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是你相好嗎?
沒想到啊(求首訂)
也是異域風打扮,花白胡子一大把,個子不高眼睛矍铄有神,一臉褶子樂成了核桃皮。
不過,美男父母雙亡的,這歡樂的有點過頭的老頭是?
“……師傅?
您是他師傅?
”
柳依依挑眉,不确定的猜道。
美男是個傲氣的人,能讓他這麼糟蹋形象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哎呀,丫頭,你好聰明!
看來是大白跟你說起我了,呵呵,算他還有點良心…..”
無影散人笑的合不攏嘴,手指頭點着,手舞足蹈猶如頑童。
柳依依驚呆,都說什麼藤結什麼瓜,能教出東方不敗那種谪仙男的,怎麼可能是這麼個不着調的?
突變?
那突變的也太厲害了。
“師傅,您不要說話好不好?
”
東方白捂臉,好丢人的感覺。
“你個不孝徒弟,師傅我有那麼見不得人嗎?
啊?
”
鬥雞似的瞪眼睛了,東方白無奈,“師傅,您别忘了正事。
”
“正事?
奧,對了,我還有事!
小丫頭,等我老人家忙完了,找你聊啊。
”
無影散人如夢初醒,飛快的招呼一句,往一邊擠走了。
人走了,世界清靜了,東方白終于松了口氣,萬分歉意的看過去,“我師傅就那個樣子,你不要見怪。
”
柳依依搖頭,“沒有,很好啊。
對了,你師傅有什麼正事?
不會是劫法場吧?
”
“诶,應該不會吧。
”
東方白說的很沒底氣,師傅那人,一會兒一個主意。
誰知道,會不會發瘋沖上去。
哎。
柳依依又不傻,聽話聽音就明白了,曆時警惕起來,“東方不敗,你是幫兇對不對?
不行,我得離你遠一點,省的到時候殃及池魚,把我當同夥抓起來。
”
“我不是,真的。
”
“……好吧,信你了。
”,柳依依審視的盯着美男看了又看,才道。
東方白曆時開心了,可即刻又被打擊到,小丫頭後半句又冒出來,“反正就算你是,我也無所謂。
大不了,當不認識你呗。
”
“我真不是!
”,诶,能不能不要實話實話,好傷人啊。
“都說了無所謂的。
诶,快看!
快看!
好美啊!
”,柳依依眼神已經收不回來了,手指頭指着,陶醉的不得了。
一個殺頭有什麼好看的?
小丫頭一喊,東方白目光也投向法場正中。
圍着逍遙大盜,紅衣蒙面女子輕移蓮步,竟然跳起舞來。
“東方不敗,那姑娘好美對不對?
”
“.....醉翁之意不在酒。
”
“…..什麼酒?
”,柳依依沒聽清,不過她也不在意,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舞動的女子,都舍不得眨一下。
時而擡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舞姿輕盈飄忽若仙,廣袖開合遮掩,襯托出儀态萬千的絕美姿容。
眉目流盼,仿佛能攝人心魄。
柔若無骨的一段表演仿佛隻是熱身,女子突然加快了節奏。
輕舒長袖,嬌軀随之旋轉,越轉越快,仿佛一團火焰熊熊燃燒。
讓人眼花缭亂時,這團火焰竟然騰空而起,裙裾飛揚,飄飄若仙。
人群立馬沸騰了,贊歎聲、拍手聲,不絕于耳。
在一片歡呼聲中,女子蹁跹落地,歪頭挺兇撅臀,擺出了一個極其魅惑的姿勢。
之後,節奏明快起來,女子對着人群頻頻抖兇,細腰狂扭如水蛇,豐滿的臀部仿佛通了電,更決的是,随着複雜奔放的動作,雙腳還在地上快速移動。
随着那腰肢扭動,鈴铛脆響連連,有音有形,美不勝收。
本來一直在任逍遙面前舞動,電光火石之間,已經旋轉到正對監斬官那邊。
人群已經不能用沸騰形容了,男人們眼裡冒着色光歡呼着,女人們罵着傷風敗俗,可眼睛死死盯着,生怕錯過一眼。
圍觀的幾千人近乎瘋狂,堪比大型演唱會。
此等舞蹈,絕對是有傷風化,似乎花樓裡的姑娘都不會跳的這麼露骨。
可人就是這樣,自己不敢打破陳規,别人打破了,雖然會罵人家,可更多的是,自己感同身受的塊感。
柳依依這個現代人更是激動,腦殘粉似的跳腳歡呼着,害的紅杏額頭冒汗的按住她,“小姐,小姐,您可是大家閨秀!
…..”
“閉嘴!
你再喊大聲點,不就吸引别人注意了!
”
柳依依手指點着紅杏額頭制止,把規勸她的話當耳旁風,扭頭又叫好去了。
紅杏急的冒汗。
沒法子啊。
東方白搖頭輕笑。
大家閨秀?
隻要身邊沒人認識,小丫頭就把身份抛到十萬八千裡外去了。
不過,很好。
真性情。
刑場中央警戒的八個捕快,任務在身,可漸漸的也開始有點心猿意馬,怎麼說他們也是男人啊。
女子廣袖飛舞,賣力大膽的扭動後,又開始移動,在衆人歡呼中,一眨眼功夫,已經回到原位。
急速的幾個旋轉,飄舞的墨發,飛揚的裙裾,歸于平靜,女子一個欠身,結束了舞蹈。
站着不動,依舊是那個妖媚異常,燦若紅霞的女子。
人們似乎沒看夠,一個個透着無限失望之色。
恰逢此時,送酒的一老一少,猛地抽出匕首,利落的割斷了任逍遙身上的繩子。
與此同時,過去和犯人辭行的其他幾個老百姓踉跄着摔倒在地,刀斧手隻能用刀尖點地站着,似乎也要倒。
“快!
都過去!
有人劫法場!
”
作為監斬管的翼王端木湛反應很快,兩人亮出匕首的一刹那猛地站了起來,大喊道。
抓起寶劍,一個縱身,借着桌子當支點,向犯人飛去。
割繩子的兩人速度極快,在端木湛有動作的時候,已經架起傷痕累累的任逍遙向人群奔去。
一個前掠,端木湛已然到了法場正中,離賊人不過一丈多遠,卻見紅衣女子甩動銀鞭向他攻來。
端木湛脫身不得,隻得跟女子纏鬥在一起。
一人劍氣剛猛,一人銀鞭靈活,再加上倆人都是輕功絕佳,你來我往,一紅一藍,如影随形,很有美感。
大盜被人帶着踩着大家頭頂跑了,法場中間的刀斧手和捕快全倒下,監斬的翼王和蒙面女子開始纏鬥。
人群中又飛出好幾個人,跟追來的侍衛衙役打鬥。
頃刻之間,連番變故,曆時,整個法場亂成一鍋粥。
幾千老百姓争相奔走逃竄,小命要緊,他們可沒心思欣賞打鬥。
“别踩我,别踩我…..”
“救命啊!
”
“娘…”
……
呼救聲,哭鬧聲,不絕于耳。
火爆的演唱會,曆時變成煉獄場。
“完蛋了!
快跑啊!
”
柳依依幾個位置在最前邊,看的最為清楚。
如此驚險,她立馬一手雪柔一手紅杏,開跑。
東方白在一旁護着,跟上。
當然沒人會往罪犯逃跑的路口跑,幸好,菜市是東西向的,人們嚷着、擠着、推搡着,往兩邊跑。
事出突然,老百姓如爛頭蒼蠅,不少人被絆倒了。
逃生*驅使下,根本沒人管,就那麼踩踏着。
“哎呦….哎呦…别踩我….疼啊!救命!…”
很不幸的,剛扭頭擡腿往西跑,在最裡邊的紅杏就被後邊一個大胖婦女撞到。
沖擊力太大,中間的柳依依根本拽不住。
紅杏結結實實趴在地上,雪上加霜的是,那大胖子也摔了,吧唧坐到了紅杏腿上。
後邊緊挨着也沒能幸免,絆倒好幾個。
幸好,雪柔拽着,東方白又用身體擋着,柳依依才幸免遇難。
“快!
救紅杏!
快…..”
東方白也不顧斯文了,飛身幾腳,附近幾個人就被踹開了。
雪柔把那罪魁禍首的大胖子滾到一邊,和柳依依兩人合力,終于把慘叫連連的紅杏拽出人群。
還沒等放下人直起腰,好巧不巧的,一把雪亮的三寸飛刀正中雪柔大腿後側。
“啊!
”
一聲痛呼,雪柔手上一松,柳依依力氣又不夠,紅杏啪叽掉地上了。
腦袋正碰到地上一顆石頭,疼上加疼,本就差點被胖子坐斷腿的紅杏,這回差點暈過去。
地上躺一個疼的要死要活的,旁邊一個大腿上皿流如注滿頭大汗的,柳依依當機立斷,“東方不敗你背着紅杏,我扶着雪柔,咱們快跑。
”
他們現在站的地方可是剛才的法場,老百姓都往旁邊跑,法場人并不多。
可是這裡最危險,中間打鬥的男女特别可怕,南邊還有衙役和幾個百姓打扮的人打成一團。
一把飛刀殃及了雪柔,下一把難保不是她啊。
哎,真不該來看什麼逍遙大盜。
“小姐,您别管我了…..讓神醫保護您,快走吧。
”
紅杏急急喊道,疼的臉都扭曲了。
她家小姐弱不禁風的,再扶着雪柔,怎麼跑啊。
“不行,我不能扔下你們!
”
雪柔搖頭拒絕,推搡着他們快走,“你們先走,我護着紅杏。
等事情過去,再回來接我們。
”
小丫頭肯定不會扔下人不管,擡眼掃了掃四周,東方白眼中頓時盈滿光彩,“咱們去監斬台那邊躲躲!
”
别處都是一團亂,就監斬台那邊最清淨,還有衙役保護,一共幾丈遠,沒有阻斷,過去很容易。
柳依依掃一眼就贊同,“好地方,咱們快過去!
”
隻是,地上的紅杏?
“東方不敗,人命關天的,你快背上她!
”
“男女授受不親。
”
美男不肯,柳依依頃刻氣頂腦門,腳伸出去就把人往紅杏那邊踹,“大爺的,叽叽歪歪個鳥!
快點!
要不絕交!
”
摟摟抱抱成何體統,東方白無語,靈機一動,撿了人家跑丢的大菜筐。
腳尖一窩紅杏後腰,人穩穩的落在筐裡。
“走了,快走!
”,他靠南背着筐,把小丫頭護在中間,最外邊是咬牙蹦跶的雪柔。
危機關頭爆發力是無限的,一眨眼功夫,幾人風風火火就竄到京兆尹桌子邊。
吓的老頭臉都綠了,“快!
快快!
攔住他們!
”,鬼叫着吩咐衙役,人直接溜到桌子下邊去了。
“誤會。
大人,我們就是過來躲躲。
”
柳依依馬上刹閘澄清。
老頭又爬了出來,定了定神,瞪了幾人一眼,站到衙役中間繼續觀戰。
真不開眼,差點把他吓尿好嘛。
反正過來了,風頭正緊,被瞪兩眼誰會在乎。
東方白把紅杏從筐裡倒出來問診,柳依依這邊,扶着雪柔坐地上,幫着拔了飛刀包紮大腿止皿。
手帕不夠長,情急之下,她就狠狠心,一手摸上手腕。
袖子寬大,遮掩很好,從空間裡掏出一團紗布并不太玄乎。
雪柔奇怪了一下被搪塞過,就哼哼唧唧跟疼痛做鬥争去了。
作為外科醫生,簡單包紮再麻利不過。
轉眼收手,比較怨念的,就是手上沾了不少皿。
黏糊糊的皿腥氣,可怖又有些惡心。
水?
彈指間,她就把目标鎖定在一旁桌子上,上頭有茶壺茶杯。
起身湊過去,卻被餘光中的打鬥場面吸引住了,霎時忘記了她是舔着臉讨茶水的。
那一男一女上下翻飛,快的眼花缭亂,比電視劇裡特效還厲害。
有一種看神魔劇的感覺。
“還有什麼下三濫的招數,都用出來吧。
”
此時,端木湛左右閃躲,輕巧的躲過了女子扔出的飛镖,旋身落地,輕蔑道。
身形偉岸,表情疏離淡漠,正午太陽正盛,可照在他身上,還是讓人覺得他身上冒出森森寒氣。
黑曜石般的眼眸蓄滿絕傲,負手而立,眉宇間散發着霸氣,殺氣逼人,冷酷似索命修羅。
女子也落地,扶着兇口,喘息,眼珠一轉,計上心頭,眉頭緊蹙無奈的看過去,“沒辦法,妹妹我隻能用最後一招了”。
說着,妖媚的送着秋波,手直接伸向衣帶,豆蔻如皿,邪氣又you惑。
光天化日,大膽的讓人噴皿,柳依依眼睛掃了一下旁邊的老頭和衙役,一個個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好嘛。
“哎,要是邊脫邊跳舞就更好了,大人,您說是不是?
”
柳依依壞心的湊到老頭耳邊調侃道。
老頭先是忘我的點頭壞笑,眼中透着無限遐想,似乎在腦補着非常少兒不宜的畫面,之後,似是反應過來,一個激靈,審判的看向身邊的姑娘,“真是…不守婦道!
”
假惺惺的訓斥完,眼睛立馬投向紅衣女子,此等絕色佳人,少看一眼都是罪過啊。
虛僞的老頭!
柳依依撇撇嘴,目光就投向那個翼王,诶,這貨是不是有病?
勾魂攝魄的美女脫衣,竟然絲毫不為所動,眼神也不閃躲,依舊淩厲的看過去。
“哎呦喂,羞死人了。
原來哥哥喜歡這青天白日露天席地啊。
”
再瞧那女子,說的千般嬌羞,眼睛更加魅惑,大方的繼續解衣。
隻是,女子媚笑着,突然從腰間甩出一陣寒芒。
幾十根銀針在陽光下泛着光,如針網一樣射出。
翼王身形迅捷,閃身躲避。
女子也不管敞開的衣襟,銀針出手之後,急速向觀戰的京兆尹幾人飛來。
衣裙飄飛,如一隻美麗的火鳥。
相距也就不到兩丈遠,女子速度又快如鬼魅,柳依依還沉浸在美色中沒反應過來已經騰空而起,越過書案。
“啊….”,大叫着徑直向女子撲去。
待到柳依依緩過神來,已是旋身落地,她的脖子被染滿豆蔻的手指箍緊。
呼吸都不順暢了。
東方白已經尋聲縱身到了近前,可擔心那蒙面女子把小丫頭脖子扭斷,并不敢硬碰硬的上去搶。
“她與你無冤無仇,還望高擡貴手!
”
這聲音?
蒙面女子掃了一眼異域風打扮的人,眉頭微皺,随即一雙桃花眼挑釁的看向提劍随時要發難的端木湛,“放我離開,否則,我就扭斷她的脖子!
”
嘴上威脅,空出的手,悠哉的抽出纏在柳依依腰間的銀鞭。
仿若,人命在她眼裡,輕如鴻毛。
一切都太快了,雪柔和紅杏才明白過來,可人在女子手裡,她們自顧不暇的,也做不了什麼。
連滾帶爬的過去,着急大喊。
“我們小姐是相府千金,你别亂來!
…..”
“快把人放了!
相府二小姐你…..”
京兆尹更是吓得屁滾尿流,抖如篩糠。
語無倫次的讓衙役把他扶的遠遠的,他可不想離那女子太近。
剛還站旁邊的姑娘,一眨眼就被妖女拽走了,幸好那妖女抓的不是他啊。
不過,什麼相府二小姐?
蒙人的吧?
端木湛當然也不敢有動作,他沒想到,女子撒銀針隻是幌子,目的是争取時間抓人質。
相府二小姐怎麼跑這裡來了?
還是和…..
不顧這個沒眼色姑娘的命是不行了,可直接把劫法場的女子放走?
萬一,安排在路口的人攔不住任逍遙,他根本沒法交待。
一時,陷入僵局。
柳依依很怕,很後悔,看熱鬧害死人啊。
被妖豔女子抓的死緊,隻得拼命昂着脖子喘着氣,顫巍巍驚恐求饒,“美..美女,你…..你千萬…..手下留情….不要傷及無辜。
”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那大官就站她旁邊,為何被抓的是她啊。
抓那大官多有威脅力。
“呵呵,沒想到你是相府小姐呢。
脖子細,扭起來應該很順手。
好抓又好殺,哈哈。
”
女子笑呵呵的說出了無比殘忍的事情。
柳依依心裡哀嚎,丫丫的,脖子細竟然能要命啊。
還有,抓那麼緊,都憋氣了好嘛。
東方白心疼的很,心急火燎的上前一步談條件,“你放了她,我護送你走。
”
“哎呦,看來她對你來說很重要喽。
是你相好嗎?
沒想到啊。
”,女子仿佛發現什麼了不得的新鮮事,驚喜的扳過柳依依腦袋,審視。
之後笑意盈盈,“嗯,露水珠似的,我見猶憐呢。
不過呢,不能給你。
信男人的嘴,還不如信石頭能開花,奴家可不信你得了人還能幫我走。
若是你能殺掉翼王,咱們也皆大歡喜,可惜啊,你不是他對手。
”
“你…..!”,東方白氣結,俊逸的丹鳳眼裡射出駭人的光,“你若是敢傷她,奇貨堂就不要想進去了!
”
女子嗔怨,“你說的嘛是挺可怕,不過呢,現在命都要沒了,還哪有以後?
相爺千金呢,她可是我的保命符,你就死了這條心,我是不會撒手的。
”
怎麼聽起來,美男跟這個女的認識?
聽話聽音,柳依依吓的智商不怎麼在線,還是能聽出來。
不過,熟人也不好辦事啊,這女的一點沒有給面子的意思。
妖豔女子武功這麼高,她三腳貓的跆拳道估計給人家提鞋都不配,美男也救不了她,看來,這條小命隻能指望那冷面王爺了。
立刻,無比可憐,充滿期待的看過去,猶如看向活菩薩,“王爺,救命啊!
”
可惜,人家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轉瞬之間,端木湛似乎有了決斷,雙眼微眯,冷冷望向蒙面女子,“哼!
想走?
門都沒有!
她死在你手裡,與本王何幹。
”
此話一出,紅衣女子愣了愣,這人怎會如此冷酷無情。
柳依依直接想飙國罵了,丫丫的,什麼狗屁翼王,竟然不顧别人死活。
可生死關頭,絕對不能意氣用事,雖然氣的想大嘴巴抽過去,可她還是更加祈求的端着可憐相,“翼王爺,小女子是柳丞相的女兒,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
因為憋氣,淨白的小臉上染滿紅暈,靈動的眼眸蓄滿驚恐,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鹿,楚楚惹人愛。
古代這地方,普通百姓在皇親國戚眼裡就是雜草,命賤的很。
丞相的女兒可是一頂一的名門貴女,肯定尊貴很多。
耶稣聖母瑪利亞,各路神佛,希望這時候拼爹有用吧。
“柳丞相的女兒怎會來這等污穢之地。
”
端木湛馬上冷冷抛出一句,昂首,更往前近了一步。
深沉的男低音,冰冷,果敢,豪不猶豫,擺明了,這人他不救。
“王爺,我家小姐真是丞相女兒,求王爺救命.....”
“王爺,這的确是柳丞相府二小姐.....”
雪柔和紅杏忙跪趴着哭喊求救。
端木湛冷漠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絲毫無搭救之意,“要殺你們小姐的是她,不是本王,你們對本王叩頭有何用?
”
話音剛落,端木湛腳尖點地,急速前掠,劍尖直奔紅衣女子面門而去。
柳依依的生死,似乎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紅衣女子陡然瞪大了雙眼,靈活的矮了身形,把身前的人兒當擋箭牌推了出去。
閃身躲向一邊。
她真是低估翼王了,丞相的女兒也不救,跟誰都不在乎翻臉啊。
當然,她沒有扭斷柳依依脖子。
端木湛的劍很快,距離又近,她要真去扭人家脖子,估計她也就活不成了。
丞相的女兒啊,其實,她也不敢動。
哎,京城啊,貴人就是多。
本來想着京兆尹膽子如鼠,怕吓死他,不敢抓,沒想到,這小姑娘,竟然是丞相女兒。
“啊!
”
硬生生被推出去,柳依依根本控制不了身形,揮着胳膊,瞳孔擴大,驚叫着向那個冷面男撲去。
聽天由命吧,反正還有五六尺就撞上了,躲也躲不開。
被那視人命如草菅的王爺抱一下,沒準還直接撲倒,反正死不了,頂多惡心一下下而已。
“哎呦!
我的腰.....”
“依依….”
事實證明柳依依想多了,端木湛反應超快,似乎早預料到紅衣女子會如此,早早的伸出腿。
左腿一個橫掃,和柳依依的腰來了個密切接觸。
柳依依橫着就飛了出去,如一顆礙腳的石頭,腰部受力過大,身體直接扭曲成了弓形。
不過,不幸中萬幸,沒有直接擁抱大地,關鍵時刻被美男接住了。
“疼死我了……”
柳依依瓷牙咧嘴的揉着老腰,哼唧着,無比憤恨的開始問候翼王祖宗十八代。
當然,是在心裡。
不幸中萬幸,可以名正言順吃美男豆腐了。
懷裡的人還有心思撒嬌,東方白松了口氣,沒吓傻就好。
話說,師弟還是言而有信的,打了手勢讓他不要動,結果,兵行險招的把人救下來了。
另一邊,端木湛劍尖點地,借力空翻,馬不停蹄,向紅衣女子攻去。
此過程一氣呵成,快如鬼魅。
人質沒了,紅衣女子,隻得甩動銀鞭去迎戰。
可體力消耗過大,招數已經亂了章法。
端木湛使出連環劍法,一劍快似一劍,環環相扣。
女子的銀鞭不幸纏在劍身上,端木湛一個用力,女子的銀鞭脫了手。
手腕一翻,劍身直接搭在女子脖頸間。
女子也不慌亂,竟然伸手拉下面紗俏皮的做了個鬼臉,露出讓人驚豔的臉,眉眼彎彎的對端木湛嘟嘴撒嬌,“七哥,是我啊!
盈盈,端木盈盈。
”
少了妖娆妩媚,天真活潑占了上風,明晃晃的就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嬌俏小姑娘。
風華絕代,妖娆中帶着俏皮,俏皮中透着高貴,笑臉如朝霞燦爛無雙。
“你?
”端木湛眼裡滿是詫異和疑惑,探究的細看起來,确認之後,繼而眉眼更冷,“胡鬧!
”
端木盈盈狗腿的笑着,輕輕把脖子上的劍推走,“七哥,别生氣啊。
要不是我抓了任逍遙扔到府衙門口,你們也沒法斬他不是。
”
端木湛滿臉黑線的收了劍,感情把人八光了扔府衙門口的是她,淩厲的眼眸怒火正盛,“抓了人你再來劫法場,很好玩兒是不是!
”
這個所謂的妹妹,除了在皇後的娘家千毒門待着,平日都是浪迹于江湖,他從一年前回來到現在,在宮裡也就見過兩次。
說話不超過三句,她要不報名字,估計他都認不出她。
皇後的兒子跋扈,想不到,皇後的女兒,更跋扈。
竟然把綱常法紀當遊戲。
端木盈盈也不在乎端木湛的冷氣,麻利的把衣服系好,拍着兇脯保證道,“七哥,我會找父皇母後請罪,肯定不會讓你難做的。
”
七哥的冷漠厭惡疏離她看的很清楚,可怎麼說也是兄妹嘛,現在又落到人家手裡,她還是熱情的很。
她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自來熟,臉皮厚,别人的冷臉都是浮雲。
反正再怎麼樣,七哥的疏離厭惡也比不上令狐寒啊。
“恐怕你得先去刑部大牢待着了。
正好,剛才押任逍遙的囚車還在。
”
端木湛挑眉沉聲道。
......
兩兄妹一冷一熱旁若無人,柳依依幾個離的不遠,聽的一清二楚。
頓時幾人面面相觑,如遭雷擊。
劫法場的竟然是公主。
公主竟然跟大盜有交情,還能光天之下跳那樣妖豔的舞。
真是,萬萬沒想到啊。
見着美男也是一副驚詫模樣,柳依依就拉着人家袖子發問,“你不是認識她嗎?
”
這麼多人呢,東方白不動聲色把袖子拉回去,也不隐瞞,“朋友那裡見過幾次,隻知道她行走江湖的身份。
”
奧,原來是馬甲。
柳依依明了的點頭,之後突的想到什麼,眼睛亮了。
眉目流轉,看的東方白直發毛,這是要吃了他不成?
不自在,很不自在啊。
少頃,東方白就提議,“腰好點了吧,還是早點回去吧?
”
的确,這破地方不宜久留啊。
柳依依也贊同,正愁一堆傷員怎麼走呢,就見那個公主重新蒙上面紗,悠哉的向幾人走來。
一雙桃花眼燦若繁星,到了近前,笑着俯身開口,“你們知道我是誰了吧?
”
四人點頭,紅杏和雪柔更是跪了下去,公主啊。
“呵呵,那怎麼辦呢?
”端木盈盈假裝扶額惆怅,既而炯炯有神的盯着幾人,“公主劫法場,傳出去太有損皇家顔面。
不如,讓我,親手送你們見閻王去吧?
”
容顔絕色的女子,語帶俏皮,似乎在打着商量,可幾人都聽的出,人家這是肯定句。
要殺人滅口了。
此刻的端木盈盈,在柳依依心裡,那就是披着羊皮的狼,有着美麗外表的食人花!
瞬時,臉白如紙。
“不用怕,她這是吓唬你呢。
”,東方白不卑不亢,安撫了身旁的人才看向陰毒妖媚的端木盈盈,“我們對于宣揚你的事情沒興趣,你大可放心。
”
“公….公主,我們最大的優點就是嘴嚴,嘴就是用來吃飯的,絕對不會當長舌婦到處亂說的!
再說,就算我們說出去,也沒人會信的。
您想,誰會相信堂堂公主會來劫法場啊。
”
柳依依暴汗,強裝鎮定仰頭急急道。
美男安撫根本不管用,腿肚子吓得抽筋,差點癱軟在地。
人家是公主啊,公主和王爺是一家子,那當官的衙役都跑遠了,知道她身份的,貌似就他們幾個。
真要來個殺人滅口,想必為了皇家顔面,那王爺也不會管。
老天爺啊,她還不想死啊。
端木盈盈眼睛望天想了想,繼而重重點點頭,伸手拍了拍柳依依的肩膀,笑的很歡樂,“說的沒錯!
其實我就是吓唬吓唬你們,膽子可真小。
我還記得你,比小時候聰明不少。
你說說你,後來怎麼就不參加宴會了呢?
害的我,成了寫詩作畫最差的那個。
”
柳依依:“…..”
這公主說的是什麼啊?
記憶中似乎沒印象。
剛才還吐蛇信子呢,一眨眼就和藹可親的開玩笑,丫丫的,這公主人格真不穩定!
管她呢,至少,聽語氣,應該不會殺她們了,柳依依跳到嗓子眼的心又落回去了,“公主,我們就不礙眼了,先走一步”。
這女人妖的很,可千萬别反悔才好。
端木盈盈就擺擺手,幽怨的可憐相,“走吧,我也得走了,囚車等着我呢。
以後還有見面的時候,咱們好好聊一聊。
”
之後又看向東方白,語氣滿滿的祈求讨好,“你是君子,肯定不會跟我個小女子計較的,對不對?
我方才就是抓她當個人質,真沒想傷她性命,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好不好?
你看看,我都這麼可憐了,你可千萬别雪上加霜啊。
”
靠,更不穩定了!
柳依依主仆幾個驚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東方白卻是面露嫌棄,“我一向閑事不理。
”
端木盈盈終于圓滿了,不再多言。
扭頭帶着香風,施施然遠走。
目的地真的是髒兮兮的木籠囚車。
再一次颠覆柳依依三觀,“東方不敗,她不是公主嗎?
怎麼你對她說話那麼不恭敬?
那個,翼王是她哥哥不是嗎?
竟然真給當囚犯裝囚車。
”
不禁,她都同情起這位公主來了。
“她這是咎由自取。
”,東方白絲毫沒有同情,說都懶得再說,飛快的話鋒一轉,“讓她們倆在這等着,你跟我去把車夫找來。
”
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兩人就往菜市外頭走。
經過一番驚心動魄的變故,菜市這邊已經門可羅雀,除了官差,老百姓看不到幾個。
旁邊沒人,柳依依就沒了顧忌,倒退着對着美男展顔一笑,“東方不敗,求你件事可不可以?
”
“哪用求的,我能辦到的一定照辦就是。
”,東方白答應的幹脆,眼睛卻是擔憂的看着小丫頭身後,“不要頑皮,路不平,好好走。
後邊是菜葉子,小心摔跤....”
當着那個冷酷翼王的面都敢跟女劫匪開出那樣的條件,為了她直接跟翼王當敵人了,這樣的美男,别說,好男人的感覺。
長相好,人品好,最重要的是,對她掏心掏肺。
恐怕,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
柳依依站定了,忽然有些羞怯。
開玩笑可以,玩兒真的,她就沒那麼順溜了。
小丫頭咬着唇,欲言又止的,這是怎麼了?
似乎,還有點臉紅,诶,可能錯覺。
“到底什麼事啊?
”,東方白和她面對面站定,好奇發問。
他是見識過小丫頭那些胡言亂語的,比那說不出口的?
還真很期待。
舌頭有點打結,柳依依覺得,她也是個慫貨啊。
“世上,還有你說不出口的事嗎?
”
還沒有回音,東方白就打趣起來。
說的跟她多沒臉沒皮似的!
柳依依怨念,不過,她咬着手指頭還是蠻糾結。
“這不是你新想出來逗我的花招吧?
”,東方白靈機一動,寵溺的搖頭,“不要玩了,正事要緊,她們倆還在那等着呢。
”
美男擡腿要走,柳依依心裡一急就把人拉住了,牙關一咬心一橫,低頭閉眼,“那個,你帶我私奔吧。
”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