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旗幟在半空之中飄揚,旗下的參狼羌首領擡頭望了望毒辣的太陽,不由咒罵了幾句。
“報,賊人已經離寨十裡出戰!
”
王承、參狼羌首領全都心中一驚,異口同聲地問道:“他們有多少人馬?
”
“五百騎兵!
”
“五百騎兵?
”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參狼羌首領更是狂笑兩聲,不屑的說道:“面對我麾下一萬精銳騎兵,賊将居然敢帶領五百人馬出戰,真不知道敵将是勇氣過人,還是腦子有問題!
”
而後,他揚起了手中的大刀,大聲吼道:“兒郎們全部急速前進,給我撕碎了那五百人馬。
”
“哦哦哦!
”
參狼羌的騎兵,全都揮舞着手中的武器,嗷嗷大叫。
王承卻是緊緊皺起了眉頭,不知道張遼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事到如今,雖然張遼還沒有什麼驕人的戰績。
但是王承絕不會相信,能被陳旭委以重任的張文遠,會是一個不知進退之人。
王承有些心不在焉,胯下的戰馬,自然也就放慢了腳步。
他思量了半晌都沒有理出什麼頭緒,再次擡起頭以後,才發現參狼羌首領,已經沖出了很遠的路程。
“不管張遼打的是什麼主意,我方占據兵力優勢,隻要小心謹慎,諒他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
“駕!
”
念及于此,王晨一夾馬腹,就開始追趕,已經跑到前面的參狼羌首領。
王承與參狼羌首領,帶着兵馬走在最前面。
大軍又行駛了一柱香的時間,王承隐約看到一個‘張’字大旗随風飄揚。
不止是王承,參狼羌首領亦是看到了那杆大旗,他有些興奮地說道:“兒郎們,賊軍隻有五百人,随我向前沖殺!
”
“哦哦哦!
”
一萬參狼羌的士卒,紛紛拍打着戰馬,急忙往前沖去。
羌人崇尚武力,迷信暴力,欺軟怕硬。
對面的五百騎兵,在他們眼中就好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王承還沒有反應過來,參狼羌首領,就已經帶着部落的勇士沖到前面。
他唯恐有詐,急忙拍馬上前谏道:“首領休要沖動,我等還事先排好陣勢,試探一番再往前沖鋒不遲。
”
“若是賊軍果真有詐,損失的還是貴部落的勇士啊。
”
參狼羌首領不悅的說道:“你們漢人就是這麼婆婆媽媽,真是煩人。
”
但是他對于部落勇士的性命,還是非常看重。
因此,聽見王承的話以後,頓時大聲吼着,讓那些正在沖鋒的參狼羌騎兵止步列陣。
本來氣勢正盛的參狼羌騎兵,突然又接到列陣的命令,很多人強行扯住正在沖鋒的戰馬,頓時引起了一些騷亂。
他們這些人雖然自幼生活在馬背上,騎術非凡。
然而,這些人打起仗來,都是一窩蜂地往前殺去。
若是吃了敗仗,也都是一窩蜂的潰逃。
因此,他們根本沒有列陣的經驗。
那個參狼羌首領也知道這些,但是他不願被王承瞧不起,因此還裝模作樣讓麾下騎兵列陣。
如此一來,更是引起了很大的騷動。
張遼緊緊握住了手中的長刀,他看着一萬參狼羌騎兵,臉上不但沒有絲毫畏懼之色,反而有些興奮。
當參狼羌騎兵,莫名其妙的止住沖鋒,反而開始布陣的時候,張遼眼中頓時爆發出了精光。
“諸位兄弟,随我沖鋒!
”
張遼大吼一聲,揮舞着手中的大刀,一馬當先殺向了有些自亂陣腳的參狼羌騎兵。
“殺!
”
五百随陳旭南征北戰的精銳士卒,他們也忘卻了恐懼,忘卻了生死,呐喊着沖向二十倍于己的參狼羌兵。
還有些混亂不堪,正努力排着陣勢的參狼羌騎兵,看着沖鋒過來的五百騎兵,頓時感覺驚駭莫名。
他們沒有想到,雙方兵力差距如此之大,敵軍居然還敢這麼瘋狂的進攻。
參狼羌首領大聲吼道:“迎戰,迎戰!
”
他到底是個久經沙場的宿将,知道哪怕雙方實力懸殊,也不能輕敵大意。
若是果真讓那五百精騎沖入陣中,恐怕會引起不小的混亂。
雙方相距不遠,張遼帶着五百騎兵沒過多久,就已經沖入了參狼羌的陣中,參狼羌騎根本來不及做出有效的抵抗。
瞧見最前面的王承與參狼羌首領,張遼更不答話,直接殺奔兩人。
王承見張遼殺來,就對參狼羌首領說道:“張文遠骁勇過人,首領還是暫避鋒芒為好。
”
參狼羌首領卻是冷笑兩聲,揮舞着手中的大刀,說道:“他若敢來,某自斬之!
”
張遼一馬當先,勇不可擋,連殺數人,逐漸靠近參狼羌首領。
參狼羌首領身旁的兩個将領,看着左突右沖的張遼,頓時大聲吼道:“賊将休要猖狂!
”
話畢,他們就拍着戰馬圍攻張遼。
張遼虎目圓瞪,氣沉丹田高聲吼道:“雁門張遼在此,擋我者死!
”
他的聲音如雷鳴,似虎嘯,那兩個殺向張遼的羌人将領,全都被吓了一跳。
張遼卻是趁着這個機會,一夾馬腹向兩人沖去。
“噗嗤!
”
手起刀落,張遼直接斬了一将。
另外一将猛然回過神來,心中大駭,不敢與張遼交戰,居然撥馬便逃。
“張遼在此,賊将休走!
”
再次大吼一聲,順手砍翻了一個羌人騎兵,奪過他手中的長槍,張遼奮力将長槍投出。
“噗嗤!
”
長槍直接穿透那個逃跑羌将的身體,帶着他墜落下馬。
頃刻之間,張遼已經連殺兩将,附近的羌人騎兵見狀,看向張遼的眼神都有些恐懼。
“将軍威武!
”
一個君侯見自家主将如此神勇,頓時高聲呼喊。
“威武!
”
五百精騎亦是士氣大振,跟随在張遼身後,奮不顧身的殺向參狼羌首領。
參狼羌首領見麾下兩員大将被殺,頓時心中膽寒,不敢與張遼交鋒。
他大聲吼道:“殺了賊将,莫要讓他過來!
”
雖然張遼帶着五百騎兵,出其不意發起沖鋒,使得參狼羌陣腳大亂。
但是現在,他們已經慢慢回過神來。
不少參狼羌的士卒,開始從兩翼包抄,将張遼以及五百騎兵包圍起來。
張遼卻好似沒有看見羌兵的行動,仍舊呐喊着殺向參狼羌首領。
四周不停的有羌兵沖殺過來,但是都被張遼身旁的士卒擋住。
雖然在前進的途中,張遼麾下士卒一個接一個的倒地不起。
但是他仍舊宛如一柄尖銳的鋼刀,直插敵軍心髒。
看着越來越近的張遼,王承急忙說道:“首領,賊将如此骁勇,我等還是暫避鋒芒為好。
”
參狼羌首領心中,本來已經有了一絲怯意。
但是他聽聞王承的話以後,想起了自己前面的豪言壯語,頓時厲聲喝道:“我衆賊寡,隻需拖住賊将片刻,我麾下的兒郎,即可将這些人全數殺死。
”
話畢,他不退反進,反而迎面殺向了張遼。
看着參狼羌首領過來,張遼眼睛一亮。
他深吸一口氣,蓄足了力氣,待靠近參狼羌首領首領之時,突然暴喝一聲:“死!
”
巨大的吼聲,使得參狼羌首領耳朵嗡嗡作響,他一時間居然有些失神。
對于自己好不容易創造出來的戰機,張遼又怎麼會不好好把握?
“噗嗤!
”
在千鈞一發之間,張遼手中雪白的大刀刀刃,劃過參狼羌首領的脖子。
他的腦袋脫離了身體,鮮皿從脖子之中噴濺而出。
“噗通!
”
“噗通!
”
腦袋與身體,先後墜落在地,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這一刻,但凡注視着張遼這裡的人,全都呆愣當場。
哪怕是那些跟随在張遼身後的五百騎兵,也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
他們沒有想到,賊軍首領,居然這麼容易就被斬殺了。
至于那些參狼羌的騎兵,亦是覺得驚駭莫名。
參狼羌的首領可不像中原那樣,子承父業。
可以說,參狼羌的首領,也意味着他是參狼羌的第一勇士。
現在,參狼羌部落的第一勇士,都不是張遼一合之敵。
其餘的參狼羌士卒,又豈會不感到恐懼?
縱然他們現在的人數,要遠遠多于張遼軍。
但是崇拜強者、欺軟怕硬的參狼羌人,對于張遼仍舊畏懼不已。
“殺!
”
衆人都在震撼之中,張遼卻是根本沒有絲毫停頓。
他殺掉參狼羌首領以後,順手挑起了參狼羌首領的腦袋,将其挂在兇前,就要去殺一臉呆滞的王承。
聽見張遼的爆喝,再看着他殺氣騰騰向自己沖來,王承哪裡還敢交戰?
他急忙調轉馬頭,就要逃跑。
“該死!
”
看着逃跑的王承,張遼暗罵一聲,就招呼着麾下的騎兵左沖右突。
群龍無首的參狼羌人,看到王承也轉身逃跑。
再看着那個,被張遼挂在兇前的參狼羌首領腦袋,根本毫無戰心。
他們呐了一聲喊,跟在王承身後逃跑。
不遠處的地方,于毒看着幾百人追殺一萬騎兵,驚訝的目瞪口呆。
震撼過後,他頓時心中狂喜不已,大聲吼道:“全軍出擊,建功立業就在今朝!
”
“殺!
”
那些本來埋伏在不遠處的士卒,亦是個個熱皿沸騰,呐喊着沖入戰場,前去追殺參狼羌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