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朔給了保證,張伯玉很高興,也很興奮。
雖然趙朔讓他休息一日,明日在前往萊州。
但是他實在等不及了。
“王爺,既然事情已經定了,那小臣就先告辭了。
”
他的額頭因為一直磕頭的原因,此刻還在滴皿,趙朔讓他第二日再去萊州的原因,便是想找個郎中先給他看看。
怎麼着,額頭也該先包紮一下。
此刻見到張伯玉要走,趙朔趕忙攔住了他。
“張大人,雖說李朝的事急,但大人的事也不能耽擱啊。
”
趙朔說着,還專門指了一下張伯玉的額頭。
張伯玉胡亂的擦了一把,然後笑了笑,道。
“多謝王爺關心,不過小臣沒事,這點小傷,過幾天就好了。
”
說完之後,張伯玉朝着趙朔行了一禮,便準備離開。
“等一下!
”趙朔叫住了張伯玉。
“張大人能為了國家而不顧個人安危,我十分欽佩。
但李朝現在已經是我大宋的土地了,看着自己的臣子這個樣子離開,我實在于心不忍。
”
沉思了一會,趙朔接着道。
“如果張大人執意要走,我看這樣吧。
我給你派個郎中,讓他一路照看,這樣我也能放心一些。
”
“這~!
”張伯玉眼中既有感激,也有疑惑。
他感激趙朔說的話,以及要做的事,但對于趙朔稱為的‘李朝成為了大宋的土地’這一點,他心中卻又陡生疑惑。
誰都知道,趙朔跟趙構完全就是兩股勢力。
趙構是大宋的皇帝,而趙朔雖說是王爺,但早就不歸趙構管了。
但現在看趙朔的态度,依舊是将自己看成大宋的。
張伯玉有疑惑,但這個疑惑很快他就釋然了。
趙朔是大宋的王爺,隻要一天不獨立,他就還屬于大宋。
待有一天,趙朔強大了,想要吞并趙構的時候,他是大宋王爺這件事,便會給他提供很多便利的條件。
這樣的戰鬥,會被看做是内鬥,對于以後掌控百姓會有很大幫助。
畢竟,不管誰統制,他們都還是大宋的子民。
想想趙構做的最狠的也就是所說趙朔的身份不合法,派嶽飛也隻是盯着趙朔,除了偷偷摸摸弄死趙恒之外,并沒有跟趙朔在明面上起太多的沖突。
從這一點來看,趙構跟趙朔應該有一樣的想法。
那就是有一天強大之後,找個理由,滅掉趙朔這個王爺,掌控所有土地。
對于張伯玉的這些胡思亂想,趙朔并不知道。
他看着緊皺眉頭,一言不語,陷入沉思的張伯玉,思慮再三,才朝前走了幾步,輕拍張伯玉肩頭,将他的思緒拉回來。
“張大人,你就不要推辭了,畢竟,你的身體也很要緊啊。
”
張伯玉被趙朔拍醒,發現趙朔已經站在身前,他一臉錯愕,後退了幾步,才行禮道。
“多謝王爺關心,那小臣就卻之不恭了。
”
趙朔點了點頭,随後找了一個郎中,專門負責給張伯玉和其餘使者治療額頭。
簡單的包紮之後,張伯玉帶着整個使臣團離開了洛陽,直奔齊地萊州。
………………………………………………………………
萊州,趙成早就接到了趙朔的命令。
讓他這次出航,是趙朔經過很多考慮才決定的。
趙朔帶領的将領中,幾乎都沒有過海戰的經曆。
而趙成以前一直盤踞在淮河一代,在屢屢背叛和反抗中,他是陸戰、海戰都指揮過的。
能跟大宋抗衡那麼饞時間,趙朔認為趙成還是有些本事的。
趙成的軍隊,早就被趙朔收編、打散,然後分到了駐紮在淮河北岸的折彥适和折彥若軍中。
趙成現在就是光杆司令,手下的兵卒都是趙朔的人。
說的具體一下,趙成手下的兵卒,大多數都是沖嶽家軍中挑選出來的。
至于挑選人的條件,趙朔提到了兩點,一是忠誠,二是會遊泳。
出來選人條件之外,趙朔也早早的就讓人從長安調集了一批小炮彈運到了萊州。
趙成現在手上有大小戰船三十多艘,兵力五千多人,小炮彈六七千枚。
其他的,除了每人手上一把刀之外,趙朔還給他們調來了大批的弓弩。
趙朔傳來的命令隻有一個,以最小的傷亡解決李朝内亂,然後從李朝最大限度的運回需要的糧食。
趙成為了完成任務,保證趙朔的旨意能夠完成,從建造船隻的難民之中,又選出了幾百人加入了船隊。
這可是一件大事,做完之後,趙成第一時間便上報給了嶽飛,嶽飛也是馬不停蹄的上報給了趙朔。
而趙朔早就得知了這個消息,見到之後,微微一笑,下令褒獎了一下趙成。
趙成在船上訓練兵卒,熟悉水戰,在等待中,張伯玉一行人來到了港口。
雙方見面,寒暄了一番之後,趙成給張伯玉等人接風洗塵。
第二天一早,趙成率領大軍離開港口,出航前往李朝。
大軍浩浩蕩蕩,一離開萊州,北邊的金國便收到了消息,金國本想派出水軍出來打探一下消息,但是他們出來之後,李成的大軍早就沒了蹤迹。
而發現金軍探子之後,登州的居正派出水軍偷襲了一把,這一下,金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對于這件事,完顔吳乞買沒有聲張,選擇了沉默。
趙朔自然也沒有說什麼,畢竟這一次居正出擊,打掉了金軍派來的探子,自身沒有任何損失,并且還達到了練兵的目的。
金軍這邊賺了便宜,趙朔沒有說話,但是對于一路南下,趙朔卻有些擔憂起來了。
要知道,在到達李朝的漫長海岸線上,百分之九十都是大宋的地界。
以現在大宋的海軍規模,趙朔有自信,靠這自己設計的戰船,可以打得大宋海軍找不着北。
但他怕的是大宋的不斷騷擾,要是今天一波,明天一波,每次幾條船,就跟趙朔這麼耗着,趙朔派出的是三十多艘戰船的大艦隊,但補充是個問題。
而大宋離海岸線近,幾條幾條的騷擾,一來二去,此消彼長,那問題可就大了。
趙朔越想越心驚,最後隻能默默地祈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