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之美恍如夢幻,這一點,毋庸置疑!
此時正值六月天,湖面碧波蕩漾清澈見底,湖中遊蕩的紅鯉紛紛探出頭來好奇的四下張望,似乎也想湊一湊這半年一次的論文盛典。
秦楊兄妹好人好不容易才擠出人去,站在湖岸望去,整個湖面都散發着一層淡淡的霧氣,猶如仙境。
“哥,别說,這唐朝的西湖可比咱們那會兒漂亮多了。
”秦玉忍不住贊歎道。
“那是自然,”秦楊點點頭,笑道:“咱們那個年代的西湖,槍林炮雨都不知挨了多少回了,别說這般美景,那湖裡頭連個活物都瞧不見。
”
“所以說,”秦雨望着他眨巴眨巴眼笑道:“咱們的任務,就是把這原原本本的人間仙境還給未來,對吧。
”
秦楊咧嘴一笑,拍了拍她的腦門:“悟性還不錯。
”
這時,人群中發出一陣騷動,有人喊着“船來了。
”
順着騷動的源頭,秦楊望向湖中央,果然,有四艘大船正在從西湖的四面緩緩聚攏。
船體碩大,刻着奇紋雕像,兩側豎着大旗,頗有幾分官船之風。
而每艘船的船頭,都站着以為打扮得體的少年書生。
四艘船,四名書生,對視一眼後,紛紛拱手笑談。
顯然,這四人便是蘇州的四大才子,唐伯虎,祝枝山,文征明和徐祯卿了。
四大才子一出場,頓時整個西湖兩岸都翻了天,一衆腦殘粉豎起橫幅撕心裂肺的吼着自家崇拜者的名字,震耳欲聾,惹得秦楊連連咋舌。
從湖岸便,有一條蜿蜒小道建立在湖中,直通西湖中央,而盡頭處,則是一座涼亭。
四艘船分别停靠在涼亭旁,随船的書童,便自覺的從船艙内端出桌椅以及文房四寶。
“諸位,在下,唐伯虎!
”
為首的白面書生沖着湖岸拱手行禮,而後三人也紛紛效仿。
“在下祝枝山!
”
“在下文征明!
”
“在下徐祯卿!
”
四人簡單的行禮後,相互打了個招呼,便回到了自家穿上,端着椅子坐着,等候挑戰者的造訪。
周圍的人浪聲一聲高過一聲,更有甚者的花癡姑娘,早就滿面通紅淚如雨下,瞧這激動的。
“唉,若能被他們四人任何一人看上,此生無悔啊。
”
秦陽身邊傳出一道微弱的女人聲音,他好奇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站着的,是一名身着粉色綢緞的少女;她面容清秀,眉宇間透着淑氣,身旁還站着一名年紀稍小的姑娘,在為她撐傘遮陽。
看得出,這應該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秦楊微微一笑,指着湖中央道:“姑娘,他們四人,你希望自己被誰看中?
”
這一席話問的小姑娘當時就一愣,小臉頓時飄上紅霞。
這年頭的女孩都講究矜持,沒幾個敢大大方方的拍着兇口說自己喜歡哪家漢子。
她低着頭支支吾吾半天才跟蚊子叫喚般的說到:“自然...是唐公子了。
”
“哦?
為啥?
其他三人不好嗎?
”秦楊又問。
見最難說出口的話都已經說出來了,這姑娘膽子也略微大了點兒,微微側臉望着湖中央說道:“另外三人當然也好,但和唐公子相比起來,卻是遜色一籌。
”
“怎麼說?
”
姑娘道:“唐、祝、文、徐四人雖并列江南四大才子,但總所皆知,唐公子才是四大才子之首。
”
“有何為證?
”
姑娘淺淺一笑,又道:“祝、文、徐三人都各有所長,的确稱得上為才子。
但唐公子可不一樣,他不僅在琴棋書畫上都造詣頗深,對詩詞經文更是手到擒來。
且不談他唐府家大業大,唐公子幼習武,可謂文武雙全,敢問,如此全才,難道不是才子之首?
”
聞言,秦楊露出一副恍然模樣,點了點頭:“的确厲害。
那姑娘覺得,今日可有人能勝出?
”
這位姑娘深思少許,斟酌着用詞搖搖頭:“若唐公子未在,倒或許有人能勝,但眼下瞧,卻是無人能勝......”
還沒等她說完呢,在一旁聽了半天的秦雨便直截了當打斷了她:“誰說的,我哥就能。
”說這話時,她拍着秦楊的肩膀。
秦楊頓時哭笑不得,摸着鼻子說道:“妹子,你别說的這麼信誓旦旦,我可沒多少信心。
”
那姑娘先是一愣,上下打量着秦雨,心中驚歎不已:此女好生俊美!
她看看秦雨又伸手看了看自己,心中露出幾分苦澀。
雖說自己長得也不差,但跟她一比,卻是輸了不止一籌。
但秦雨的話,卻讓她有些不屑:“原來二位是兄妹,有禮了。
”
秦楊輕笑兩聲:“我妹妹說話不着邊兒,别介意。
”
姑娘搖搖頭:“無礙,令妹談吐間頗有幾分女中豪傑之氣,奴家可是欽佩的很。
不過,并非奴家打擊二位,想要勝過唐公子,恐怕是奢望了。
”
“那可未必。
”秦雨不服氣的皺了皺鼻子。
秦楊笑了笑,看向湖中:“的确,唐伯虎集百家之長,當為人傑。
但我覺得,也并非完全沒勝算,當然了,至于勝算多少嘛...”他想了想,伸出五根手指頭:“五五開吧。
”
這姑娘一聽當時就“噗嗤”笑了出來,心道此人說話好生浮誇,勝過唐伯虎?
還五五開?
恐怕整個蘇州城都沒人敢說這句話。
她心中雖然有些不屑,但臉上卻并未浮現出來,隻是輕笑道:“那奴家今日,可要一飽眼福了。
不過,奴家還是認為公子的勝算幾乎...為零。
”
秦楊對她的預測倒是無所謂,反正他也沒指望有多少人能看好自己,況且,他想去參賽,隻不過想試探試探,穿越者會不會就在其中。
至于能不能赢,這種事情無所謂啦。
但秦雨的性格和他卻是截然相反,小丫頭好勝心強,見有人這樣不看好自家老哥,當時就不樂意了,扒拉一下把秦楊趕到身後,死死盯着那姑娘皺着眉說道:“姑娘這話說的未免太滿了,你我可敢賭上一局?
就賭我哥能不能赢!
”
秦楊頓時有些無語......他知道,自家妹子那好勝勁兒又上頭了。
那姑娘一愣,随後嗤笑幾聲:“有何不敢?
不知,賭注是什麼?
”
“我想想......”秦雨低下頭琢磨着,但想了半天愣是沒想出自己有啥能當賭注的。
寶貝倒是有一件,但萬萬不能拿出來。
她琢磨小半天,把目光鎖定在了自家老哥身上!
秦楊當時心裡頭就咯噔一聲,暗道不妙!
果不其然,秦雨嘴角挂笑:“若姑娘你輸了,就得給我們當三天的丫鬟使,倘若姑娘赢了,那麼......就讓他!
給你當下人,怎麼樣?
用你們的說法,是叫家丁,對吧?
”
姑娘:“......”她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哪有這種賭注的?
況且,她壓根就不需要家丁啊。
秦雨使勁添柴加火:“怎麼?
姑娘莫非是對唐伯虎沒信心?
不敢賭了?
若是不敢,我也不勉強,反正在我看來,那叫唐伯虎的從頭到腳就沒哪一樣比得上我哥的......”
這大家閨秀平日裡頭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人情世故接觸的少,那經的起秦雨這麼激将法啊,當時就不樂意了:“誰說我不敢的,”她也撂下了作為大家閨秀應有的矜持,粉袖一揮,噘着嘴道:“賭就賭,若你們勝了,我就給你們當三天丫鬟使喚,但你們輸了,你們倆都得給我當一輩子下人!
”
秦楊臉都是黑的!
秦雨沖着她做了個鬼臉,然而一臉認真的看着秦楊:“哥,你要加油,咱倆未來的日子是苦是甜可都看你的了!
”
靠!
關我毛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