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行盡五方、海邊的農莊、清晨裡的小樹、書友160220012831944、專屬你の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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涪州地界神童少,甚至可以說沒有,畢竟在涪州就連舉人也就那麼幾個,除開張與可其餘都是老頭兒了,連涪州文會都不來參加的。
曆史上的涪州也曾經輝煌過,那是在宋朝的,有當過大學士的,也有當過宰相的,還有評注易經的,也有出國東渡日本當和尚頭子的。
那個時候涪州文壇獨成一派,号稱涪州學派,引領整個西南文壇。
可是,經曆過了那次大輝煌之後,涪州文壇便是變得寂靜起來,幾百年都沒有緩過勁來。
有人說宋朝時候的井噴導緻了涪州底蘊的流失,還侵占了後人應有的機緣。
所以當聽着蔣史先說了高仲的事情,在場的人全都對高仲來了興趣,說不得随着高仲的出現,會引領者涪州文壇多出幾個棟梁之才。
誰也沒有想到,今年的涪州文會上出風頭的不是舉人張與可,也不是才子蔣史先,而是一個名叫高仲的農家孩童。
散了宴會,張與可和一衆秀才揖手道别,然後上了滑竿,在書童燈籠的照耀下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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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山區多,而且道路偏窄,不适合轎子和馬車,隻有依靠兩個竹竿撐着一個竹椅組成的滑竿來代步,即便是涪州知州也不能搞特殊。
坐在滑竿上張與可忽然朝着書童問道:“玉集,我叫你準備的書你可是準備好了沒有?
”
玉集是小書童的名字,這名字是張與可取的,全名叫張玉集。
小書童點點頭:“大少爺,昨兒我回來就已經準備好了。
不過這四書五經您都已經有了,怎麼還要備一份兒?
”
“莫要多問,全都撤了,送給族裡蒙學聰明的孩子。
”
張與可忽然嘴角微微揚起,然後笑着朝着小書童說道。
“啊,大少爺,這書你不是給那高仲娃子送去的,怎的不送了?
”
小書童吃了一驚,這大少爺似乎和高仲相熟之後怎變得奇奇怪怪的了?
“紙上得來終覺淺,須知此事兒要躬行……”
張與可沒有理會小書童,整個人靠在滑竿上的座椅上,擡頭看了看又大又圓的月亮,面上又是挂起了笑容。
小書童見到張與可這般模樣,吓得打了一個哆嗦,好像上一次張與可給高仲念《武經七書》的時候張與可面上就是挂着這種讓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
第二日,高縛全騎着大馬早早便離開了,他留下了高尚武,也留下了一筆銀錢,算是高尚武這些日子的生活費。
高巍也在吃過午飯之後離開,現在整個家裡的收支全靠着高巍在城裡的活計,那可不是能馬虎的。
下午高巧兒也背着背簍上了山坡,忙起了農活,家中隻留下了高仲和高尚武兩個七歲的孩子。
若是換了别家人估計是不許兩個孩子單獨在屋子裡的,免得惹下禍事兒。
可是高仲和高尚武兩個人卻不一樣,高仲懂事兒好學,隻要閑下來有時間就會練習毛筆字兒。
而高尚武整個人一言不發,呆若木雞似得。
他整天要做的事情如同機器人一般,練武,吃飯,睡覺。
“尚武弟弟,家内院子窄,不若我們去外面尋一處地方,你練武,我寫字如何?
”
高仲放下了手中的筆朝着高尚武說道。
祖屋的曬壩很小,高仲一個寫字的時候感覺着很寬敞,可是現在有了高尚武在一遍活蹦亂跳的練武,高仲總是擔心自己會被誤傷。
高尚武點點頭,算是答應,然後便是拿着木刀、木劍、木槍綁在自己身上,朝着高仲打了一個眼色,示意可以走了。
高仲将高尚武帶到了大黃桷樹下,這裡是一個很寬的一個壩子,很适合練武,而且巨大的黃桷樹的遮擋下也不懼怕夏日的炎陽,一旁還有一條長長的小溪在那邊奔湧。
高尚武對現場的環境很滿意,當下便是卸下了自己身上的武器,拿出了木槍開始舞動起來。
莫看高尚武年歲小,可是他手上功夫紮實,長槍在他手中如同一隻靈巧的長蛇,朝着四方吐着信子,看上去就讓人覺着很舒服。
高仲在一旁也是看了良久,不由得感歎高尚武果然是高縛全打小開始培養的,這動作竟然能做的如此娴熟。
随後高仲才收回了眼睛,走到小溪邊取了一碗水,然後拿着一塊木闆,繼續在木闆上練字。
這一次高仲的目的是默寫《武經七書》中的《黃石公三問》,一方面鞏固一下自己以前所學到的知識,同時提高自己的書寫水平。
于是乎,安靜了兩三天的黃桷樹下又此刻又多了一番風景,一個孩童在樹下苦練毛筆字,另外一個孩童在一旁舞槍弄棒,倒還有幾分聞雞起舞的意思。
兩人一文一武,練習到了太陽落山之後才回家幫着高巧兒一起弄着晚餐。
第二日的一早太陽才将将升起,露出火紅的光芒,高仲和高尚武二人便已經出現在了黃桷樹下,一人又開始練字讀書,另一人又開始練武強身。
隻是這一日不同的是,高仲首先燒起了一鍋水,待到水燒開之後才開始練習寫字。
高尚武雖然對高仲的習慣頗為好奇,不過還是在一邊幫着生火,等到水燒開之後才開始忙着自己的事情。
等到太陽漸漸開始有些毒辣的時候,楊三老也慢悠悠的踏着步子走到了黃桷樹下,見到樹下的兩人微微有些吃驚:“仲娃子,這麼早就來了練習了?
”
高仲見到是楊三老也跟着笑了起來:“恩,楊爺爺你家親戚走了?
”
“走了,”楊三老指了指一旁蹲着馬步盯着自己的高尚武問道:“這娃子可是高縛全的孫兒,高全武?
”
高仲點了點頭:“就是幺爺爺的孫兒!
”
“哦,這娃子和他阿爹長得一樣,隻是可惜了,是一條漢子!
”
楊三老聞言點點頭,然後走到了自己的躺椅上坐了下來,見着一旁高仲少了一鍋熱水,便順着給自己起了一壺茶,然後繼續看着高仲練字、高尚武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