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戰勝了,消息傳回長安之後,趙朔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但戰報拿到手裡看過之後,剛剛松了一口氣的趙朔,由不得不把這口氣在提起來。
至于原因,那就是這一戰,雖然赢了,但趙朔的水軍,損失也不少。
本來,趙朔的水軍有五十多艘大船,小船百餘艘,但這一戰之後,大船隻剩下了三十多艘,小船損失了一般,隻剩下了五十多艘。
這樣的損失跟蒙古水軍比起來,那是少的太多了,但跟趕來助戰的大宋水軍比起來,這損失有些太大了。
“怎麼損失這麼多?
”趙朔握着戰報的手不由自主的抖動着。
“這個趙成怎麼搞得,怎麼指揮的,阮小七已經把蒙古在東瀛的港口連窩端了,他竟然還損失了這麼多,給他配備的火炮,小炮彈和火槍,他是怎麼使用的。
”
面對着趙朔的抱怨,前來送消息的張初九一言未發。
而前來彙報新式學校和新式法律執行情況的巫雅士卻開口了。
“王爺,這一次面對的是蒙古水軍和大宋水軍的聯合攻擊,他們雙方的船隻,誰都不比我們少。
我們以一敵二,能獲勝,已經很不錯了。
”
聽了巫雅士的話之後,趙朔側目看向了他。
“軍師,難道戰争是一對一的消耗戰嗎?
我們有五十艘船,對方有五十艘船,我們要想滅掉對方的五十艘船,就一定得搭上自己的五十艘船?
這是什麼邏輯啊!
”
“王爺,小生不是這個意思。
”見趙朔發火,巫雅士趕忙解釋。
“那你什麼意思?
”剛剛巫雅士回報的新式學校的建造緩慢,除了長安和府州兩個試驗點還不錯之外,其餘的各州府竟然還沒推行下去。
而新的法律推行,也是困難重重。
因為手上沒有那麼多的人才,對于那些抵抗新律法的官員,隻能采取懷柔和勸說政策,跟本沒法罷免。
畢竟,現在是特殊事件,要是一個地方長時間的沒有官員管理,那一定是會出亂子的。
趙朔剛才早就生了一肚子,現在巫雅士又幫着慘勝的趙成說話,這讓趙朔的火氣更大,臉色也是愈發陰沉。
趙朔已經明顯的表現出了不爽,這在以前是不曾出現過得。
巫雅士可不是傻子,察覺到不對勁的他,不敢再此開口,隻好用眼神求救于張初九。
讓張初九開口幫着說話,自然是不可能的,因為這個時候,惹怒趙朔,誰都知道是不明智的。
但說說别的,扯開一下話題,确實可以試一下的。
張初九看到巫雅士投過來的眼神之後,微微點頭,試探性的開口了。
“王爺,大宋水軍南撤,我們要不要派兵騷擾攔截一下啊。
”
“攔截?
”趙朔看了看巫雅士,又看了看張初九,眉頭依舊緊皺。
張初九朝前湊了湊,笑了笑。
“是呀,現在大宋水軍已是驚弓之鳥,隻要我們在派出一些船隻,必然可以在狠狠的打擊一下他們,打到他們跪地服軟。
”
張初九覺得自己說的很有到底,但他的話說完之後,趙朔的臉色卻越發陰暗了。
“打,攔截,拿什麼打?
拿什麼攔截?
”
張初九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了。
趙朔呼出幾口濁氣,盡力的克制着越來越郁悶的火氣。
“我們所有的水軍都在登州、萊州,而這一次出航,我們用上了所有船隻,除了港口沒有建造好的,連周邊的漁船都征調了。
現在大宋水軍一路難逃,趙成的船隊經過慘戰,繼續休整,追擊,拿什麼追擊,大宋水軍不掉頭給我們找麻煩,我們就該燒高香了。
”
趙朔一番話,說出了心中的郁悶,也說出了不滿,還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這個時候,巫雅士和張初九才明白趙朔為何收到獲勝的消息還不高興的原因了。
“王爺,這麼說……”巫雅士欲言又止,他實在怕說錯話,在惹怒已經火氣大到不行的趙朔。
“滅了蒙古水軍就是獲勝嗎?
蒙古水軍算個屁啊!
”趙朔像是在對張初九和巫雅士說,但他的雙眼卻沒有看向二人,而是微閉着,配合着緊皺的眉頭,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大宋前來求援,攔截住了,并且在他們眼前滅掉了蒙古水軍,但卻眼睜睜的讓這隻大宋水軍跑了。
不該,不該啊。
遠距離的火炮怎麼用的,調集的火槍和小炮彈又是怎麼用的,阮小七還端掉了蒙古在東瀛的港口,大宋也是千裡奔襲而來的疲憊之師,但結果竟然還是慘勝,損失了一半船隻不說,還讓大宋水軍,在受到輕微傷亡之後,逃走了。
白癡,傻瓜,笨蛋,無能……”
趙朔越說越氣憤,最後已經到了咬牙切齒的地步。
這個情況大大出乎了巫雅士和張初九的意料,他們不敢說話,擔憂擔心趙朔出手,最後巫雅士拉過張初九,小聲的将張初九勸了出去。
張初九這一出去,可不是離開,而是去找方雲裳。
在趙朔的四個媳婦中,巫雅士認為趙朔最喜歡的應該是方雲裳。
并且,方雲裳也是最體貼的。
這個時候叫方雲裳來,他心裡才能踏實一點。
這事可是大事,所以,很快,張初九便把方雲裳帶了過來。
一進門,看了一眼趙朔,方雲裳邁着小碎步,扶着肚子,來到了趙朔身旁。
一路之上,張初九已經把事情的經過跟她說了,她輕拍了一下趙朔,柔聲道。
“王爺!
”
趙朔被這聲柔軟的聲音驚醒,一看是方雲裳,他蹙了蹙眉,道。
“你有孕在身,要好好休息,怎麼來這邊了。
小蝶和燕舞呢?
”
“他們都有事!
”方雲裳一臉溫柔。
“我好幾天沒見到你了,想你,所以過來看看!
”說到這裡,方雲裳的右手輕輕撫着趙朔的臉頰。
“王爺,你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愁事了啊?
”
方雲裳沒有‘出賣’張初九和巫雅士,來了個裝糊塗。
這個時候,巫雅士和張初九很是明智的提出了離開,畢竟,電燈泡的感覺,可是不好受的。
巫雅士跟張初九離開了,趙朔呼出一口濁氣,擠出一絲笑意,略帶無奈的開口道。
“海上一戰雖然勝了,但留下了很大的危機,我擔心我們可能會有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