦說話軟和了不少,忙笑道,“不管怎麼說,我也是為姜縣主真心高興的。
”
此時看徐氏年紀也不小了,還為自己的女兒豁出來顔面,姜錦心下更是一軟,輕歎道,“王妃這樣關心我,替我高興,我就卻之不恭了。
”
徐氏見姜錦神情平和,眼神純澈沒什麼波瀾,也明白姜錦是沒多少芥蒂了,心裡松了口氣。
她今兒親自過來,就是為了此事,若姜錦對長甯都沒多少芥蒂了,對他們自然也沒有多少芥蒂了。
照眼下這個架勢,七皇子成為太子的可能性極大,若是他成為太子,姜錦說不準水漲船高就是大梁的皇後。
秦王雖然是王叔,但是哪能比得上人家夫妻親近?
更别說當初的事,多少也是有責任的。
如今這樣子,許是就很滿意了,姜氏親近她們,他是不奢望了,但是的安穩富貴總是能保住的。
徐氏一面松了口氣,一面感激姜錦寬容大度,變相隐晦的便提點了一下姜錦宗室中的事情。
姜錦雖然不如蕭顔殷飛虹這種人資質非凡,幾乎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但是也不是笨人。
幾乎是徐氏一點即通,讓徐氏再一次想起她那個榆木腦袋的女兒,心下很是歎息。
兩人聊了幾句,發現竟然很投機,雖然高夫人也提點了姜錦不少,但是高夫人那人性格有些高冷,姜錦和她有些說不到一起來。
但是秦王妃徐氏就性格通透理智,很像是年紀比較大的朋友,姜錦和她意外的合拍,再加上一個有心賣好,一個也有意緩和,不知不覺說了也挺久的話。
眼見着時間不早了,徐氏方才起身告辭,因她身份與尋常不同,姜錦親送她到門口。
剛準備說道别的話呢,姜錦不知為何突然背後一冷,下意識的擡頭,就見一點寒芒正在日光下飛射過來。
她也是經曆過戰争的人,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馬上就縮回門後,還順道把徐氏給扯了回來。
徐氏被她這麼一扯,跌坐在地上,身上蓮青色銀絲刺繡的錦裙沾滿了泥土,胳膊肘還在地上撞了一下。
她哪裡被人這麼無禮對待過,正要斥責,就見大門被一箭洞穿,不過那箭因為被大門上的木頭給阻礙,雖然洞穿了大門,也沒了力度,被姜錦輕松打掉。
而這會兒姜錦身邊已經跳出來兩個暗衛,屋裡青梅和薛珍珠也匆忙趕出來。
眼見着姜錦沒什麼事,青梅和薛珍珠等都松了口氣。
薛珍珠和一個暗衛追了出去,剩下幾個人保護姜錦。
青梅見姜錦無事,便去查看那鐵箭,發現箭頭上還塗了毒,日頭下有幾分藍瑩瑩的光色,顯然是劇毒,原本松懈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
另一個暗衛也上前查看了一番,然後道,“這不是弓箭,這是,也難怪有這樣的力道。
”
一般除非是殷飛虹或者當日裡叛軍裡那樣的神箭手,是很少有這樣的力道的。
“這是有人想要我的命啊。
”姜錦這會兒也冷靜下來,神色冰冷。
青梅正要說話,旁邊的徐氏終于忍不住了,“你們誰把我拉起來?
我腿軟站不起來了!
”
秦王妃徐氏又不是姜錦這樣結結實實見過戰争的,她那可真是錦繡绫羅裡養成,嫁到裡雖然不是唯我獨尊,也是說一不二,地位身份尊崇。
而且秦王是梁帝的同母弟弟,身份十分安全而且有保障,秦王也不愛招惹事端。
因此徐氏哪裡見過這樣的真刀實槍的陣仗?
早就吓軟了腿,站不起來了。
偏偏不論是姜錦還是青梅,隻要确認了她是安全的,也沒人太關心她,滿心思想的是誰動的手,自然沒想到還有個吓軟腿的呢。
姜錦輕歎了口氣,伸出手來把徐氏拉起來,然後徐氏的丫環這會兒也進了門内,自然接受了徐氏。
姜錦歎道,“今兒這事,驚吓到王妃了,王妃還是速速回府吧。
”
徐氏這會兒好多了,已經比較平靜了,眨了眨眼看向姜錦,“這是有人沖着你來的?
為了婚事?
”
“顯而易見。
”姜錦也冷靜了下來。
“婚事怎麼辦?
要推遲嗎?
”徐氏這會兒不知道為何看着姜錦比一刻鐘之前更順眼了點,忍不住關心的問道。
“當然不可能。
”姜錦堅定的道,“真要退了豈不是如了那些人的意。
”
徐氏點點頭,“你說的也是,有什麼要幫忙的,你派人找我就是了。
”
姜錦道了謝,也沒把這話很當真,這邊送走了徐氏,那邊蕭顔就趕到了。
他的臉色冷厲陰狠,整個人都快爆掉了,姜錦見他這樣,忍不住安撫他道,“這不是沒出事麼。
”
“我也不會讓你出事的。
”蕭顔控制不住緊緊的懷住懷中的人道。
“我相信你。
”姜錦微笑,摸了摸他的臉龐。
“你說可能的是誰朝我下手?
”
“不管是誰,我都不會饒了他。
”
蕭顔是真的動了殺意,如果說上次元宵節那次,因為其實沒有威脅到姜錦,那幾個蠢貨連人都認錯了,他并沒在意。
這次就不同了,對方用的是,時機也剛剛好,如果不是姜錦在戰場混過,對殺意還是有點敏感,這次不要了姜錦的命,也會重傷姜錦。
這可是來狠的了。
不過蕭顔也沒對姜錦說太多,怕吓到她,隻是給姜錦的安保提高了不少。
而對姜錦來說,接下來的确是像蕭顔說的那樣,一直都沒出事,轉眼就到了下大定的日子,因為婚事壓縮的太緊,說是下大定,其實離大婚也隻有五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