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飛天剛亮就醒了,在屋子裡做了俯卧撐和下蹲幾個簡單的運動,打了兩套基礎的軍體拳,累得一身大汗淋漓,暗自腹诽了下,看來這身體真不是一般弱啊,看來得加強一下日常鍛煉,畢竟身體是自己的,在這冷兵器時代,有過什麼突然狀況也好應對,不要到時候不要說打就是跑都跑不赢就玩大發了。
晨練完畢,秦飛望着手裡的士子長衫一臉糾結,整這麼個長衣長袖還真不方便,穿起不方便不說,一動起來更是裹腳裹手,還是後世服飾精神利落,算了入鄉随俗吧。
穿好衣褲休息了一會兒,此時天已大亮,憶雨端着洗臉水和早餐走了進來,說聲:
“公子這麼早就起來了呀,怎麼不多休息會兒。
”
秦飛一邊洗漱一邊開着玩笑道:
“已經不早了,公雞鳴累了都回去找母雞睡回籠覺了,話說憶雨姑娘你才應該多睡一會兒,女孩睡得越多皮膚才越漂亮。
”
小丫鬟憶雨一羞道:“奴婢下人,可沒有那麼的好命,秦公子就不要笑話奴婢了。
”
洗漱完畢,秦飛吃着早餐就和憶雨聊了起來,憶雨聊的主要内容也就是秦飛,以及楚家一些概況和蘇州府風土人情。
秦飛則講的是一些自己所知的一些曆史史實,逸事和後世的幽默笑話,時而把小丫鬟逗得咯咯咯的大笑,讓小丫鬟越發驚異起來,秦公子這還真是書呆子嗎?
有這麼幽默健談的書呆子嗎?果然人言可畏,人雲亦雲害人啊!
看來有必要給小姐說說的。
小丫鬟想到此處,便急急的起身離開了。
秦飛再一次理了理頭緒,大概要從半月說起,那時自己剛從石湖來到楚府時,楚家不要說家主楚紹瀚,就是楚月馨的母親,姨娘也一個沒見到,更不要說楚月馨本人了。
當時秦飛隻是由府裡的一個管事引到此處安置的,一看就是那種下人居住的地方,更或是廢棄的柴房也說不一定,至少怎麼看都不像是給未來姑爺住的房子。
不知是楚家人的本意,還是下面的人錯誤的理解了領導的意圖,想來兩者都有吧。
看來楚家還真沒把婚約當一回事,這是要冷處理,讓自己知難而退的意思啊!
隻是你們這樣做真的好嗎?
就不怕以前的那個書呆子不能領會你們的良苦用心?
入府的頭幾天倒也無事,秦飛隻在屋裡讀讀書,練練字,畢竟才來人生地不熟,蘇州城裡也沒有什麼值得逛的,索性隻待在屋裡,這就更加佐證了書呆子的形象。
直到四天前,楚月馨一個遠房族第找來要秦飛同去參加一個書生的聚會,說是一起讨論府試院試和詩詞相關事宜,其中也有幾個蘇州有名的才子也會參加,秦飛聽後也就同意了,聚會當中因為秦飛與人争執了幾句,被一個愛慕楚月馨的好像叫戴什麼的書生用石頭在頭上拍了一下,打暈了過去,随後被擡回楚府,昏迷了整整三天,這才有了自己穿越這回事。
秦飛昏迷後,楚家才稍微重視起這件事來,請了大夫給秦飛精心治療,楚月馨也派出了貼身丫鬟憶雨前來照顧。
隻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此秦飛已非彼秦飛了。
對于婚約這件事來說,來自後世的秦飛還是有點小驕傲的,畢竟自己有着幾百上千年的文化底蘊積累,作為穿越人士這點優越意識還是有的,人情冷暖,人走茶涼也不過如此,有道是強扭的瓜不甜。
如果兩家婚約實在是不能繼續,便如了楚家所願解除婚約便是,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大丈夫何患無妻,自己美女也不是沒有見過,還玩過不少,至于高官以前國字号的也常有見到,作為頂級領導人的貼身保镖也有過幾次。
至于科舉考試還是算了吧,以前的自己讀的書還少了?
想來以自己前世的知識水平稍微努力一下考個進士應該不是太難。
而秦飛現在隻是想享受一下難得的平靜安逸生活,當是給自己放一個比較長一點假期而已,還找這些那些不愉快幹嘛,當然享受一下古人三妻四妾,逛逛青樓什麼的還是可以有的。
秦飛私下尋思,大概最近幾天楚家人就會找自己去談談了,婚約一定是必議話題,到時看看楚家的盤算再說了,索性放下心來,不再糾結。
靜下心來,秦飛在書桌旁坐下,鋪開紙拿起毛筆開始寫起字來,秦飛十二歲師從大華書畫大家劉雲生,二十歲就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行書臨王羲之,楷書從歐陽詢,董其昌等名家,得其多位大家之精髓,成為一集大成的書家。
這才有了二十二歲,在RB國大華流落海外文物大展上的驚豔之作。
此時寫來或因體力不濟,腕力稍遜外,倒也沒什麼不适,不多時一幅王羲之行書躍然紙上,如果這幅字被當下大儒學者看見肯定會驚掉下巴的,随後又寫了一幅董其昌的楷書才擱下筆。
秦飛轉念一想這字還是不出現在這裡的好,畢竟前身的字雖然也有幾分韻味,但離現在還是差得太多了,況且這世上倒是有王羲之,可沒有歐陽詢,董其昌啊。
一個十八九歲的學子自創書體這是要逆天的節奏,看來自己以後要藏一下鋒芒,多借幾本大夏的字帖來練一下,讓時間來沖淡人們的驚歎,以前的字迹也要收起來盡量毀掉。
所幸因為自己書呆幾乎沒有幾個朋友,字倒也沒有流傳出去,唯一就是吳縣蘇州府試考試時所書,不過那已是快兩年的事了。
秦飛抓起寫字的幾張紙揉成一團丢入紙簍中,揉揉手站起來又打了一套太極。
小丫鬟一臉糾結的提着盛有晚飯的籃子推門走了進來,看着秦飛緩慢的移動着手腳,像是舞蹈又像是練拳的樣子,小臉一呆,弱弱問道:
“公子這是在練拳嗎?”
“嗯,有什麼問題嗎?
”秦飛對憶雨印象不錯随口問道。
小丫鬟自語道幸好不是舞蹈,男子跳舞還真的少,有跳的都不是一些正經的人,況且小姐一定不喜自己的未來夫婿跳舞。
上午自己和小姐說秦飛不書呆還很幽默時,小姐一臉的不信還告誡說少添亂,但自己隻是說了一個事實,沒有添亂啊!
唉!
小丫鬟看着收勢的秦飛說:
“秦公子,老爺傳話請您明天上午去書房叙話。
”
秦飛一愣果然來了,笑了笑道:“好的明天一定去。
”
小丫鬟道:“秦公子,您知道明天老爺會和您談什麼嗎?”
“知道啊!
”秦飛淡然道:“我猜大概是婚約的事吧!
”
小丫鬟急聲道:“那公子想好怎麼說了沒?”
秦飛想了想道:“随遇而安吧,緣分這東西強求不得的。
”
小丫鬟用一種憐惜的眼光看着秦飛,氣道:
“秦公子,您好自為之吧!
”說完轉身而去。
秦飛無語的長歎了一口氣,對于楚月馨還真沒有幾許印象,大概是七歲時,父親帶着自己來過楚府一趟,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麼交集了。
當時的楚月馨也隻是一個六歲多的小女孩,小圓臉,大眼靈動,梳一雙平髻,和小秦飛倒也玩得來,跟在秦飛身邊秦哥哥長,秦哥哥短的叽喳不停,僅此而已,這一晃也就十年有餘了,當年小女孩也長大了,隻是不知是不是長的像小丫鬟憶雨口中所述長得那般傾城之姿,話說自誇誰不會,對此秦飛也隻是笑笑而已沒有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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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府一座兩層小閣樓,飛檐青瓦,色調典雅,稍成長方體,底層三開兩進,二樓微内收,中間一屋最大估計有二十來平米,左右兩間大小一般。
寬敞那間大抵是女子的閨房,镂空的雕花窗半開,靠正壁一張精緻雕花大床挂着粉紅色蚊帳,床邊懸吊着幾個紅色香囊,臨窗邊是一張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寬大書桌,桌面為淡紅色雕漆幾枝梅花點綴其上,筆墨紙硯俱全,一張檀木圍椅擺放其下,旁邊是一張稍小的梳妝台,台面上豎立着蘇錦包邊的橢圓形銅鏡,邊上是一個大紅漆雕梅花的精緻首飾盒。
另一邊是一簾三開的仕女圖屏風,牆上挂兩幅古詩畫,一幅仕女圖,一幅行楷。
一派古典江南的溫婉撲面而來。
房中一身材高挑淺藍色宮裝女子,肩上一襲白色輕紗,如仙子下凡一般,精緻玉臉膚若凝脂,雲髻峨峨,眉如遠黛,齒如含貝,肩若削成,腰若束素,翩若驚鴻,婉若遊龍,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傾國傾城也不外如是,這女子正是秦飛未婚妻楚月馨。
此時楚月馨正聽小丫鬟憶雨講訴關于秦飛的一些話題,看着憶雨略顯興奮小臉叽喳的述說着,這個秦飛真是個陽光開朗,優雅健談,知識淵博的帥氣書生?
不是應該呆滞,木讷,又迂腐的書呆子嗎?
經過再三确認還是得到不呆的結論,可即使這樣自己怎麼還是沒有感覺呀,一直以來在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夫婿就應該是那種文可安邦,武可定國的頂天好男兒,至少目前為止還沒有遇到過,尋遍蘇州府也真沒人入得了眼。
對于同秦飛的婚約,楚月馨内心還是有點責怪祖父,家裡人的想法自己也是知道的,隻是這件事還真不好處理,一個不好家族落得個不好的名聲不說,自己也會成為蘇州府的一個茶餘飯後的談資,這些都不是自己所願看到的,可就這樣嫁給秦飛自己心裡也有點不甘,看來自己應該和父母好好的談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