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深山密林,還有野獸出沒,把他們這一群沒有行動之力的人丢在這……
阿玖摩挲一下下巴,還真是得看他們的造化了。
不過她也沒有多餘的同情心給這些人。
本就是敵對關系,她沒一把火把他們燒成灰已經是發了善心了。
把這些人身上帶的銀子摸了出來,跟姬赢騎着馬離開。
這裡雖然劃入了哈斯郡王的莊子裡,但這座山極大,山莊的人不可能把整座山都圍上。
在别人的地盤上,阿玖和姬赢不想惹事,避開山莊的守衛,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阿玖和姬赢出了山林,換上一身當地人穿的五彩斑斓的衣服,頭發也梳成當地人的發型,妝容上做了細微的調整,找了一家客棧暫時歇息。
恒州處在昌國北面,要想從這裡回夏朝,必然要穿過昌國的都城平城。
阿玖和姬赢商量一下,決定易裝而行,扮作商人模樣,這樣一來,還能安全些。
且商人的身份可以出入各個場所,打聽消息也方便。
籌謀好了,阿玖和姬赢歇息一宿,第二天就去皮毛鋪子買了許多皮子,又雇傭了五個夥計幫着趕車裝貨卸貨。
期間兩人還去了一趟楓葉山莊布置在這邊的暗樁。
到了才發現,他們在這邊的兩處暗樁都已經被搗毀,并且暗樁附近還有人監視。
阿玖和姬赢沒有露頭,直接退了回來。
“昨天就該直接把那個哈斯宰了!
”回到客棧,阿玖氣呼呼道。
那兩處暗樁應該是才被搗毀不久,躲在樹上,可以看到裡面打砸的痕迹,還有大片大片暗沉的皿迹。
不用想,也知道暗樁裡的人兇多吉少了。
阿玖雖然沒和這些人見過面,但這些人是姬赢的手下,也算是她的手下。
自己的手下出了事,阿玖恨不得把罪魁禍首哈斯郡王給撕了。
姬赢嘴唇緊抿,目光暗沉,半晌道,“怕是不止這邊這樣。
”他們一共在新城布置了兩處暗樁,兩處暗樁就全部被搗毀,旁的地方的暗樁怕是也好不到哪兒去。
昌國不比夏朝,想要在昌國布置暗樁,埋伏眼線十分不易,他們廢了五六年的功夫才有現在這樣的成就。
這次暗樁被毀,他們再想布置起來就更加困難了。
說不心疼是假的,姬赢心裡的怒火一點都不比阿玖少。
阿玖咽不下這口氣,“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
昌國人行事本就惡心,原先梁國攻打西陵州時,昌國就趁機落井下石攻打夏朝。
後來阿玖大勝,并一口氣打下了梁國七座城池,昌國人害怕了,又忙不疊的求和。
求和就求和,表面求和,背地裡又派了溫子碩領着什麼狗屁公主跑到江南找順郡王,企圖離間順郡王制造内亂。
被她和姬赢識破後,昌國烈帝處置了那個公主,又厚顔無恥的推說不知此事,好說說了一籮筐,賠了許多東西,并保證以後和夏朝和平共處,五十年内不再動兵。
念着戰争剛剛結束,百姓和軍隊都需要休養生息,姬赢接受了烈帝的說辭,沒有追究。
結果倒好,她跟姬赢不過失蹤一年,烈帝就把曾經的許諾丢到一邊,再次做起落井下石,渾水摸魚的勾當。
阿玖現在都恨不得跑到昌國皇宮,放把火把烈帝也給燒了。
看着阿玖鼓着白嫩嫩的腮幫子,貓瞳瞪得溜圓,一副氣鼓鼓的模樣,姬赢心裡反而沒那麼氣了,柔和了嗓音道,“此事自然不能就這麼算了,對付這種出爾反爾的小人有的是辦法,為這種人不值得生氣。
”
阿玖還是不甘心,雙目灼灼的瞅着姬赢,“要不,咱們去平城皇宮放把火吧?
”橫豎現在姬赢已經知道了她的來曆和能力,她也沒必要再遮掩。
姬赢捏一下阿玖的小臉,笑道,“有些事情并不是殺人就能解決的。
就算把烈帝殺了,還有他底下的皇子,把這些皇子殺了,還有那些野心勃勃的大臣。
昌國人悍勇好戰,除非把他們打怕了,打服了,否則他們會一直像跳蚤一樣蹦跶。
人都是有野心和貪欲的,有貪欲就有紛争,指着殺個把人來制止住他們的野心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一旦讓他們抓住把柄,他們再攻打咱們就成了為烈帝複仇的正義之師。
抗兵相加,哀者必勝。
平白給對方士兵增加了士氣,又給了那些高位之人實現野心的籌碼,這樣的賠本買賣,太不劃算了。
”
阿玖隻是一時生氣,并不是什麼都不懂,姬赢一說,她就明白過來了。
旁的不說,豐州和梁國就算最好的例子。
她放火燒了梁國皇宮,殺了永帝和太子,梁國人知道後,舉國哀痛,發誓要為皇上和太子報仇。
梁國才賠了夏朝千萬兩白銀,國庫正空虛着,且梁國才大敗不久,損兵折将。
這種情況下,要和戰勝國夏朝再打仗,幾乎是必敗的局面。
但梁國人愣是堅持了一年,雖說沒有攻破豐州,但夏朝這邊也沒讨了好,旁的不說,夏朝才充盈的國庫急速空虛下來,甚至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
否則,夏朝也不會冒着暴露昌國所有暗樁的風險設計昌國罷兵。
想明白了的阿玖壓下心底的不甘,看姬赢笑意盈盈的望着她,心頭一動,“你有主意了?
”
沒等姬赢說話,客棧外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一個大嗓門喝道,“檢查夏朝細作,所有人都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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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之後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