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敵人都瘋了
幹掉油罐車後,周娴沒再開槍。
她深知繼續開槍的後果。
那樣會暴露自己。
在水塔上面,如果敵人從下面爬上來,那麼她沒有後退之路。
所以,必須在保全自己的情況下,才能給敵人更大的打擊。
兩輛油罐車爆炸後,大批的武裝分子向這邊趕來。
十幾輛皮卡車在街區、公路上奔跑着。
青年黨武裝封鎖了小鎮的每個進出口。
上百人的部隊開始排查整個鎮子。
他們從南向北摸排,不放過每一個建築。
什麼街道,清真寺,煉油廠,社區醫院等等,全被他們查過了。
拉克法小鎮長年累月在戰火中洗禮,沒多少居民留在這裡。
這個小鎮很奇葩,南部淪為廢墟,到處黑乎乎的,殘缺不全的建築訴說着戰争給人類帶來的傷害。
而小鎮的北部,有一大片房子完好無損。
遠遠看去,路上不少行人與車輛。
剛開始,周娴想不通這是為什麼?
後來想起長胡子說的話,這個小鎮的兩個民族彼此對立,常常發生沖突,那麼小鎮北部的居民區應該屬于實力強大的一方。
從現在的局勢看,柏柏爾人控制了小鎮重要的地區,那麼完好無損的居民區應該是柏柏爾人居住的地方。
相反,閃米特人在小鎮岌岌可危,大部分閃米特人都逃出了小鎮,留守的閃米特人,隻能接受柏柏爾族武裝組織的領導與管理。
這麼小的地方居然這麼複雜,後來妞對我說,坦-桑-尼-亞的混亂超乎了想象,戰争無處不在,殺戮無處不在。
那裡簡直是人間煉獄,其殘酷的景象超出了中國人的心理承受範圍。
可見,和平的環境有多麼重要?
沉湎于聲色犬馬、燈紅酒綠的部分中國人是體會不到的。
一百多個青年黨武裝分子忙碌了大半夜,沒忙出個什麼,隻得撤退了。
這一天晚上,天氣異常的好,頭頂的夜空藍得像水潑過一樣,除了星星點點的小星星,其它的地方一塵不染。
這一晚,氣溫暖和多了。
即使趴在水塔之上,也不覺得寒冷。
拉克法小鎮的夜晚有如死城。
除了幾個敵人拿着手電不停的晃動,幾乎看不見一個人。
方圓四五公裡的小鎮,沉寂在夜色的籠罩下,像一口棺材讓人沉悶。
周娴看見一個敵人從清真寺門口經過,本來想開槍。
後來停住動作。
她不想繼續在上面開槍,清真寺門口,應該是敵人重點關照的地方。
她必須下去,能多殺幾個敵人就多殺幾個敵人。
她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她來這裡是救人的。
其次才是為戰友報仇。
其實她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也在告誡自己不要沖動,要以救人為重,但她心頭沉甸甸的,好像被什麼壓住了。
隻覺得射殺敵人才痛快,才能打開心結。
後來周娴說,她走上跟我同樣的道路。
不得不以殺戮報複殺戮,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不再痛苦。
她說她理解了我當初的做法。
當天晚上,拉克法小鎮出現了一個神秘的幽靈。
這個幽靈以極快的速度在街道上奔馳。
青年黨武裝的哨兵看見一個人影在街道上奔跑,自然不敢怠慢,起身直追,追着追着,人不見了。
正當哨兵猶豫不決,思考要不要追的時候,那個幽靈飄然而止。
哨兵持槍欲扣動扳機。
可突然覺得喉嚨一陣巨痛,用手一摸,全是皿。
原來哨兵被那個幽靈割喉了!
整整一夜,拉克法小鎮籠罩恐怖的氛圍中。
十幾個哨兵被殺,青年黨武裝的營地遭到襲擊,兩顆手榴彈莫名其妙飛進來,刹那之間爆炸了。
停在院内的油罐車被炸成一團火球。
房屋受損毀,十幾個青年黨武裝分子當場被炸死。
面對接憧而來的襲擊,卡莫簡直氣瘋了。
他把兩個營的人馬拉出來,帶着車與隊伍在小鎮走了一夜。
不放過任何角落。
可沒發現兇手一根汗毛。
卡莫氣急敗壞地對手下說:“不抓住敵人,你們全部不許吃飯,不管花多大的代價,也要找出敵人。
我就不相信敵人會飛天遁地!
”
面對卡莫的訓斥,青年近衛軍傾巢出動,一百多人把小鎮翻了底朝天,另外一個營的隊伍在小鎮外圍搜索。
頓時,方圓十公裡,全都是卡莫的武裝部隊。
淩晨4點時分,周娴才回到高高的水塔上。
她跑了一夜,殺了十幾個敵人,又累又餓。
躺在塔頂吃了兩塊壓縮餅幹,喝了幾口水,美美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已經是上午9點。
觀察周圍的情況時,她大吃一驚。
隻見小鎮的每個路口,都有敵人把手。
她用肉眼觀察的時候,居然發現清真寺後面的一座樓上,居然有一個狙擊手。
因為太陽從東邊升起,照在那座樓上,最高的一層,窗戶邊有一束刺眼的光亮。
憑直覺,她知道這是狙擊步槍的瞄準鏡發出的反光。
這下全糟了!
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随心所欲的射殺敵人了。
一旦開槍,或者冒頭,敵人的狙擊手就能發現自己。
周娴暗暗叫苦,隻得趴在水塔頂部不敢随意走動。
就這麼僵持了2個小時,毫無解決的辦法。
她想爬下去,抄敵人狙擊手的後路,幹脆把他幹掉算了。
最好把狙擊步槍也搶到手中,那樣的話,就算有一個營的敵人,她也不怕。
因為敵人對這高高的水塔束手無策,他們沒有飛機,也沒有導彈,隻得從下面攻上來。
但這裡易守難攻,想爬上來攻打她,那無疑是送死。
周娴在上面心急如焚,想了很多辦法,都不能實施。
再多的辦法,無非攀下水塔,繞到敵人後面去。
但是,水塔下面全是敵人。
她就這麼下去,等于送肉上砧闆。
無奈之下,她隻能拼命的控制自己。
不能出聲,也不能做大幅度的動作,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毫無顧忌的射擊了。
現在隻能像隻蝸牛,蜷伏在上面,一點一點的移動,她甚至不能有效的觀察下面。
過了很長時間了,也不知道水塔下面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