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石肥,怎麼樣,到底往那邊走啊!
”三岔路口,趙朔随意的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着氣喘籲籲跑回來的石肥。
“陛下,準了,就是這條路。
”石肥一指回來的路,緩了緩氣,道。
“好,做的不錯。
”趙朔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哥幾個,出發了。
”
這是趙朔帶人追出來的第三天,一行人已經離開了長安,因為墨七慌不擇路,哪裡難走走哪裡,趙朔一行人沒有辦法,最後隻好采用步行的方式,在後邊追擊。
當然了,趙朔也不是幹巴巴的在後便追,得道準确的方向之後,趙朔會在情報處和督察處傳來消息的時候,将最新的消息傳回去,然後再由情報處和督察處将消息傳送到墨七要經過的地方,由地方官員出動,圍追堵截。
“陛下,我看還是在歇會吧!
”居正這個時候開口了。
“我們已經連續趕了三天路了,在這麼下去,會扛不住的。
”
“你扛不住了?
”趙朔打量了一下居正。
居正現在壯的跟頭牛一樣,别說趕了三天,就是在趕三天,他也沒事,他擔心的是趙朔的身體扛不住。
但趙朔這話一問,居正可就為難了,說自己沒事,那剛才說的扛不住指的是誰?
說有事,自己這身子骨如何,大家都看在眼裡,這不明着說瞎話嘛!
居正為難,偷眼想巫雅士求救。
巫雅士自然是知道居正是啥意思的,他輕咳了兩聲,道。
“陛下,小生一介書生,連續趕路三天,的确有些乏了,要不,就在歇上半個時辰?
”
巫雅士的話很輕,完全是以試探性的語氣在說話。
他這麼做,除了趙朔是皇帝之外,還有一點,就是他覺得自己對不起趙朔,要是西夏的事早些跟趙朔說,那一切也就不會這樣了。
他心中有愧。
“你乏了?
”趙朔轉身看向巫雅士。
“是有些乏了。
”巫雅士硬着頭皮應了下來。
“陛下,我也有些累了,要不就在歇一會吧。
”石肥這個時候開口了,他剛剛從外邊探路回來,此刻還有些氣喘。
“好吧,既然石肥都開口了,那咱們就在歇歇。
”趙朔這一次回答的相當痛苦。
“陛下,我們幾個人這麼一直追下去,是不是太過于危險啊。
”見趙朔同意停下休息,居正朝着趙朔蹭了過來。
“居正啊,你又想說啥啊?
”剛才居正帶頭說在休息休息,趙朔是明白其中含義的。
此刻見居正又要開口,趙朔笑着問道。
“陛下,墨七那小子一定是有些黨羽的,他對于我們的情報系統又是非常了解,我們現在所做的,他應該都想到了,所以,我們是不是應該在掉一些兵馬來,一起追擊啊。
”居正提出自己的觀點。
三天來,居正出去探查過幾次,墨七的行進路線刁鑽,隐秘,甚至有些路線完全不是一個人可以通過的。
他想過墨七帶着一行人在逃跑,雖說這樣的目标比較大,但走在這隐秘的道路上之後,人多的好處便也顯現了出來,安全。
算上趙朔,他們隻有七人,若是一門心思隻顧着追,追上之後,對方的力量要是比他們強,那追上去不就成了送死了嗎?
界于這些方面的考慮,尤其是為了趙朔的安危,居正這才提出新的觀點。
“一個居正,就算有三頭六臂,我也不會放在眼裡。
”趙朔看着遠方。
“再說,我已經讓情報處和督察處将我們發現墨七的消息彙成路線圖傳給了沿路的地方官員,隻要他們不是傻子,應該知道該怎麼辦。
”
“陛下說的是,隻不過,這一路行來,墨七逃竄的路線都是這種深山老林,就算地方官員派兵圍剿,要想抓住墨七,也是需要時間的,所以……”
“不是,居正啊,你到底想說什麼?
”趙朔突然覺得今天的居正超級的墨迹。
“是這樣的,陛下,我覺得吧,這一路追擊,危機重重……”
“你怕了?
”趙朔打斷了居正。
“不是我怕了,我一個做臣子的,又是六根清淨之人,死在這裡又何妨,隻是陛下乃九五之尊,身系大宋安危,若是再此有個三長兩短,我等愧對大宋子民,愧對江山社稷啊。
”居正說着,跪了下來。
巫雅士等人也都跟着跪了下來。
“我的命硬,從大宋逃竄道府州都沒事,就一個小小的墨七,就能把我怎麼着了?
”趙朔笑了起來。
“放心吧,沒事的,都起來吧,我知道你們都是忠心耿耿的臣子,這麼做,也是擔心我的安危,但這一次,我必須去。
”
趙朔說的很是解決,由不得居正等人再提反對意見。
“行了,行了,都起來吧!
”見衆人仍跪在地上,趙朔擡了擡手。
居正等人還是跪着,他們現在沒有别的辦法,隻要以這種方式,希望可以讓趙朔回心轉意。
“行,行,我服了。
”趙朔實在于心不忍。
“這樣,我把這次的真實目的告訴你們,這總行了吧。
”
一聽趙朔這麼說,巫雅士最先擡頭。
“陛下,難道說我們這一次除了捉拿墨七,還有别的事情要做?
”
見是巫雅士開口,趙朔的臉色一下子就寒了下來。
“你還好意思問,要不是你耽誤大事,現在哪用這麼麻煩。
”
一聽趙朔這麼說,巫雅士一下子便猜到了趙朔要辦的事。
“陛下是要在行進的路上,組建雇傭兵大軍?
”
“組建屁的雇傭兵啊,現在形勢不一樣了,本來還想拖一下跟蒙古開戰呢,但是現在,我打算集中折家軍,克烈部的軍隊,西夏的軍隊和遼地的軍隊,四路一起北上,打蒙古一個措手不及。
”趙朔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現在就與蒙古正面開戰,這是不是有些急了?
”居正皺起了眉頭。
趙朔說的可是一件大事。
畢竟,現在的蒙古已經不是以前的蒙古了,趙朔與門古開戰,不是短期内便能結束的戰鬥,甚至打個十年八年也是有可能的。
先不說戰鬥的勝負如何,就是不斷的開戰,百姓的生活也會受到波及,大宋這些年一直在不斷征戰,百姓好不容易安定了幾天,現在要跟蒙古開打。
居正擔心這樣的戰亂,會使百姓離心力得,使大宋的統治不穩。
“這還急啊,你看看蒙古不是更急,都用上了這麼陰險的招數了。
要是在不打他們,還不定用上什麼招數呢。
”趙朔吸了一口氣。
“這件事我想了好久,我們與蒙古早晚要有一戰,以前呢,我希望歐洲那邊能拖住蒙古,給我們争取發展的機會,對蒙古形成一定優勢之後在打,但是現在看來,我們等不了那麼久了。
”
“歐洲那邊已經吃緊,基輔大公國和弗拉基米爾大公國已經被蒙古拿下,匈牙利王國和波蘭大公國也被蒙古占據了大部分領土,神聖羅馬帝國和拜占庭帝國節節敗退,歐洲聯盟已經給我寫了投降書,我想過,如果我們不同意,以他們現在這個得性,必然會投靠蒙古。
”
“介于此,我選擇了同意,也就是說,歐洲那邊已經不存在歐洲國家了,那些被占領的波蘭大公國、匈牙利王國,以及弗拉基米爾大公國和基輔大公國的土地,都是我大宋的土地,蒙古占據了我大宋的土地,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們趕出去。
”
“推測一下,我的旨意應該已經傳到了林峰那裡,也就是說,蒙古與我大宋在歐洲已經開打了。
接下來便是蒙古與大宋的全面開戰,這你們應該理解了吧!
”
雖說趙朔說了一堆他們不知道的國家,但趙朔的意思,居正等人還是能聽明白的。
“陛下,既然如此,我們更應該布局一下才是啊,這麼貿然的直接觸及,後援,糧草等等都沒有保證,這樣的戰鬥方式……”居正說道一半,突然愣住了,他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想到了蒙古人的戰鬥方式。
“明白了!
”趙朔笑看居正。
居正點了點頭。
居正名表了,但石肥、胡旭、宣嘩等人卻依舊是糊塗的。
他們看了看趙朔,然後詢問起了居正。
“陛下選擇的軍隊,除了折家軍之外,都是草原部落形成的隊伍,這樣的軍隊,可以跟蒙古大軍一樣,采用邊打仗邊補充的戰法,雖說有些冒險,但蒙古人對我們會采用這樣的戰法,應該是想不到的,出奇制勝,創造一個最大的戰果,也不是不可能。
”
居正一番分析,說了好處,也說出了缺點。
“陛下,如果是這樣,那折家軍是不是可以在邊境防禦,或者作為支援啊,畢竟,折家軍多為漢人,戰法與遊牧民族差距不小……”巫雅士聽後,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但當趙朔轉過臉看向他的時候,他羞愧的再一次低下了頭,閉上了嘴巴。
“折家軍有折家軍的用途,并且是必不可少的。
”趙朔沒有解釋。
“陛下,若是如此,我們為何還要去管這個墨七啊,直接出兵蒙古,不就得了。
”胡旭大大咧咧的,此刻說出了這麼一個看法。
“理由,我需要一個合适的,可以調動全民讨伐蒙古的理由。
”趙朔道。
“歐洲開戰,在怎麼說,在百姓心中是不關我們什麼事的,所以,那邊戰鬥的勝負,除了我們這些人在乎之外,很多人是不會在乎的,但現在有了墨七叛變這件事,事情就不一樣了。
蒙古收買墨七,威脅當今娘娘,挑撥各地之間關系,意圖颠覆大宋統治,這樣的蒙古,是所有人都厭惡的,隻要是還有些皿性的百姓,一定會響應我們這次北上攻伐蒙古。
”
“陛下果然聖明,臣等敬佩萬分。
”居正率先表帶,随後衆人一起叩拜。
這個場面說着很莊重,其實很寒酸,并且還有些好笑的意味。
要知道,此刻隻有七個人,試想一下,七個人,一個人坐在當中,六個人跪在地上,山呼萬歲,讨論天下大事,這種看起來像是過家家一般的情況,若是有人看到,一定會被笑掉大牙。
但就是在這麼一個情況下之後,趙朔說出了自己的第一步方針。
“行了,趕緊起來吧。
既然你們都了解了,應該也就明白了,我必須跟上北上的原因了吧。
”趙朔再一次擡手,示意衆人起來。
居正等人這一次,沒有繼續跪着,而是很痛快的便站了起來。
“陛下,你看,本來呢,我聽說你是讓我來當那個雇傭兵的總指揮的,現在雇傭兵沒了,你調集了幾路大軍準備讨伐蒙古,這個總指揮肯定是陛下的,陛下能不能給我一路的指揮使當當啊,我保證,一定打的蒙古人哭爹喊娘,四處逃竄。
”居正搓了搓手,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居正,你想多了,這些軍隊還是由你指揮,我還有别的事要辦,沒空全局指揮。
”趙朔說出了一個衆人沒想到的事情。
“陛下,你還有事?
”居正愣了。
“到時候,我會把大軍的指揮權交給你。
”趙朔拍了拍居正的肩頭。
“别給我丢臉。
”
說完之後,不待居正回答,趙朔換上了一副輕松的表情。
“好了,歇也歇夠了吧。
”
“夠了,夠了。
”衆人笑着回道。
“既然夠了,那就出發吧!
”趙朔大手一揮,幾人朝着墨七逃竄的方向追了上去。
趙朔這邊在不斷追擊墨七,墨七逃竄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大宋,墨七的卑鄙行徑遭到了全大宋的百姓唾罵,因為墨七是被蒙古策反的,蒙古又是這件事的幕後黑手,跟趙朔想的一樣,百姓在咒罵墨七的同時,對蒙古也出現了敵視情緒。
西夏最早募兵,在趙朔的命令下,此刻已經開始北近,但讓人意外的是,他們并沒有直接北上,而是采用了迂回戰略,好似在等待什麼。
遼地的募兵此刻熱火朝天,募集到的兵卒,沒有北上,而是選擇了東進。
府州和克烈部的軍隊都有折可求指揮,此刻,克烈部的大軍已經出發,返回了克烈部,而折家軍則是集中在了谷縣,正在搬運軍用物資。
大宋北部在趙朔的示意下,熱火朝天的在準備着對蒙古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