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将畫像取下來的龍泫聽了流雲的呓語後,頓時滿臉黑線,他真是腦抽了,才會覺得她跟雲溪像,雲溪是那麼端莊賢淑,怎麼可能是這個小丫頭這般的貪吃,連睡個覺,都不忘記吃的。
将畫像拿回去放好的龍泫再次出來,擡頭看着天空,隻見天色已晚,夜幕即将降臨,再看看樹蔭下,那絲毫沒有要醒來迹象的人兒,一雙卧眉微微擰起,頓了一會後,最終還是決定将她抱進屋裡,免得入夜,涼風微涼,着涼了就不好了。
将流雲那小小的身子打橫抱起,龍泫一雙眸子蕩起一絲漣漪,這個小女人,好小,好輕……感覺還隻是個小孩子,抱起來沒有絲毫重量,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女子就要有肉點,這樣才好。
不知不覺中,龍泫竟關心起人家長肉不長肉的問題了。
流雲隐約感覺有人将自己抱在了懷裡,而那種感覺,就好像很久以前,也曾有誰經常這樣的抱着她,“龍泫哥哥……”流雲無意識将頭拱進龍泫的兇膛上,嘴裡輕喃了句。
雖然流雲的聲音很輕,很小,但是對于修為高的龍泫還是聽到了,他下意識的看向懷裡的女子,一臉疑惑的看着依舊還在熟睡的流雲,眸子閃過一絲失落,剛剛,是他的錯覺吧!
他怎麼感覺聽到了這女人喊他龍泫哥哥?
這個世界上,隻有雲溪,才會喜歡喊他龍泫哥哥,而且他也允許她一個人喊。
一定是自己想雲溪想瘋了,這都幾年了,雲溪不可能還是那麼小,而且,他親眼看見,雲溪她堕落萬丈山崖,他們找尋了整個人崖底,都未找到她的屍體,
然而卻在一隻魔獸的肚子裡挖出了她常帶手中的銀镯,他一直都不願意相信,雲溪會這樣離開他,可是,這麼多年了,如果雲溪沒死,為什麼不回來找師傅,不回來找他。
從龍泫的身上,散發出來一股悲涼之意。
龍泫原本想将流雲放置床上,讓她能夠睡個安穩,誰知,往往誤會都是這樣産生的,就在他将流雲放置床上後,準備起身時,卻好死不死,被她兇前,一個銀色裝飾品的兇花給拴住了一抹發絲,他便伸手過去,試圖将自己的頭發扯出來。
然而就在這時,原本還睡像隻豬的流雲,徒然睜開惺忪的睡眼,随後看了看龍泫,再看了看他的手準備伸向的地方,頓時一個扯喉尖叫:“啊――無恥!
流-氓!
”
直接一把掌甩到龍泫那剛毅的俊臉上,“啪――”的一聲,流雲懵了,龍泫也懵了。
當龍泫反應過來後,滿臉戾氣的看着流雲,伸手一把扣住流雲的後腦,陰沉的道:“誰給你膽子,敢打我的臉!
”
流雲知道自己幹了什麼蠢事後,欲哭無淚,她怎麼就那麼沒腦子,就一巴掌呼了上去呢?
想到白天時,他差點将自己掐死時的場面,流雲後怕的縮縮脖子,但是想到他要對自己意圖不軌時。
又倔強的看着龍泫,憤憤道:“誰讓你想……想對我……意圖不軌……,我這是身體本能的反應,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看你一副儀表堂堂的,沒想到是這種人面獸心的家夥,要不是我即使醒來,是不是就……”流雲說着說着,紅了眼眶。
“……”
龍泫聽了流雲的控訴後,差點沒拍桌叫冤!
他這是好心當驢肝肺嗎?
忍住想要掐死她的沖動,龍泫冷冷的瞪了眼流雲,松開了扣住她腦袋的手,幽冷的道:“你還真是看得起你自己,就你這幹巴巴的身材,除非我眼瞎了,才會對你意圖不軌!
”
微微一頓,指了指被她兇前那顆好看的銀色兇花上拴住了的發絲,滿臉陰沉,冷聲道:“你的兇花,拴住了我的發絲,我隻是想解開罷了。
”
流雲頓時看向自己衣服上的銀色兇花,果然有一抹發絲,頓時滿臉窘迫,低下頭,雙手相互對搓的把玩着,有些别扭的說道:“對不起……”
龍泫伸手将發絲從兇花中扯出,毫不憐惜地将流雲一把扯下床,面無表情的道:“既然你醒了,為了防止某人又會說我企圖對她意圖不軌,你還是快點離開的好!
”
流雲穩住身子,氣鼓鼓的嘟嘟嘴,看了看龍泫,微微尴尬的詢問道:“那個,西廂院,該怎麼走。
”
“……”
龍泫額頭上的青筋頓時凸凸的暴漲,看着流雲,似是在忍耐什麼,“你别告訴我,你不識路?
”
流雲幾乎是沒有絲毫停頓的,直接點點頭,“不認識。
”
“你……”龍泫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輩子,第一次将他堵得說不出來的人是鳳九汐,現在又多了一個讓他極為頭疼的人,那便是面前這個小女人。
果然,這個世界上,還是他的雲溪師妹最為善解人意,最為單純。
一想到雲溪,龍泫的嘴角下意識勾起一絲寵溺的笑意。
而流雲則是看着龍泫那抹笑意恍了心神,原來他還會笑啊!
笑起來真是很迷人!
“天色不早了,還是我好人做到底,勉強送你一程。
”龍泫似是無奈的搖搖頭,他可不想明天,學院徒然多了具被凍死的女屍。
流雲聞言,頓時眉眼眯成一條縫,看着龍泫,宛然一笑,“那謝謝你了。
”
龍泫沒有說話,隻是直接走出了屋子,流雲見此,緊跟着上去。
甯靜的夜晚,月光如注,寒氣襲人,夜空中,無數星星正發散着亮光,閃着磷色的光輝,仿似那璀璨的星辰。
學院的屋檐處,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魑魅一般的飛檐走壁,随之落在鳳九汐的院子,輕手輕腳地朝着鳳九汐的屋子走去,隻見他四處看了看,确定無人之後,才從懷裡掏出一個細細的竹筒,将其從紙窗戶中捅破穿入。
一道迷煙從竹筒上噴出,頓時蔓延在鳳九汐的屋内,而房間裡的鳳九汐盤腿而坐,整個人閉目養神,靈識正在虛無空間中。
虛無空間裡。
鳳九汐與靈玉,火狐,與及靈木這隻小小的精靈,在房子裡商量着什麼時候将白長鹿們的觸角給炖來吃了。
“主人,我覺得白長鹿們的觸角,在成年時期效果更佳。
”火狐狐嘴微微列開,透過窗戶,看着正在外面吃着靈草的白長鹿們,賊笑道。
“不對,成年時期的觸角太過于堅硬,味道沒有幼年時期的有口感。
”靈木撲打着那透明的翅膀,在鳳九汐的肩膀上,飛來飛去,嘴裡揚聲道。
“成年的好吃!
”
“幼年的好吃!
”
“我說成年的就是成年的!
”
“銀家說是幼年就是幼年的!
”
一精靈與及一神獸,就這樣的對峙着,誰也不打算相讓誰。
“……”
靈玉和鳳九汐隻是定定地看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對峙着,誰也不肯退讓。
“主人,你有沒有發覺,其實精靈的肉和神獸的肉更好吃呢!
”靈玉漫不經心的掏掏耳朵,慵懶地睨了他們一眼後,朝着鳳九汐有意無意的建議道。
“這麼一說,我也同感。
”鳳九汐聽了靈玉的話後,頓時眸子眯成了一條縫,側過頭,滿目的狡黠精光。
正在鬥嘴的一精靈和一神獸在聽到兩人的對話後,迅速的閉上嘴,再也不敢議論紛紛。
火狐還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靈玉,隻是靈玉絲毫沒給它面子的回視它,眸子的挑釁之意顯露無餘。
這時,鳳九汐的臉色忽變,沒有來的及跟幾人打招呼,便快速地退出了虛無空間,靈識回到肉體上時,一股撲鼻而來的熟悉迷香味,使得鳳九汐下意識的捂起嘴巴和閉住呼吸。
從空間戒指上,拿出一顆自己煉制的下品解毒丹,将其服下,随後躺倒在床上,裝做昏迷過去的樣子。
是誰?
難道又是上次的那個女人?
她倒要看看,這人又想要做什麼。
窗戶邊的那人見時間差不多了,想必裡面的人兒已經昏迷了吧!
便打開窗戶,見鳳九汐真的昏迷過去後,從窗邊溜了進來,走到床上,将‘昏迷’的鳳九汐,扛到肩上,從窗口躍出,頓時消失在房間裡。
鳳九汐按兵不動,心中在盤旋着對方究竟是什麼人,企圖對她做什麼?
黑衣人扛着鳳九汐在學院的屋檐上飛檐走壁,随後落在一個偏僻的地方,四周樹木繁茂,風吹在樹林間,沙沙的作響,隻見樹林間,一個黑色身影,孜然而立,黑色的鬥篷被風吹拂着,獵獵的作響,背對着正朝這邊趕過來的黑衣人。
黑衣人最後停在黑色身影一米遠處,将鳳九汐随手抛擲地上,單膝跪地,朝着那黑色身影一臉恭敬的說道:“主子,人已經帶到!
”
黑色身影緩緩的轉過頭,隻見他臉上帶着一個詭異又滲人的貓形面具,全身被黑色的鬥篷包圍着,渾身散發着陰森的氣息。
“很好,退下吧!
”他朝黑衣人揮揮手,特意壓低的嗓音,使人聽不出他是男是女,隻見他在将黑衣人遣退後,踱着沉悶的腳步,朝着地上的鳳九汐走去,微微蹲在身子,将鳳九汐的身子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