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駿目瞪口呆的看着張茂的身影越變越大,直至進入殿中。
整個人就象爛泥一樣軟軟的癱倒在地上,失魂落魄般的低聲喃喃着:“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回來的這麼快?
他....他不是還應該在榆中嗎?
”
趙仰也心知今rì多半是兇多吉少,不過,他可不會俯首認命,怎麼也得搏一把才行,當即大怒道:“西平公于昨夜暴病身亡,如今霸城候已暫攝涼州牧,張茂!
你不經通報,率軍闖入州府,莫非yù謀反不成?
還不快快向使君行參拜大禮,使君或可念在叔侄一場的份上,不予你計較此事。
”
“哈哈哈哈~~”張茂不由得仰天一陣長笑,以看白癡般的眼神看向了趙仰。
“你.....頑冥不靈!
”趙仰手指着張茂,氣急敗壞的大喝一聲:“将士們,張茂謀反作亂,你們可别跟着他一錯到底,請速速出手将此逆賊拿下,凡有誰能取下此賊頭顱者,賞萬金,襲爵平西将軍!
使君絕不食言!
”
趙仰的兩聲大喝使張駿回過神來,連忙跟着大聲喊道:“對,對,快快殺了此人,本候賞萬金,不!
賞十萬金!
襲爵平西将軍!
有百官為證,絕不食言!
”
“哼!
”張茂冷哼道:“本将的軍士也是你二人所能蠱惑?
你們兩個逆賊夥同妖道劉弘,于昨晚以卑鄙手段謀害家兄,尤其是張駿,身為人子,竟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實為我張氏之恥,為叔今rì就送你去家兄面前領罪,倒要看看你還有何面目于九泉之下見我張氏列祖列宗!
”
“胡言,一派胡言!
yù加之罪,何患無辭?
張茂,你觊觎這涼州牧已不是一rì兩rì,如今家父屍骨未寒,你便跳出來yù加害其子,可見為人之狠毒卑劣,将士們,有誰替本候把此賊拿下,本候再加封張掖全郡!
”
張駿突然有如神助般,辯駁之辭脫口而出,連他自已聽的都大為動心。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他就不相信沒有人會不在乎一個郡的封賞。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跟着張茂進來的親衛人人都以看死人般的目光看向了他。
“嗤!
”閻沙輕笑道:“張駿,你就莫要亂叫了,你們三人謀害西平公罪證确鑿,你還是跪地求饒罷,或許平西将軍能念在叔侄一場的份上留你具全屍。
”
“閻沙,原來是你!
”趙仰頓時恍然大悟,明白了為什麼張茂會緊随其後的跟了上來,破口大罵道:“你這無恥狗賊,枉霸城候對你視若心腹,你竟然暗地裡勾結張茂,本将咒你不得好死!
哼,你可别忘了,昨晚行轼西平公也有你的一份。
”趙仰已經心知必死,幹脆豁出去算了,臨死也要落個口舌痛快。
閻沙不屑道:“瘋狗之言,又有誰會相信?
”
在座的官員們均是小心翼翼的不敢發出半點動靜,生怕惹來張茂的注意。
不過,張茂卻沒忘了他們,環繞一圈,拱了拱手:“本将知曉諸公皆受張駿脅迫,有不得已之苦衷,如今此賊即将伏誅,諸公無須再作擔憂,先請就地歇息着,待本将為家兄報仇之後,再與諸公請教州事。
”
接着,冷冷一笑,指向張駿大喝道:“轼父乃大逆不倫之罪,本應将你千刀萬刮,然念其叔侄一場,特留你一條全屍。
來人,把這逆子拖出去亂箭shè死,棄屍荒野,不得收葬!
”
頓時,張駿身子一軟,面sè蒼白如紙,連聲哀求道:“叔父,饒命啊,饒小侄一命啊,這全是趙仰與劉弘的主意啊...”可是親衛們不會理他,立刻上前兩人,一人提條腿,倒拖着向外走去。
張茂掃了趙仰一眼,繼續道:“趙仰謀反叛亂,行轼主上,當受五馬分屍之刑,誅九族,女眷悉數充入營jì,每rì接待軍士不得少于百人!
另全城搜捕劉弘及其弟子,殺無赫!
”
“張茂,你好狠!
一個做事一人當,幹本将家人何事?
”铮!
趙仰一把抽出佩劍,指着張茂罵道。
張茂眼中厲芒一閃,突然閃電般欺身上前,“砰”的一腳,狠狠踹在了趙仰的小腹上,把他給踢的口噴鮮皿倒飛三丈,重重的撞上了牆壁,然後順着滑落下來,整個人癱軟在了地面。
一瞬間,趙仰就覺得全身筋骨yù裂,渾身軟綿綿的提不起勁來,他知道,張茂這一腳把他功夫給廢了!
“咳~咳~”趙仰吐出兩口皿沫,勉強撐起身子,慘笑道:“成王敗寇,本将今rì落于你手,也沒什麼好說的,認栽便是。
不過你二人也别得意的太早,本将給你們提個醒,奮威将軍與翊軍将軍夫婦倆如今還在榆中,一旦收編了本将手中軍士,呵呵~~想必也不會放過你等,況且他倆還有兩萬羌軍作為後援,介時就是你們兩個抄家滅族之時,老子不過先行一步罷了,在路上等着你們,哈哈哈哈~~~!
”
“哼~!
”張茂冷哼道:“此事不勞你cāo心,本将自有對策。
來人,把他拖下去,就在殿前給這逆賊用刑!
”
又有兩各親衛走上來,把趙仰給拖到殿前,并有軍士牽過來五匹戰馬,以繩索分别套住趙仰的頭顱與四肢,捆在馬股上,然後上馬待命。
“起!
”傳令官一聲大喝。
五名軍士分别驅馬向各自方向前行兩步,頓時,趙仰就被淩空拽起,不過他倒硬氣的很,眼睛睜的大大的,shè出狠毒之sè死死盯住了張茂。
想想也是,求饒也是死,又何必讓人看輕呢?
“行刑!
”傳令官高高舉起的手臂猛的向下一揮。
“啪~!
”五匹戰馬的屁股上同時挨了一鞭,受痛之下,立刻撒開蹄子向前狂奔!
一刹那,趙仰就被拉成了與馬平齊,繩索也繃的緊緊的,緊接着,“嘭~!
”的一聲悶響傳來,半空中猛然爆出一團皿霧,心、肝、肺、腎以及腸子等各種器件向四面八方迸shè而去,随後又像下冰雹般重重的摔到了地面!
死無全屍!
悲無人道的酷刑可把官員們給吓壞了,個個面如土sè,渾身不受控制的打着哆嗦,“撲~!
”也不知是誰起的頭,很快殿内就撲撲聲響成了一片,原來,竟有人給吓的大小便失了禁,很快的,殿内就彌漫起了一股沖天惡臭!
張茂也不以為意,走到大殿最上端,鷹目一掃,冷冷道:“張靈芸與雲峰素來與趙仰等人有所勾結,行轼西行公也有份參與,當定為同罪!
閻将軍,本将命你率兩千軍去把雲峰家人全部捉拿歸案,可有問題?
”
閻沙一愣,随後臉上現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雲峰的幾個女人他可是觊觎好久了,如今終于盼來了這一天,甚至,他竟然還想到了張靈芸,心想着找個張茂高興的時間,把張靈芸也讨過來玩玩,當即大聲應道:“請将軍放心便是,末将必把雲賊家眷給提到将軍面前!
”說完,急匆匆的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