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有陸家和江陵縣令做娃樣子,這長孫澹的赈災工作很輕松的就推進了下去。
到了現在,他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需要革命了。
當有一方的力量與獲得的利益或權利嚴重不對等的時候,就會有人起來反抗。
這就是幾千年來中國大地一直在治亂循環中步履蹒跚的向前走的原因。
每當朝代末年,地主階層獲得了絕大部分的權利和利益,而絕大多數的農民連飯都吃不飽的時候,揭竿而起就成了必然。
當社會進步到統治階級内部開始有意識的控制着這種狀态,不讓天平向任何一方傾斜的過于厲害的時候,改革就會替代革命。
這隻是長孫澹自己的想法,這種曆史大局觀也可以說是他目前不多的優勢之一。
看着熱火朝天的景象,長孫澹心裡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股自豪感,原來我是可以做的更好的。
雨過天晴,這好消息也是一個接着一個。
水泥終于被那群燒制石灰的工匠們弄出來了。
當然鑒于此時手工作坊式的生産方式,長孫澹倒也不奢望他們能産出多少水泥。
經過檢驗合格的第一窯水泥出産了大約一千斤左右的水泥,這是多少了?
也不多,就是後世十編織袋的水泥,這些水泥能幹什麼?
如果用來鋪設路面的話大概可能鋪個幾米還是沒有問題的。
長孫澹有些無語,這你妹的,别人燒水泥,燒出來一兩年就能把全國的路鋪的差不多了,我這燒了快兩個月了,居然隻能鋪幾米,自己果然是親生的,不是别人家的孩子啊!
長孫澹豐滿的理想就這樣又被這骨感的現實給赤果果的擊碎了啊。
不過,這燒制出來就很好了,剩下的就是擴大生産了。
長孫澹趕到了燒制水泥的工地,将燒水泥的工人分了幾個組,不是什麼流水線作業,而是為了更快的培養能夠燒制水泥的人員。
一組大匠,負責選料及配比,以及水泥的質量檢測;一組負責燒;一組負責混勻物料。
别人家的孩子都是甩手掌櫃,自己卻隻能事事親力親為。
很快一溜的窯被建了起來,水泥的産量也是越來越高。
這路面終于可以用水泥鋪設了,鋪設的第一段沒有在城外,而是在都督府的門前,這将是一次免費的廣告。
就着以前的青石闆街為路基,一群人先用較粗的沙子混合水泥鋪了底層,上面用細沙抹平,一段三百米的路不到兩天就全部鋪設完畢。
再經過七天的保養,九天時間鋪設一段三百米的路,這是不敢想的。
當人們行走在這條路上的時候,才發覺這水泥路的好處:平整,不揚灰等等。
當然,這裡面也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一場小雨讓長孫澹剩餘的水泥全部接了塊。
長孫澹隻能是暗下決心,多培養一些大匠,讓他們到全國各地去生産水泥,隻有這樣才能避免運輸和保存的問題,至于遍地小水泥廠造成的污染,這是環保局的事,跟我有關嗎?
不知不覺間,貞觀四年就要過去了,臨近年關的時候江陵城居然紛紛揚揚下起了一場雪,雖然這雪到了地上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但畢竟讓這座剛剛曆經了劫難的小城有了那麼一絲絲的年味。
這幾日江陵城裡川流不息,忙碌了一年的人們都會找些理由讓自己輕松快樂一下,給自己的老婆帶回去一匹布,湊合着給自家的兩個小子做身新衣服,給閨女買個頭飾,對了,鹽可不能忘買了……
百姓的要求其實不高。
本來作為災荒之年,這能不餓死就不錯了,可是今年卻比幾十年過得都要好,這逢人臉上都帶着壓抑不住的笑意。
長孫澹作為這群人流當中的一份子,身邊還有三個英語老師講過的固定搭配:獨臂保镖王鐵膽,古靈精怪武小丫,還有一個自然是有些讓長孫澹琢磨不定的武大丫了。
隻要這長孫澹一回城,這固定搭配就會出現在江陵城裡。
長孫澹有些感慨,這大河漲水小河滿,隻有當大環境好了,處于大環境當中的絕大多數人才會生活的更好,當然也有一些真正的傑出人士和一些所謂的“人才”,不論外界如何他們都會生活的很好,但這畢竟是少數。
小半年的努力,讓他們獲得了富足的生活。
長孫澹通過合理利用赈災的款項,讓錢和物在滿足了人們的基本需求後流動了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以工代赈都是用糧食來日結工資,而且不是大鍋飯式的,而是先選出好的來,将他們的工資從每日五斤糧食提升到十斤,而那些不好的第一次警告,第二次糧食直接減半,第三次直接開除。
通過這樣簡單的激勵措施,加上水泥在一些特定地段的使用,江陵到襄陽的官道居然隻用了小半年時間就基本完工了。
長孫澹沒有搞什麼綠化、人行道之類的面子工程,現在需要做的是在短時期内搞出切實可行的成績來。
農田基本水利在江陵城周圍也被很好的推行了下去,可以預見隻要明年不是遇見太大的天災,這江陵必定是會事一個豐收年,加上朝廷例行的免稅三年的政策,這江陵的百姓生活水平将會有極大的提高。
到了後來,長孫澹發放工資就不在隻用糧食了,而是一半的糧食外加一半的錢,當然你也可以将糧食兌換為錢,或者長孫澹自己采購的腌菜。
為什麼是腌菜了?
這給張少康出了個馊主意,自己也得圓過來不是,至于這腌菜為什麼一兩菜要用九兩鹽腌制了,這個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我賣的是腌菜。
百姓手裡有了糧,有了錢,這個冬天自然不難過。
“奸商!
”不過,當武大丫無意間聽見望江樓的掌櫃向長孫澹彙報的時候,他和武小丫很是默契的齊齊“呸”了一聲。
這個綽号和我長孫澹有關系嗎?
我這麼好的人怎麼可能是奸商呢?
他們一定是在說别人。
某人不經意的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