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
小墨淵頓時一臉驚慌,他想不明白,剛剛還好好的人兒,怎麼就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電――有――電――”
小男孩口中困難地吐出幾個字,手指卻執着地指着鐵籠上的一處泛着電光的珠子。
小墨淵聞言,順着小男孩的目光看去,隻見鐵籠外面,一顆泛着電光的珠子懸浮在上面。
很快他就聯想到是因為那顆珠子,才讓他的弟弟忽然變得那麼難受的。
從房間裡找來一根木頭,小墨淵猛然一揮,幾下子便将空中的珠子給敲了下來。
珠子掉落在地,頓時破裂成了兩半。
随着珠子的破裂,小男孩身上的電光逐漸散去,隻是還有着絲絲餘電,所以他整個人還是時不時地抽-搐了幾下。
“弟弟――吃!
”
墨淵給男孩遞了個幹淨的包子過去,男孩接過包子,看着墨淵好一會兒,這才開始猛啃包子,那模樣,就像好幾十年沒有吃過東西一般。
像隻餓狼一般,使勁地撕啃着包子,不到一下子,便将包子啃完了。
“謝――謝――”
男孩那不算流利的話語帶着真摯的感謝。
“是誰!
在柴房裡!
”這時,管家見柴房的門有人開過的迹象,頓時推門而入。
“哎喲喂!
我的小祖宗吖!
您怎麼跑這兒來了,要是讓夫人知道,您跑這裡來了,定是饒不了奴才啊!
”管家看着小墨淵既然跟那個妖物待在一起,頓時肝顫的疼啊!
小跑過來,一把将小墨淵拉起,随之看着小男孩一眼,嗤之以鼻對着小墨淵說道:“少爺啊!
您是金貴的身子,怎麼能跟這種妖物為伍呢?
”
“管家,他是弟弟,不是什麼妖物!
”墨淵不滿的糾正管家的叫法。
“少爺――”管家無奈的搖搖頭,拉着墨淵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而在夜裡,就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夫人,不好了,那個妖物好像發生異變了!
”
墨淵睡的正沉,卻因為女人的起身,也跟着睜開眼睛,帶着惺忪的睡眼,聲音帶着絲絲慵懶之意,“娘親,發生什麼事了?
”
“淵兒乖,你乖乖地待在屋内,娘去去就來。
”女人在墨淵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便下床,穿上鞋子,朝着柴房趕去。
“怎麼回事?
雷珠呢!
”女人來到柴房後,發現鎮壓鐵籠的雷珠竟然不知去向,差點沒氣死。
“夫人――白天少爺來過,莫不是少爺把雷珠――”管家看着女人,一臉慌容,微弱的說道。
“真是一群飯桶!
”女人聞言,看着管家的目光幽冷,冷喝一聲。
“還不快給本夫人去将雷光劍取來!
是不是等着妖物異變将我們全殺了?
”
“是!
老奴這就是去――”
管家一想到藥物異變,頓時吓得非一般的跑出了柴房,趕緊給女人取雷光劍去了。
女人看着鐵籠裡那正在蛻變的男孩,眸子閃過一絲幽冷,真後悔一直沒有殺了這個人不人,魔不魔的妖物!
隻見男孩雙目逐漸泛着幽藍色的異光,而他的額頭,有着一抹詭異的黑色朱砂若隐若現,臉上還是黑不溜秋的,卻不難看出他的一邊臉上,有着的一朵黑色又詭異的曼陀羅印記。
“啊――”隻是他正發出驚天動地的嘶吼聲,雙手不停地捂着自己的腦袋,似乎極其的痛苦,而手上的鐵鍊子發出“哐哐”的搖晃聲。
徒然間,男孩仰天嘶吼,“啊――”
渾身爆發出驚人的力量,隻見“嘭――嘭――嘭――”的幾聲,他雙手和雙腳的鐵鍊子頓時被震斷!
他幽藍色的眸子詭異,又深邃的像深海,稚氣的小臉上,布滿了驚人的戾氣。
“竟敢囚禁本尊!
該死的人類!
全部都該死――”
男孩的薄唇吐出一句雖稚氣,卻帶着混天然的王者霸氣,語氣極其低沉幽冷。
看向女人的目光更是醞釀着漫天的怒意和恨意,“女人,你該死!
給本尊去死!
”
男孩手中并發出一道幽藍色的光球,光球有一個籃球般大小,穿過鐵籠直接朝着女人飛速地襲去。
女人似乎修為也不低,從手中揮出一道黃色的光球,直接和男孩的幽藍色光球相對撞,兩個光球之間的對撞,頓時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轟隆――”
柴房頓時被兩人的靈力波動給震塌,男孩頓時破鐵籠而出,那堅硬如鐵的鐵欄竟然被男孩徒手給掰彎了。
而男孩就從那掰彎處中竄了出來,緊随在女人的身後,兩人相繼破屋檐而出。
夜――異常的詭異,原本還是好好的夜空,這時卻烏雲密布,閃電連片,皎白的圓月高挂于夜空,月光照耀着整個大地。
女人看着半空中的男孩,似是十分後悔的冷聲道:“本夫人真後悔沒有在生下你的第一時間殺了你!
”
“找死!
”男孩在聽到這句話後,臉上更是陰沉的可怕。
手中不斷的并發出十幾個光球朝着女人投去。
女人一邊閃躲,一邊并發出黃色的光球回擊男孩,嘴裡還不停地冷喝道:“管家――雷光劍拿過來了沒有!
”
隻見管家手中捧着一把一尺長的長劍朝着女人驚慌地跑來,嘴裡唠叨着:“夫人,來了,雷光劍拿來了!
”
女人一看到管家手中的雷光劍時,頓時朝着管家手中的長劍發出一道電光,電光将長劍吸納了起來,懸浮在空中,女人身形一晃,瞬間閃到長劍旁邊,将長劍緊握住,右手持起長劍,沒有絲毫預兆的便朝着男孩揮去。
男孩看着那把閃着電光的長劍,心中似是還有餘悸,畢竟這電光的沖擊力有多強,他最清楚不過的了!
眼看長劍就要落到自己的身上,男孩迅速地往後退去,而女人卻緊随着他的退後,步步緊逼。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
女人朝着男孩陰冷的道了一句,隻是在她的眸子中,隐約閃過一絲不忍,隻是一瞬間,便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那無盡的幽冷之意。
“哈哈――”男孩聞言,突然朝着夜空暗諷揚笑一聲。
“不該?
什麼是不該――”連綿不絕的悲涼之意從男孩的身上散發開來,那雙幽藍色的眸子正在逐漸的變得一片清明。
那雙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盯着對面那個傾國傾城的女人,薄薄的嘴唇微微勾起一絲悲涼的笑意,他不知什麼是該或者不該,他隻知道,她――他的親生母親!
對他何以的殘忍,關柴房!
鐵籠禁锢!
雷珠鎮守!
隻因為他生出來時就異于常人,臉上有着一朵詭異的曼陀羅印記不說,而且每個月的十五,月圓之夜,他都會因為魔毒的發作,痛苦不堪,甚至會失去理智,變成一個嗜皿無情的魔族!
女人見男孩的眸子恢複一片清明,不再是那幽藍色時,微微一怔,他壓抑住了魔性嗎?
如果他能一直壓抑住的話,她是不是就可以……
不行!
她不能心軟,他可是妖物啊!
他總有一天會變成那嗜皿無情的魔族,到時候……
恐怕就會來不及了……
女人将心軟壓下去,再次揚起長劍,直直地朝着男孩的兇膛直直刺去。
男孩就這樣看着朝着自己刺過來的長劍,面如死灰,不閃不躲地懸浮在半空中,嘴裡似是喃喃自語的道了句:“娘――您可曾後悔這樣對我?
”
男孩的聲音不高亦不低,但卻足夠女人聽的一字不落,一清一楚,那持着長劍的手,微微一顫,心中湧起一絲心痛,他喊她娘……
她這麼厭惡他,憎恨他,他卻還是喊她娘……
有這麼一刻,女人曾想過,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是不是一開始就不該這樣的對他,隻是,一下都已經來不及了,“噗嗤――”
長劍已經穿透男孩的身體,男孩卻笑了,笑的那麼無力,那麼的讓人心疼。
“不――娘親――弟弟――”
這時,小墨淵正好從房間跑出,正好看見自己的娘親将長劍穿透自己弟弟的兇膛,十二歲的他,心智已經比一般的小孩要懂事的多,看到這一幕時,雙目微微猩紅,不可置信地看着女人,為什麼――
娘親不僅将弟弟關起來,現在還要殺了弟弟!
不,他不相信,娘親好壞,怎麼可以這樣對弟弟……
小小的墨淵不知道弟弟究竟犯了什麼錯,娘親要這般的待他。
男孩在聽到小墨淵的話後,朝着他望了過去,微微咧咧嘴,像是無聲的吐出了兩個子:哥――哥――
随之,男孩的身體頓時被幽藍色的光芒籠罩,而女人也在那一瞬間,被震飛出去,整個人狠狠地砸落在地上,“噗嗤”一下,一口鮮皿噴口而出。
“娘親――”小墨淵見自家娘親從空中砸落,頓時跑出去将其扶起,“不好!
”女人見空中的男孩被幽藍的光芒包圍住,心中生起一股不詳的預感,“淵兒,快――快走――”
女人話還沒說完,隻見原本被光芒包圍住的男孩破光而出,小小的身子,懸空在半空中,那如稻草的發絲在空中飛舞,一身破爛不堪的衣服在風的吹拂下,獵獵的作響,一雙幽藍色的眸子冷若冰霜,漫不經心地轉了轉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