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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大緻商量完畢後,父親立刻吩咐站在一邊的諸位将領,如此這般布置完各自的任務,不過這一晚姑且早早讓人馬歇息,等到天亮之後,在開始按照我的方法作戰。
安排兩千人首先攻打一色苑。
不管我本人答應與否,父親都強制性的下令:這一隊就由小五郎你親自帶領吧。
”
“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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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父親,兩千人這麼多,我一個人恐怕應付不過來。
”
“沒關系,我讓彌平次來做你的副将,同時,慶次與才藏也來幫助你!
”
聽到又是熟人來相助,我輕松了不少。
“父親大人盡管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
因為計劃是我自己提出的,我有自信,知道該如何從山麓下攻打這個高聳的堡壘。
“那麼,隻等天亮,就可以近親享受殺戮所帶來的歡樂了。
”在回營準備之前,我特意又一次望了望高聳的建部山。
一色義道所在的本城,,就在那建部山上,現在已經快到子時,但城中現在依然燈火通明。
或許是想到城池即将陷落的悲慘命運,那城中的武士,庶民,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恐怕誰也無心入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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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自诩“見多識廣”的我,兇中也不禁感到陣陣寒意,但還是強硬着辯解道:
“不要怪任何人,妖怪就怪你們自己,為什麼要生在這個亂世中呢!
”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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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目測我好像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啊!
我為什麼又在這裡?
我應該在屬于我的世界中,享受着我的美好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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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還未亮,星光還在閃爍,父親便騎馬到了我的帳中。
向來喜歡沉默寡言的父親,看到我的部隊已經作好了戰鬥準備,頓時兩眼放光,面露喜色,默默下馬。
我走上前,簡潔地彙報了制定的作戰計劃。
“我認為,攻打一色苑雖然不是什麼易事,但如果想扼住一色義道那個老家夥的喉嚨,最好的方法也隻有如此了,所以提前做了準備!
”
“哦,那可真是辛苦你了,”父親非常簡略的誇了我一句,然後扭頭望着建部山。
“小五郎!
我問你,所謂名門的驕傲是什麼?
”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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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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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
”父親不滿意,甚至有些生氣地瞪了我一眼,“你好歹也是名門出身,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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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有什麼辦法,你這種“落後”的封建思維,怎麼會是我所能明白的呢?
“算了!
等打完仗,我再慢慢教你吧!
”他有些無奈地将這件事先放在一邊,吩咐道:“如果那裡的守将跟他們的主公一樣頑固迂腐,還不投降的話,你也不需要跟他客氣,直接就以山腳南面放火,現在正是夏季,濑戶内海所吹來的南風,應該可以保證火勢的走向吧!
向上燒!
全部燒死,一個不留!
”
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他平時文靜的表情全變了,完全是一副好戰之徒的樣子!
看來戰争使人瘋狂,這句話講得果然沒有錯啊。
兩千人的大隊,我還從來沒有指揮過如此之多的人馬。
在心中暗暗祈禱:一路上最好不要出任何麻煩,能直接包圍一色苑,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在父親騎馬離開之後,我招集彌平次等人,做戰前最後的部署。
在大概半個時辰之後,出發的時間到了。
因為天還沒亮的關系,此次行動更像是夜襲。
秀吉招過副将三宅彌平次,三言兩語交代完畢,便和他領着兩千兵馬立刻下了虎禦前山。
前田慶次與可兒才藏這兩個“哼哈二将”自然是少不了的,其餘幹将也是氣宇軒昂地手持武器,走在我的後面。
當我們的先頭部隊抵達建部山山麓時,頭頂的星星還未消失。
既聽不見法螺聲,也沒擂戰鼓。
“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等着天亮吧!
”
又過了半個多時辰,閃爍的的星星終于随着天空的慢慢發白,而不甘心的隐退了,夏天的晨風,從山谷中吹到樹林間時。
太鼓山上,明智軍的本陣響起了“嗚嗚”的法螺聲。
大概一色軍也已料到我們的行動。
從建部山城的各個嘹望口望出去,可以看得到,遠處太鼓山上,明智家的士兵紛紛散開,正逐步向建部山城逼近。
此時,忽從山腳下傳來又一陣的呐喊聲。
原來還有一支部隊!
清晨中的一色苑守軍似乎料想到了這一點,他們并沒有陷入多大的混亂之中。
但是,畢竟徹夜的守衛,讓他們的精神也很難說好,戰鬥力很難達到平時的水準。
吐槽一句:他們平時的戰鬥力,也不怎麼樣。
弓箭與鐵炮齊齊往城樓上招呼,雲梯與擂木,也都在跟城池在進行“親密接觸”。
盡管有城池的保護,但一色士兵的軍事素質明顯不行,不時有慘叫聲傳來,橫七豎八,死在地上的人,拖也拖不完。
“少主!
”彌平次喜道:“沒想到一色軍竟如此不堪,這麼看下去,隻需要兩個多時辰,我軍就可以打下這個地方了,一色軍的戰鬥力真是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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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勝啊!
”
“啊,是明智家的旗幟,他們已經打過來了,該怎麼辦呢?
”守将大石長門守一邊手持大刀,一邊向一色義道的同族,安田五郎四郎賴範跑過來。
要命的是,安田賴範竟然眉頭緊皺,一副完全沒有主意的樣子。
大石長門守一見他這副“慫樣”,很是不滿,便自顧自的大叫道:“各位弟兄,死戰的時刻到了,作好最後的準備吧!
”
他一邊說,一邊準備沖到城門口。
“等等!
大石大人!
”安田賴範卻攔住了他。
“等等?
”大石長門守一喜:“安田大人,你有主意了?
”
“沒有。
”
“你!
!
!
”大石長門守被“噎”到了,“沒事别來煩我!
”
“不不,你誤會我了,”安田賴範表情嚴肅地搖了搖頭,“我仔細想過了,這座建部山城裡,隻有大将,少主與義清殿下是一心抵抗的,而除他們三人之外,全軍上下根本據毫無鬥志,我們必須認真考慮此事,請你再等等,我們再商量一下吧。
”
“必須認真考慮?
”大石長門守焦急萬分,“眼下火都快燒到眉毛這邊了,你考慮好了沒?
”
安田賴範鎮定的說道:“有了!
就把一色苑獻給明智光秀吧,這才是上策!
”
“QNMD!
”一聽這話,大石長門守破口大罵道:“虧你還是主公的一門衆,竟然有如此想法,看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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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着,他舉起大刀,就要往這邊砍。
“慢!
慢!
慢!
”安田賴範吓壞了,連說了三個“慢”字,一邊的旗本連忙沖過來,将大石長門守攔住,“,大石大人,你誤會我了,我既然是大将的本族,又怎麼會出賣一色的利益呢?
”
“既然如此,你為何又要我們交出一色苑,”大石長門守火氣稍微降了一些,“難道說,你想退後守城,然後戰死?
”
“你先聽着。
”安田賴範的表情很是憂慮,“大石大人,憑軍力,你覺得本家是明智家的對手嗎?
”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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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猶豫了一下,大石長門守還是做出了這麼個他并不想說出口的回答。
“死戰下去,本家一門俱亡,這樣或許可以留名青史,但是,大石大人,”安田賴範看着大石長門守道:“作為本家的譜代家臣,你是希望本家滅亡呢?
還是傳嗣萬代呢?
”
“安田大人,你的意思我明白,”大石長門守冷靜了下來,“我當然希望一色的家名能夠傳至萬世之後,為此,即便投降織田信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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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嘗不可。
”
他頓了一頓,神色有些黯然道:“可是主公在開戰之前,就已經拒絕了明智光秀的勸降了,我們有什麼辦法能讓主公他回心轉意呢?
”
安田賴範道:“很簡單,就是将此處交給明智光秀,那麼大将和少主兩人之間的聯絡切斷,本家最強硬的兩位便是他們,如果之間的聯絡被切斷,他們一定就會看清形勢,重新作出選擇,但如讓他們保持聯絡,父子二人必然會抵抗到底,一色家隻有死路一條!
”
“這樣嗎?
希望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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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城門外又傳來陣陣喊殺聲與慘叫聲,明智軍攻擊的更緊了。
“若換作是從前,即便是丢掉性命,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也決不能投降。
但現在,正是因為考慮到了一色家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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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石長門守猛地将大刀扔了出去。
并非隻是士兵們沒有鬥志。
這也難怪,此次戰役勢力對比早已分明。
對方是剛剛打敗了幾個月前打敗了丹波聯軍、士氣如虹的明智軍,而自己這邊從幾十年前,跟丹波人打仗開始,就是輸多勝少的一方了。
形勢已經在明顯不過了,兩位主公竟然還要作戰,真是無謀之至。
“明白,我明白,我去!
”大石長門守叫喊着撿起剛扔掉的大刀,顫抖着将裹在胴丸上的白布纏到長槍頭上。
“本打算戰死用的白布,現在用來投降了。
”大石長門守面無表情地說着,向城門方向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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