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無地自容
“咳咳……”段雲忽然咳嗽起來,不知道是被君莫邪給氣的,還是因為前兩日的風寒,直到現在都沒有好起來。
看到段雲這般辛苦,君莫邪冷哼一聲,說道:“你看看你自己,就跟個藥罐子似的,風一吹,說不定就把你給吹倒了,你覺得以你現在這個樣子如何保護她?
”
“我……”段雲已經被君莫邪說到無路可走的地步。
君莫邪見自己所說的這一番話起了作用,眼底閃過一抹得意的光芒,接着他煞有介事地對段雲說道:“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定然會選擇離開。
”
接着君莫邪對段雲揮了揮手:“走罷,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
段雲一張剛毅的臉,紅得要滴出皿來。
段雲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處,他低着頭,腳步沉重地朝着村口走去。
君莫邪站在高處,得意地看着段雲漸行漸遠。
“終于把這小子給趕走了,要是把他留在這裡,豈不會壞了我的好事?
”君莫邪自言自語。
忽然君莫邪那雙得意的眼睛,瞳孔微縮起來,因為在他的視線裡,出現了一個他暫時最不想見到的人――蘇然。
蘇然看到段雲往村口外走,不由得疑惑,急忙問他:“你這是要去哪兒?
”
段雲吱吱嗚嗚地沒有說話。
看着段雲遲疑的樣子,君莫邪心中也是萬分感慨,當初那個執劍在手,叱咤山河的閻羅段嗎?
感歎之餘,君莫邪立馬回了心神,趕緊沖到村口,對蘇然說道:“段先生今日,感覺自己在這裡特别不習慣,她已經跟我說了想要離開此地,我們也不能強留,您說是吧,公主殿下?
”
君莫邪一臉的期盼,生怕從蘇然的嘴裡聽到一句反駁。
蘇然隻是淡淡看了一眼君莫邪,接着便對段雲說道:“你就在這兒好好呆着。
”
“我……”段雲的臉依舊紅到了脖子根。
“他……”君莫邪緊張起來,握住蘇然的手臂說道:“他不能留在這裡。
”
“為什麼?
”蘇然饒有興緻地看着君莫邪,一直以來君莫邪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随性模樣,是做任何事情都不留痕迹之人,可是自從段雲來到這裡之後,他便慌了心神,似乎做什麼事情,都不再像以前那般輕松自在了。
蘇然越發感興趣,究竟段雲是何種身份會讓君莫邪慌亂至此。
但蘇然還是堅定地說道:“既然當初我選擇把他救了回來,就沒有讓他離開的道理。
”
說着,蘇然便把段雲拉回了村子。
看着蘇然把段雲拉回去的身影,君莫邪隻覺得心裡煩躁異常。
“當真甩不掉這個人麼?
”君莫邪瞳孔微縮,眼底閃過一道精光,臉上浮過一抹狠厲。
接着,君莫邪出現在了夜淩軒的面前。
夜淩軒正在山崖上,擺了一方紅木茶幾,對着山崖,獨自飲茶。
看着夜淩軒出塵決然的樣子,君莫邪的心已抽搐,因為他恍惚覺得,失去記憶的段雲,似乎并沒有夜淩軒所帶來的威脅大。
隻是……
必須的是段雲永遠都記不起來,若是哪一天他忽然回想起曾經的種種,那他帶來的,便是毀滅,而不僅僅是威脅。
“沒有趕走他,現在你又把主意打到我這來了嗎?
”夜淩軒根本就連看都沒有看君莫邪,就知道他此次上山崖來所為何事。
君莫邪對夜淩軒說道:“夜公子料事如神,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的眼睛,不過,我着實好奇,莫非夜公子當真大度到能夠容忍段雲一直在蘇然的身邊?
”
夜淩軒嘴角輕輕拉扯,似笑非笑:“既然蘇然願意救他,願意收留他,我又有何不肯呢!
”
君莫邪臉上泛起了紅光,似是惱怒:“不,你絕不可能容忍他存在于惡沱村,不會容忍他在蘇然的身旁。
”
夜淩軒依舊回答的雲淡風輕,似是不在意:“我有什麼好介意的?
”
君莫邪仍然不相信夜淩軒的話。
“你一直将蘇然視為自己的女人,沒有哪個男人會容忍自己的女人身邊會有一個英俊潇灑的男人存在!
”
“英俊潇灑?
”夜淩軒輕哼一聲,似乎根本就不把段雲放在眼裡。
“要論英俊潇灑,也輪不到他段雲。
我夜淩軒才是蘇然心裡最英俊潇灑之人。
”
夜淩軒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帶着幾分賭氣之感。
君莫邪點點頭,似乎已經無話可說,遲疑了半晌之後,他又說道:“好好好,我也看得出來,公主殿下對你别有情深,隻是,難道你不覺得,如果段雲一直在蘇然身邊,長此以往,他們二人之間極可能萌生出感情嗎?
”
還沒等夜淩軒說話,君莫邪又補充道:“沒錯,夜公子氣度無雙,是每個女人豔羨的得意夫君,可是,誰又規定一個女人一輩子隻能愛一個男人呢?
”
君莫邪見終于聽進去了他的話,緊追着說道:“當然,具體怎麼做,想必夜公子自有想法,我就不多說了。
”
說完君莫邪轉身就走了。
君莫邪走後許久,夜淩軒才緩緩站起身來,目光看向君莫邪所離開的方向,也是惡沱村所在的方向。
夜淩軒再次把目光收回來時,視線裡卻出現了一個無比熟悉的人影――蘇然。
蘇然面色帶笑,問他:“君莫邪是不是又來遊說你讓你将段雲趕走?
”
夜淩軒沒有回應,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蘇然說道:“他越來越沉不住氣了。
”
夜淩軒微微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蘇然看着夜淩軒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微微歪着頭好奇地問他:“怎麼了?
莫非君莫邪剛才跟你說了什麼?
”
夜淩軒依舊是沉默。
蘇然卻笑得像個沒心沒肺的孩子:“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他對你說了什麼,無非就是讓你趕走對面的話。
”
夜淩軒微微抽了一下鼻子,看了一間蘇然,心中默想:這女人倒是聰明,既然都想到這一層了,那為何不讓段雲離開?
非要讓他夜淩軒難受?
夜淩軒覺得自己此時把委屈已經表演得淋漓盡緻了,可為什麼蘇然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似乎根本就察覺不到他内心的委屈,甚至可以說是憋屈。
莫非這個女人是嫌他對于某些情感的表達還不夠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