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圻城有變四
淺笑哪是沒有發現,就那色眯眯的小眼神,不用特意去看都能注意到。
隻不過她現在的目的可不是為了和他置這個理兒的,還有更大的事要從他身上入手,這才當做沒看到罷了,至于事後純然要如何對他,那就是純然的事情了。
放下杯子,胖城主笑得全臉肉都擠一起的望着淺笑,“不知南宮莊主有何事要與鄙人相商?
”
淺笑整個人朝椅背一靠,語氣那是随意得不得了。
“本莊主在回莊主的路上碰到了幾個人,其中一個叫李大膽的看着倒是不錯,本莊主已将他們收入明月山莊之下了。
隻是他與本莊主說了一些事情讓本莊主最近的心情不太美麗了,但本莊主也不是那種隻偏聽一人之言的人,所以特意前來想聽聽城主大人的解釋。
”
一個山莊的莊主,要聽當朝一城城主的解釋,他還那樣随意自然的語氣。
這要不是心大到天下什麼都不怕,那就是他有自信能力已經完全不用怕他這個當朝四品城主了。
而胖城主自然是更相信後者,所以他對于對方那自然的語氣完全沒有一絲的脾氣。
依舊語氣謙卑的回道:“南宮莊主真乃大義之人,李大膽之事鄙人真是有苦無處訴啊。
(假得不得了的抹了把那胖油油的臉)南宮莊主有所不知,此事完全是與鄙人無關。
這是州府上頭直接下的令,鄙人就算是想阻止,可奈何能力有限,能做的也唯有不出一兵一卒。
”
那幕僚也立刻附言:“這事兒小人可以做證的,城主當時真真是阻止了,但是州府上頭直接派了人來又是抓又是殺的。
當時府伊大人還要城主出兵相助,城主可是一個人都沒有派出去。
”
淺笑坐直了身子面無表情定定的盯着那胖城主,也不知哪來的氣壓,令那胖城主本來就在冒着細汗的臉上那汗水就如下雨一般。
直到胖城主感覺自己都快要窒息了,淺笑才勾起了嘴角重新靠到了椅背,胖城主這才感覺自己再次活了過來的急口急口的喘着粗氣。
吓死了,吓死了,這南宮莊主真不愧被江湖中人叫做‘殺神’,被他盯着瞧那就像是被死神盯住了一樣。
“你們的意思是本莊主找錯了人,不應該找你們,本莊主應該去找州府是嗎?
”淺笑的聲音那是更涼了,都已帶上了冷意。
胖城主急急的道:“南宮莊主會錯意了,鄙人不是這個意思。
雖然鄙人并沒有參與此事,但是他們都是鄙人管轄下的子民,鄙人沒有顧到他們的安全這本就是鄙人的錯。
隻是,隻是。
。
”
他定了下神,最終還是狠了狠心的講道:“隻是州府派下來的人不是鄙人得罪得起的,而且他們還帶着賢王的令牌。
這事兒不是鄙人一定要推去責任,可是官場就是如此,鄙人不得不聽令啊!
”
又是賢王!
這不隻是淺笑的心聲,是除城主與那幕僚外所有人的心聲。
淺笑閉眼久久不語,就在胖城主以為他是得知對方是一國之王而不敢得罪時。
淺笑眼也未睜的問道:“州府下來傳令的是誰?
”
“鄙人不認識,不過聽他的手下都叫他大公子。
”
“大公子。
”淺笑低聲複語。
“是,看着那府伊對那大公子恭敬的态度,那個大公子應該是個大人物。
”這是胖城主自己的認識。
“嗯。
”
這點淺笑不用看到當時的情景都能想像得到,“當時下了什麼令?
”
雖然這些問題已經脫離了一個做生意的山莊山莊該問的範圍,但胖城主沒感覺任何不對,或是說已感覺到了不對卻依舊願意的接着回答:
“最初是,木森原住百姓的所有财産,田産,住宅,全部充公。
等得知有人去上告之時又下令将上告之人全數殺死在路上,不準回圻城,更不準出現在京城。
并且讓府伊派人去将那些個村子全數燒毀,但并沒有下令殺村子裡的村民,隻是将人全數趕走。
”
當時他還感覺那大公子不算是太沒人性,後來他才明白大公子真正的本意。
隻是他僅僅是一個邊城的小小城主,一沒權二沒勢的,就算是有心相幫那些百姓,可對方是王爺派來的人,又帶着州府幾百号的兵與他自己的高手手下,他又能如何?
淺笑自也知道官場的道道,何為官?
不為利不為名的為國為民者為上品,在保已的前提下為國為民者為中品,保已而不做為者為下品,收刮民脂民膏者為次品。
一個國家,上品官員有幾名,中品官員占大數,下品官員少數,次品官員寥寥無幾的話,這個國家就可稱之為真正的強國。
但可能嗎?
國家一強,接踵而來的就是次品官員的增加而上品官員與中品官員的減少,這是必然的事情,不是一人或是一個條例就可改變。
就因為對于官場了解的透徹,所以對于這胖城主為求自保而不做為的行為,她也無力去評價什麼或是怪罪什麼。
雖然胖城主的話中的真實性還有待查證,但至少此刻,她沒有看出他有說假的地方。
“那個大公子在圻城待了多久?
”
胖城主仔細的想了想,而後不是很确定的回答:“時間過去太久了,鄙人記得不是很清楚,剛來時應該有待了近兩個月,離開了有快半年左右吧,他又來了。
哦,對了,前陣子他也來了,不過就隻在城主府住了一夜後就離開了,跟他一同來的還有人,全身都罩在黑鬥篷裡,看不清長相,隻能從他說話中能猜出應該是個老者。
”
幕僚也附言:“那人看着甚是怪異,全身都包在黑鬥篷裡,也不怎麼說話。
不過看那大公子好像對他極為尊敬,那人吃的用的都先問過他本人的意見。
并且那人住的地方連我們城主都不準靠近的,完全獨立的院子,守衛也全是他們自己人。
”
神秘兮兮的,當時他感覺奇怪,“小人特意假意的從那院外路過,隻一靠近就被直接拍了一掌,差點沒被直接打死。
”
不過也好不到哪去,他也是在床上躺了快半個月才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