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時間到了天正五年(1577年)的七月。
在結束完了對織田家的“國事訪問”後一個月,上杉謙信打出了“尊王”的旗号,正式向織田信長宣戰!
一向都隻有欺負别人,今天卻反被别人“欺負”了。
面對宣戰權的“丢失”,織田信長感到大失顔面,其憤怒可想而知。
不過這樣也好,如此一來,織田信長也就有充足的名義去與軍神交手了。
于是,在他的“苦谏”之下,天皇隻好宣布上杉謙信為朝敵,并命令織田信長予以讨伐。
時間到了七月初,織田信長任命柴田勝家為“東征軍”總大将,調集北近江、越前、加賀之兵馬近三萬人馬歸其指揮節制。
同時,羽柴秀吉與泷川一益,也被命令參戰,他們也都率領着各自的人馬趕到北陸。
盡管有三位“大佬”坐鎮,但織田信長依舊沒有完全放心,對方可是上杉謙信,他可不會自信的認為,憑自己手裡那幾個“貨色”,就能唬得住那條越後之龍。
于是,在八月二十二日,織田信長帶着自己的本家嫡系部隊兩萬之衆,趕到了前線。
多說一句,所謂的本家嫡系部隊,其中就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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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父親還在石山進行着令人蛋疼的包圍戰,明智家的兵力已經被他抽調的差不多了,所以此次我所統領的,是織田信長專門調給我的人手。
另外,在我的再三要求之下,父親終于“勉為其難”的将前田慶次與可兒才藏這對“活寶”還給了我,至于那個“神醫”小林芳雄,則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還留在他身邊。
總覺得,我似乎代表不了明智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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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掌管了整個越前國之後,柴田勝家便在業已毀滅的,昔日朝倉氏的居城――一乘谷城的遺址上,新修建了一座北之莊城。
我很小的時候(那時“我”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作為父親的明智光秀還在朝倉義景的手下做事,那個時候,一乘谷城我也去過幾次。
不過具體的印象并不是太多,隻覺得一乘谷城是座很漂亮的“空中花園”。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朝倉孝景與朝倉義景這爺倆都這麼“愛玩兒”呢,把一座城修得富麗堂皇的,美是美了,軍事用途卻也被大大的削弱了。
而柴田勝家在築城的時候,似乎也考慮到了這一點。
新城的位置被移到了三川之間,更靠近南邊的九頭龍山,而且新城正處于北陸大道的分叉口,軍事用途一目了然。
織田信長走起路來,步伐穩重又矯健,而且速度也特别快,大步流星,虎虎生風的樣子,使迎面而來的人不自覺的就會在氣勢上被壓下去。
織田信長此時正在大家的簇擁下,向内城的天守閣走去。
在他的身後,是羽柴秀吉與柴田勝家兩個人,在這兩個“大佬”後面,是泷川一益與池田信輝,再往後,就是我們這些“小蝦米”了。
雖然“氣場”相當強大,但織田信長的臉色卻并不好看。
為什麼這麼說呢?
我現在在他的後面,怎麼可能看見他的臉呢?
主要,還是因為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殺氣,我們所有人都感覺到了。
“魔王專用氣場”嗎?
春天的時候,織田信長曾經給柴田勝家下過命令,要他盡快料理完加賀的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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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要在上杉謙信動手之前,平了這塊地方。
這個任務看上去并不困難,所以柴田勝家當時也是自信滿滿的立下了軍令狀的。
加賀一國之前便已經被織田家奪走了半壁江山,而東邊的國土幾乎全部處于寬闊的平原之中,唯有與越中的交界處有大片山嶺。
如果可以搶在上杉謙信之前拿下加賀東部。
北部的寬闊的平原正适合織田軍的出擊能登,而東部的山嶺也正好可以阻擋一下上杉家的騎兵。
這樣的話,戰争的主動權與主戰場的選擇權,都将處于織田信長之手。
不過嘛,織田信長與柴田勝家都能想到的,作為“軍神”的上杉謙信怎麼會想不到呢?
雖說同為佛教徒,但上杉謙信所信仰的法華宗(毗沙門天王)與加賀的一向宗從來都不對付,之前甚至在越中國大打出手。
不過,從京都來的“第六天魔王”,倒是給了這兩幫佛家弟子,一個和解的機會呢。
柴田勝家的“東征”本來進行的順風順水,但當打到金澤城下之後,就難以推進了。
作為“總司令”的柴田勝家就納悶兒了。
那幫秃驢很強嗎?
自己手裡的士兵可是整個織田家最能打的一幫人啊。
而且七裡,下間等人挂掉之後,加賀國已經沒有什麼太出名的将領了,跟自己手裡的“柴田四天王”等“高檔貨”更是沒法比啊。
金澤城也不是什麼太易守難攻的城堡,怎麼就是拿不下來呢?
直到佐久間盛政手下的忍者捕獲了一個說着越後口音的軒猿裡忍者,大家才明白過來。
上杉家的勢力,早就滲透到加賀來了。
“權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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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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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像沒内有完成自己的任務吧,當初在二條城内,你可是拍着兇脯要向我保證,一定會在夏天之前鏟平加賀的,可是照現在所看,這一切與你當初所保證的,似乎還有不小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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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織田信長的臉上看不出是怒是喜,他的話裡也沒有任何帶刺的詞彙,更沒有織田信長平時斥責家臣們時所帶有的“威嚴”與“殺氣”。
但不知為何,除了羽柴秀吉,包括我在内的,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替柴田勝家捏了把汗。
“勝家無能,有負主公厚望,”柴田勝家卻沒有任何的害怕,隻是單膝跪在地上,做出一副“負荊請罪”的樣子,“實在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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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
”織田信長冷哼了一聲,用一副藐視的眼神,看着“柴田司令”,仿佛随時都會取他性命一樣。
“但請主公給勝家一個機會,讓勝家可以将功贖罪,一雪前恥。
”
“哦?
什麼機會?
”
“取下上杉謙信人頭的機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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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智老弟,”池田元助用手拉了拉我,“你說,大殿當才是真的要殺柴田殿下嗎?
”
結束完了評定,在返回柴田勝家給我們安排的住所的路上,我與池田元助談了起來。
在叙任了朝廷的官職之後,池田信輝又從織田信長那裡得到了攝津國花隈城五萬石的領地,再算上他原來的封地,已經達到十萬石之多了。
看來跟在織田信長身邊混,未必會比在外面出生入死的軍團長們要差。
春風得意的池田信輝本來打算把兩個兒子都帶到越前來的,但正要出征時,元助與輝政的母親――荒尾夫人突然病倒了,于是池田輝政便被留下來照顧母親了。
“呵呵,元助老哥,你是在我面前,揣着明白裝糊塗啊,”我笑了一聲,“你難道覺得,主公會真的責罰柴田殿下嗎?
”
“應該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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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練武之人都是這樣嗎?
武力值越高,謀略值與政治值就越低?
看到他在回答我反問回去的問題時,竟然有些猶豫,我不禁又想笑了。
在眼下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個大戰在即的局面,織田信長會做掉柴田勝家?
這怎麼聽,都像是一個笑話啊。
不過呢,對于柴田勝家的“說話技巧”,我還是挺佩服的。
如果織田信長訓斥了半天,柴田勝家來了句“主公,是我不對,請你宰了我吧”之類的話,那織田信長可就完全下不來台了。
“當然不會了,”我盡量用“和藹”的語氣來跟他說道:“柴田殿下侍奉過織田家兩代家督,德高望重,做事情也是勤勤勉勉,主公怎麼可能會因為這一點小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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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索達(日語:了解)。
”
我kao!
這一點小事,值得你如此深思嗎?
“對了,我還有個問題。
”見我正要離開,池田元助連忙拉住了我。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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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拿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沒有辦法,“好吧,大哥你盡管問吧。
”
元助啊,有什麼問題,你不會去向你那個老爹請教嗎?
他可是跟着織田信長十幾年的“老油條”了。
我除了加持了“主角光環”這麼個不知道有沒有用的虛拟玩意兒之外,渾身上下,根本就沒有一點稍微值得注意的“屬性”,你找我來讨論問題,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柴田殿下說要取下上杉謙信的首級,老弟,你覺得這有可能嗎?
”
好吧,算我求你了,以後不要再問這些讓人崩潰的問題了好不?
“絕對不可能!
”我絲毫不顧及腳下這片土地的主人的面子,直接潑上了涼水,“堂堂‘越後之龍’,怎麼會如此輕易得讓人取走其性命呢?
”
“絕對不可能?
”他有些無法接受,“老弟,你是說,柴田殿下一點機會都沒有嗎?
”
“嗯。
”
“那就怪了,”池田元助又陷入了沉思,“既然一點機會都沒有,那麼,柴田殿下為什麼當着所有人的面‘打包票’呢?
”
對啊!
我突然也在心底打上了問号。
面對根本就辦不到的事情,柴田勝家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用公司的電腦,硬擠出了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