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就是熱熱鬧鬧的拜師宴,和中國的拜師儀式一樣,這頓【入門飯】應該是拜師弟子來負責,當然了,鑒于山崎小哥囊中羞澀,還是由明智小五郎替他打理了,從外面的酒館裡端來了一桌桌珍馐美味,道場裡的其他弟子大呼過瘾,表示終于能吃到肉了(對此,明智君很懷疑竹之宮平時到底有多摳門)。
三枝政良身上有傷,不方便多喝,吃了幾口菜就回房間休息去了。
大家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大家喝酒聊天,好不熱鬧,而山崎幕一在明智小五郎的暗示之下,起身向師兄們敬酒,很快就和他們打成了一片,大家也表示以後會多多【關照】山崎幕一的,至于這個【關照】是什麼意思,各位自個去慢慢體會吧。
山崎幕一很快就被師兄們給灌醉了,引起了一陣哄笑,歡快的氣氛更加濃烈,一直持續到晚宴結束,隻有大野智很不開眼的來了句:
【幕一來了真好,新的不去,就得就不會來啊,這句話說的挺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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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宮,你推我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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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狠狠地瞪了大野智一眼,吓得他趕緊把嘴閉上。
大家知道他說的是誰,均有些尴尬,索性這時候宴會已經結束,大家各自回房間睡覺去了。
大概是子時時分,明智小五郎拉開房間的木門,來到庭院裡。
【竹之宮這老小子,勸酒也得适度啊,這回喝高了,真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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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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腸胃在翻騰,明智小五郎涕泗橫流,将隧無全部吐在樹下面,然後扒拉幾把土掩埋起來,他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淚,把鼻涕擤到樹幹上,往後回頭看。
從走廊門縫裡延伸出一道細長的黑色光線,在光線前端、開啟的門前,站着一個人影。
一步又一步,慢慢的移動着。
似乎是感覺到了明智小五郎地目光,一雙凜冽的眼神向這邊掃了過來。
【大半夜的,不在家好好睡覺,跑到這裡來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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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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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告訴我你專門就是在這裡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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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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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似乎原本就在這裡,明智小五郎突然出來嘔吐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但還是慢慢移動,想僥幸通過,沒想到最後還是讓明智小五郎給發現了――――事實上,後者酒醉情形下并不糊塗,反而會比清醒狀态下,擁有更敏銳的五感。
【沒想到你依舊是如此的不死心,不過現在我在這裡,就不會讓你做出任何不規矩的事情來。
】
那人的眼神變得兇狠起來,明智小五郎感覺到有殺意的存在。
【幾天前你就有了這個殺人的想法,卻沒想到,視你如仇寇的佐藤健,一眼就把你給認了出來,隻是他顧忌我的存在,不敢對明智家的家臣直接下手,而引出官府對秋葉道場的懲罰,隻好裝出叛逃的樣子,對你行刺,隻是不湊巧,因為吹箭先打中了我,所以大家都認為佐藤健的刺殺目标是我,而實際上,我隻是個幌子,他真正相殺的人,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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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枝政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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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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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枝政良的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精神抖擻,看上去絲毫不像是受過傷的樣子。
【其實你也不用懊惱,就算你沒有被我給發現,成功進入了竹之宮的房間,你也很難殺得了他,人家的身手,比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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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不知道高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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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最後一絲酒意的影響,明智小五郎雖然保值者全力清醒的狀态,但他的聲音卻有些搖晃不定。
【哦?
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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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智大人,你就真的這麼确定我殺不了竹之宮那個老家夥?
】
三枝政良昂起頭,露出冷笑,用下巴對着明智小五郎。
【原本我還打算過幾天,等傷完全好了的時候再動手的,但他們今天這麼大排宴席,個個都喝得這麼迷醉,我就不好意思不動手了,有句話叫做天與不取,反受其咎。
竹之宮現在醉得像頭死豬,這種情況下我還是殺不了他的話,就太對不起我這些年的修行了。
】
【呵呵,照你這麼說,看來我今天是必須要跟你打一場了!
】
【也好,我之前就想見識一下[鏡心流]的劍道,而且殺了[雲州宰相],這份誘惑太大了!
】
【那可真好,我就怕你出什麼陰謀,你這麼堂堂正正的跟我筆試,真是太感謝了。
】
【哼哼,到底是讀書人,都到這種時候還能說這種話,主公,你爛好人的性格,簡直是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
明智小五郎苦笑着搖搖頭,說得也是。
自己也覺得自己到底是不是白癡?
明明眼前這個人實打實的想要自己的性命。
然而,明智君很快就笑不出來了,他一摸腰間,兩手空空,往日别着太刀和肋差的地方,現在卻相當幹淨――――也對,沒有誰會在睡覺的時候還帶着刀。
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這時,三枝政良的劍已經劈過來了!
千鈞之勢,不可阻擋。
明智小五郎無可奈何之下,隻要做了個望風而逃的姿勢,跳到一丈以外。
他這個動作反倒讓三枝政良愣了一下,一般來說武士比武,是甯死不逃的,而明智小五郎這麼有身份的人就更應該如此了,然而此君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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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他也發現了,後者身上沒有任何兵刃。
【真是遺憾啊,沒能看到您展示劍道真是一大遺憾啊,不過相比起來,取您性命讓我更高興,而且您死在這個地方,這家破道場也就算是徹底完蛋了!
】
【你丫!
】
明智小五郎剛想罵上一句,三枝政良的劍又招呼上來了,這回,他的劍勢來得更加兇猛,明智小五郎急忙擡頭躲避,鼻子幾乎是擦着劍身過去的,還不容易躲過這一下,他還沒有來得及平衡身體,三枝政良一腳就踹了上來,正中小腹,他頓時【哇】的一聲,摔倒在地上,捂着腹部,疼得不行。
這三枝政良的劍法和身法都相當了得,不僅夠快,而且力道也足,沒有長時間的修煉下不來。
瑪德!
老子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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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我得喊人,找幾個幫手來救救我!
就在明智小五郎想大聲喊的時候,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喲,這山本家的人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不僅抛棄妻女,還幹起了下克上的勾當。
】
話裡面充滿着嘲笑與不屑,而三枝政良聽到【山本】這個名字的時候,身體明顯的戰栗了兩下,他将目光從明智小五郎身上轉移過來,四處尋找說話的人。
【你是誰?
佐藤健嗎?
你說[山本]是什麼意思?
】
【哼哼哼,三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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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山本晴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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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智小五郎心頭一震,當日他曾經聽三枝政良說起過這個名字,山本晴彥是山本晴幸的兒子,沒想到三枝政良竟然就是本尊!
克進行過兩次,現在距離第二次分層已經過去整十年了,而新三闆分層才剛剛兩個月。
明智小五郎仔細想想,頓時湧起一股冰冷的寒意,這竹之宮波太郎當年既然出賣過山本晴幸,那麼作為人子,三枝政良(山本晴彥)又怎麼會放過?
自己竟然還把他放在道場裡面好多天!
得虧三枝政良受傷了沒能動手,要不然竹之宮被他給宰了,自己肯定要對着绫乃母女謝罪千百遍了!
本來遇刺的那天,自己就已經感覺到佐藤健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三枝政良,三枝政良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但他無論怎樣也沒往别的地方想,知道剛才嘔吐的時候,見到三枝政良鬼鬼祟祟的往竹之宮波太郎的房間移動,才明白這個人不僅不是什麼善茬,而且還是個很詭異的人。
但就算是三枝政良在這個詭異的時間段,以詭異的手法前往竹之宮的房間,做肯定很詭異的事。
明智小五郎也沒往更深層次想,三枝政良原本是官府的奉行,竹之宮波太郎這樣的江湖人士以前肯定沒少跟他打過交道,兩人結下梁子引發仇怨也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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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來,這仇怨來得太出乎想象了!
【政良,真沒想到你竟然是山本晴幸大人的兒子,失敬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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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的話,你肯定就是香取道場的門主黛元成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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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枝政良【哈哈】一笑。
【山本晴彥、黛元成、三枝政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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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個人都是我,名字這種東西,能的上的時候就用,用不上了就換一個,不過明智先生,如果沒有我那天跟你說的那些話,你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想到,身為奉行的三枝政良合作為江湖人士的黛元成,會是同一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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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對,這麼離奇的事情,換了誰也不想出來,不過話說回來,你肯定也學過忍術吧?
】
【是的,在大人眼中,我的易容手段還算高明吧?
現在我的樣子,跟你當初在街上見到過的黛元成,可是一點都不像啊,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