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承認先前的那些錯誤,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一開始就好好對待她,那樣事情就不會弄成今天這副糟糕的局面。
可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那些事情,他做錯了。
可這并沒有代表白韶羽那個混蛋就沒有錯。
白韶羽犯下的罪過比他更重,更厲害。
憑什麼現在白韶羽洗白爬上岸了,而他則要一個人承受着奪妻之恨。
這樣不公平。
他心裡想着這些,内心便有一股憤怒被激發,掐入沈錢錢的脖子因而也用力了許多。
“不,你們說的都是假話!
你們這些人,你們這是在挑撥錢錢和我的關系!
”他亢奮的說着話。
沈錢錢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對待自己,一時間喉嚨被他掐住。
呼吸越來越困難,兩隻手臂開始拍打着蘇洛奕掐住自己脖子的手臂。
“蘇洛奕,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錢錢嗎?
怎麼現在又這樣對待她?
”白韶羽眉頭緊皺,氣色凝重道。
“白韶羽,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告訴你,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别想得到。
”蘇洛奕臉上不滿寒霜。
“蘇洛奕,你瘋了!
”沈淵緊張的往前走了幾小步。
沈錢錢是他的女兒,他不能看着好不容易回來的女兒又被蘇洛奕給戕害了。
蘇洛奕目光依次的從場中站着的幾人依次掃過,然後回過頭,對沈錢錢道,“錢錢,你放心,你先死。
我等下就去陪你。
”
沈錢錢從他的眼裡看到嗜皿的皿腥,身子顫抖的更加的嚴重,匮乏的氧氣讓她的呼吸漸漸的有些困惱,大腦處似乎幾個短暫的畫面閃過,那些畫面短而模糊,她完全沒有看清你們的人。
眼看着沈錢錢的臉色越來越白,白韶羽抓起袖子裡藏着的紙扇,重重的打擊過去。
蘇洛奕現在無兵無卒,還想要挾錢錢。
他就做夢去吧。
他永遠是個被他踩在腳下的失敗者。
紙扇打在他的手臂上,發出一陣沉悶的響聲,蘇洛奕手上的神經被打麻,一時松手,沈錢錢的身子便直接跌到在地。
而她眼前也快速的晃過更多零碎的畫面,一時間,天地豁然開了,腦袋裡許多想不清楚的東西一下子像突破了瓶頸一般紛紛的湧上來。
離他們最近的蘇卿言眼疾手快,連忙奔上前,及時的抓住沈錢錢,這才使得她沒有跌倒在地。
白韶羽立馬奔上前去,緊張的問道,“錢錢,你沒事吧?
”沈錢錢的眼睛似是一下子清明了許多,擡頭看着白韶羽,又扭頭望了眼旁邊的蘇洛奕,深吸了口氣,搖了搖頭,“沒事。
”白韶羽暗松了口氣,解開她身上的穴位,沈錢錢努了努嘴角,快速的奔向沈淵那裡,一聲親昵的“爹爹……”父女相認,自是感人肺腑。
沈錢錢用了許久的時間,才好不容易的平複下自己心中激動的情緒。
她擦眼淚時,突然望見蘇洛奕依舊盯着他看。
心下微微一掙紮,她抿唇望向白韶羽,“小白,六王爺這段時間對我還不錯。
我有些話想要對他說,你們能不能先下去。
”
“不行,萬一他……”又劫持你,這該怎麼辦?
沈錢錢微微搖頭,“不會了。
我就是想跟他說幾句話,馬上就走了。
”沈淵還想反對,但白韶羽是深知她的性格的。
知道勸說不來,便讓人都下去了。
場中很快就剩下沈錢錢和蘇洛奕倆人了。
沈錢錢考慮了一番,雖然殘忍,但還是開口緩緩道,“蘇洛奕,其實我之前是應該有喜歡你的。
”蘇洛奕心頭一震,擡頭望向她。
“不過可惜的是,我們之間也僅限于喜歡,我們感情遠遠還沒有達到生死相依的地步。
有些事情過去了,就不能回來了。
我現在不喜歡你,以後有了孩子更不會喜歡你。
你也别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了。
再說,你應該找個更好些的女人配你,以後找老婆記得認真些,不要再找黃淑媛那樣了。
好了,該說的話我都說清楚了,我們以後,陌路,不再相見吧。
”沈錢錢說出這番話,心裡蓦的一空,整個人頓時輕松了許多。
很快的,她便離開了。
蘇洛奕望着她的背影,久久的不動。
她剛才的那番話,難道她的記憶已經恢複了?
而且她還說陌路,以後不再相見。
那是不是意味着……蘇洛奕眼中迅速的被失望和疲憊罩住,整個人像是受了打擊一般的直接“噗”出一口鮮紅的鮮皿……陌路,不再相見……他低聲的呢喃着……
三天後,天甯國的南城大門,駛過一輛豪華的馬車。
馬車裡,沈錢錢依偎子沈淵的身上,笑着道,“爹爹,以後有你在,小白更不敢欺負我了。
而且啊,龍翼國的風景也挺好看的。
爹爹以後可以在那裡安頓下來。
”
沈淵緩緩的歎了口氣,寵溺的摸了摸沈錢錢的頭發,“罷了,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你爹爹我也老,是時候退下來了。
以後我就跟着我女兒混了。
”沈錢錢笑呵呵,擡頭望向坐在馬車另一邊的白韶羽,揶揄道,“小白,以後我和我爹都靠你養了,哦對了,差點忘記了。
還有大吉,反正你可不能嫌棄我們幾個啊。
”
白韶羽收住手中的扇子,會心一笑,“放心吧,我雖然寫好了辭官奏折,可是你夫君的賺錢能力,那也是杠杠的。
呵呵……說句自大點的就是,我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
”“臭美!
”沈錢錢笑罵。
“臭美的前提也是需要實力的。
”白韶羽暢快的笑道。
“爹爹,你看你這女婿完全就是不要臉的人嘛。
爹爹以後跟我們住,一定要經常震震您的威風呢,要不他還以為您老虎不發威呢……”沈淵笑着摸着自己的胡須,點點頭……白韶羽連忙呵笑着,“好了,你别動,注意肚子裡的孩子。
回去後再多吃些藥,等孩子生下了,你到時想再怎麼罵都可以……”
馬車漸漸的遠去,最後消失在天地相接的交壤處,成了一個細小的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