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算是他的悲哀嗎
天微亮,新的一天來臨。
麒麟軍的訓練也早已開始。
但淺笑此時卻早已不在軍中。
京城的城門還未開,城外早有百姓在那兒等着城門打開,好早早進城早市。
此時,遠處行來三匹快馬,直沖城門而來。
對于這種事情,京城周邊的百姓早以習慣。
紛紛讓到一邊,讓快馬通過。
三匹快馬來到城下,城門上的守城士兵才看清:下面馬上是身着淺色,看起來簡單但卻不失華貴的一女子在前,後面跟着身着黑衣的一男一女,看着像是護衛。
無雙将淺笑的将軍令往城上一丢,她都沒想到這次回京能如此的順利,一路上竟然一點事都沒有發生。
周圍的百姓全呆了,這姑娘得什麼手勁?
這四五丈高的城牆,她直接就這樣丢上去了,而且還真被上面給接住了!
守城士兵接住令牌一看,吓得差點直接将手中的令牌給丢了。
——麒麟軍主将-君淺笑!
麒麟軍他們不知道,可是君淺笑他們哪還能不知?
那是皇貴妃啊!
~
急忙朝城内下令:“快,快開城門。
”
自己也是趕忙跑下城樓。
城門緩緩打開,立時就跪了一地的士兵,“參見皇貴妃娘娘。
”
百姓一聽,天!
~
那個前面一匹馬上,用布包在面前的那個就是皇貴妃?
一下子,周圍就跪了一地的百姓,“皇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
“皇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
淺笑隻掃眼周圍,而後直接騎馬進城。
無雙下馬接過一士兵高舉的令牌,與白星二人緊跟上淺笑,保持在她幾步之内。
直到看不到淺笑他們了,衆人才起身。
城門重新關上。
-
可是進城的淺笑他們卻并沒有直接回宮,而是出現在了‘靜夜軒’的頂樓。
坐在窗口,注視着下面路上的行人。
“他們都很無憂,是嗎?
”淺笑的聲音淡淡的。
“他們也許有他們自己的煩惱。
”
她身後傳來一道悅耳的男聲,“其實每個人生活在這世上,總會有太多的不如意。
”
“你呢?
”淺笑頭也未回的反問。
“我?
”
對方聲音停了會兒,才接着說道:“我最大的不如意,也許就是生在那樣的地方吧?
”
“你恨他嗎?
”
“我不知道,但應該是恨的。
”他雖說着恨,可是聲音卻是聽不出來有恨的感覺。
回頭看向他,淺笑眼神中帶着深深不解的問:“為什麼?
為什麼明明可以治好,你自己卻不願?
”
“呵呵~”
司徒琸泱卻是輕聲笑了,他反問:“如果你發現你的人生中已少了某些東西了呢?
”
将目光轉向窗外,聲音卻是帶上了些許落寞,“我出懂事開始,所有人都告訴我,我是府裡将來真正的主子。
母妃也說,我是他唯一的嫡子,我在他心中是最重要的。
就連他都常常在對我說,無論将來他要做什麼,全都是為了我。
小時候我是多開心啊,感覺全天下,我是最幸福的人了。
可是。
。
。
”
說到這,他将衣服解開。
淺笑表情未變的看着他,無雙卻是擰起了眉,主子不是說這人的靈魂幹淨嗎?
怎麼當衆解衣。
隻是當他露出上身時,無雙當場就少有的驚大了眼。
淺笑也是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隻見司徒琸泱的兇前從左肩處直到小腹,有一條斜向下的整齊傷口。
一看就是用利器直接一下而造成的,目測這傷口應該年限不短了。
“知道這傷是什麼時候造成的嗎?
”
司徒琸泱邊重新穿上衣服,邊像是說着别人的故事一般,“那是我五歲的時候,他親自造成的。
隻是因為我看到了他那藏在莊子裡的女人和孩子。
”
淺笑不語,靜靜的看着他。
“呵~”
輕笑着,他看向淺笑,面上看不出一絲的難過,“你知道嗎?
他的那個兒子,年齡上都可以做我的父親了,可是他卻是可以瞞得那樣的好。
對外告訴别人,那是管家的孩子,還直接接進了王府。
都在一個府裡生活了十幾年了,我母妃都沒有發現那原來是他的兒子。
。
。
”
看着他那内露苦澀的笑容,淺笑實在不想在這靈魂如此幹淨的人身上看到這樣的表情,打斷他,直接問向另一事,“那天發生了什麼?
”
“那天?
”
司徒琸泱一下就平靜了下來,“我好奇他為什麼每月都要去那莊子上住幾天,于是我讓兩個護衛在他走後,帶我直接跟着他,去了莊子那兒。
我以為是莊子上有好玩的,可是沒想到,我看到的卻是他與一個女人直接的滾在床上。
我當時吓得叫了起來,他一看到我,什麼都沒說,直接拔劍就坎了過來。
要不是當時的護衛抱住我急退了幾步,拼着命的将我抱出了莊子,我才撿回來了一條命,現在府上的世子應該已經換人來當了。
”
聽到這,淺笑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賢王看着那樣一個像是時時都溫潤的人,卻是沒想到對自己的親生的唯一嫡子也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那時司徒琸泱才幾歲?
五歲的孩子罷了!
“我被送回府時,就連衛老神醫都說沒救了。
當時要不是剛巧,皇上那兒就護心丹,皇上知道我受傷立時就送來了丹藥,我可能連當夜都過不了,可是我卻也是烙下了心悸的毛病。
母妃隻是他的繼王妃,在府中根本沒有說話的權利。
就算他後來将那女人為他生的孩子在府裡公開了身份,直接讓下人稱其為大公子,并且連我這世子也得稱其為大公子時,母妃也無力改變什麼。
而我,他是從此就禁了我的足了,我從五歲起,就沒再出過府門了。
”
“上回在榮城那農莊外面的人,是你吧!
”淺笑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是。
我雖是不能出府門,可是府内卻還算自由的。
一次我花園的花叢中休息時,無意間的聽到他與那大公子說着令牌的事情。
後來我叫衛林偷來了大公子藏着的令牌,做了塊一模一樣的收好。
直到我聽到他讓大公子去了榮城,說是有大事要辦,就讓衛林帶着我也去了榮城。
他們從來不會關心我在不在府裡,是否又在院中?
自然不會發現我離開了。
”
說完他是自嘲的笑了,生在這樣的家裡,算是他的悲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