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俯下身,吻住了秋香的嘴。
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是咬來的更确切。
你見過誰家接吻,是用牙齒的,這不是咬是什麼?
秋香雙手抵在他的兇前,想要推開他。
尼媽嘴巴太疼了,隻差咬破皮。
阿吉大概是察覺到秋香反抗的太激烈,怕她真氣着了,隻好戀戀不舍的松開。
他從來不曉得,女人的嘴巴這麼好吃,軟軟的,比那白面饅頭,還要軟。
阿吉嘗到了甜頭,一個勁的傻笑,要不是看秋香臉色不對,他還要再嘗一嘗呢!
秋香用力擦了下嘴巴,再一擡頭,看見阿吉笑嘻嘻的臉,她氣不打一處來,“你還好意思笑,把我嘴巴咬這麼疼,瘋狗一樣!
”
秋香氣歸氣,但她指責的話,卻不是你為什麼親我?
你怎麼可以親我?
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
阿吉這個豬腦袋,也沒想起來,隻木納的抓抓頭,“我又沒親過旁人,頂多咱們以後多練練,熟能生巧嘛!
”
“滾!
誰要跟你練,你再敢胡來,我便告訴主子,看她怎麼修理你!
”秋香搬出了沈月蘿,可她萬萬沒想到,催成這個事的,正是自家主子。
于是乎,阿吉笑的更歡了,“主子還說,讓我努力呢!
秋香,反正你注定是我的人,我阿吉這輩子認定你了,早晚的事,還不如早點呢!
”
别說阿吉的想法怪異,他是正常人,也是正常的想法。
秋香是他認定的媳婦,既然如此,早點享受美人在懷,早點有個女人給他暖炕,早點解決自己憋屈的需要,豈不是更好嗎?
秋香被他氣的又怒又想笑,“你滾!
快滾!
誰就是你的了!
”
“好好,我滾,你别生氣,那個……路上有什麼需要,盡管跟我說,我會護着你的。
”
阿吉雖然是笑着說的,但眼裡的認真,沒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他是個男人,既然秋香是他認定的媳婦,保護自個兒的媳婦,就成了他份内的事。
要是連自己的娘們都保護不了,他可以一頭撞死了。
馬車進了祁山,前面一段路,還算平緩,走起來不費勁。
不管是人是馬,都很輕松。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山路開始變的陡峭,加上滿地的積雪,馬兒拉起馬車來,很吃力,有好幾次,很險的往下滑。
應時元跟孫下趕車術,毋庸置疑,是所有人中最好的。
由他們倆人輪流趕車,沈月蘿的馬車,是最穩當的。
因為路途開始不安全,龍璟也放慢了速度,策馬跟在沈月蘿的馬車旁邊。
鳳奕坐在馬上,護的是鳳靈羽的馬車。
他的皇妹,他不護誰護?
以後說不定還有大用呢!
越往山上走,馬車行的越慢,到了傍晚時分,馬兒累的走不動了。
前面探路的人回來,再加上山腳下百姓的講述,這附近并沒有可以過夜的山洞。
沒有山洞,就隻能在露天下過夜。
龍璟的手下,沒一個人有怨言,各自開始準備,井然有序。
他們砍了好幾棵松樹,确定夠一晚上用的,并清理出一大塊空地,停放馬車,形成一個包圍圈。
最外圍,用松樹圍上,以防有狼。
但這還不夠,山裡的松樹很粗,需要砍成木柴大小。
沈月蘿裹着披風也下了馬車,站在龍璟身邊,看了下四周的地形,她皺起了眉,“這裡不是過信夜的好地方,你們為什麼選在這裡。
”
不遠處,就是斜坡,另一邊是茂密的樹林,一旦入了夜,樹林就成了暗無天日之地。
無論什麼動物都有可能從那裡沖出來,而他們所在的平地,沒有任何阻擋。
龍璟也有這個擔心,“我是不同意的,但成王堅持。
”
鳳奕自诩見多識廣,再加上一直以來,他都被龍璟壓的死死的。
當然得反擊一次。
在他看來,此處平地最适合過夜。
鳳靈羽也下了馬車,由兩個嬷嬷攙扶着,去隐蔽的地方解決生理需要。
秋香跟冬梅也下了馬車,開始準備夜裡的需要。
森林裡入夜總是很早,剛剛将這火堆升起來,天就黑了。
這是在野外,吃的東西隻能将就。
沈月蘿覺得很不錯,捧着烤的香噴噴的紅薯,吃的那叫一個香。
龍璟單獨為她準備了肉幹,放在水裡煮一下,可以做湯喝。
沈月蘿才不會矯情,把自己的身體養好,比什麼都來的重要。
“主子,原來這烤紅薯也是有訣竅的,你看他們,把紅薯烤糊了,也沒烤熟,真是笨哪!
”秋香捧的紅薯也是沈月蘿烤的。
其實這烤紅薯本身沒多大技巧,最關鍵的一點就是,火不能大,也不能小了。
那些個不懂的,或者心急的人,直接把紅薯扔進火裡烤着,結果紅薯烤焦了一大半,裡面才勉強熟透。
沈月蘿的方法其實很簡單,将原先扔在火裡的幾塊石頭,扒拉出來,再把紅薯塞進石頭堆裡,石頭的熱量就能把紅薯烤熟,還不會焦。
阿吉吃的倍香,“那是當然,她不聰明,能做你的主子嗎?
”
“吃你的東西,話那麼多,”秋香沒好氣的兇他。
阿吉乖乖的閉上嘴,比之前沈月蘿兇他時,還要乖。
沈月蘿跟冬梅互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找到惡趣味。
龍璟就坐在沈月蘿身邊,眼睛時不時的看向四周,“你先吃着,我到外面看看。
”
他還是不放心,不好的預感時時刻刻的纏繞着他。
帶着夫人上路,又是在野外露營,肯定格外小心。
小景從森林裡走出,步伐有點疲憊。
龍璟用劍挑起一塊熟牛肉,丢給它。
一人一豹,站在森林的邊緣。
“森林裡很危險?
”龍璟挑了下眉。
小景低着頭啃牛肉,沒搭理他。
龍璟又繼續問:“你鬥不過?
”
這回小景有反應了,擡頭似乎用輕蔑的眼神回應。
龍璟點頭,“哦,我明白了,狼多勢衆,它們沒将你放在眼裡,所以你是顔面掃地?
”
小景喉嚨裡發出不滿的低吼聲,捧着牛肉挪了個方向,看樣子是不想面對龍璟。
“狼生性狡詐,你鬥不過也是正常,能讓你敗興而歸,說明這一群狼不少,唉……狼可不好對付,尤其是群狼,要不……你把它們引開?
”龍璟聲音裡已少了幾分先前的緊張,他在戲弄小景。
小景忽然咬着牛肉擡頭看他,接着它站起來,快速從龍璟身邊跑開,一直跑到沈月蘿身邊,重新趴下,繼續啃它的牛肉。
這一舉動,實在是太明顯了。
它得找個最可靠的靠山,不能讓龍璟的小陰謀得逞了。
孫下來到龍璟身邊,面露擔憂,“殿下,是否山中有情況,我們該如何應對?
”
龍璟笑了下,“怎麼應對?
你應該去問成王殿下,山中有狼,還是群狼,少說也有上百隻,不過以成王殿下的聰明才智,想必一定會有應對之策,去吧!
”
孫下糊塗了,山中有這麼多狼,殿下還能笑的出來?
這是什麼情況?
雖然疑惑,但他還是盡職盡責的跑去成王面前彙報。
不同于龍璟的輕松,鳳奕緊張的挺手心都都在冒汗。
“消息是否屬實?
”
“應該屬實,附近有狼的足迹,而且祁山腳下的村民也知道山中有狼,所以夜裡根本不敢靠近,殿下,我們該怎麼應對?
狼生性狡猾,又是成群結隊的行動,如果遇上,隻怕我們沒有生還的可能,”前面的話是孫下編的,後面倒是真話。
如果遇上,估計他們都得葬身狼腹。
可他就是不明白,主子笑什麼呢?
鳳奕雙手負在身後,在雪地上來回踱步,顯得有些慌亂跟不安。
“要不我們連夜趕路,離開這個地方!
”
孫下搖頭,“殿下,先不說夜裡行路是否安全,就算我們能走出十幾裡,跟狼的速度比起來,根本沒可能逃脫,眼下隻有想一個退狼之策,或者幹脆把狼滅了。
”
“你家殿下是怎麼想的?
”要說起治國之策,鳳奕絕對可以侃侃而談,可這殺狼,他又不是屠夫。
“我家主子要護着王妃,隻怕有心無力,”孫下現在說起謊來,眼睛都不帶眨的。
當然了,這是善意的謊言。
跟皇家的人打交道,本來就不能說實話,說實話反而死的更早。
鳳奕沉下躁動的心跳,望了眼遠處的山,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既然躲不掉,那就迎戰,你們多布幾個陷阱,能消滅多少是多少,你家主子分身無術,但他手底下的人可以用吧?
讓他們嚴陣以待。
”
鳳奕說的辦法,并非不是辦法,隻不過這是最下等的變化。
孫下沒再說什麼,領着鳳奕的命令,走回了龍璟身邊。
沈月蘿已發覺到了不對勁,所以龍璟也沒瞞她。
兩人很鎮定的商量着對付狼的辦法。
沈月蘿想了下,嚴肅的道:“辦法很多,但真的有效制住狼的,要麼殺了它們的首領,要麼咱們都到樹上,等到天亮他們都會散去,這些火堆隻能擋住一兩隻狼,多了可不行,最後一個辦法,隻能是跟它們拼了。
”
說到拼,龍璟忽然發現沈月蘿的眼睛很亮。
“想什麼呢,上百隻狼,還不得殺到天亮,屍首都能堆成山,最後一個辦法,是最蠢的,”龍璟彈了下她的額頭。
“那你說怎麼辦嘛,總不能坐下來跟它們談判吧?
”他彈的不疼,跟撫摸差不多。
“談判?
”龍璟忽地笑了,“等為夫學會狼語,再考慮跟它們談判好了。
”
“哎呀,你别再繞圈子,再告訴我該怎麼辦!
”
“這你得問秦玉風,他是大夫,可誰說大夫不能下毒的?
”龍璟笑的陽光明媚。
秦玉風就坐在火堆不遠處,聽到龍璟提到自己的名字,一聲不吭的從身後搬出一個壇子,“你少在那說風涼話,還不是你出的馊主意,這麼多的軟筋散,你以為我弄來容易嗎?
”
“軟筋散?
你什麼時候弄來的?
”不止沈月蘿驚訝,秋香,冬梅她們,一個個都用驚恐的眼神盯着秦玉風身邊的壇子看。
誰見過軟筋散,用壇子裝的?
這得是多大的批量,才能做出來。
說起這事,秦玉風也是一肚子的郁悶。
當初龍璟提出讓他調集這邊幾處分号的軟筋散,至少得五斤以上,他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因為龍璟的理由,竟然是路上以防萬一。
他以為軟筋散很好弄呢!
他以為軟筋散是面粉呢!
随随便便就能得到?
扯蛋!
秦玉風氣的都想罵髒話了。
為了籌集這一壇子軟筋散,他派了十幾個人,徹夜不停的四處奔走。
甚至犧牲了好幾個大客戶,跟人家鬧翻了。
龍璟的想法是沒錯的,以防萬一。
之前也沒有決定非走祁山穿過不可,所以這些軟筋散,真的是以防萬一。
這不,防的萬一,還真就撞上了。
龍璟看着秦玉風,“你氣什麼,讓你的東西有了用武之地,難道不好嗎?
還省得你每天帶在身邊,真的很重吧!
”
秦玉風不甘示弱的瞪回他,“等回了永安,你得連本帶利的還給我,包括此次的出診費!
”
“可以,本王不缺這點銀子!
”
多麼嚣張的話,聽的人很想扁他,絕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