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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打屁股

絕俏農女喜翻天 浣紫衣 11912 2024-01-31 01:14

  沈月蘿皺了下鼻子,故意嫌棄的道:“這麼難看的首飾,雖然是金的,可是賣掉也不一定值錢,算了,我本姑娘勉強收下,權當個小玩意,戴着随便玩玩。

  她擡胳膊,将簪子随意的往頭上一插。

  也不管有沒有歪,還晃了幾下腦袋,讓龍璟看。

  看她個頭!

  龍璟滿頭黑線,氣不打一處來,突然從窗外伸手過去,修長的手指,将簪子拔出,重新插好,“你有長腦子嗎?
連簪子都插不好,若不是本王好心要你,恐怕你這輩子都甭想嫁出去!

  沈月蘿怒瞪他,并拍掉他的手,忽略那隻手帶來的異樣觸感,“你是好心嗎?
你那是利用我,如果不是我有顆聰明的腦袋,你才不會想到娶我呢!

  龍璟定定的看着她,像是憋了的很難受,挑眉道:“你……确定這是一顆聰明的腦袋?
”他又伸手戳她的額頭。

  跟沈月蘿在一起時,他總是忍不住毒舌。

  再加之,沈月蘿臉皮超厚,對各種毒舌免疫,盡而導緻,龍璟越說越惡毒,也越來越壞。

  沈月蘿發覺自己的眼神已經沒有殺傷作用了,于是眼神一收,往後一退,伸了個懶腰,“唉,跟你講話真是無聊,也不知道大胡子去哪了,還真别說,這家夥刮了胡子,那模樣真是俊俏,再配上健碩的身材,簡直無敵啊!
我還是去找他了,他可比你會講話多了!

  龍璟表情攸地一變,“他在這裡時常光着上身嗎?

  “關你屁事,”沈月蘿白他一眼,走過去打開門,看也不看他,轉身就走。

  龍璟快走幾步,扯住她的胳膊,“你再敢看他光着的身子,本王就讓他立刻滾回蠻夷,想借兵,下輩子!

  正說着,元朔從外面回來,聽見這話,臉色一片鐵青,“什麼光身子?
龍璟,你不能說話不算話,你答應了本王,怎能失信!

  他無法理解龍璟的做法,借兵複位,對他來說比任何事都重要。

  怎能兒戲,還把這事挂在嘴上,這不是兒戲是什麼?

  “你來的正好,本王也要問你,她到底看過你幾次?
”龍璟一手負在身後,一手緊抓沈月蘿的手腕,問的臉不紅,心不跳。

  他是淡定的夠可以,沈月蘿卻窘的不行,“喂,這種事,你怎麼能這樣問,閉嘴啦,快走!

  要是他們倆個人也就罷了,但是當着元朔的面,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再厚的臉皮,那也是有厚度的,尺子能量出來滴!

  龍璟站着紋絲不動,理也不理她,隻用冷漠的眼神盯着元朔,“到底幾次?

  “真不曉得你們在說什麼!
”他倆鬧别扭,可苦了元朔,他很無辜啊!

  龍璟眼神又冷了幾分,“她說看了你的上半身,還不止一次,難道你在這裡總光身子嗎?

  最後一句,龍璟說的咬牙切齒。

  他發誓,如果元朔點頭,他定要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沈月蘿以手捂臉,感覺自己以後沒臉見人了。

  她是喜歡看元朔的八塊腹肌不錯,可是怎麼從龍璟嘴裡說出來,感覺就好像她在觊觎元朔的肉身,恨不得把人家剝光似的。

  這回元朔終于聽明白了,“誰說的,本王好歹也是王族,當然懂得男女有别,除了受傷那次,之後再沒袒兇露背,沈姑娘,你什麼時候看見的!

  剛一問完,他原本平靜的眼神,突然瞪的老大,“你……你該不會偷看……”

  “你閉嘴,敢亂說一個字,我掐死你,”元朔還沒來得及接下去,沈月蘿一聲厲喝,兇神惡煞的打斷他。

  打斷了也沒用,身旁這個男人已經處在暴怒的邊緣。

  龍璟緊抿了下薄唇,猛然一個用力,拖着沈月蘿便走。

  “你……你要幹什麼?
”沈月蘿也有怕的時候,特别是此時此刻,龍璟一臉要吃人的表情,媽媽咪呀!
被人咬很疼的。

  龍璟什麼也不說,拖着她,飛快的朝沈月蘿睡的那間屋子走去。

  “喂喂,你說句話呀,那些是他的猜測,根本不是真的,我咋會去偷看他洗澡,我根本不是那樣的人嘛,哎呀,救命哪……唔……”

  某人呼救的聲音,戛然而止。

  龍璟點了她的穴道,輕輕松松的将她拖進屋,手一揮,門窗關的嚴嚴實實。

  沈月蘿瞪着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可是沒毛用。

  人家視而不見,将她放在桌上趴着,再翻過來。

  這個姿勢太羞人,也太容易叫人想入非非,莫不是這厮要幹點什麼?

  沈月蘿越想越邪乎,把自己都想的臉紅心跳加速。

  可是她猜錯了,錯的離譜。

  龍璟手裡握着個雞毛撣子,面色陰沉的站在她身後,準确的說對着她的屁股,“以為本王跟你開玩笑嗎?
後果自負,是空口妄談?

  說着,也不問她究竟看了幾回,雞毛撣子重重的落在沈月蘿的屁股上。

  此時此刻,沈月蘿的心情已不能用語言形容。

  身子不能動,嘴唇緊緊咬着,雙手緊扒着桌沿,眼淚在眶裡打轉。

  不光是因為疼,更多的是憤怒。

  她生氣了,真的生氣了!

  龍璟打了整整十下,才扔了雞毛撣子,将她抱起來,解了穴道,“可知錯了?

  解了穴道,沈月蘿還是坐着不動,頭微微的低着,不聲不響。

  微的低着,不聲不響。

  龍璟眼眸微閃,走到桌子另一邊坐下,倒了茶,在那慢慢喝,“生氣?
惱我?
那你可知我為何要打你,如果今日換個角度,我看了别的女子身體,你作何感想?

  沈月蘿還是不說話,隻在心裡反駁他。

  男人跟女人的身體能一樣嗎?

  這古代,女子連腳都不能露。

  男子卻可以,鄉下那些漢子,大夏天的,經常光着膀子,在村子裡晃呢!

  再者說了,她是開玩笑的好不好,縱然……縱然有過這個想法,最終都被冬梅跟秋香掐滅了。

  龍璟也不管她有沒有聽進去,接着慢聲說道:“打你,是為了讓你長記性,胡鬧也得有個限度,畢竟你是女子,有些事,做不得,就是做不得!

  沈月蘿終于擡頭看他了,使勁将眼睛裡的淚意憋了回去,嘴角噙着嘲諷的笑,“原來這就是你的底線,我今兒觸到了你的底線,所以你終于忍不住了是嗎?
但是我告訴你,我這個人就是如此,你别妄想改變我,如果我改變了,那便不再是我了,就像你也不會改變一樣,龍璟,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們不是一路人,那張契約,我還好好的保留着,你不必做的太真,我們隻是演戲,假扮夫妻,僅此而已!

  如她所說,龍璟有底線,她也有。

  果然,一個純粹的古人,接受不了她的大膽恣意任性。

  可如果真是這樣,當初又何必非要把彼此綁在一起。

  有底線的人,不隻是他。

  她對于朋友,對于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準則。

  她好色,她贊歎元朔的身材,純屬欣賞的角度。

  她沒有下作到,去幹什麼下作的事。

  龍璟之所以說到這一步,隻能說明,他并不了解自己。

  龍璟放下茶杯,眸光鎖在她認真的小臉上,看了片刻,又垂下目光,手指摩挲着茶杯,若有所思,“現在咱們說的是一回事嗎?
即便立了契約,本王也可以約束你的行為,你是本王的王妃,這樣說,你還想辯駁嗎?

  龍璟的确無法認同沈月蘿的好色,他想不通,一個女子怎能觊觎男人的身體。

  好比有些玩笑,開過了,就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自兩人相處以來,還沒有過如此的僵局。

  氣氛一下就凝重了,沈月蘿也不願意多說,也許她早該想到的,龍璟這樣的人,是不會因任何人而改變自己的觀點。

  終歸,他還是喜歡林妙香那樣的溫婉女子,而不是她這樣的。

  “算了,你愛怎麼想,随你的便,以後在外面,我會盡量保住你龍璟的面子,但是我也要加一條,這份契約,時效是一年,一年之後,你我分道揚镳,各不相幹!

  沈月蘿站起來,冷着一張小臉,半分神采都沒了。

  龍璟放在桌上的手,握成拳,迎上她冷然的目光,心情壓抑的要命,“本王不同意!

  當他自稱本王時,可想而知,他心裡的怒意。

  沈月蘿嘲諷一笑,“不同意?
如果你不同意,咱們的契約做廢好了,你慢慢想,等想通了再告訴我!

  沈月蘿摔門而去,留下僵硬坐在那裡的龍璟。

  他一直坐了很久,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打這一天之後,沈月蘿跟龍璟之間,氣氛詭異的要命。

  見了面,沈月蘿總是很客氣的稱呼他‘王爺!

  隻一句稱呼,之後再沒了下文。

  跟旁人有說有笑,就是不理會龍璟。

  在龍璟攔下她,要跟她說些什麼的時候,沈月蘿總會很虛假的笑,不管龍璟問什麼,她都會很官方的回答,再沒有半分調皮搞怪。

  而當離開龍璟,跟别人說話時,她還是她。

  這樣的沈月蘿,讓龍璟煩躁的想殺人。

  孫芸多麼精明的人,咋會看不出來這兩人鬧矛盾了。

  但她沒有開口勸和,這是他們兩人的事,理當由他們兩個自己解決。

  冷戰的空隙,葡萄酒已經釀好,可以售賣。

  冬梅的香水,也過了試驗階段,開始大批量制作。

  沈月蘿當然不會借用龍璟的地方,而是将後面的空地,擴充出來,蓋上草棚,方便透氣。

  冬梅每天都在草棚裡折騰她的香水,第一批成品出來後,讓孫芸喜歡的不得了。

  她利用廣大的人脈,将香水推薦給永安城的富婆們。

  這些貴婦人,平時閑的無聊,總是比珠寶,比衣裳,現在又多了一樣,比香水,這可比香粉好用多了。

  清香淡雅,又不會弄的滿身都是粉。

  秦玉風做的美容産品,也陸續開始出貨。

  這事,沈月蘿不讓其他人插手,她親自挑選店面,并從廣陽雇傭了十幾個年輕好看的小丫頭,充當服務員。

  給她們一個工作機會,也可以補貼家用。

  沈月蘿還給她們提供住宿,也就在離她住的地方不遠,她租下了整個宅子,以後再要雇人,都可以住這裡。

  美容院開業的當天,蘇蘭還是沒回來,倒是有信送來,說是蕭寒那邊情況不好,她不能離開。

  這可把蘇鴻遠父子氣壞了,蘇沐之隻能親自去逮人,留下鳳奕跟蘇鴻遠留在永安,做為朝廷派來永安震災的官員。

  既然蘇蘭沒回來,沈月蘿也隻好将美容院,交給孫芸管理。

  她也玩瘋了,

  也玩瘋了,自打離開王府之後,成天就在沈月蘿身邊,圍着她轉,還有生意可以做。

  這可比她天天窩在王府裡,看她賤女人的臉色,沒事閑的拍石桌好玩的多。

  所以,孫芸幹的也格外起勁。

  看着大把大把的銀子往自己口袋裡鑽,能不樂嗎?

  當然了,這美容院的宗旨,是為了從那些富婆口袋裡掏銀子。

  沈月蘿真正的大動作,是這個酒樓,她目前,也是将來,會主營的産業。

  酒樓火了,可以帶動農家人種菜,帶動一大片苦力勞作者。

  周家的酒樓,在永安城占了半壁江山。

  周鬥金命根子廢了,周家火急火燎的給大女兒招了個上門女婿,周鬥金不成了,他不能讓周家無後。

  這位新上位的女婿,暫時接管了周家的酒樓生意。

  此人名叫錢修,他可比周鬥金有腦子多了,為人處事,分寸把握的極好。

  沈月蘿隻見過他一次,便對他這個人印象深刻。

  說來也是巧了,沈月蘿看中的門面,正好就在香滿樓的對面。

  不是她故意要挑這個位置,實在是碰巧這家店主家中出了事,急需盤出門店,價格位置什麼的,都非常合适。

  來問價的人,也不止沈月蘿一個,最後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事情擺平,租下這個鋪面,跟房主簽了五年契約。

  所用的銀子,都是從李風那裡周轉來的,鄭林也給了她一些。

  不能說是給吧,那也是她應得的。

  鄭林的豬肉生意現在做的是風生水起,沈奎下台之後,再沒人肯要沈家的豬肉,于是鄭林搶在其他人前面,将沈家所有的豬肉生意,全都攬了下來。

  當然,孫芸的香水生意,可以說一本萬利。

  花瓣的成本一般般,賣出的香水卻是天價。

  沈月蘿将價格定的很高,絕沒有便宜貨,如此一來,這香水在永安很快就成了奢飾品。

  更有甚者,進京送禮,必然要選上幾款香水,以賄賂京城高官的夫人們。

  捧着銀子,盤下店面。

  接下來的任務就是裝修了,本來沈月蘿是想找龍璟的,這貨品味很高。

  可是他倆都吵架了,這事當然不了了之。

  既然龍璟不能用,她便親自上手。

  畫了一夜,才将圖紙弄好,交給阿吉去辦,沈月蘿負責監工。

  同時,永安城中的内澇,也已排的差不多。

  護城河疏通一事,龍璟沒有交給元朔去辦,而是叫回了武将王莽。

  此人帶兵有一套,沒想到幹活也很有一套。

  至于分發救災糧草一事,則由龍璟親自監督,以防有人從中撈好處,讓百姓食不果腹。

  在跟沈月蘿陷入冷戰的兩天之後,龍璟便經常不在城中,神龍見首不見尾,回來時太晚了,離開的時候又太早。

  這一日,沈月蘿一身灰塵的從酒樓裝修現場回來。

  天色很晚,秋香等在院裡,看見她回來,神情緊張的迎了上去,“主子,出事了,出大事了!

  “不管出什麼事,也得等我洗過澡再說,”她身上又是灰又是汗,粘在一起,難受的要命,味道還很難聞,她自己聞着都要吐了。

  “可是……”

  “可是什麼呀,現在天大的事,也沒有我洗澡重要,”沈月蘿不耐煩的擺擺手,進了屋子。

  秋香沒辦法,隻有趕緊去叫了根生,打了溫水過來給主子洗澡。

  沈月蘿專用的洗發液跟洗澡液,都是冬梅為她特别定制的,取自玫瑰花。

  這玫瑰花,可是林無悠私人種的,那天被沈月蘿看見,連騙帶搶的,摘走一大片,并且還移栽了十幾棵,可把林無悠心疼壞了。

  好在沈月蘿真替他解決了花農的問題,也算将功補過了。

  泡在融入玫瑰香氣的澡盆裡,是沈月蘿一天最享受的事。

  孫芸最近也學會了跟她一樣泡香水浴,她選的是白玉蘭蒸餾出的香水,泡的天數多了,皮膚越來越好,身上還帶着淡淡的香氣。

  她越過越好,龍震天卻是越過越差。

  才短短幾日,便老了好幾歲。

  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沈月蘿這才神清氣爽的,披着長發走出來。

  來了幾個月,她的頭發快及腰了,等有時間,定要剪短些,不然夏天洗頭太不方便了。

  “主子,您終于出來了,”秋香看見她走出來,差點喜極而泣。

  “這是幹嘛,看見我,至于激動成這樣嗎?
”沈月蘿終于察覺到不對勁了。

  “主子,王爺受傷了。

  沈月蘿撐腰的動作一頓,“受傷?
他怎麼會受傷,傷在哪裡?

  “聽說是傷在腹部,老王妃已經請了大夫過去包紮,您也快去瞧瞧吧,”秋香急的不行。

  沈月蘿盯着院裡的一棵棗樹,若有所思,半響才道:“既然已經請了大夫,還要我去幹什麼,不去,這麼晚了,本姑娘要睡覺!

  沈月蘿轉身就往屋裡走,砰一聲關上房門,連窗子也關上了,擺明了對面的一切不管不問。

  “主子……”

  “你别叫了,主子心裡有數,她想去,誰也攔不住,她不想去,你說破嘴皮子也沒用,”根生站在秋香身後勸道。

  秋香也隻能無奈的點點頭,跟在根生後面,回了自己屋

  回了自己屋。

  夏夜寂靜,最熱的三伏天已經過去了,夜裡很涼爽。

  可沈月蘿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着,睜着倆眼珠子,盯着蚊賬,一會歎氣,一會翻身。

  就這樣迷迷糊糊的折騰到子夜時分,她突然被一個惡夢驚醒。

  夢裡有龍璟,肚子破了個大洞,那皿就從肚子裡滋滋的往外冒。

  被這樣的惡夢驚醒,沈月蘿哪還睡得着。

  穿衣下床,悄悄打開門,瞅見院裡沒有人影,大家都睡熟了,這才貓着身子,摸出屋子,朝龍璟住的小院子走過去。

  她想好了,離遠些看一眼龍璟,隻要不是她夢到的情景,隻要龍璟肚子上沒有破個大洞,她立馬跑因回來睡覺,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她去看過龍璟。

  對!
就是這樣。

  沈月蘿不停的說服自己,給自己找借口。

  隔壁的院子,她來過的次數不多,但龍璟的屋子她還是認得,就在一排竹林的後面。

  隻要穿過一條很短的回廊,就能看得見。

  小春就睡在龍璟旁邊的屋子,離的很近,主子有需要,他可以立即趕過來。

  今兒龍璟受傷,沈月蘿猜測小春會不會就守龍璟床前。

  事實證明,她猜錯了。

  等她輕手輕腳的扒開龍璟的窗子時,看見的,是龍璟光着上身,腹部纏着腰帶,手腳攤開躺在床上。

  半邊垂下的帷幔,擋住了龍璟的臉,所以沈月蘿也看不清龍璟的臉色。

  隻能看見腹部纏着的紗布,好像還有紅色的皿。

  難道她的惡夢成真了?

  龍璟肚子上真破了個大洞?

  越是看不清,她越是想看清,于是她将窗子越推越開。
心想着,反正他也睡着了,定然也喝過藥,陷入昏迷中,肯定不會知道她來過。

  這樣一想,她膽子又大了幾分,将窗子完全推開,蹑手蹑腳的翻了進去。

  落腳的時候不小心,踢到桌子,吓的她捂着嘴巴,生怕自己疼出了聲。

  不過真的很疼哪!

  她穿的是布鞋,桌子是硬木的,踢上去能不疼嗎?

  估計腳趾頭要青了!

  她将這筆賬算在龍璟頭上,對他的恨跟讨厭,又多了幾分。

  等他傷好了,非得讨回來不可。

  窗外的風,吹的帷幔飄起來。

  床上的人,卻仍然一動不動,看着的确睡熟了。

  沈月蘿慢慢的走過去,一直走到床邊,就着微弱的亮光,從上到下,從頭到尾,将龍璟細細的看了一遍。

  睡美男啊!

  面容如嫡仙,身材更是好到爆,瞧這兇膛,這腹部……呃,腹部看不到,腰倒是可以看清,半分贅肉都沒有。

  被子剛好蓋到腰部,遮去了腿部以下的風光。

  但是夏天的被子薄啊!

  嘿嘿!

  呵呵!

  被子一薄,曲線畢露,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沈月蘿統統沒落下。

  又一陣風刮過,才驚醒想入非非的沈月蘿。

  暗罵自己好色的本性又犯了,盯着他們的**胡思亂想,真不道德。

  想起自己來這兒的目地,沈月蘿搓了搓手,朝龍璟腹部的傷口摸了過去。

  隻要看一眼,一眼就好,看完了,她立馬走人,今晚能睡個好覺。

  這厮過了今晚,屁事也不會有,更不會知道她曾來過。

  對!
就是這樣。

  她的手,離紗布越來越近。

  沈月蘿心裡緊張的要死,好幾次偷窺龍璟的臉,真怕他突然醒來,那就尴尬了,估計她想死的心都有。

  差一點,一點,就一點。

  終于,她摸到了紗布,還有龍璟身上淡淡的體溫,掌下的觸感堅實有力。

  “你在幹什麼?

  一道清冷略帶沙啞的聲音,像一記悶雷,炸的沈月蘿魂飛魄散。
直把她吓的攤倒在地,驚恐的盯着龍璟,“你……你,你什麼時候醒的?

  龍璟身子未動,隻将頭朝她這邊歪,眸中帶着沈月蘿察覺不到的柔光,“在你剛進來的時候,你還沒說,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我是好奇,想看看你死了沒,如果你死了,我跟你的契約,正好作廢,既然你沒事,本姑娘也放心了,再見!
”此地不宜久留,沈月蘿慌慌張張的地爬起來就要往外跑。

  “我渴了,”這時龍璟柔軟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沈月蘿已經摸到了門框,“你渴了關我什麼事,頂多我通知小春過來伺候你!

  在她說完之後,身後并沒有回音。

  沈月蘿最終還是抵不過好奇跟心軟,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可把她的小心肝吓壞了。

  龍璟這厮,又是犯了什麼毛病,用這種眼神看她!

  似有點可憐,又似委屈,無聲無語的望着她。
就好像她要離開,是犯了多麼殘忍,不可原諒的錯誤。

  “你幹嘛這樣看我?
你受傷跟我又沒關系,你就當我是夢遊,我從沒來過,這不就結了!

  龍璟還是不說話,幽暗的眸光又深了幾分。

  沈月蘿心裡那個窘啊,就别提了。

  這人不說話的時候,無形的壓力,就像一面氣牆似的,朝她壓過來,快要把她壓的透不過氣。

  兩人就這麼僵持着,龍璟偶爾還咳兩聲給她聽。

  搞的好像沈月蘿虐/待他

  月蘿虐/待他似的,要是旁人看見了,一定會說,這是誰家的丫頭,心腸這麼狠。

  如此天仙般的美男受傷,還不趕緊伺候着?

  簡直是暴殄天物,能叫人恨的直磨牙。

  “唉,怕了你,”對峙中,總會有一方認輸,沈月蘿站的累了,偶爾還有蚊子偷襲她。

  與其僵持着,還不如發發善心,給他倒水,這樣她就能回去睡覺了嘛!

  桌上的水壺,一直都保持着溫熱,果然是好東西,跟她用的瓷壺大不一樣。

  怕他不夠喝,又來折騰她。

  沈月蘿幹脆将水壺提起來,走到床邊,表情不太好的遞給他,“喏,就用這個喝吧!

  龍璟躺着沒動,眼神在她小臉上搜索一番,“我的手擡不起來,你喂我!

  “啥?
喂你?
我警告你,别得寸進尺,本姑娘好心拿水給你喝,你愛喝不喝!
”沈月蘿心裡還别扭着呢,怎能輕易順了他的意。

  要是随随便便順了他的意,她的心可就不痛快了。

  沈月蘿抱着茶壺轉身,背對着他,悶悶的站在那。

  龍璟的臉上又浮現那種近似受虐的表情,不動不聲不響不語,就這麼靜靜的跟她保持冷戰。

  對付沈月蘿,他永遠都有自己一套辦法。

  呵呵!

  寂靜的深夜,靜的連最細微的聲音都給聽見。

  比如沈月蘿聽見了她自己的心跳,以及龍璟粗重艱難的喘息。

  這麼喘?
好像發燒了……

  沈月蘿一咬牙,一跺腳,怒的不行,轉身再次面對他,“真是怕了你,本姑娘就是犯賤!

  半夜不睡覺,跑來這裡端茶送水,不是犯賤是什麼?

  她擱下茶壺,撸起袖子去抱龍璟的腦袋,想把他抱着坐起來。

  抱這個字,非常容易叫人想入非非。

  就像她此刻抱着龍璟的頭,兇口的位置不得不靠近他,這樣才能将他的腦袋抱起來嘛!

  “你可别多想,本姑娘不是關心你,更不是擔心你,千萬别自作多情,僅僅是看你可憐而已,反正像我這樣一無是處的女子,還能剩下的,也就那麼一丢丢的善心了,今兒就算不是你躺在這兒,我也會伸出愛心之手,看元朔就知道了,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沈月蘿絮絮叨叨的講了一大堆,也不管龍璟是否聽見,反正她就是不停的說,好像隻有這樣才能緩解她的緊張與不自在。

  龍璟至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在沈月蘿沒看到的時候,他沉默的看着她。

  當她的身子靠近時,他意外的撞上沈月蘿靠的很近的兇部。

  因為她是要去抱龍璟的腦袋嘛,當然是那個……那個姿勢。

  絮絮叨叨的沈月蘿沒有發覺異樣,将他扶起靠在床頭,轉身拿了茶壺,粗魯的往龍璟嘴裡一塞,她的動作太大,多餘的茶水從茶壺嘴裡倒了出來,嗆到了他,還流到下巴,流到兇口。

  曾幾何時,她幻想過打破龍璟的這份優雅,看着狼狽的模樣。

  比如狼吞虎咽的吃飯,如牛飲水,或是翹着二郎腿,坐沒坐相,站沒站相。

  但不是在他受傷的時候。

  看着龍璟一手握着茶壺,一手捂着嘴,咳的厲害,還牽動腹部的傷口,鮮紅的印記又深了幾分。
肯定是傷口裂開了。

  沈月蘿吓到了,有那麼幾分罪惡感,伸手搶過茶壺,緊張的道:“你别動啊,我不是故意的,你可千萬别因為喝水被嗆死了,我去給你拿杯子。

  茶杯拿來,重新給他倒了一杯茶水,又親自遞到他面前。

  龍璟頭倚在床上,露出大半個身子,黑如墨的發也披散着,整個人有種慵懶的魅惑。

  他不動,擡起炙熱的目光看她,“手沒勁。

  沈月蘿在心裡罵了句髒話,不得已将杯子遞到他嘴邊,喂他喝下去。

  一杯茶水很快見底。

  “不夠,”龍璟輕弱的出聲。

  沈月蘿撇了下嘴角,又去倒了杯。

  這一來一去的,将那杯水倒完,這厮才消停。

  沈月蘿剛放下杯子,準備閃人時,龍公子又提了要求。

  “我要如廁,過來扶我。
”他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沈月蘿一個勁的瞪他,說出口的話,也結巴了,“你……你,你這種事,怎麼能找我,你等着,我這就去叫小春!

  “本王不喜歡男人服侍,”龍璟冷悠悠的說道。

  沈月蘿氣壞了,“你不喜歡男人服侍,跟我有什麼關系,龍璟,你别得寸進尺啊!
不要小春服侍,你就在床上自己解決吧!

  沈月蘿真的氣瘋了,轉身就朝門邊跑。

  她才不要扶着這厮去小解。

  我的天,這厮到底怎麼想的?

  小解這種事,他也能随随便便說出來,别把旁人當瞎子好吧!

  “這傷的确是為你受的,你确定要這麼離開?
真是狠心的女人!
”龍璟的語氣裡,盡是苦澀的寒意。

  沈月蘿再次站住了,“什麼叫為我受的,我一個小人物,也沒幾個仇人,你别亂扣帽子!

  龍璟眸光閃爍的厲害,可在沈月蘿轉身之時,他演的可像了,若是外人看見,一定以為沈月蘿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

  “唉,”龍璟重重的歎了口氣,“本來不想告訴你的,本王一個人受着也就罷了,卻沒想到,你竟然不領

  你竟然不領情,本王這傷受的真是冤枉。

  他就是不說受傷的原因,也不說是誰傷的他,隻是将沈月蘿頭上的這頂帽子越扣越大。

  沈月蘿心知自己嘴賤,得罪人也不是不可能。

  競争對手,報複的仇人,還是情敵的妒忌。

  哪一個拎出來,都有可能将她砍個半死。

  所以,她心虛了。

  再說話時,語氣軟了許多,還帶了一絲愧疚,“那個……你至少得告訴我,是誰要害我!

  龍璟苦笑的搖搖頭,“罷了,雙手沾上皿腥的事,還是由本王來做,你走吧!
”他閉上眼,疲憊又苦澀的靠在床頭,那模樣,甭提多可憐了。

  沈月蘿嘴角抽搐,被他說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可是我怎麼扶你如廁?

  難道要讓她扶着龍璟站着,等着他解褲子放水?

  不會吧!
那得多尴尬!

  龍璟眼中閃過一抹戲谑,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見,似乎想了想,“要不你去拿夜壺。

  沈月蘿臉蛋兒爆紅,心想這厮怎麼突然粗俗起來,讓她始料不及啊!

  “夜壺不行?
那你還是扶着我走過去,”龍璟又說了。

  沈月蘿一咬牙,一跺腳,硬着頭皮走了過去。

  在心裡告訴自己,把他當成小花就好了。

  扶着龍璟站起,好不容易站穩了。

  這厮竟然身子一歪,全部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要不是沈月蘿力氣大,腰闆夠硬,準會被他壓倒。

  “喂,你站穩了啊!

  “站不穩,你沒感覺我在發燒嗎?
”龍璟歪着頭,熱熱的呼吸噴在沈月蘿的臉上,脖子上,引的她一陣戰栗。

  沈月蘿咋能感覺不到呢,因為她的手,此刻正圈着龍璟的腰。

  掌心下灼熱的感覺,以她預估,龍璟至于有三十八度。

  好不容易架着他,繞到屏風後,那裡擺着個恭桶,刷的锃亮。

  等走到恭桶邊時,沈月蘿的臉蛋比龍璟的體溫還高,“你……你站好了,自己解決,我去外面等你。

  龍璟這回不勉強了,主動松開她,好讓她逃之夭夭、

  沈月蘿跑到外間,捂着砰砰亂跳的兇口,使勁眨了眨眼睛。

  她怎麼覺得今晚發生的事,有點做夢的感覺,太不真實了。

  雖然四周很靜,但沈月蘿并沒聽見裡面有什麼聲音發出。

  過了好一會,龍璟才慢慢的從裡間走出,身上沒有任何異味,還有股淡淡的蘭香,也不知是窗台那盆夏蘭的,還是他自身的。

  “走吧,扶着我,”一走到沈月蘿跟前,他又沒了力氣,整個人倚在沈月蘿肩上。

  “真是的,一會好,一會壞,真不曉得你搞什麼鬼!

  扶着龍璟走到床邊,沈月蘿剛要将他放下,手一松龍璟朝床的方向倒下去。

  可誰知道,他扯住了沈月蘿的手,這一倒,順勢便将沈月蘿也拉了下去。

  還沒等沈月蘿反應過來,龍璟身子一側,就将她半壓在身下。

  “你,你這是幹什麼?
快放手,我要去睡覺!

  橫在腰間的手,呼拂在脖頸間的氣息,無一不攪亂着沈月蘿的心緒。

  她掙紮,想撥開他的手,推開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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