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璟将鳳奕震驚的表情盡收眼底,“還是殿下去想辦法吧,我實在是沒轍限。
”
“噗!
咳咳!
”沈月蘿聽見從龍璟嘴裡說出來沒轍兩個字,她真是要笑噴了。
很怪的有沒有?
在龍璟領着沈月蘿離開時,很好心的留下一句話,“忘了告訴你們,我已通知了應時元,兩個時辰之後,他會帶着人住進太守府,希望章大人别虧了我的屬下,否則……”
丢下這麼一句話,龍璟拉着沈月蘿揚長而去。
沈月蘿回頭對那幾人做了個鬼臉。
雖然她并不知道龍璟是什麼時候做的這些事,但是她很喜歡啊!
讓應時元帶着人,把太守府吃幹淨,想想就很過瘾。
也讓他們知道,啥叫請神容易送神難。
不得不說,龍璟這一招真他媽/的絕。
章桓之目瞪口呆,根本不知道龍璟說的究竟是什麼情況。
直到應時元帶着大批人馬,推開太守府的家丁,大赤赤的闖進來。
他們也不跟人打架,也不跟他們啰嗦,直接就在院子裡搭帳篷,還有人帶了鍋,帶了柴。
但是他們沒帶糧食,這就叫人呵呵了。
章桓之滿臉陰沉的看着自家院子,不管前院後院,哪怕是沒人住的院子,也全被龍璟的部下住上了。
并且這些人就跟餓死鬼投胎似的,将他們的廚房掃蕩一空。
“老爺,咱家存的米面都沒了,肉也沒了,您看……這要怎麼辦!
”管家戰戰兢兢的走到他跟前,抹了把冷汗。
這幫士兵太狠了,就連廚房的油都給順走了。
宅子裡養的雞鴨,也沒能逃脫他們的魔掌。
沈月蘿看着鬧騰的太守府,簡直跟鬼子進村似的,太恐怖了有木有。
龍璟這個腹黑男,似乎很享受眼前的成果,“夫人,此計如何?
這段日子苦了他們,也該好好讓他們放縱一回。
”
沈月蘿斜着眼睛,掃了這個男人一眼,啧啧搖頭,“沒有最腹黑,隻有更腹黑,說的就是你!
”
“夫人不喜歡?
”
“喜歡是喜歡,隻不過我得警告你,别把那些腹黑的手段用在我身上,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
“為夫哪裡敢!
”龍璟微微彎下身子,在她翹起的唇上親了一下,“今天感覺怎麼樣,昨晚累了嗎?
”
吃飽的男人心情好,語氣好,啥都好。
瞧瞧這一臉餍足,春光滿面啊!
“你還好意思說!
”沈月蘿臉皮再厚,也是個女人,怎能不害羞,怎能不臉紅。
小春站在窗外,輕咳了幾聲。
“有事?
”龍璟臉上的溫柔收的超快,看向小春時,又是那副凍死人不償命的表情。
“主子,應将軍讓小的來問一聲,太守府的糧食不夠吃,怎麼辦?
”小春心肝兒直顫抖。
他家主子這變臉的絕技學的也太快了吧?
幸好他心髒夠強,見的次數多了,否則一時候半會還真會受不了。
“這種小事也要來問本王?
他是變蠢了,還是出門沒帶腦子?
這裡是太守府,該找誰要糧食?
”龍璟眼神冷的跟冰箭似的,嗖嗖直往小春身上射。
小春吓的一個激靈,他是不是打擾主子談情說愛了。
以後再出現時,一定得搞好情報工作,否則吃不消啊!
小春灰溜溜的走了。
一直守在外面的應時元,就等着他的回話呢!
“嗳嗳,怎麼樣,主子怎麼說?
”應時元帶着的人,這幾日過的也挺清苦的。
又因為下大雪,有好幾個人都得了風寒。
再說章府的那個别院,真是不能提了。
别看太守府富的流油,可那個别院又破又舊,也沒什麼被褥,糧食也不多。
本來嘛!
像那樣的别院,章府至少有十幾個,有些就在那空着,派兩個粗使仆人看管。
要不是章府的管家提醒,章桓之根本想不起來有那麼一個别院。
小春攏着袖子,吸了吸鼻子,“殿下說了,這裡是章府,沒糧食了,當然得去找章老爺要。
”
應時元一拍大腿,樂壞了,“殿下真給力,我這就帶着人去找章桓之,反正他那麼有錢,供我們吃喝幾日,不過九牛一毛而已。
”
應時元興沖沖的跑了,去找阿吉。
兩人狼狽為奸,将個太守府洗劫一空。
章桓之氣的要調兵将他們趕走。
想法是好的,結局是慘的。
章桓之的人根本打不過應時元等人,不管多出多少人,也根本打不過。
反倒被應時元的人一頓狂揍,打的那叫一個慘,全成了大花臉。
應時元也不讓人趕盡殺絕,隻要他們不趕人,他便帶着人逍遙的住下來。
将個太守府被弄的雞犬不甯,雞飛狗跳。
這還不是最讓人蛋疼的地方。
章桓之小老婆衆多,再加上府裡圈養的美貌婢女。
這麼多的女子,早已到了春心蕩漾的年紀。
現在府裡突然多出來這麼多男子,有帥的,有個子高的,也腼腆的,還有很多很多出色的男子。
雖然是冬天,但應時元帶出來的部下,一個個還是精神抖擻。
這麼多大小夥子守在院子裡,能不叫人想入非非嘛!
況且,章桓之再厲害,也是個老頭,十幾房小老婆,哪能個個都能讓她們滿足。
幸好應時元對部下管理嚴格,不會出現**這種事。
但太守府亂了,亂的地方還在吃喝拉撒睡上。
章雪桐氣的小臉都白了,帶着幾個家丁,就要攔下一臉痞相的阿吉跟應時元,“你們是哪來的人,竟然在太守府放肆,真是太過份了,快,将他們趕走!
”
阿吉絕對是痞子頭,嘴裡叼着一根從廚房順來的黃瓜,“你是章大小姐吧?
看看把你急的,要問我們為什麼留在這裡,那你得問你老爹,他要留下我家主子,而我們呢,又是主子貼身護衛團,當然得随身保護主子安全,你趕緊讓路,否則傷到哪裡,我們可不負責!
”
應時元倒是客氣一點,“小姐還是讓開吧,我們不會動你們太守府的人,不過吃食不夠了,小姐趕緊派人去采購吧!
”
說話間,章雪桐身邊的兩個下人,已被甩了出去。
他們哪裡是阿吉等人的對手,搞定他們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章雪桐隻能眼睜睜看着他們,從自己身邊揚長而去。
“老爺在哪?
快帶我去!
”她憤恨的瞪着阿吉等人離開的背影。
饒是她,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難怪傳言說龍璟此人深不可測,本以為傳言隻是傳言,原來是真的。
章桓之此刻正在屋裡煩躁的來回踱步,“氣死我了,太氣人了!
怎麼會這樣!
”
章桓之像個沒頭蒼蠅似的,都快把屋子的地闆踩爛了。
“爹!
”章雪桐快步走了進來,“爹,那個璟王爺還真把咱家當夥房了?
您手底下的人呢?
為什麼不把他們調出來,趕走這些人?
”
章桓之冷哼了聲,“你以為調動軍隊是随随便便的事情嗎?
要是讓太子知道了,我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還要調動軍隊,你覺得他還會相信我難嗎?
”
章雪桐不以為意的笑,“父親,您做事不能這麼縮頭縮尾,太子殿下也未必能給我們多少好處,女兒今早跟成王殿下談過了,他對女兒很好,父親,你明白女兒說的話嗎?
”
章桓之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你是說……成王殿下對你有意思?
可我聽說成王殿下花心的很,他的話能當真嗎?
”
“父親,您又膽小了,成王貴為皇子,有幾個侍妾,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如果一直守身如玉,倒要叫人懷疑他的身體呢!
再者說了,風流也不過是暫時的,殿下需要的不是女人,而是那把龍椅,隻要咱們幫他得到皇位,将來……将來女兒可就是皇後!
”
章雪桐已快要陷入魔障之中,就好像皇後的鳳冠已經扣在她頭上似的。
在巨大的誘惑面前,那些危險以及随時可能出現的變數,已經變的不重要了。
章桓之聽到皇後兩個字的時候,眼睛也刷一下被點亮了。
他激動的雙手都在顫抖。
章家三代都在朝中為官,到了他這一輩因關系太多,被南皇貶到甯城做了太守。
如果章家這一輩再沒有作為,将來可能就要面臨家族毀滅的境地。
當然了,這其中也有章桓之的野心在。
“既然如此,那你有把讓成王娶你為妃?
”章桓之是動心了,可他絕不相信一個流連花叢的男人,會突然專情于一人。
不是每個男人都是龍璟,自己的女兒也不是沈月蘿。
“父親,難道您忘了這個嗎?
”章雪桐從袖了裡掏出一個黑色的東西。
“罂粟果?
你想讓他上瘾?
”
“沒錯,對于一個咱們無法控制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再也離不開,父親放心,這個事我一定會做的神不知鬼不覺,這個東西,隻要他沾上一點,父親還擔心什麼?
”
罂粟果本是極難得到的東西,可這不代表罂粟果不容易種植。
隻需要幾棵種子,就能無限制的繁衍。
章家的一處偏僻莊園内就種着這種東西,産量并不多,那是因為章氏父女還沒搞清具體用量,不敢冒犯使用。
“好,你姑且一事,如果不成,咱們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璟王爺那邊切不可透露半個字,聽懂了嗎?
”章桓之極其嚴肅的叮囑她。
章雪桐不解了,“父親如果真的擔心璟王爺,何不連他一起控制。
”
“控制璟王爺?
女兒,想的太簡單了,璟王爺熟識醫理,你根本瞞不過他的眼睛,一旦被他察覺出異樣,咱家的罂粟園可就保不住了!
”
章桓之不敢冒這個險,他甯願舍棄抓住龍璟的機會。
也不要再去看冷寒的眼神,那樣的眼神太可怕,比殺了他還要恐怖。
章雪桐心中有些不屑,但也沒有再說什麼,“父親,事不宜遲,女兒先去準備了。
”
“嗯,多加小心,别讓人發現了,哦對了,你讓管家速去采購吃食,越多越好!
”
“這是為何?
難道您真想養他們不成!
”章雪桐一想到家裡進了土匪,便恨極了。
章桓之道:“胡說什麼,你以為咱章家的銀子來的容易?
哼,爹如果不這麼做,誰能控制住局面,你又如何下手!
”
章雪桐松了口氣,“女兒明白了。
”
從章桓之的房間出來,章雪桐拉過身邊的婢女,對她耳語幾句。
婢女點頭,很快便離開了。
在無人注意到的角落,莫執慵懶的睜開眼睛,眼中的冷芒一閃而逝。
一陣冷風刮過,莫執所在的地方,什麼都沒了。
章雪桐果然派管家出去采買,幾乎要将整個甯城的菜市場都搬來了。
太守府院子裡,到了傍晚時分,俨然成了軍中大本營。
沈月蘿也跑過來湊熱鬧,跟他們說說笑笑,心情也跟着好多了。
餘光瞄見章雪桐的兩個婢女捧着酒盤,往鳳奕所在的院子走去。
沈月蘿扔掉手裡的羊骨頭,悄悄的跟了上去。
莫執已将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她了,這個時間正好過去看戲。
小春就是個跟屁蟲,他怎敢放任主子一個人去冒險。
于是,他也鬼頭鬼腦的跟了上去。
這一主一仆,跟做賊似的。
看的遠處的秦玉風等人,嘴角直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